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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红楼之风景旧曾谙-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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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再赐了这番随信过来的金嬷嬷和林柄家的座,又一迭声叫宝玉速拿了黛玉的书信来念。

    这黛玉信上先问了外祖母安,又这边舅父舅母并兄弟姊妹们好,然后方是自己这些日起居行止。原来黛玉自六月上旬末随章望夫妇到南京姨祖母家,到六月中,朝廷终于发明旨,允林如海辞去巡盐御史一职,转授观文殿学士,又悯其国事劳损、沉疴初愈,且有外祖母文华公吴太夫人九月间嘉寿,故特允其携家眷前往奉恭行孝,待次年正旦还京入朝侍驾。林如海欣然领旨,往常州舅家去了信,言明情形,先到南京拜见姨母,之后就到外祖母跟前侍奉。因他自上辞表起,家中已作安排,故两三日工夫即便收拾妥当,大船走长江水路到南京,黄尚书府里一家团圆、亲戚会聚。又因六月廿二乃是黄幸妻王氏的内侄王葳与甄家大小姐成婚吉日,忠献伯府先请了黄幸一家、章望一家为贵宾,听闻林如海父女在彼,立时再三邀了同列贵宾,于是总得再在南京盘桓几日才能启程往常州去。这南京城黛玉虽是初到,却素知金陵乃外祖原籍,就是史、王、薛几家,也皆从金陵立起的根基,故而与林如海一起存心留意,仔细挑选了地方土仪送上京师:一来慰贾母故园乡思,二来也与兄弟姊妹们同玩同趣。至于其他则是时令的惯例物件,无可多说。信末,再拜贾母安康福寿云云。

    贾母一封信尚未全部听完,已是又哭又笑,抹着眼泪道:“别人还说我偏疼外孙女儿,只看这点子东西,就比别人多用了十倍百倍的心,怎怨得我格外疼她?”众人忙劝了一回。贾母止住泪,转向此番随信来的两个女人,询问短长。但见金嬷嬷虽是贾府的,又侍奉了黛玉多年,却是只让着林柄家的说话。林柄家的也爽利简捷,一张嘴噼里啪啦,几句话就将事情统交代明白了。贾母越发欢喜,道:“果然林姑爷家里的人,最会说话。”更多拿一个上等封儿赏了,命凤姐加倍留意关照林府的人起居休息。凤姐忙答应了。这边林柄家的和金嬷嬷自行礼告退不提。

    贾母又跟王夫人、薛姨妈并李纨姊妹说:“这甄家也是我们家的老亲了,又是世交。前头只听说他家大小姐定给了忠献伯家,却不知道绕来绕去,到底还是自家亲戚。”

    薛姨妈笑道:“都是金陵人家,彼此沾亲才是难免。”

    贾母道:“正是呢。我原想着世交之家,他家大小姐的好日子,不能亲到致意,心里总觉得哪里过不去。如今玉儿跟她父亲去,我这边也就踏实心安了。”又让启了箱子,见一份份整整齐齐,都用五彩染的花色细绳扎了名姓笺子在上头,待各人领了东西,恰都是各自心爱及正想着要的,顿时都喜笑颜开,彼此有看的有玩的,把个屋子更添了十分欢喜热闹。独有宝玉,见自己的一份也不过是两部新书并纸笔等物,与姊妹们并无大不同,痴性起来,就有些呆呆的不肯言语。贾母等见了,都当是他这几日读书辛苦,又为秦钟体弱染病、连日几番去探看,故此上短了精神,于是忙忙命回去歇息。这边姊妹们又陪着贾母说笑两句,也都各自散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京城贾府这头是已交代妥当,而今下文,就来专表一表南边林黛玉、林如海一行情景。

    作者有话要说:  咕噜噜,这一章终于是红楼梦的正文了!!!!真是好不容易………………希望我人物没写走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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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林如海的观文殿学士,这个主要是依据仿照的宋朝制度。按《宋代官制辞典》,观文殿学士属于虚衔贴职,一般是宰相得罪罢官,或曾任枢密使、知枢密院事的执政官外调,才会带上这个职名;如果没有以上两样经历,从军功或者东宫官而得到这一职名的,就属于“异恩”。换句话说,观文殿学士一般规定只授予宰相、副相。另外,它也兼有侍从、备顾问之名义。

    林如海辞官,皇帝是能够理解其用心的,但是也不愿意就这么放走一个心腹股肱的臣子,所以慷慨地给了一个长假期,又提前给了一个非常具有指向意义的虚职头衔,目的是早晚把林如海拎回身边卖力卖命……

第74章 第三十二回上() 
且说林黛玉自那日跟随章望一家三口由扬州往南京去。一行人座船从扬子江入秦淮河,才过清凉门,突然大雨从天而降。所幸已是在内城水道,所乘船体又大,洪氏等坐在舱中,倒也不觉多少风浪颠簸。继续循运渎穿城,缓行了有小半日,便至清屏桥,码头上就要弃舟登岸。不意一时雨下得更紧了,且黑沉沉云层中闷雷滚滚,接续不断。洪氏见黛玉脸上微有怯意,忙搂了她在怀里,一边替她掩住耳朵,一边笑道:“我的儿,南边夏天就是雨水多,又是忽闪又是打雷,其实多半不过空热闹。你听这雷闷闷的,就知道它在天上极远,再无可怕的。”一头又打发丫鬟往前头舱里,跟章望并章回说:“雨下得这般大,路上还怎么走呢?反正也到了地段,就靠着码头在船上避一避,等雨停住了,再往大姑太太家去也使得。”

    然而这传话的丫鬟去了好一会子,竟还不见来。这边洪氏正纳闷,就听章回的声音在舱门上响起,说中正街尚书府早已打发了人在码头上相候,又道:“还有大伯母也到了,亲自带了人来接。”洪氏闻言,顿时唬了一跳,赶忙招呼黛玉起身,一边一迭声叫丫鬟们来,吩咐伺候下船登岸。这厢黛玉听闻章回说“大伯母”,就知道来的人乃是黄幸之妻、忠献伯府出身的王氏王夫人,心里也吓了一跳,实在想不到竟劳动她亲自前来,且还冒着大雨——而止此一件,便可知章、黄两家亲厚——这边心下暗忖,手上却自理妆正衣,又与洪氏检看钗环,不使疏漏。

    一时收拾毕,洪氏就挽了黛玉的手,小心翼翼出得船舱,两边忙撑起伞来。黛玉展眼看去,就看码头上早见不着半个闲人,中间清出了一大片空地,空地上用芦蓑油布衬着青幔搭起一拉溜连片的雨棚;一条用细蒲草和篾条混编的、大约五六尺宽的青白席子,从码头直铺到雨棚底下。雨棚下头当先站着一位贵妇人:体格玲珑,形态丰润,银盘似的喜孜孜一张笑脸,大士般的笑吟吟一团和气——正是黄幸之妻王氏。看到洪氏、林黛玉她们下船登岸,立刻就两步到了雨棚边上。这边洪氏见了,也加紧两步到跟前,不等她开口,先大声笑道:“我说呢,怎么一进南京就打雷下雨,到底赶上哪家水龙王的女儿出行?原来是你捱不住跑出来!出来也就出来了,还弄出这样的声势,真不愧小名儿叫了‘震姑’的,再不能悄没声息的叫人不知道。”

    王氏闻言,先忍不住笑一笑,然后扬手虚打了洪氏一掌,骂道:“你个没上没下的皮塌子!我兴冲冲过来接你们,结果头一句话就是开我玩笑,拿我寻开心——亏得家里老太太一天不落地夸你贤惠孝顺、伺候得外祖母妥妥帖帖,原来就是这样的?你的规矩呢?还不快给我跪下赔礼!”

    洪氏忙道:“嫂子说真的?可这雨落滂沱、地上开河,我往哪儿跪去啊?莫不成,就这当地儿?嫂子也狠心舍得!”

    王氏本来还故意板着脸,见洪氏两句话一说,脸上也跟着换了一副可怜形容,顿时掌不住地大笑起来,一把攥了洪氏的手拉她进到雨棚底下,一边笑道:“我把你个嘴上抹油、早晚下拔舌头地狱的——还不快给我进来!等着真罚你呢?都四五十岁、做祖母辈的人了,居然还肯弄出这副形状,也不怕旁边孩子家看了笑话。”又看林黛玉,笑道:“这是林叔叔家的侄女儿吧?你做婶婶的也不带领着相见,只管跟我闹,可是什么道理?”

    王氏这边说,黛玉早行下礼去,口中称“大伯母”。喜得王氏忙撇了洪氏,双手搀住黛玉不令矮身,只管说:“自家亲戚,多甚的礼!且这雨天潮地的,仔细脏了鞋子衣服!快起来!跟我坐车上去,安心说话。”就挽住黛玉,转身向雨棚后面华盖雕漆朱轮乌木大车,一面又叫洪氏:“立在那里转什么想头呢?还是要等我也分一只手搀你?别做梦了——如今侄女儿到了,再轮不到你卖小。快把你那一本正经的长辈架子端正了,乖乖跟上来!”

    只是她嘴上这么说,手却伸过来也挽住了洪氏。娘儿仨上了车,一排儿坐了,恰是王氏居中,洪氏在左,黛玉在右;虽车厢也极宽敞,却是亲亲热热挨住。一路之上王氏、洪氏两个更握了手说笑个不停。这林黛玉叫王氏揽着,只安安静静留心听她们讲话,却是说的寻常一些家长里短,从先前端午节礼洪氏送的新奇料子,到南京、常州、扬州三地几处大小新闻,不一而足。又说到此番一行来意,王氏的侄儿王葳的婚事种种——因王氏受娘家兄嫂委托,多有出力,连带着独子黄象也叫跟着好一通忙乱磋磨。洪氏听到此处就忍不住笑道:“象儿也叫你拉去帮忙了?他还小呢,你也舍得劳动。”

    王氏道:“过了八月都整十三了,还说小!且我这不是看他也正式拜了师父,正是时候出来会客应酬,与人接谈。偏偏这个磨碎了心的,以往不肯多话就算了,如今亲表哥的正经大事体,他也打定了主意,能不开口就不开口,便开口,也是能一个字的绝不多说第二个!可谁知道,就这样,还有人赶上来赞什么‘沉着老成’、‘有大将风’的,把我给气得哟……”

    洪氏强忍住笑,抿着嘴替王氏揉肚肠,一边道:“人家赞你儿子,还不是一片好意,你只管气什么?再说咱们家的孩子,自己还不知道?话不多,那也是看人的,跟自己家里人、爷娘老子哪有这样?你还替他担心。”

    王氏横她一眼,道:“你说得轻巧。可不是你养的,怎知道能有多气人?不过你说对了一样,话多话少,都要看对什么人。单看他跟你家回哥儿那股子的热络劲儿,见到了就能噼里啪啦说个没完……哎哟哟,我都要替他觉着两个腮帮子发酸发疼。”随手往车门帘子外头一指,道:“你是没看见刚才,顶着雨就冲到船上去了。亏得他叔叔和表阿哥扶得快,不然,我还以为要一头扎河里面去!后面更加是等不及上车,就跟回小子两个凑着说上了——那声音热闹得,连外头那么大雨声都隔不住,直灌到我耳朵里头来。”

    洪氏笑道:“你别只管说你家的,我家那个,平时不也是斯斯文文,连个高声都没有的?就跟他兄弟两个凑到一起最热闹最亲。”

    王氏道:“正是呢。所以我才最巴不得你家回小子来——好赖带着我那个多说两句,人前人后不叫看出破绽,在他那边表哥的好日子也好挣得两家面上净光。”

    听她这一句,洪氏忍不住笑道:“好哇!真是我的好嫂子!听听,原来真正的主意是在这里呢!合着再三请我们来沾沾喜气是假,惦记你儿子那点破脾气,护着你的臭面子才是真!我要跟回儿,还有我们家大爷告诉去——叫他们才不上你的当,一心只记得你的好呢!”

    王氏瞪她一眼,道:“你敢!”随即噗嗤一声,就跟洪氏两个笑成一团。不防一眼见黛玉也被自己带得身子摇颤,忙放了揽着她的手,笑道:“我跟你婶婶就是这样没个入调,林丫头可别见怪。”

    洪氏忙说:“你自己闹腾的,可别拉上我。”一边向黛玉道:“玉儿是知道我的。今天这么疯,全是你这个大嫂子带的好头,半点不赖我啊。”

    黛玉听她们一路上说笑得开心,此刻越发忍不住要笑,忙低头垂目,避开目光神情去。这边王氏夫人在旁,见她娇羞含笑,就觉眼睛似突然被一道亮光狠狠晃了一晃,不禁转头去看洪氏,只见洪氏也望着黛玉满脸是笑,就凑过去在她耳边压低了声儿恨恨道:“你个好丫头,再这样笑,看我不拧你的脸!”

    洪氏这才稍稍收敛,手在她手心里轻轻捏一捏,也悄声笑道:“都是震姑成全我,我记着呢。”

    王氏笑道:“好啦!你少来充这乖顺可怜相儿,我才不稀罕看呢。只是一会儿到了家,你可给我把样子都装扮好了——老太太知道你们来,昨天就吩咐今天家里姑娘和小爷们都暂停一天的学,连同家里几位妯娌妹子侄媳妇儿,从早上就一齐聚到前后正堂里面,等着见亲戚呢。那可是我们黄家的心肝儿肉,一个个都娇生惯养,没经历一点点风雨的,连我平常都不敢在他们眼前显出一点点不入调的破落户样儿呢!”

    洪氏大笑道:“听听,忠献伯府的小姐都自称是‘破落户儿’,这还有没有天理了?‘水龙王’面前几时就来个‘海龙王’?我可没听说。”

    王氏笑道:“你忙着在常州伺候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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