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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红楼之风景旧曾谙-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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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说我自己个儿。”逗得薛姨妈笑骂:“你这猴儿就直说我们暴发户财主罢了——谁还不知道谁呢!”贾母也笑骂:“凤儿浑说!快给姨妈赔礼,请大人大量,担待你个人来疯的信口胡嚼。”王熙凤这才上前笑着赔礼。众人又一通玩笑,这才各自散去,不必细说。

    却说王夫人从贾母院中下来,到自家屋里,换了衣服,才坐稳,就有丫鬟进来说老爷相请。王夫人忙到贾政这边,就见贾政拿着一封信在手里反反复复看。王夫人猜是林如海写来的。果然贾政开口便说:“林妹夫转授观文殿学士,年后赴任,已经定了十一月底从南边启程,腊月中旬到京。现正打发家人打扫料理京里的宅子,以后也方便常来常往。我已经跟他家管事的伍垣、林柄说了,两家务必不要外道。后头的内宅布置之类,林妹夫家里情形太太也知道,倘我们有能帮一把手的,还要太太多费心。”

    王夫人道:“老爷姊妹情深,如此原该是正理。至于老爷说的,旁的不论,单是林丫头在咱们家这许多年,老爷就不开口,我做亲舅母的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外甥女儿操劳竟不搭一把手。只是外甥女儿这一二年也见大了,她又读书识字,不比寻常闺阁女儿凡事没个主意。依着我的想法,不如把各种合用的都挑拣预备下,等林妹夫和外甥女到了,再让琏儿媳妇去看她,顺便也知道究竟喜好、东西缺乏。到时一并送过去,又得用又周全。老爷说这样可使得?”

    贾政道:“太太裁度着办就是,不必问我。”一时想起一事,忙道:“还有一样,外甥女眼看着就要订了亲,各种当用的东西,还要太太亲自预备。林丫头在家这些年,跟咱们自己孩子是一样的,更不用说在老太太跟前教养,承欢亦即尽孝。我们虽是长辈,也该尽到心意,重重地谢她才好。”

    王夫人素知贾政为人端方近迂,又是手足情深,说出这一番话原不稀奇。只是心思被他头上两句牵住,嘴里竟不能照常含糊,只慌得问:“林丫头已经有了人家?是谁?老爷怎么知道?”

    贾政诧道:“太太怎么了?外甥女定亲,自然是妹夫信里说的,定的便是林妹夫舅表弟家——真正书香世族、文昭公的嫡系子孙。”说着就从信笺里挑出那一页来,推给王夫人,一边点头叹道:“那孩子十四岁入泮,十五岁就中了举,又拜的大儒黄肃黄雁西为师,明阳书院上下无人不赞。今年是十八岁,正由林妹夫提点预备着明年开春的会试。你再看宝玉,而今也是十三四岁,还没有进学,日日夜夜只在内院里厮混淘气,弄了一肚子的淫词艳曲流言混语,偏偏还有一起子阿谀奉承的没口地夸,可到底——呔!两下比较起来,真是羞愧煞人!”一边说着,一边就忍不住攥手成拳,在几案上来回地碾,又恨得连捶了几捶。

    王夫人忙喊:“老爷仔细手疼!”一边赶紧起身,亲手倒了茶来,端与贾政。见贾政喝了茶,脸色兀自难看,方小心开口,说道:“宝玉到底还小,玩性大,定不下心读书,这也是有的。还要老爷多多教导督促。”

    贾政摇头,叹气道:“知子莫若父,朽木不可雕。看了这许多年,宝玉实在不像是能在八股举业上用功的料子。你看他诗词急才都有,拿出去也能唬人,偏正经文章连姊妹们都不见得能超出,可见本性如此啊。想我贾家至今从未有科举上出身的,大概也就是气数吧。”

    王夫人急道:“老爷讲的什么话!宝玉再不争气,分寸大礼总还知道。且也不是全不用功。先头家学里,他也是一天天都认真去的。不过蓉哥儿媳妇没了,她兄弟伤心又得病,在家吃药休养,宝玉没了同伴,这才荒疏了个把月;等秦家那孩子好了,自然还照旧回来读书,一起上学。老爷怎能这会子就把话说死?”

    贾政见王夫人发急,自己心里也有些后悔,于是道:“太太问的是。也是我被妹夫信上所言乱了心怀,想到宝玉处处不如,便着急丧气起来。而且太太说的,其实在理。所谓‘独学而无友,则孤陋而寡闻’,又有‘三人行必有我师’。宝玉孩童心性,但凡做什么,总要有个人在前头提携带领,或是有个人较劲儿比赛着,逗出他自家真正的兴趣喜好来才罢。之前有秦家孩子伴着,他也确实比以往更肯用功些,正是这个道理。既这么,我倒有了一个主意——林妹夫冬天上京,外甥女婿明春会试,必定是要跟随他一起上京来的。到时他们两个见了,有芝兰珠玉在前,宝玉怕也能见贤思齐,转一转惫懒纨绔的脾性,也未可知。”

    王夫人笑道:“果然能如老爷说的,我也就此放心了。只盼着林妹夫一家子早些到达才好。”又问:“林妹夫信上还说了什么?先头林家的女人们来请安,被老太太问外甥女的事,叽叽呱呱说了几车子的话,竟硬是没说到这件顶要紧的。老爷如今倒要跟我说说,别又落下错过了什么好事情,我们不知道,也不能替妹夫欢喜。”

    贾政笑道:“妹夫信上说,亲事虽定下,真正过礼还得等到明春会试之后。为的京城里同僚故旧多,事情也能办得更加体面些。因此这会子暂时还不刻意往外宣扬。如海是个向来小心的,手下得用的人也都如此,倒未必是疏漏了。”

    王夫人道:“然则老太太那边,这样的大喜,总该禀告一声。到底是老太太跟前养大的,珍宝眼珠子一样地待,哪里能不告诉呢?”

    贾政道:“妹夫也有给老太太的书信,想必里头是告诉了的。至于太太问其他的事,不过是‘恭肃勤勉、小心正派、严谨持身’几句,也是妹夫书信里惯常会说的。只有一桩妹夫再三提醒了,咱们家在京里,世交通好正多,但最少这半年上下光景,与平原侯家还是少些往来联络。外头我自去告诉琏儿,内宅那一头,还请太太去说。”

    王夫人听他说得郑重,肚里吓了一跳,赶紧嘴上应了。两人又说了几句,就到饭点。夫妻两个一起吃了昼饭。贾政还往外书房去。

    王夫人自命人请王熙凤来,告诉许多事情。原来贾母上半日待众人散去后,先看了林黛玉写来的书信并软帽、绦带、荷包和寿星拐穗坠等节礼,还未及拆看林如海书信。故而王熙凤还不知道黛玉亲事一节。此刻听王夫人说,就想起几个月前贾琏告诉自己的种种迹象猜测,心说果然不出所料,林姑父待章回不同寻常,显是有这一重用意在的。只是听到后来,王夫人说向贾母道喜,又要邀了薛姨妈、宝钗、宝玉、三春一起摆宴席吃酒,庆祝遥贺林黛玉定亲,王熙凤揣度其用意,不免想到:林妹妹在老太太那里,正是第一个珍爱得意的,在姊妹中日常也无人不好,与宝玉更是亲厚远胜过旁人;如今说定了婚事,在贾母、三春等固然大喜,唯独一个宝玉,少年人心思宛转、脾性怪诞难定,乍一听闻,言语行动实在难测;倘一时说出些有的没的,或是生出些稀奇诡异之事来,就算是关起门来只有自家人知晓,到底彼此没趣。因此笑道:“太太也说了,老爷言道林姑父暂时不愿张扬,所以只信里悄悄地告诉老太太。若一时热闹吃酒,明明白白道出由头来,底下伺候的人多,又是好事不该禁绝了四下传扬,只怕一时半刻四下里人人都知道了,岂不是违了老爷和林姑老爷的心意?倒不如借着中秋这一档子,多起几个食局、堂会,只我们自家人知道本意,不给下面的人原由话头,岂不是两全其美?太太说如何?”

    王夫人想了一想,也只得点头:“姑且这样罢了。只是等你林妹妹随姑老爷上京来,还是要正经道贺过。”

    王熙凤忙道:“这个自然。太太放手交给我。我必定安排得周周到到,不用姑妈多费一点子心。”

    王夫人这才笑道:“你做事情,我原是放心的。”又说:“老爷知道了你未来林妹夫,对比起宝玉来,难免就生出许多心事。你一会儿家去也跟琏儿说,这一两日多看顾劝着些老爷,就心急也吃不了,总得一步一步来才罢。”

    王熙凤应了,笑道:“宝兄弟的天资,谁还不知道?老爷急切催他上进,太太总安心等着享福。”

    姑侄两个又说几句,平儿打发小丫鬟捎话,说贾琏正四处寻人,王熙凤方告辞出来。到了家,问贾琏什么事,果然也是贾政召过去说了一车的话。只是贾政告诉贾琏的事情到底更多些:一是平原侯蒋家。扬州一番动荡原自蒋范两家退亲始,林如海虽不便向贾政逐一道明其后多少内情牵绊,却至少能揭出蒋家老底以为提醒。二是秦可卿丧仪。虽说朝堂上一时风声过去,到底是有一二个御史盯住了两府,凡有祖荫功名、司衙在职者皆当严加约束,谨言慎行。第三件却像是知道了什么大事,预先设了伏笔、做了铺垫在这里:“凡临非常之大事,非常之宠命,兄亦当常思体贴眷爱之隆恩,惟业业兢兢,勤慎恭肃以侍上,方不负天地间生人也。”贾琏便和王熙凤猜想:“近两月来老爷屡担要务,勤奋远胜寻常,莫非上意要大用不成?”凤姐笑道:“不论是不是,有林姑父这句话,我只管备下贺喜的酒宴和赏钱。”

    结果中秋次日,宁、荣两处人丁齐集,会宴热闹,就有门吏忙忙进来至席前报说:“有六宫都太监夏老爷降旨!”片刻夏守忠至,旋即传旨宣贾政入宫。贾府合家人惶惶不定。总有两三个时辰工夫,才有飞马报喜说:“咱们家大小姐晋封凤藻宫尚书,加封贤德妃,速请老太太领着太太们去谢恩!”众人这才喜气盈腮,按品大妆入朝。于是宁、荣二处,上下里外莫不欣然踊跃,得意溢于形表,言笑鼎沸不绝。

第111章 第四十六回下() 
却说元春封妃,宁荣二府无不欢喜雀跃,得意无地。贾母等按旨进宫谢恩,还家之后,亲朋故友莫不来贺。贾家阖府上下,张灯结彩,热闹非凡,人人脸上带笑、步下生风。唯独有一个贾宝玉闷闷的与众人不同。究其原因,乃是为的先前林家送中秋节礼,随行奉上林黛玉与贾母、凤姐及众姊妹的书信和东西,宝玉先接了东西,见精致妥帖,十分欢喜,再拆书信,却是亲而不密,辞语寥寥,不过两句三言,话便似说得尽了。宝玉于是就有些悻悻的不乐意。待问及凤姐、宝钗、三春,各人得的东西或也还大致相当,至于书信上头,单只以篇幅论,少说多出了四五倍;细数扬州、金陵、常州风物人情,与几处亲友游山玩水、访古问贤、饮宴会宾,又有读的诗书、看的戏剧、吃的茶点、玩的游戏、用的器具,只依据各人素日的兴趣喜好,有详有略区分了叙述——故而姊妹们在一处谈谈讲讲,说笑着就将林黛玉此行经历拼凑得齐全 ,说到新奇精巧处,更是忍不住赞叹羡慕。偏偏宝玉得信有限,只能坐听议论,却无一件乐事分享,就生出许多不自在;众姊妹见他郁郁的不喜,问他缘由,照实说了,偏又没有一个觉着林黛玉处置有甚不妥,只管笑他多心,宝玉就一发十二分的没意思来,只成天闷在屋里,怅怅若有所失。及至中秋节后元春晋封阖家大喜,宝玉亦未解得愁闷.众人热闹得意,在他也一概视有如无,毫不曾介意,因此众人嘲他越发呆了。独凤姐打量他心意,使平儿借着送茶叶饮食的空子捎给他话,只说黛玉十一月底随林如海从常州赴京,林家正在收拾京中房舍预备长住之用。宝玉听了,方略有些喜意,又忍不住问究竟日期。奈何平儿乃至于凤姐、贾琏都并不能知,宝玉只得作罢,余者也就不在意了。

    且说贾府正因元妃得意,十几日来宾客道喜、宴饮庆贺不绝。不想到了重九这日,又得一件大喜。原来重阳佳节,不拘官宦士民皆要登高望远、观菊饮酒,团圆会宴。天家既为百姓典范,当今与皇后亦侍奉太上皇、皇太后往屏山踏秋赏秋,同庆佳节。会当团圆之际,见随行在侍之妃嫔才人等皆是入宫多年,想其抛离父母音容,岂有不思想之理?当今因说:“世上至大莫如‘孝’字。父母儿女之性,皆是一理,不以贵贱分别。宫中女儿思想父母,分所应当;其父母在家思念女儿,亦是人情本性。倘若因思劳形,成疾致病,甚至死亡,皆由朕躬禁锢,不能使其遂天伦之愿,亦大伤天和之事。”遂向太上皇、皇太后请旨,每月逢二六日期,准其椒房眷属入宫请候看视。太上皇、皇太后大喜,深赞当今至孝纯仁,体天格物。太上皇又说椒房眷属入宫,未免有国体仪制,母女尚不能惬怀;竟大开方便之恩,特降谕诸椒房贵戚,除二六日入宫之恩外,凡有重宇别院之家,可以驻跸关防之外,不妨启请内廷鸾舆入其私第,庶可略尽骨肉私情、天伦中之至性。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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