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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红楼之风景旧曾谙-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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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头不是跟四婶说好的,这一年都在茭蒲巷住?这番虽说有由头,但这一天两天的,时间短了不能尽兴,反而教更多了牵挂。藕断丝连,以后越发的难戒不是?”见洪氏撇了脸、努了嘴,明晃晃的一肚子不服,章望自己先笑了,扶了洪氏肩膀,手下稍稍用力替她揉捏,口里说:“真论起来,眉丫头接过来,也好。这不,才小两个月不见,今朝上半天晃着一眼,怎么就连下巴颌子都尖出来了?直唬了我一跳。老五两口子也是不会养人,明明这边白白净净、珠圆玉润的一个丫头,从年初到那边,就眼见着一天天地瘦。眉丫头又不是那等心窄、惯会自作自践的,这样的情形怎么就没的人理会?等明儿我就找老五说道说道。”

    洪氏听了,这才笑起来,道:“到底是咱们身边看着大的,大爷这样想,是眉丫头的造化。”拉近了低声告诉说:“四婶让老五家的带携眉丫头知道些家计,生生把个丫头给劳烦瘦了。眉丫头才多大,每天过问一堆琐碎事不说,还要做备嫁的针线,夜里还要读书,哪里就扛得住?按说,女孩儿出嫁前学些家务人事处置也是常理,做人媳妇总不能跟做姑娘时一样俗事不问、百无烦忧。四婶和老五家的所做,原也不错。然而照我想,眉丫头要嫁去的蔡家,不论出身究底、家业根基、行动规矩,都跟咱们家最是不同。老五家的只管把府里日常的行事教给眉丫头,怕是十成里至少九成半都压根儿用不着,余下的那半成,到眉丫头手里也要再折中。倒不如索性不告诉那些琐碎条目,只把钱财人事出入的常理大节教会了她——所谓万变不离其宗,知道这些关节,就要举一反三、触类旁通也容易。我原打算着一年慢慢地教她,再有老太太那边知道蔡家的根脚习俗,给眉丫头当故事新闻一点点说给她,也是大爷常说的教人处事要‘潜移默化,润物无声’的意思。偏偏四婶又把她给接了去。”

    章望一边听,一边点头。要知道章舒眉所许恩平侯府蔡家,实不是寻常勋贵门第:其高祖蔡驳,正是平帝蔡皇后之侄,丞相蔡骧庶弟。蔡驳族中排行二十七,素向不得父祖兄长看重,十二岁自请从军,恰投在督抚吴翔吴天官帐下,学兵法、拒匈奴,破阵溃敌,上阵七战六获大捷,二十四岁时便累军功十二转,平帝亲封武成侯、昭武将军。后蔡骧权势滔炽,倒行逆施,谋乱窃国。蔡驳非但不与同谋,约束兵马严守边庭,更在世祖武帝倒逆伐贼之时第一拨率部归附,冲锋陷阵,助世祖恢复王朝正朔。兵锋指到神京,五日城破,蔡骧挟伪帝、国玺窜逃,蔡驳率部追击,中流矢,毒伤不治而亡。故世祖继承大统后,蔡氏阖族伏诛,唯有蔡驳一支独存,蔡驳以军功追授武襄侯,谥“忠武”。明帝时改封恩平侯,子孙皆效其祖从军镇边,杀敌报国。章舒眉这桩婚事,则是再上一代老恩平侯向文华公并吴太君几次三番求恳,更鼓动当时的安康郡王、而今的太上皇亲自为他说项,文华公方许了这一辈两家儿女通婚联姻。至于人选蔡泓,也是多方考量,到四年前才最终定下的。章望固知这一桩婚事关系甚大,然而舒眉自幼在自己膝前,与章回姐弟两个一起读书学问,最明白脾气性情,原本心安神定,无可烦恼。此刻听洪氏一番话,既深觉合情入理,便不免替她生出几分别的担忧来。

    于是章望就说:“你的心思,我都知道了。这件事,说到底还是要着落到当父亲的人身上。家里兄弟当中,论天资才智,老五原落在后头,这些年更是一味在书本举业上用功,旁的事体都不真正放在心上。然而骨血相连,父女天性是再割裂不得的。老五之前对眉丫头不用心,既是他自己的缘故,也多少有我们一点私心占着侄女不放手的过失。所幸眉丫头年底才嫁,有这半年工夫,凡事都还来得及。”

    洪氏道:“大爷这样说,我就放了心。”此时夜已过二更,两人不再多话,赶忙安置不提。

    作者有话要说:  备嫁时的烦恼……嗯,就是指的章舒眉。

    作为章家大小姐,舒眉的这桩婚事非同一般。蔡家,从蔡驳与吴太君这头算,两家可以称得上师生之谊的世交,从蔡骧和文昭公章焯这头算,两家可以称得上不共戴天的死仇。而章家是诗文传家,蔡家以军功立身,就像洪氏所说,“不论出身究底、家业根基、行动规矩”都是天差地远。舒眉出嫁后要面对的,绝对是完完全全的新世界。

    当然了,风景是圆梦的文章,所以舒眉肯定能把日子过得很好——她还要为林妹妹开辟京城社交新天地呢。

第99章 第四十二回上() 
上回中既将章家接林如海父女到府等事略已表明,书接前文,只说林如海得兄弟会聚,林黛玉有姊妹相伴,每日两遍到吴太君跟前定省之外,便是各种家宴小集,又于花园庭院各处游顽,或写诗著文,或评书听戏,或茶酒唱和,或花月邀游,也不外乎叙些亲戚之情,谈些家常之事,品些文学之妙,斗些才思之捷,并无别样新闻趣事可记。然而及至七月,自知府往下,至地方耆老乡绅,多有请见林如海者,或书柬力邀至其家相会,宴饮会文,期间又多引在学的子侄拜见。林如海见众人心意甚诚,且又都是常州的亲朋知交,遂莫不应允,接纳周旋,务必使满意。如此数日,不免耗费心思,在眉眼间带出些许疲色,给吴太君看出来。吴太君吃惊之下,连忙追究根底。

    这如海虽着意含糊,到底遮掩不过,只得照实说了,气得吴太君急索章霈、章霂、章霑三个,大骂道:“世上有你们这样做人娘舅的?外甥原本身体不好,过来常州养病,倒叫你们捉住了,使唤得跟牲口一样!如今寿哥儿两个眼睛底下都有青颜色了,一个个只当看不见,原来心疼什么都是嘴上说说的,实际上半点不相干!”又数说林如海:“你也是看多了科举、做老了官的人,你能不知道这里头各人的心思?真正预备好了这一科下场的,岂有在这个时候瞎走乱窜?不过是借着由头来巴结。也就是你那些好舅舅、好表兄弟才看得进眼里。究竟什么玩意儿,也值得我的亲外孙为他糟践自家身体!我知道了,你们眼里面都没有我,也不管我在意谁、要关照谁,到底是老了老了,又没人理又讨人嫌,不如我这就离了家,双方彼此也就眼不见心不烦!”一面就喊收拾车马往田庄子上去。唬得章霈等齐齐磕头认错请罪,屋里屋外跪了一地,更无一人敢以言辞回对。吴太君气呼呼只扭头不理。

    结果就听一阵声脚步,洪氏从后院门进来,一路走一路说:“仿佛听见这边院里喊备车,我赶紧叫先罢住手,再不错脚地赶来这边,好歹算把老太太给堵截住了!”就扭着吴太君的手,嘴里嚷道:“老太太要往哪里躲清静去我都不管,止一件,先要把我这边的事情料理完——中秋节给范家的礼,老太太不给我掌掌眼,我绝计是不肯放过去的!”

    吴太君奇道:“这种事情你料理惯的,还要问我?就不知道,也先问你太太去。”

    洪氏苦笑道:“老太太这话可没道理。还不是老太太前个儿自家说的,说太太也有了年纪,禁不得费神,由哥儿这次的大事叫我多多自家斟酌打理,怎么才一两天工夫倒忘了?何况我早问过了太太。由哥儿的正日子定了九月初二,下聘放定一件件事情倒推着排,偏偏关进去一个中秋,这里头走礼究竟是个什么分寸,太太也说不准,我不来问老太太又去问谁?如今各种东西都预备下,排在我院子里,老太太跟我去看过,现发了话,我也好照方抓药明白处置。”一面说,一面拉着就要走,又叫:“石榴给老太太拿着拐棍,腊梅帮忙搀另一边手。”却见吴太君僵住了不动,洪氏忙笑道:“啊哟我的好祖母,可不敢白使唤了老太太。小点儿声跟你老说,今天一早,我娘家送来一桶痴虎鱼,总有一百四五十条,长度都有一虎口上下。我吩咐下面人用热水把鱼汆了,把腮帮子两块肉都取了,用蛋清和着菱粉浆好,又预备了顶嫩顶新鲜的青豆瓣,到时候清油这么一炒……老太太或下酒,或配粥,才是好吃呢!我只孝敬您一个,别处可再没有的了啊。”

    吴太君道:“那取剩下的鱼肉,或滚了生米做粥,或捣了肉浆搓成丸子配点青菜丝瓜做份子汤,给各处送去,不就也算你都孝敬到了?”

    洪氏拍手笑道:“这主意妙哇!鱼肉都是现成的,做粥做丸子可不比旁的都省劲?还是老太太最会打算。快跟我去那边院子,看着他们做,别叫把好东西都给弄坏了。”

    吴太君就依言任她拉着走,一边骂旁边地下还跪着的众人道:“也不知道起来让路,存心拦着绊我一跤是不是?”章霈等慌忙让起,躬身看着吴太君与洪氏一起去了。

    林如海这才过来搀章霈,又搀章霂、章霑,道:“都是外甥的罪过,倒让舅舅们受责怪。”

    章霈扶着他手摇头叹道:“哪里是你的事。原是我们贪心急切,老太太说的再没有一个字不对。你大病才愈不久,正当保养巩固的时候。只是,你现今到底就在这边,有些人推得一时,终归还是不好不见。”

    林如海笑道:“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不过是跟随会客而已,哪里能有多少劳碌?是老太太偏疼我,这才格外紧张了些。舅舅实在不用把我当个纸灯笼、玻璃人儿,这点吹吹碰碰我还经得起。”

    话如此说,结果当天晚上,吴太君在章望、洪氏院里吃了夜饭,自回到澄晖堂,便叫了如海、黛玉到跟前,说道:“你爷女俩一个病才好,一个根底弱,家里人多闹腾,人是高兴了,身体却要吃力受累,这样怎么行?我想好了,你们今晚家去收拾了日常用的衣裳东西,明朝跟我一起去北门外毛家塘的庄子上住几天辰光:一来养病,二来散心,三来也省得这个请那个见,大宴小会的天天介烦人。”又逗黛玉,说:“玉儿跟我去庄子上做一对乡下婆婆和乡下丫头,可肯不肯得?庄子上有毛茸茸的小鸭小鹅、兔仔狗崽顽,又有新鲜摘下的瓜菜果蔬吃。”说得黛玉直笑:“曾外祖母当我小女娃、毛丫头呢。但果然有,我一定是要跟着老太太去吃去顽的。”吴太君果然大喜,当下命传章望、洪氏过来,说定次日往毛家塘丁村自家祖业的小丰庄上去,林如海、黛玉同去,再就是章回也去。吴太君说:“英哥儿明年会试,在家里人来人往吵闹,怎么用得了功?不如带了书本,到他太爷的庄子上读去,又清静又安稳,也省得你老爷多话。”又叫传话告诉章霈等。

    章霈忙携了李氏到澄晖堂来,先告罪,又再三劝说吴太君,说:“不是儿子拦着母亲往外头去,实在天气还热,出门多不便。且庄子上的人到底粗鄙,屋舍又大多不堪用,没的教老太太委屈受罪。”

    吴太君道:“就是城里头热,才要到城外庄子上歇凉。若说庄子上不好,你老子在时,哪一年不在那边住四五个月?再一个,这些年里,中大跟他媳妇一年不落地去,该改造该整治逐件儿弄,怎么就失修不堪用了?或者你就是觉得我在跟你兄弟几个赌气,必定要带走寿哥儿。倘若真是这个想头,早点家去歇着,我跟你再没可说的话。”

    说得章霈承受不住,连忙下跪说:“母亲的心意,我都知道了。母亲愿意往哪里松散,儿子随处侍奉就是。”李氏也跟着告罪。

    吴太君道:“你两个都有了年纪,怎地遇事就跪?也不管膝盖头受不受得了。”这边章望、林海赶紧把章霈搀起来,洪氏也忙上前搀了李氏。吴太君便说:“旁的话也没有,我往庄子上的一应事体就按往常的照旧,寿哥儿、玉丫头的用度从我院里出,也不用额外添补。现今家里事情正多,你两个只多帮一帮儿子媳妇才是,大太太分一份心关照由小子娶亲,大老爷看顾好了偃小子、僚小子和伋小子南京应试的事——我在庄子上不必你们每天这一处跑腿,多余出的辰光可一样不许不用心费神。”章霈、李氏连连应承,又再三吩咐章望夫妇,务必将田庄上诸事安排妥帖。如此方散。

    章望夫妇领命,既去,不免连夜派人往庄上打点房舍车马、厨灶箱笼、陈设铺盖种种。诸事方定了大概,章望猛然想起来:“既去小丰庄,毛家塘洪庙后的祖茔就在不远。眼看着就是中元,如海虽然姓林,必定也要带玉侄女同祭。于是今年中元当日,还要另外与林姑妈林姑父设一份祭祀。这件事要记着办妥。”洪氏连忙应了,叫白微拿纸笔记下。

    章望又说:“现在入了七月,暑热还没散。庄子上虽说开阔清爽,日中间的时候太阳更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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