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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非常女上司-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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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伯的汉语讲得不太流利,但是用汉语唱起歌来吐字发音却分外清晰顺畅。

    我和秋桐凝神听着,此情此景,这歌曲听起来分外感人,甚至有些苍凉和凄婉。

    秋桐入神地听着,脸上露出感动的表情,眼角甚至泛出晶莹的东西。

    此刻,我深深体会到,生命中有无数中感动,但是,有一种感动叫做沧桑,还有一种感动叫做善良。

    天快黑的时候,我们终于到了云朵家,此时,这个牧民安居新村一片静谧,看不到人迹,从窗口透出的点点灯光里,可以知道牧民们都在家中。

    那房顶烟囱冒出的袅袅炊烟告诉我们,此刻,大家都在做晚饭。

    风雪依旧在肆虐,寒风在房屋的空隙间飞窜着,发出阵阵怪吼。

    在云朵家门前,大伯勒住马的缰绳:“嘘——”,爬犁停在云朵家门口。

    云朵家亮着灯光,屋顶的烟囱正在冒烟。

    “到了——”大伯跳下爬犁转过头对我们说,同时拍打着着身上的落雪。

    我和秋桐开始下爬犁,取下行李。

    大伯迈开大步,率先走向云朵家门口,边走边爽朗地喊道:“老哥哥,家里来客人了——来贵客啦——”

    随着大伯的喊声,门开了,云朵爸爸妈妈出现在门口,看到我们,一下子愣了,接着就惊喜起来,忙请我们进屋。

    一进屋,我就感觉到了融融的暖意,屋子正中炉火正旺。

    “哎——秋总,小易,你……你们怎么突然就来了?看这大雪天的。”云朵妈妈边请我们坐下给我们倒热奶茶边高兴地说。

    “婶子,我们是出差经过通辽,正好顺便来看看你们二老!”秋桐笑呵呵地对云朵妈妈说,接着又指指大伯:“大雪天,我们找不到路,亏了大伯带我们来的呢……大伯家就在公路边。”

    “来,老哥——抽支烟——这风雪天可是辛苦你了!”云朵爸爸亲热地递过一支香烟。

    “呵呵,不用,我抽不惯那烟,太平和,我还是喜欢抽这个——”大伯爽朗地笑着,从怀里摸出一根旱烟管,插进烟袋里撮了一锅旱烟,就着炉火点着,有滋有味地吸起来,边说:“这俩娃儿可是城里来的好人啊,在来的时候火车上,我那儿媳妇带着小孙女没买到座位,他们给提供了软卧床铺啊……”

    我和秋桐笑笑,秋桐说:“大伯,别客气,应该的,反正那铺位也空着。”

    “反正这年头,像你们这样的好人不多了!”大伯乐滋滋地说:“回家儿媳妇一说你们要来这里,我当然没二话了!”

    云朵父母点点头,云朵妈妈接着问我们:“哎——秋总啊,这都快过年了,云朵也快放假回来过年了吧?一年到头,我和她爸都在家盼着这几天一起团圆呢,他弟弟巴特尔估计也放假了,估计这两天就能到家。”

    我和秋桐对视了一眼,然后秋桐笑了笑,看着云朵父母说:“叔,婶子,云朵今年不回来过年了!”

    “啊——咋了?”云朵父母有些意外地看着秋桐。

    “嗯,是这样的。”秋桐斟酌了一下,鼓足勇气说:“公司春节期间要安排人加班值班,云朵呢,现在是公司的中层管理人员,她分管的那块,需要有人值班,脱不开身。”

    “哦……”云朵爸爸似乎听明白了,有些遗憾地说:“是这样啊!”

    “春节值班啊,”云朵妈妈脸上露出极度失望的表情,说:“怎么会这样啊,唉……你说这丫头,怎么早不和家里说声啊,她可是好久没给家里打个电话了。”

    云朵爸爸这时说:“老婆子,你别唠叨了,孩子在外面干的是大事情,公家的事,不比家里,咱不能扯孩子干事业的后腿……再说了,这屯子里的电话线自从入冬第一场大雪起就被风刮断不通了,还没修好,孩子怎么打电话回来?就是要打电话,也得等电话线修好了再说啊……”

    我一听,冒出一身冷汗,看看秋桐,脸上也露出心有余悸的表情。

    这时大伯插进话来,对云朵妈妈说:“老嫂子,你家当家的说的在理,孩子在外做事情,那是公家的活,要多支持孩子的事业啊,我家那孩子也是这样的,春节在厂里加班不回来过年了,咱们得多理解才是……再说了,孩子要回家,有的是机会,也不必非得过年这几天。”

    大伯和云朵爸爸这么一说,云朵妈妈不言语了,转过脸去,擦擦眼角。

    可怜天下慈母心,儿走千里母担忧啊!看着云朵妈妈的神态,我的心里涌起一股难言的酸楚。

    秋桐紧紧咬住下嘴唇,怔怔地看着云朵妈妈,眼里露出羡慕的神情,还有几分凄凉。

    接着,秋桐突然笑了下,说:“叔,婶子,云朵虽然人没有回来,但是,她让我们给您二老捎回来一些东西,是公司发的年货。”

    说着,秋桐起身弯腰打开箱子,开始往外拿东西。

    秋桐买的东西可真不少,除了送给大伯的两瓶二锅头,还有4瓶精包装的北京二锅头,其他是:两盒星海特产——辽参、两条白鳞鱼、两条大黄花鱼,还有一些肉制品和干果……

    秋桐把包里的东西都拿出来,摆放在饭桌上,看的大家眼花缭乱。

    “哎呀——这孩子发了这么多年货啊,都是稀奇珍贵的玩意儿:“云朵爸爸说:“这些东西可是值不少钱啊……”

    “呵呵,这只是公司福利而已,还有呢。”说着,秋桐从包里拿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大信封,递给云朵爸爸:“叔,这是云朵让我们捎回来的钱,这是一部分是她平时的积蓄,还有就是公司的年终奖金……总共3万块,您收好!”

    “啊——这孩子捎回来这么多钱!”云朵爸爸吃惊地说:“以往她一年的工资也不过2万多块,除去吃喝自己平时用,能带回家来的不到一万块,从来没听说有什么奖金,今年怎么这么多呢?”

    云朵妈妈也带着诧异的表情。

    秋桐脸色微微有些红,似乎对撒谎有些不适应,一时没有说话。

    我怕秋桐露馅,忙说:“叔,婶子,云朵现在是公司的中层领导,职位比以前高了,收入自然多了,还有,今年公司效益好,奖金也多。”

    “哦……”云朵爸爸点点头,将信封交给云朵妈妈,云朵妈妈小心翼翼地拿着,突然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我的心一抖,突然想起云朵父母去星海看云朵回来时我将那一万五千块钱悄悄塞进云朵爸爸大衣口袋的事情。我知道,云朵父母回来后,肯定能看到这笔钱,此刻云朵妈妈突然深深看我一眼,是什么意思呢?

    我的心不由忐忑起来,有些不安。

    幸好,云朵妈妈只是深深看了我一眼,然后就走进了里屋。

    我的心暂时平息下来。

    这时大伯对云朵爸爸说:“老哥,你很幸福啊,摊着这么一个能干又孝顺的好闺女,还有,你家娃娃也很幸运,能摊着这么好一个老板,这娃娃还真看不出,是一个公司的老总,很有能耐啊……”

    说着,大伯用赞赏的目光看着秋桐。云朵爸爸也点头:“是啊,秋总很能干,对俺家娃娃也很关心,这娃娃的进步,都是亏了秋总的关照啊……”

    秋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大伯,叔,您过奖了!我的工作正是因为有云朵这样的好兄弟姊妹支持,才能有点成绩,这功劳,其实都是大家的,我应该感谢他们才是……”

    大伯呵呵笑起来,在鞋帮上磕磕烟锅,然后大声冲着里屋喊:“老嫂子,快拿酒来,俺第一次到你家来,也不客气了,讨酒喝了——”

    “哎——这就来!”云朵妈妈答应着从里屋出来,边又用手擦拭了下眼角,笑着说:“大兄弟,今儿个你和这俩娃都是俺家的贵客,我就给你们上吃的喝的。”

    说着,云朵妈妈就进厨房。

    秋桐站起来:“婶子,我给你打下手。”

    说着,秋桐也进了厨房。

    很快,一顿带有典型蒙古风味的丰盛晚餐准备好了,大家一起盘腿坐在温暖的炕上,准备开席。

    窗外,寒风凛冽,挟裹着雪花拍打着窗棂,和室内的灯火通明暖意融融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云朵爸爸端起一碗马奶酒,唱起了献酒歌。

    大家都端着酒碗,看着云朵爸爸真挚淳朴的表情,听着那古老而又沧桑的歌曲。

    然后,大家一起端着酒碗,大碗喝酒。

    然后,大伯端着酒碗,又唱起了祝酒歌,声音依旧是那么嘶哑而又粗犷,带着草原人浓浓的豪放。

    我和秋桐带着感动的表情听着这人世间最动听的歌曲,一碗一碗地喝着浓郁的马奶酒,吃着各种奶酪点心和略带膻味的羊肉。

    看着这些脸上带着幸福和满足表情的淳朴牧民,想到我破产和失恋以来的那些坎坷和经历,还有我看到听到感受到的一幕一幕,我突然感到了人世间最美好最原始的一种东西,感到了幸福的真正意义,什么是幸福?平凡!

    想起一句话:世界上最永恒的幸福就是平凡,人生中最长久的拥有就是珍惜!

草原之夜() 
我又想到了正躺在医院病床上依旧沉睡的云朵,那是大草原最温柔最美丽最善良的女儿,她要是知道我此刻正在她家的炕上喝酒,会作何感想呢?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涌起一阵说不出味道的凄凉和悲楚。

    那一晚,在云朵家的炕头上,我彻底将自己放纵,刻意放开了自己的酒量,和云朵父母以及大伯一碗又一碗地喝着,说着,笑着,唱着……

    我是如此,秋桐似乎也是带着同样的心理,喝得很放开,笑得很极致……

    最后,我和秋桐都喝醉了。

    我从来没有这样醉过,醉得一塌糊涂,不省人事,醉倒在云朵家的炕上。

    等我醒来,已经是半夜时分,我正躺在热乎乎的炕上,身上盖着一床带着清香气味的厚厚的崭新棉被,身旁传来大伯沉重而投入的鼾声。

    秋桐应该也睡了,应该就在我隔壁的炕上,躺在和我同样暖和的被窝里。

    此刻,不知她有没有醒来?

    窗外,没有了风声,很静,似乎雪已停。

    透过窗户的玻璃,我看到了深邃清冷夜空中闪烁的繁星,天晴了。

    草原的冬夜,分外静谧,格外安宁,万籁俱寂。

    我摸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凌晨12点10分,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早安,草原,我魂牵梦绕而又刻骨铭心的科尔沁大草原!

    第二天,吃过早饭,太阳出来了,照耀着白茫茫的无边雪原,分外炫目而壮观。

    我和秋桐告别云朵父母,坐上了大伯的马拉爬犁,要走了。

    临走之前,云朵的妈妈显得很是心神不定,站在爬犁前,欲言又止。

    “婶子,您还有什么事儿吗?”秋桐问云朵妈妈。

    云朵妈妈终于开口了,先是看了我一眼,然后看着秋桐说:“秋总,我想问一下,那个……那个云朵和张小天的事儿,现在咋样了?”

    我听了,心里一怔。

    秋桐也微微一怔,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我知道,秋桐不善于撒谎,她一定很难回答云朵妈妈的这个问题。

    我于是含含糊糊地说:“婶子,云朵是大人了,她自己的事情会处理好的,您放心就是!”

    “哦……”云朵妈妈怔怔地看了我一眼,神情有些恍惚。

    我不敢再看云朵妈妈的眼神,转脸看着远处白色的雪原,阳光下的雪原有些耀眼,反射过来刺痛了我的眼睛。

    坐着大伯的马拉爬犁回到公路,谢别好心的大伯一家人,我和秋桐接着又乘坐公共汽车回到通辽,上了回星海的火车。

    火车开动后,无意中我一摸棉衣外侧的口袋,突然摸到了鼓鼓囊囊的一个东西,掏出来一看,是一个软布包,打开,是厚厚一沓现金。

    不用数我也知道,这是一万五千块钱。

    坐在火车卧铺的车厢里,我呆呆地看着这些钱,怔怔发愣。

    秋桐看着我的神态和这些钱,似乎明白了什么。

    半晌,我出了口气,将钱慢慢包好,收起来,看了看秋桐。

    秋桐冒出一句话:“好人遇上好人了。”

    “我能算吗?”我说,不由想起自己已经和云朵发生了那种关系。

    “算,能算!”秋桐说。

    我没有在说话,沉默了。

    秋桐也沉默了。

    车厢里静静的,只有火车发出的隆隆声音。

    良久之后,秋桐说:“昨晚,我喝醉了,怎么睡下的都不知道……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看看时间,是12点10分,蓦然发现自己躺在暖融融的炕上,盖着崭新的厚棉被,那会儿,风停了,雪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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