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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报告王爷,奴才有礼了-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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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相拥着,多么近,近到没有一丝空隙,可是又那么远,即使她的手按在他的心口,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声,能感受到他心脏传来的温度,但是她却知道她没有走进那颗心里,与他的心隔了万重山、千重水。

    门口急忙的脚步声由远而近,随之而来的是敲门声,“王爷……王爷……”

    流光心里微微一紧,这声音熟悉的很,是秦曼青的贴身丫鬟樱桃的声音,声音里满满的是着急,似乎有什么急事。

    赫连钰微微皱眉,头从名字颈处抬起,望向门口,“何事?”

    “小姐今个儿心绞病犯了,一直忍着,现下疼得要命,所以……所以奴婢私自过来,斗胆请王爷过去看看小姐。”樱桃轻声哭泣着,在门外哆哆嗦嗦地说。

    赫连钰眯眸看了一眼流光,立马掀被起身,弯腰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袍。

    “本王立即过去,你先回。”

    在这样的漆黑的夜里,无须去观摩赫连钰的表情,她就知道他现在急得很,这种着急与担忧皆是出自他本能的反应,以至于他刚才一下子便抽离了搂在她腰间的手,立即坐起。

    这算什么意思?

    那个女人旧疾复发,她本就是大夫自己不吃药,来请赫连钰过去有什么用?

    赫连钰也不是蠢货,他会不知道秦曼青这么做是什么意思么?

    然而,他却选择了要辜负她。

    那么她算做什么?

    他的c伴?钟点*么?

    流光一咬唇,她内心燃起一股怒火,在他批衣时,她猛的坐起,从身后抱住他,脸贴在他半。裸的肩背上,喉头微微哽咽,“别走……”

    她不肯死心呵,她如今逃不出去,这个府里这男子是天,她应该努力试试看捆住这个男人的心,她不要输给那个狡猾阴险的女人,她想要留住自己的丈夫,于是她第一次开口留他,用尽自己所有的自尊和卑微。

    赫连钰穿衣的手微微一滞,眸光一敛,背对着她,心中自是再多不情愿,还是冷淡而言,“阿曼她现下需要我。”

    是的,那个女人需要他,不管是真是假,他要立刻去陪那个女人,可是她呢,他有没有想过她也需要他?

    房。事过后,就留给他冰冷的身影和空置的另一半孤单的c么?

    流光抱在他腰间的手不觉轻轻一抖。

    这就是他说的会对她跟秦曼青一样么?

    她很想问一句,他。妈的,究竟哪里一样了,赫连钰你凭什么为了那个女人这般欺负我?

    她心眼一揪,忍住在眼眶里打转的泪,不受控制地犯贱地问道,“那我呢?”

    “流光,别胡闹,她旧疾发作了。”

    不用看,流光就知道此刻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她也确定,她的挽留在他看来只是胡闹。

    那个女人就算是真的旧疾发作了,可是她呢,早就时日不多,哪个重要呢?

    不用说,她的命哪有那个女人的病痛重要?

    流光强忍住自己呜咽的声音,吞了吞口水,“如果今天换做是我病了,你会从秦小姐那里赶来看我么?”

    久久,没听到他的声音。

    等来的除了无尽的沉默外,还有他厚实的掌心覆上她的手,她知道他要将她的手拉下来,他急着要离开,可那双手刚才在温柔地抚摸她,而现在……

    又何须问?

    他的动作已经说明了一切。

    原来爱与不爱有如此大的区别。

    果真情话简直迷汤,她方才竟有些信他。果真如爹爹预料的一样,靖王待她并非真心。

    流光喉头又是一哽恸,却是紧紧咬住自己的唇,尖利的牙齿恨不得嵌进唇瓣里,狠狠在唇上扎两个血窟窿,他的手在她腕上施力,流光冷冷地自嘲一笑,在拉下她的手之前,飞快抽出自己的手,何必再自取其辱?

    以前,她装肚子疼时也没斗得过阿曼,今日也早该料到不会有变的。

    她跌在身侧的手轻轻颤着,再缓缓探向身侧的被褥,拉到自己身上,无声地、安静地躺下,钻进被窝里,紧紧怀抱住自己。

    没有他的温暖,她只能是自己温暖自己。

    房内很静很静,静得能听得到自己轻飘飘的呼吸声,也能听得他穿衣的窸窸窣窣声,没有片刻逗留,紧接着的是匆忙离去的脚步声。

    这一晚,没有她想的那么难以入睡,在身心疲倦下,竟眯着酸酸涩涩的眼,也很快昏昏沉沉睡去。

    翌日。

    太阳照旧升起,暖融融的阳光射进来,洋洋洒洒的。

    春天里,连阳光也越发明媚了。

    小香子端着热水,一脸喜色,在门外敲了敲门,今天特地晚一点过来伺候的,想让靖王与主子多待一会。

    流光让她进来,她探头一瞧,却发现房里只有流光一人,她纳闷地问,“这么早靖王就出去了?”

    流光只是淡淡笑着说,“昨晚他没留下,听说秦小姐旧疾复发了,就急着走了。”

    别看流光语气轻松的样子,小香子却知道她却是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心中越是有苦说不出。

    “要不待会我们去看看秦妃的病好些了没?”

    “去看她?我宁愿睡觉,也懒得去看她。”流光淡淡轻哼一声,就算那个女人死了,跟她也没半毛钱关系,是不?她才不愿假惺惺地去看那个女人。

    “难道主子不想去看看她是否真是旧疾发作了?昨晚是不是故意的?”

    流光挑眉瞥了一眼小香子,“什么时候,你也这般八卦了?她病没病与我何干,她有该关心的人去关心好了。再说,就算她是故意的,我们又奈她何?她有靖王撑腰,不是么?”

    有时候有些事情不必过问太清楚,越清楚不过越是伤害自己罢了。

    小香子噤口,认真干起手里的活。

    这时萧达进来,带来靖王的口令,要带她进宫一趟,说是护国公的案子有转机,秦妃与靖王爷找到了最有利的线索,这次定能彻底翻案。

    流光一听随即欣喜站起,又不觉握了握手,赫连钰与阿曼当真是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啊,他们恐怕早就有了线索了,只是瞒着她而已。

    *

    乾清宫里,该来的人都来了,两排人站得笔直恭敬,正中坐着威严的皇帝,皇帝要再次亲审丽妃案。

    流光一步一步进去,有人朝她看来,尤其那杀千刀的太子目光深邃诡异,让人心惊,她步子微微一顿,赫连钰慢条斯理走过来,小心牵过她的手,黑眸沉笃,笑意如*般温润,“虽这护国公的案子与你这一届女流无关,但为夫担心将你一人留在府里会闷坏,又寻思着让你这乡野女子也过来见识下世面。”

    她的手被握入他温柔掌心的那刻,她的栗意全消,朝他微微一笑,“多谢夫君如此替我着想。”

    只是,前方递来几道眸光瞬间深辣起来,有太子夫妇,秦曼青,还有阿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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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长情如文火(一)() 
“将谢湛与那名先是认罪又叫冤的副将带上来!”皇帝下令道。

    很快,谢湛与那名副将就被押上殿。

    谢湛依旧是不肯多说,而那名副将如今已是改了口供,说是受谢金翎挟持逼迫家中妻儿,之前才承认这歼。杀丽妃娘娘罪名,在殿上大喊冤枉,求皇帝替他主持公道。

    流光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苦恨,才时隔几日,这副将就变了口供,这幕后指使明明是赫连修,而她没能成功逃离靖王府,他才让这副将又出来喊冤,要致她爹爹于死地。

    察觉到女子的手心冒出冷汗,赫连钰握着她手的手微微收紧,以让他宽心,他在她耳边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低迷温雅,“我被卷入刺杀太子案时,你不遗余力冒险救我,如今便由我来替你解你父亲的围。”

    她心中猛地一荡,说不上是何滋味,暖酸复杂。

    她当时拼力相救于他,动机并不单纯,她一直都不想这人轻易死了,她会失去势力无法报太子之仇。

    以皇帝惯常用人制度,即便爹爹洗脱这歼。杀罪名,以后也定不会再受到重用了。

    如今他救她父亲,究竟是为了她,还是为了其他?

    流光唇轻轻一动,只见他放了她手,缓缓上前,“父皇,儿臣看这高副将所言未必能信。如若他真有冤屈,何不当时就坦言,如今再来叫冤?更者,儿臣听说,这出来指证高副将的是在西子湖伺候阿曼的刺客,这刺客又岂会作假?难不成高副将也要说,这刺客也是谢金翎所派的?”

    “启禀皇上。那西子湖刺客正如靖王爷所说,确是谢金翎所派。罪臣被诬陷得好惨,当时不敢说是因为臣的妻儿在谢金翎手中,如今太子爷宅心仁厚将我那苦命的妻儿安全救出,所以我才敢喊冤。虽说罪臣好。色,可有色。心也没这色。胆啊,哪敢到太岁头上动手,对皇上您最c的丽妃娘娘动邪念下狠手呢?”

    皇帝微微眯眸,看向赫连修,“太子,高副将可是说的实话?”

    “儿臣不敢欺瞒父皇,我与高副将虽无什么交情,但他私下拖信于我,告知我他服罪有隐情,儿臣无法见死不救,便派人救出了他被困于高府的妻儿,只是,是否是谢金翎做的,儿臣也是无法确定。这谢金翎是我兄长,护国公又是我岳父,儿臣自不会希望他们与丽妃案有牵连,但法理在人情之上,即便是天子犯法也当与庶民同罪。”

    他淡淡说着,眸光从谢金翎与谢流光,挑着眉似有笃定之意,亦是狠辣。流光啊流光,都怪你一而再的食言,我给你机会你不要,真是太教我痛心与失望,你以为我能将你父亲弄出天牢,就无法再将他送进去么?

    “好一个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太子,你没教朕失望,越发有长进了。”皇帝看着这年轻的太子,心头宽慰。

    赫连修又是一笑,“儿臣只盼能替父皇分忧。”

    “谢湛、谢金翎,你们二人可还有话要辩?”皇帝一双深沉锐利的眸she向这父子二人。

    “皇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谢湛为人向来硬朗,只淡笑着洒脱道。如今他知他的小女儿没死,仍活在世上已是最大安慰。他深望了流光一眼,“只是即便我有罪,一人做事一人当,还望皇上能饶了犬子。”

    流光知道,爹爹是想揽罪于一身,为了她那没良心的二姐,为了她无辜受累的大哥。

    可是,她却什么都不能为她的亲人做。

    秦曼青凝了她一眼,那眼神颇古怪,她往前站了一步,“父皇,还望您能容我这女流之辈说几句。”

    “小秦,你本就是本案朕钦定的仵作。还不速速禀来!”

    秦曼青施了一礼,才缓缓走到赫连钰身旁,与他并肩。

    流光站在他们身后,那两人一高一低,一个春风肆意一个纤弱如柳,总是相形益彰,总是和谐瞩目。

    随即,又听得秦曼青清清冷冷地说:“皇上,还有一事,小秦要向您禀报,那就是——”她微微顿了下,环顾众人,言语间高人一等的姿态毕露,“丽妃的尸身并未被烧毁。”

    一下,众人低头私语起来,这丽妃娘娘的尸身不是早前就在刑部衙门被烧了嘛,而且停尸房都是烧了个干干净净,如今丽妃的尸身并未被烧毁,究竟是怎么回事?

    赫连修狠盯了秦曼青一眼,这从小长大的女子,不愿嫁给他,还处处帮别人,他心中怒憎,岂能用言语表示?

    “那你说,如今丽妃娘娘尸身在何处?”皇帝也是吃惊不小,微微拧眉看向秦曼青。

    “便在皇宫的酒窖中。这酒窖中置冰,最利用保存尸体。自然,这点子不是小秦想出的,而是小秦的夫君——靖王爷。”她缓缓朝身旁玉树临风的男子望去,男子也回望住她,眉眼间款款深情一目了然。

    赫连钰又看向皇帝,看着皇帝惊愕的脸,作揖恭敬道:“儿臣听阿曼说起过,破这案子,丽妃娘娘尸身时关键。所以才不得已偷梁换柱,将丽妃娘娘尸身暗中换掉,将丽妃娘娘*安置在酒窖中,一是为了安全,二是酒窖中冰块可保存丽妃娘娘尸身。还请父皇,饶了儿臣欺瞒之罪。”

    对于这老七智慧,他这个当父亲竟也只是一知半解。要知道瞒着他,将尸体转移进宫中是何等不容易!

    “若你们能找到真正凶手,朕便饶了你们的欺君之罪。”

    赫连钰又是朝皇帝深躬了下,“多谢父皇开恩,儿臣自当竭尽全力为丽妃娘娘讨得公道。”再起身时,他向身后流光递了个温暖镇定的笑意,他让她一切都交给他。

    流光是感激他,只是,为何,他们这一出不止是为他父亲破案,更像是在表演诠释他与阿曼的合拍与恩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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