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裔继承者的野望-第2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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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莫尔比韩港口上，一卷卷的缆绳上挂满了冰渣，方石砌成的那头上同样铺着细沙。可即便是这样依旧时不时间有搬运工险些摔倒。作为与船只缓冲的防撞木板也在这样的寒流作用之下，前所未有的出现了裂痕。
一大清早的就开始有人在沿街叫卖着热汤，当然这样的路边摊不会有什么好料给你。用来做汤的原料，基本上都是牛羊内脏之类的边角料。
伴随着冬季北方港口的冰封，在这寒冬腊月里莫尔比韩港再一次迎来了自己的人流高峰。大量的商队进出同时也使得周围的商业变得兴盛起来。光光是这些外来者的衣食住行，也是大大的商机。
面对这些绝不肯亏待自己的主，就使得领地当中牛羊肉的消耗量也是大大的增加了。虽然说这个时代并不像创越前的清教徒那样厌弃动物内脏，但也属于上不得台面的食物——也就是所谓的狗肉虽香不上席。
这些买不上价钱的杂杂碎碎，加上大量的清水与碎鱼干滚开之后，再加入一点牛油和羊油。对顾客来说，暖和、鲜美、油水也足。更加重要的是无需等待，舀一碗汤上来的时间，绝对要比进酒馆就餐要方便得多。
不过在这样的天气里能够就着热汤嚼上几口的羊杂碎，任谁都会冒出一股从胃到心的暖意。所以无论是码头上的劳工还是船上的海员，都会忙里偷闲的来叫上一碗去去寒。在这农闲时节里，也算是为领地当中的不少家庭增添了额外的收入。
不过在这样的天气当中也不是没有热火朝天的景象。在普瓦图的作坊区当中，三座冒着浓烟的炼铁炉的前面，一群矮人正在那里挥汗如雨地打铁。距离火炉最近的是一个坦露着上身的矮人，黝黑的臂膀和脸庞，在火红的炉火映照下，如同青铜的塑像般沧桑，厚重。
他熟练地握着左手的铁钳，准确、稳当地夹起火炉里的一块被烧得通红的铁丕，将铁丕夹着置于一个齐腰的黝黑铁砧上。右手紧抓拳头般的锤子，一锤锤铿锵有力地砸在通红的铁丕上。
刹那之间炙热的火花四处飞溅，溅到了他的身上，溅到了他的手上，即便是落到胡子上他依旧浑然不动。只有那炙热的火花与他身上覆盖着的汗水相互交战，火花总是瞬间熄灭。
如此反复轮锤了数十下，他又熟练地夹起被打得又扁又黑的铁丕扔进了火炉当中，紧接着从中有取出一块通红的铁块周而复始。非常明显的这是在使用锻打法强化钢铁的物理性，初钢经反复折叠锻打变形而制成的钢及其工艺。
其特点是反复加热锻打。多次反复锻打可排除钢中夹杂物，减少残留夹杂物的尺寸，从而使其成分趋于均匀，组织趋于致密，细化晶粒，改善钢的性能。在古代的天朝这也被称之为百炼钢。
不过在这里锻打的次数并不算多，因为矮人们并不需要依靠这种手段去除金属当中的杂质。那向外流淌着通红钢水的坩埚就是最大的秘密。
这种在石墨黏土坩埚中熔化金属料成为钢水的方法。将渗碳铁料切成小块置于封闭的黏土坩埚中，在坩埚外面加热，铁料继续吸收石墨中的碳而熔化成为高碳钢水，浇铸成小锭后锻打成所需的形状。
钢在坩埚中熔化时，石墨碳还能起还原剂作用。钢中氧可以被去除，各种夹杂物也能从液态钢中上浮去除，所以钢的质量可以说是相当的优秀。
这种穿越前19世纪末电弧炉炼钢法发明前最好的炼钢工艺，它的改良版就掌握在这个世界的矮人手中。这就使得刚刚锻打的目的变成了将钢铁经过锻打、锻压等热加工的方法，消除和改善材料的组织结构和铸造孔隙、粗大柱状晶等内部缺陷，使材料内部的组织更加致密、均匀，从而从很大程度上提高了材料的强度和韧性。
“扑哧，扑哧”的随着翻腾的池水响起来，这是在进行着局部淬火工艺的矮人在进行着最后的工序。他的手上拿着一根小得多的锤子，一旁拎这一个大铁锤而且明显矮上一节的那位，应该就是他的学徒。
而另一侧那不断往闷烧窑当中添加着材火的矮人，正专心致志地通过小小的窑口观察内部的温度。这里正在进行的是回火处理，那通风口的大小与燃料的多寡就是控制温度的关键。
而在最外面的一个房间当中，有矮人手中手握着精金铡刀的刀柄，在铡刀下，一块块薄铁片被剪切成了纤细的铁丝。这其实是在进行锁子甲的先期制作。
以往人们制造锁甲，都是先把铁条抽成铁丝，然后再穿环。但是这种打造锁甲的办法却截然不同，不过效率绝对要高得多。而且这些铁环全都是锻造出来的，强度也要比拉丝好得多。
当然打造锁甲可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完成的。虽然完成了最开始的铁环打制，但是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那些铁环要一个一个地穿起来，还要把铁环上的缺口补好，变成一个完整的铁环。这都是很花时间的工作。
说实话这可是一件相当繁琐的活计。在之前的时候一个熟练工匠一天内能完成10到20厘米见方的一块“铁布”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十二个工匠合作，一天才制造出一副锁链甲的布料。
在有了出按制衣的方法画出的裁剪图上规定形状尺寸的铁布后，再由大师傅精心地用铁环连接每一个部分；为了活动方便，铠甲一般比设计的略大一点点。然后在领口，袖口等地方包上皮革，防止刮伤衣服和皮肤，一件铠甲就完工了。
事实上之前城中的武器作坊一旦有订单，都会去附近村庄征召一大批短工来进行一些简单的工作。每次少说也要召个一、两百人。
不过这些矮人的手上有着专门的装订器械，在这些类似与锥形管，镊夹与铁钳等器械的辅助之下，矮人工匠的效率实在是高的有些吓人，一人所能够完成的工作量最少是之前20人的水平。这完全可以说是生产力的一大飞跃，仅仅是因为这一点收留矮人们就是值得的。
突然打开的房门灌进了凌烈的冷风，门外进来了一位身着皮衣的矮人。他刚一进门就问到：“这600件锁子甲的订单大概什么时候能够完成？这里的工具很多用起来都不如地底下的顺手，希望不要延误了工期才好。”
“虽然新打制的工具用起来不怎么顺手，但是这点小事可难不倒我们。看样子提前一两天交货也不是什么难事呢！”那名矮人放下了手中正在成形的链甲裳说到，“如果不是因为原料有些跟不上的话，应该还能够再快一点。”
看样子这些矮人在这里的日子过得还有些不错，不过这里的金属矿资源无法与地底相比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而此时的泽塔正在市政厅当中负责着每日例行的政务处理，不过他在自己的办公室当中发出了一阵咆哮：“该死的家伙！下水道冻住的事情你们自己找人清理就好了。这样的事情还呈上来，你们是想要偷懒吗？”
好不容易终于完成了繁忙的公务，午休之后的泽塔开始了《至衡》宝典的制作。事实上这里的先期准备工作泽塔已经花费了大概两个月的时间陆陆续续完成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脑海当中关于《至衡》的文字抄写入特制的空白纸张当中。
这当中的抄写可不是普通的写字，抄写的时候，必须处在一种特殊的冥想状态之中。抄写文字所用的笔、墨水和纸张，也全都是特制的。同时书写的人会受到法术力量的浸染，与书籍本身产生强烈的共鸣。
不过这个可是一个苦差事，虽然不要求速度，但是既要抄写得工整优美，又要抄写的过程中不能够脱离冥想的状态。因为一旦冥想被打断，一整页的功夫就彻底作废了，那样不仅仅是要从头开始同时还浪费了宝贵的原材料。
泽塔现在使用的那枝笔不普通。笔尖金光闪闪却带着紫晕，仿佛是用珊瑚金打造。那根羽毛线条挺直，翎羽之上散发出一股有如风一般轻灵的气息。
紧接着他打开了眼前的木盒，盒子是用最上等的楠木做的，这种木料的纹路非常细腻，只刷了一层清漆，却流露出一种金属般的光泽。
掀开盒盖，里面整整齐齐放着一叠纸张，这些纸张倒是很普通，顶多比一般的纸稍微白一丁点儿。唯一特别的地方就是，这种纸似乎能让人变得范松自己的身心。可事实上其坚韧无比，甚至能够类比金属。
组成书籍的所有物体都必须经过物质强化才行。它是暂时用超自然能力补强一件物体，让纸张能够如刀片般锋利，让豆腐如钢铁般坚硬。当然其需要消耗的物质却也不小，像是琥珀与玛瑙粉就是这一配方当中的重要原料。而玫瑰精油也必不可少。
之后这种纸张还需要使用一种特殊的魔法液体薰染过的，这种液体的制作过程在《至衡》被称为圣水融合。
自然界中的芬芳与气息可以提升人的精神力量，而使用炼金术的手段，可以将这种作用凝结、精炼。这一炼造过程需要1小时的持续工作，并耗费一千克的自然香料材料。
而后制造者需要每十分钟进行一次与其的精神共鸣。若在这之后的一小时当中有一次失误，炼制失败。如果成功，材料将被凝练成为10克宝石色的液体，散发出宜人的香味。
可以将它封存在密封的玻璃小瓶中，在这样的情况下，它不会被耗费。任何时候，可以将它置入随身携带、让香气缓慢散发的薰香瓶中，这会使佩带者在变得更加的敏感而心智坚定。如果这样做，它会持续散发24小时后被耗尽。
也可以将它泼撒让它在空气中自然挥发，这会使所有药剂立刻挥发在空气中，使半径2米内所有自然生物获得这个好处，并持续1分钟。
只有通过这种熏香手段的纸张才能成为宝典文字的载体。
墨水是带着金色的半透明液体，还不停地打着漩，瓶子里面隐约可见蒸腾的超自然力量，不过这些力量全都被瓶口的封印给阻止了，才不至于散发到外面来。
这一液体是宝典当中的魔水融合配方的产物——当炼金术士从葡萄酒中提炼出“可以燃烧的水”时，他们将之命名为“魔水”，并由此开启了蒸馏酒的时代。
但对于真正的炼金术来说，所谓的魔水，并不止是酒精这么简单。使用者需要1小时持续工作，并耗费价值至少150磅葡萄酒。同时还需要用自身的能量精萃进行必要的引导。
时间终止时，你获得了少量有如琥珀宝石色、十分不安定的液体，它必须保存在密封的小瓶之中，否则会在1分钟内燃烧殆尽。一份这样的液体可以分作十滴，仅一滴就可以引燃任何可以在空气中燃烧的物质。一整瓶魔水可以作为一件投掷武器，造成3米高、半径1米的火焰。以这作为墨水与其说是在抄写不如说是在烙印。
从盒子按照之前的经验里面取出5张纸。泽塔坐在椅子上，他拿起笔，将笔尖在墨水瓶里面蘸了蘸。不过他没有立刻下笔，而是虚悬着手腕，心里默默吟诵着需要抄写的内容。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泽塔的脑子里面变得空空如也，他的四周也变成了一片模糊，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眼前那张纸、那枝笔和那瓶墨水。他已经进入了状态，这是其长时间。
泽塔的笔迹一开始还显得有些生硬，写得也很慢，但是渐渐地，笔尖变得流畅起来，速度也越来越快。虽然只是在心里背诵文字，但是四周仿佛有一种冥冥之音低声吟诵，和落在纸上的文字互相应和着，整个过程有着某种无可言语的契合。
泽塔心无杂念地抄写着经文，一缕异常精纯的灵魂精萃从墨水扩散到笔上，再渐渐地传到他的身上，他写下的字每一个都仿佛金子一般，镶嵌纸上，字里行间隐约有金光流淌着。
不过想要写完这5纸张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为所用的必须是那种从未在这个世界当中出现过的文字，所以写起来异常费功夫。
一个小时过去了，又一个小时过去了，太阳已经降到了斜斜的西方。泽塔终于停下笔来。当他写下最后一个句号，他就感觉到浑身一阵轻松，心神也变得异常通透，仿佛有什么东西从指尖直融入体内，并且在他身上不停地流转着。
在他与在那抄写完成的书页之间形成了某一种前所未有的联系。这就像是用自己的精血去炼器一样。
完成了之后他看了看天空，发现自己抄写至少花费了整整3个小时。对于结果还算满意的他把这5张书页放到事先准备好的另一个匣子之中，将两者分开保。
不过就现在而言，在其他人的眼中同样看不到这纸张上的文字。但是在泽塔的眼中那荧光闪烁的文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