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塔建造指南-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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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你有什么想法，跟我也没什么关系，对吧。别过来，我想一个人待会。”
涅薇儿说完之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布兰登注视着她的背影，只觉得胸口有些微凉的刺痛。
第93章 毁魔者（）
艾丽西娅看看两人，一副了然的表情，不过她这时候反而什么也不说了，只是乖巧的走开，去逗那只突然对她很友好的大狗去了。
布兰登只好一个人走开，找了个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下，然后有些郁闷的拿出一个新的水壶，大口的灌着水，一边眺望着在给那些被救出来的犯人分配食物和水的涅薇儿。
那些囚犯们似乎也都非常疲惫了，三三两两的散开着，然后沉默不语的吃着布兰登之前拿出来的那些补给，似乎连高兴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过到现在，他们都还能勉强维持生命，谁都愿意吃一些不一样的干粮，喝一点干净的水。
哪怕那食物和水，是一个他们一直痛恨的魔法师变出来的。
法师不知道那些囚犯复杂的心情，也没有凑过去，要是之前，他会愿意了解一下这些看起来受了不少苦的囚犯的故事。
但现在，他真的没心情，只想自己休息一会。
可惜，不是谁都有那个眼力见，知道法师现在心情很差劲的。
法师觉得自己还没休息多久，属于铠甲活动的噪声就向他靠了过来。
“认识一下。”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从垂着头的布兰登身侧响起，“我是格鲁尼黑盾，第二队的领头人。”
布兰登没好气的抬头撇了这个年轻的矮人一眼，点了点头，算是知道了。
之前这个矮人的态度和那个索林斯差不多，都是一副瞧不起他的样子。
这时候，心情恶劣的布兰登也没给他好脸色看。
那个矮人别扭的沉默了一会，才指着坑洞对面的通道问：“你从那边过来？看到我的兄弟艾洛斯了吗？”
“艾洛斯？那边有几个死去的矮人，但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个”布兰登最终还是回答了矮人的问题，他皱着眉头回忆了一会，耸肩摇头。
他在黑暗中没有仔细看那几个死去矮人的面貌，这时候更是想不起来。
不过就算他仔细看了，估计也很难认出来。
人类看矮人，除了胡子特别多或者特别少的个体，还真是很难分辨清楚谁是谁。
要不是这个格鲁尼的额头上有两道非常大的伤疤，布兰登也没法将眼前这个和他说话的矮人与记忆对应上。
“他是用两把斧子的，两把单手斧，有印象吗？”格鲁尼揪着自己的大胡子，有些急迫的问。
“那他很可能已经死了。”布兰登想了起来，他从那几个矮人身边捡回来的武器里，确实有两把看着挺独特的斧子，“他的武器在我这，需要给你吗？”
“感谢。”矮人接过布兰登拿来的斧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吐了出来，生硬的说：“我会将他的死讯带回家乡，我们都会记住他的牺牲。只可惜，他没能完成自己的任务。”
“你是指，穆勒玛尔国王？”布兰登说，“很遗憾，他也去世了。”
格鲁尼咳嗽了两声说：“不，那不是他的任务。虽然穆勒玛尔是个好人，但不是个好国王，如果不是优柔寡断的他没能阻止那些可疑人类进入先祖之路，现在一切坏事都不会发生。不，我们不是来救他的。”
“到底发生什么了？”布兰登顿时精神了起来，“我之前就很想问，你们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原本这是一个秘密，但既然你已经看到了那个怪物”格鲁尼坐了下来，揉了揉头发说，“我们来这里，是为了确保托姆卡纳的大门——你应该已经在壁画上看到了，就是你口中的秘银王宫——不会被打开，以及不惜一切代价，阻止凯厄德斯图克的苏醒，如果可能，永远埋葬掉它！”
“凯厄德斯图克？”布兰登一愣，“那个虫子？”
“没错啦。”茜玛丽尔不知道什么时候转了回来，骑士在她身后黑着脸，身上到处都是刮痕，看起来有些凄惨。他甚至罕见的瞪了漂亮的精灵一眼，显得心情非常不好。但这一切这个女精灵都当做没发生过，只是言笑晏晏的跟布兰登说，“这是精灵语，含义是‘毁魔者’。”
“毁魔者？”布兰登睁大了眼睛，“那个范围大的可怕的反魔法场，真的是这东西自己发生的？”
“嗯哼。”精灵悠扬的哼着，就好像在调音的竖琴一样，她蹲在地上，用手指轻轻碰触了一下地面，然后说，“本来我还不太确定，但刚刚这位英勇的骑士。”
她说着话，转身跟脸仍然黑着的骑士轻巧的笑了一下，继续说道：“这位英勇的骑士保护我回到了监牢，然后我看到了留在那的另一幅壁画。那画上另两幅图告诉了我一切。你们知道吗，即使在希尔达洛马斯，凯厄德斯图克的事都被认为是一个不切实际的传说，甚至没有精灵相信这个远古的毁魔者真的存在过。”
“但你相信？”布兰登皱眉问，这个精灵知道的事太多了，让他有点不安。
“当然。”茜玛丽尔突然收起了笑容，淡淡扫了布兰登一眼。仅仅只是表情的变化，法师就感觉气氛突然不对了。
精灵严肃起来的时候，就好像一个已经看尽了世间沧桑变化的老人，尽管眉眼仍是看不出岁月痕迹的年轻模样，但仅仅是目光，就让布兰登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
法师觉得，自己在这个精灵面前，就好像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婴儿。
“群星之歌中，记载着很多黑暗邪物的名讳，而我恰好是最后一个知晓全曲的精灵。”茜玛丽尔又恢复了那个笑嘻嘻的样子，蹲下来，用手指在地上划着，眼尖的布兰登看到她所有的手指上，都有被放血时留下的刀痕，精灵似乎完全没在意那些还没痊愈的伤疤，已经用手指在地上花了一个大虫子，以及一大堆小虫子，“凯厄德斯图克，漆黑的毁魔者，世界毁灭前，为深渊开路的巨虫。”
“是刚刚那个东西？”哈特插话问。
“是，也不是。”茜玛丽尔说，“那两幅壁画告诉我，来到嘉利文的，是它无数分身中的一个，而它会被吸引来，是因为‘真理’的存在。”
“那到底是什么？”布兰登急迫的问道。
“纯粹的能量，强大到能够代替原先深埋在地下的，难以确定真实存在的东西。”茜玛丽尔叹了口气，“只是，我不清楚为什么那个图诺斯的大法师为什么要进行这样的安排。”
“大概是为了升起笼罩极北的迷锁。”布兰登皱眉道，他回忆着冬青夫人提到的闪光之湖的过往。布兰登虽然很难确定现在具体的位置，但按照前进的方向来说，他们现在在迷雾沼泽正下方的可能性，很高。
“这件事就交给你搞清楚了，布兰登特伦希尔，世界的希望。”茜玛丽尔微微笑了一下，将目光转向了在听他们谈话时一直有些坐立不安的格鲁尼。
矮人果然再也憋不住了，在听到精灵的话之后，直接吼了出来：“世界的希望？就是你？一个人类！？一个魔法师！？这不可能！”
布兰登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反应倒有些似曾相识。
卡穆利刚和他相遇时，似乎也有类似惊讶的表现。
想到老矮人，布兰登情绪顿时黯淡了下去。
那个老家伙，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死状不会好看吧
格鲁尼喘着粗气，似乎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但精灵凑到他耳边说了些什么，让他痛苦的脸都抖动了几下。
“等我一下，我要告诉我的同族这件事。”
矮人匆匆忙忙的丢下这句话，就迈着小短腿跑向了那些正坐在人群之中，神情疲惫的同族。
第94章 矮人的抉择（）
茜玛丽尔对布兰登微微一笑，然后向着神情苦闷的涅薇儿那走去了。
“责任重大啊。”哈特捏了捏仍然站在原地的布兰登肩膀，微微笑着说，“还撑得住吗？”
布兰登看着骑士脸上的杂乱胡茬，苦笑道：“撑不住也得撑啊。我还有什么退路么？卡穆利都死了，我总不能让他死的毫无价值吧。”
法师说这话的时候，都没发现，自己正在轻轻颤抖。
过量的压力虽然还没侵蚀到他的头脑，但身体已经在本能的做出反应。
“再忍一忍，等到我们离开这里，我会去大圣堂报告这一切。”骑士沉声说，“我不知道那些精灵和矮人是怎么想的，但纳西尔绝不会将这样重的责任甩给一个孩子。”
他停顿了一会，声音清晰的说道：“哪怕最后吾神，以及帝国也放弃了这个世界，但我不会，我会在你身边战斗到最后一刻，哪怕这意味着，对神旨意的背叛。”
布兰登惊讶的看着哈特，有些难以想象，一个神的信徒，竟然会说出这种话？
而且，看到骑士那身上淡淡流转的神力光辉竟然变的明亮了不少，布兰登深深吸了一口气。
难道，这样离经叛道的决心，竟然得到了纳西尔的认同？
一个神灵，正在认同打算背叛自己的信徒？
哈特没再说话，但布兰登心里的压力确实减轻了一些，他也有些明白了，加尔德萨文之前说的那些话。
有些时候，他确实无法一个人扛起所有重担啊。
在两人谈话间，那几个黑盾矮人一直在低声用矮人语说着什么，但最后，格鲁尼似乎终于说服了那几个不住摇头的同族，一起列着队列跑向了布兰登。
“请接受我们的效忠！”格鲁尼带头跑过来，然后单腿跪地，大声吼道，“遵照莫拉丁的神谕，我们将追随你，从生至死！”
布兰登被吓了一跳，顺手关闭了总算能够召唤出的万法卷册关于卡牌化随从的建议。
他可不想在一堆人众目睽睽之下，把几个矮人变成卡牌。
“你们到底在干什么？”布兰登瞪着眼睛，看着那几个表情各异的矮人。
格鲁尼抬起头，开始慢慢向布兰登讲述他们的故事，以及神谕的故事。
“姐姐，那些矮人在干什么？”涅薇儿坐在远处，也注意到了那些矮人异常的举动，忍不住问起了正从身后抱着她的茜玛丽尔。
“嗯哼这大概就是矮人众神的决意了吧。”茜玛丽尔贴在涅薇儿的耳边，轻声低语，“死战不退，直到最后一刻，哪怕形势已经危如累卵。确实是那些像是石头一样固执的家伙会做出的决定呢。不论如何，这个世界的挽歌也需要这些低沉的声音，来定下最后的调子吧。”
“歌吗？”涅薇儿并没有太听懂，只是困惑的叹息了一下，“我也好想唱歌呢。”
“你最近唱过生命赞歌了？”茜玛丽尔的神情突然严肃了起来，“为了什么？为了谁？”
涅薇儿脸有些发红，她偷偷看了正全神贯注听着矮人叙述的布兰登，没敢说话。
“真是众神的宠儿呢。”茜玛丽尔明白了，无奈的笑道，“你觉得那个法师怎么样？”
“布兰登？”涅薇儿有些心虚的说着法师的名字，将头转向了另外的方向，有些惊慌的回答，“还还好吧？”
“是命运织梦中的那个人吧？”茜玛丽尔笑吟吟的说，琥珀色的瞳孔闪烁着看透一切的光芒。
“我不知道。”涅薇儿茫然的说，“梦里的那个布兰登，没有这么强大吧。我都没办法理解他用的那些魔法。而且，他怎么会突然就能做饭了呢？明明以前每次在厨房里的时候，都会有那样的惨状姐姐，就算我为他唱过两次歌，但我一点也感受不清他的内心。我只知道，他心里总有很多的矛盾，就好像就好像还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一样。”
“那也许是他所承受祝福的部分代价。”茜玛丽尔看了一眼正在来回踱步的布兰登，然后皱着好看的眉毛，轻声问道，“你说为他唱了两次歌？不会要告诉我，两遍都是生命之歌吧？”
涅薇儿低下头，慢慢点了两下，然后小声说道：“因为他和梦里的那个人一模一样，而且为了救我，差点就死了啊。我不能”
精灵不再说话，而是把人类的女孩抱得更紧了，就像是抱着自己即将分别孩子的，母亲一样。
“傻孩子，也许我们不应该让你看到那个梦境的”茜玛丽尔低沉的叹息着。
“嗯？姐姐你怎么哭了？”涅薇儿不明所以的抬起头，迷惑的问道，“我没事啦，再过十天，我应该就能唱歌了，这不是姐姐你告诉我的吗？”
“没错呢，小涅薇儿。”茜玛丽尔笑道，只是笑声中带着苦意，“记得姐姐的话，这十天之内，无论发生什么，你一定，一定不要再唱歌了。答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