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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贵族法则-第176章

小说: 贵族法则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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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秀看着撒瑞,那份厌恶愈难以掩饰,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她是第一次和这个男人见面,后者却露出这样的眼神,除了让她感觉轻佻无礼,再也没有旁地好感了。

    罗秀冷哼一声,不屑之意显露无疑。轻抬脚跟。转身时带起的裙摆飞扬。

    “格利沙尔塔小姐,当陆斯恩不在你身边时。我愿意守护你。”看着罗秀转身要离去,撒瑞急忙道。

    “无聊的男人。”罗秀撇了撇嘴,这个并不优雅也不淑女的动作,却是直接无视了撒瑞。

    “我以撒瑞之名向格利沙尔塔小姐宣誓效忠,我有生之年,你都是我唯一的主人,如有背叛伤害主人之事,愿以灵魂世代不能得以解脱作为代价,洗清我的罪恶。”撒瑞大声道,声音回荡在长长的甬道里,让人有难以置信的感觉。

    米格拉兹亲王强忍着怒气,无论如何撒瑞都有着亲王侍从的身份,却如此慎重其事地向他人效忠,这不等于完全没有把他这位樱兰罗帝国皇位继承人放在眼里了?

    罗秀地身子颤了颤,回过头来不可思议地看着撒瑞,眼神中有着罕见地厉芒,冷冽的如同那伊苏河上薄冰破碎地尖刺,看的人心不由自主地一缩。

    在她的目光下,撒瑞自然地垂下头避开她的眼神,片刻之后却又抬起头来,露出了他那让人温暖地躁动的笑容。

    这种笑容可是能够让凯瑟琳皇后都为之心动。

    罗秀却恍然未觉撒瑞正在展示他的魅力,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你如何知道陆斯恩身上的香味是迷迭香,你又怎么会知道陆斯恩向我宣誓过,你又怎么会知道他的誓词!”

    “这个很重要吗?”撒瑞有些不满地道,谁都听得出来,格利沙尔塔小姐的激烈反应只是因为那个男人的名字。

    “锵!”

    一道凌厉的寒光闪过,如恍惚纵横逝去的一抹雪色,罗秀拔出了廊道上重装铠甲骑士模型腰间的佩剑,架在了撒瑞的脖子上。

    “说。”罗秀只吐出一个字,她握着剑柄的手指十分稳定,压着他的肌肤,随时可能割掉他的脑袋。

    蓝伯特叹了一口气,和墨迪马一道偷看米格拉兹亲王殿下,这个世界上能够无视米格拉兹亲王,不把亲王殿下当回事的,整个多米尼克大陆都没几个人,眼前就有两个……一个当着主人面向他人宣誓效忠的侍从,一个当着主人的面要杀他侍从的少女。

    米格拉兹亲王已经后悔召集这次聚会了,黑蔷薇沙龙的聚会本来就是这些手中没有实际权柄却有极大影响力的贵族子弟挥影响力的机会,每次聚会总不会只是玩玩闹闹,一旦为了一个凯莱儿玩闹的聚会,就真的出事了……米格拉兹亲王殿下相信,如果撒瑞没有给格利沙尔塔小姐一个满意的答复,她会毫不顾忌亲王殿下就站在旁边而割断撒瑞的咽喉。

    “你果然很在乎陆斯恩,他在你的心中有着无可取代的地位吧?”出乎意料的是,撒瑞毫不畏惧架在脖子上的利刃,缓缓站起身来,却依然保持着躬身谦卑的姿态,笑容愈让罗秀觉得讨厌。

    “这和你无关。”罗秀没有辩解,却也不会承认,稍稍用力,锋利的坚韧割破了他的肌肤,渗出丝丝血液。

    “当然和我有关系,格利沙尔塔小姐,你必须明白你那位侍从官撒瑞已经背叛了你,抛弃了你,而你需要一位真正能够保护你的仆人,一个永远不会背叛你的仆人。”撒瑞微微眯着眼睛,“陆斯恩,可没有了那种在层层危险中保护你的力量,更何况他本身就是无数觊觎你身体的最让人畏惧,最应该远离他的一个大恶魔。”

    罗秀的剑刃有些抖,她紧了紧手指,再次平稳下来,呼吸却稍稍急促起来。

    大恶魔?什么意思,这是形容陆斯恩的词吗?眼前这个男人居然用这样的词来形容陆斯恩,即使是自己的剑架在他的脖子上,难道是因为他觉得她必须有不杀他的理由吗?

    罗秀所担心的就是陆斯恩的消失和这个男人有关系,撒瑞从陆斯恩口中得到了这些只有罗秀和陆斯恩才知道的事情,那就意味着陆斯恩完全被撒瑞所控制。

    想到这种可能,罗秀的剑刃不由自主地远离了一分。

    这几不可察的距离却让撒瑞感觉到了,他的手指搭在罗秀的剑上,轻轻擦拭掉那些血丝,在嘴角舔舐着品尝血液的味道,笑道:“格利沙尔塔小姐,你对陆斯恩的担心实在过于愚蠢。请原谅我的无礼,但在你接受我的效忠之后,我会对你保持最虔诚的尊敬,并且我会让你成为真正的你……而不是现在这个被陆斯恩宠坏了,变得一无是处的贵族小姐。”

    罗秀昂着头,按捺着渐渐急促的呼吸,被宠坏了而变得一无是处吗?一种不知道是否能称为幸福的酸楚感觉涌了上来,让她的眼睛很痛,痛的想让泪水来湿润。

    “陆斯恩拿走了你最重要的东西,这就是他之所以愿意成为你的仆人的原因。他对你的感情,只是来源于一个契约,一个交易。他让你无法知道你本应该知道的,他让你失去了主宰自己命运的力量,而他却得到了他背弃你所需要的力量。”撒瑞微笑起来,春暖花开时的味道,却平静地告诉罗秀,“陆斯恩……他要死了。”

第八十五章 第三个人() 
“那夜中张目的枭鸟,它的眼睛在白昼是盲瞎的,不能揭露光明的神秘。假如你真要瞻望死的灵魂,你当对生的**肆无忌惮地裸露你的心。因为生和死是一件事,如同江河与海洋也是一件事。”

    除了在风中裸立,在日下消融之外,“死”还是什么呢?

    除了把呼吸从不息的潮汐中解放,使他上升、扩大,无碍地寻求神之外,“逝去”又是什么呢?

    每个生命初生绽放出瑰丽色彩的少年少女大概都会对死有一番感悟,罗秀常常想,自己惹是要死了,必然有舍不得的人,例如父亲和母亲,或者还有一个仆人吧,并非对他有什么独特的感情,罗秀只是觉得习惯了他的服侍,当孤零零地被埋葬在康纳利维士城堡大教堂的墓地里时,定然会怀念他所准备的暖暖的红茶。

    自己若死了,罗秀一定不会害怕,不会为自己悲伤,她也觉得生和死是一件事,死亡不是终点,而是开始。

    然而如果死的是身旁的人,折磨的是活着的她,罗秀并不希望她所在意的某些人死去,陆斯恩要是死了,罗秀终究会承认他对自己的好,然而这份好却会让罗秀心生怨怼,你若要先我死去,就不要对我这么好,那么我就不必在意你的死。

    陆斯恩……他要死了……

    听到这句话,罗秀并没有太过于激动,撒瑞不是阿穆斯塔法,不是先知,怎能预言陆斯恩的死?最多能让她确认即使陆斯恩的消失不是撒瑞造成的,撒瑞也知道陆斯恩的行踪。

    罗秀是不愿意陆斯恩死去的。即便陆斯恩不再担任她的侍从官,但身在烈金雷诺特家族,依然是她的仆人……她地仆人。怎么能因为别人而死去?

    “我对你的效忠毫无兴趣。我没有太多的耐心看你地表演,你并没有在我面前拥有舞台的资格。”罗秀手中的剑刃缓缓滑下,在撒瑞地脖颈上留下一大道的伤痕。虽然不至于致命,但绝对让人有怵目惊心的感觉。

    血液顺着剑刃一点点地滴落在地毯上,浸润无声。撒瑞地笑容丝毫不变,罗秀却也笑了起来。露出瓷白的牙齿,有着阴冷地气息,“告诉我,陆斯恩在什么地方……我可以让你成为我的仆人。”

    “格利沙尔塔小姐,你没有听懂我的意思。”撒瑞从胸前的口袋里取出手帕。擦拭着流淌入胸膛的鲜血,漫不经心地到:“我要陆斯恩死,就是为了成为你唯一地仆人。如果我成为你的仆人,必然是在我杀死陆斯恩之后。我一定会成为保护你的人,唯一能保护你的那个人,所以陆斯恩要死了。“那我杀了你,陆斯恩就不会死了?”罗秀轻笑一声,犹带稚气的脸颊上有着让人惊艳的妖异美感,仿佛是被血液惊起的小恶魔。“陆斯恩是我的仆人。一个值得效忠的主人,必然有为了她地仆人变得狠辣地心。”

    “你有心吗?”撒瑞微带不屑地道。

    剑光闪过。从重装骑士模型中拔出来的骑士长剑因为黑蔷薇沙龙侍者精心地护理依然锋利无匹,撒瑞犹自带着微笑的头颅咕噜噜地滚到了米格拉兹亲王殿下的脚下。

    如泉涌般的鲜血从他的脖子里喷出,修长的身体重重地砸在地上,罗秀丢下染血的凶器,若无其事地离去。

    当然,所谓的若无其事只是罗秀觉得杀了撒瑞没有什么关系,她的焦虑掩藏在冷漠的神情下,陆斯恩有危险,这是她的直觉,在这一刻她已经忘记了计较那被另一个女子牵着离去的一幕。

    银红色的地毯吸收饱和了血液,一滩血水流淌开来,飞溅的血珠污秽了提香的名作《杜皮蓬夫人》。

    黑蔷薇沙龙的侍女们脸色苍白,在这里从未生过这样的流血事件,她们惊慌的神色像归巢后依然被鹰鹫锐利的眼神刺伤的夜雀,让人忍不住想要将她们楼入怀中怜惜。

    墨迪马没有这么做,这并不符合他一贯以来的风格,但谁都能够理解墨迪马少爷也有缺少温柔的时候,一个鲜血模糊的脑袋就在脚下,除了那些小说中嗜饮鲜血烈酒的浪荡骑士,伦德的绝大多数贵族都没有心情在这个时候注意身旁的女人们。

    米格拉兹亲王目光呆滞地望着撒瑞的头颅,除了不敢相信罗秀居然敢当着他的面击杀了他的侍从外,更难以置信的是被加布里尔三世陛下委以重任的撒瑞会如此不堪一击。

    这个时候蓝伯特和罗莎琳德也能够体会到,格利沙尔塔小姐将酒杯或者茶杯中的液体泼出去时,未必就是心情最差的时候。

    “不愧是格利沙尔塔小姐。”蓝伯特不知道该如何赞叹这位肆无忌惮的骄傲少女,同时也疑惑于烈金雷诺特家族是否在未来还能和皇室保持如此亲密的关系,米格拉兹亲王纵然不会因为这样的小事而从此对淡金色马蹄徽章心生怨恨,但总会有一点点的忿然。

    罗莎琳德安抚着躁动的黑娲夜蛇,白银色的小蛇对血液有着狂热的嗜好,喂养它,最佳的饲料本来就是血块。

    在几位大贵族子弟还沉浸在格利沙尔塔杀人威慑中时,真正让他们惊恐的一幕出现了,无头的尸体双臂撑着身体站了起来,他依然笔直站立着,保持着绅士的姿态,缓缓走向墨迪马,在墨迪马的身前躬下身体,墨迪马甚至可以看到黑洞洞的咽喉管道,还有被切割整齐的伤口上血液模糊的肌肉。

    墨迪马有些呕心想吐的感觉,即使是米格拉兹亲王,这位有着君王沉稳气度的男子,也脸色苍白。

    撒瑞的无头尸体捡起了头颅,小心地放在脖子上。绽放出一个本应该让人觉得温和暖丽的笑容,给人地感觉却是说不出的诡异可怖。

    “很抱歉,让你们受惊了。”撒瑞扭了扭脖子。似乎还有些疼痛地龇了龇牙齿。

    何止是受惊?这种只应该出现在恐怖小说中的场景,在奢华瑰丽地黑蔷薇沙龙里伴随着鲜艳的红色上演,膨胀的心跳声让人耳膜胀。甚至可以感觉到心脏随时会从喉咙里跳出来。

    撒瑞依然在微笑,却掩饰不住那份鄙夷,他地目光落在罗莎琳德的脸庞上。这个内秀雅致的少女,反而是其中最能保持平静地一个人。

    “这是魔术吗?”罗莎琳德低声问道。眼神中有一种说不上兴奋,但很感兴趣的闪烁光芒。

    撒瑞点了点头,笑着表示对罗莎琳德地赞誉,他在想,大概格利沙尔塔小姐的侍从官。也经常在她面前表演所谓的“魔术”吧。

    凡人的智慧,永远都倾向于理解他们能够理解的,而拒绝去接受他们不能够理解地真实。

    撒瑞松开手心中血淋淋的手帕,吟唱道:“该洁净的,就洁净吧,我要这鲜血不再污秽我的眼,它必不能拒绝。”

    四处飞溅的鲜血蒸腾出细粒的血雾,飘荡在廊道中,随着撒瑞的吟唱声。突然完全消失。

    “这是一个有趣的表演。不是吗?”撒瑞笑吟吟地看着惊呆了的几位。

    地毯上,墙壁上。画卷上,剑刃上,再也没有半点污秽。

    “真有趣。”蓝伯特喜滋滋地道,对他来说很少有比惊恐刺激之后地神奇更让他感兴趣地事情了。

    “撒瑞先生让人十分佩服。”罗莎琳德反而有些许的疑虑,因为人类或者可能被幻象迷惑,但黑娲夜蛇可不会,蛇地眼睛完全看不清楚刚才的这一幕,它感觉到的是真正的鲜血味道,所以才会躁动不安。

    “谢谢。”撒瑞躬身谢礼,“亲王殿下,沃兹华将接替我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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