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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一步偷天-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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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声的是个中年妇人,喊的是官话,嗓门很大,语调很严肃。苏婉儿听到这声音,脸色变得很难看,缩着脖子就溜了出去。没多久又传来那妇人的斥骂声。

    看来自己无需费力,自有人来棒打鸳鸯,步安微微一笑,心说自己这苏府林黛玉,还真不招人待见。要不是为了那份亲族保举,他还真不高兴跑来这里找不痛快。

    这天下午,他自顾自在院中练剑,快到傍晚时,那个被支走了的丑丫鬟来喊“安少爷”去膳厅用餐。步安这才见到了苏家除了老奶奶和苏婉儿以外的人。

    苏家并不是每晚都聚在一起吃饭,老奶奶通常都在自己院里吃,苏家三兄弟虽然都住在一个大宅子里,但日子也是分开过的,今晚全聚在膳厅开饭,显然是老奶奶的意思。

    晚餐分了七张八仙桌,苏澄恩、苏澄庆、苏澄福三兄弟带着正妻一起,陪坐在老奶奶同一桌上;三兄弟的小老婆们坐了两桌,小辈占了四桌——好巧不巧,苏婉儿正坐在步安侧位。

    这座次摆的很不合规矩,换在正经官宦人家,哪有老母、妻妾齐聚一堂的道理?步安虽然不至于有意见,但打心眼里觉得由这样的商贾人家出面保举,底气还是不足。

    等到苏澄恩祝过老奶奶安康,晚餐便算正式开始。

    没多久,步安就听到主桌那边传来“越州”“天姥书院”之类的词儿。果然苏家还没到孤陋寡闻的地步,老奶奶不知道他“越州七司步爷”的名头,苏澄恩他们该是听说过的。

    只要听说过就好办。

第152章 青龙苏氏正两难() 
像苏家这样的大户人家,兄弟、妯娌以及底下的堂兄妹之间,总是免不了明争暗斗。只是苏家内部的斗争有些明显,连步安这个外人都感觉出来了。

    他琢磨着,当初苏家老太爷在世时不至于这样,老奶奶只懂吃斋念佛,没什么震慑家宅的手段,兄弟睨于墙也就在所难免了。

    对那些看似鸡毛蒜皮,实际全为了争夺田宅商铺而发生的冷眼和口角,步安没有一丝一毫的兴趣。他想,既然苏澄恩知道越州的消息,最迟晚餐过后,也应该会来跟自己谈谈,届时便可以自然而然地表明来意。

    他终归是苏家亲眷,出具一封保举函,不是什么大事,苏澄恩应该不为难。往后一旦条件允许,他自会回报苏家,这一点,步安也大可以跟苏澄恩说明白,都是人之常情,没什么好遮掩的。

    所以不管膳厅里气氛有多奇怪,也不管苏婉儿时不时拿眼角瞄他,步安全当没看见,只是安心吃饭,最多往膳厅外瞧瞧,惦记着素素有没有饿着——她被丑丫鬟带去,跟苏家下人一起用膳了。

    然而,步安再不关心,耳朵也没法闭起来,不时听见的三言两语,凑将起来,就渐渐拼成一幅全景。

    大约是老二苏澄庆和老三苏澄福担心史书上记载的滔天海啸重演,想要说服大哥苏澄恩,沽卖产业,举家搬到内地去。

    大哥苏澄恩不愿祖上留下的基业毁在自己手上,又面临着织造、蔗糖和船运业受邪月影响,几乎入不敷出的窘境。

    这样一来,老二、老三家里便有了分家的想法,之前已经提过一次,被苏澄恩借着老母恋念故土的大义给弹压下去了。

    步安假设自己站到苏家立场,也觉得这两种想法各有各的道理。归根结底还是因为邪月无常,谁也料不准它这一回会闹到何种程度。

    就他所见,除了一穷二白、没得选择的贫苦人家以外,下到杭州城外的农户,上到越州城里的豪商富贾,全都面临着和苏家一样的两难境界,推此即彼,恐怕就连汴梁城中的隆兴皇帝,也不能例外。

    对苏家来说,眼下这个阶段,留与走之间的对峙和博弈,可能比邪月对这个家族的影响,还要更大,更为致命。朝堂之上所发生的一切,关于逐月大会,关于儒媚之争,大概也差不多吧。

    家宴结束时,苏澄恩果然将步安留了下来,空荡荡的膳厅里,下人们已经把杯盘全部撤空,换上了一壶清茶。

    苏澄恩大约四五十岁,与步鸿轩年纪相当,穿一身月白色锦缎长袍,头戴一顶员外帽,并不是寻常商人那样大腹便便的样子,反而很清瘦,眉心间有几道因为常年微皱着眉头而留下的皱褶,下巴上留着一小戳灰白色的胡须。

    “安儿啊,”他称呼步安的口吻和苏家老奶奶一样,“越州七司那个……不会真的是你吧?”

    步安没什么好隐瞒的,当下点头道:“正是我。”

    苏澄恩神情明显有些惊讶,显然传闻中那位七司步爷,跟他印象中的外甥步安差得太远了。他花了好一会儿来接受这个事实,微微皱着眉头道:“你这半年也走了不少地方,若是由你来替舅父打算,苏家下一步,到底该往何处去?”

    步安想了想,还是老老实实地摇头。故土难舍,邪月难料,这中间的矛盾纠结岂是他一句话能解开的。

    苏澄恩笑了笑,笑得有些苦涩,可能觉得自己病急乱投医了。又闲扯了几句,步安便说明来意。苏澄恩当下痛快答应,让步安明日一早就去找他。

    ……

    ……

    回到小院时,素素已经等在了那里,这小丫头跟苏家下人一起吃的晚饭,对被迫跟公子分开有些不满,撅着小嘴坐在门槛上生闷气。

    步安哄过她,再把她骗去屋里睡下,然后独自坐在院子里想事情。

    苏家有问题。

    今晚这顿家宴,显然是因为自己过来,苏家老奶奶才特意兴师动众地将全家人聚起来的。既然如此,为什么从家宴开始到结束,她老人家都没跟自己说过一句话?

    苏澄庆和苏澄福是主张变卖家产,举家离开青龙镇的;自己从越州过来,他们两兄弟不来问自己外面的情况,反而是由苏澄恩出面,这就更加不对了。

    一念及此,步安便轻轻喊了一声:“你该能动弹了吧?”

    话音刚落,他身前不远处,漂浮起一团淡淡的黑雾。女鬼魑魅的模糊身影从黑雾中渐渐幻化出来。

    “说得轻巧,那一脚一肘又没挨在你身上……”女鬼一脸愤懑地埋怨。

    女鬼说得没错,步安杀死那个内丹羽士之前,对方一掌、一脚、一肘,全落在魑魅软甲上,都是被这女鬼生生受下的,以至于她好几天连身形都凝聚不起来。

    步安笑笑,也不去反驳,只是轻声道:“之前那个苏澄恩你也见到了,去瞧瞧他有没有什么动静,我猜他可能跟步鸿轩暗中勾连,已经派人通报了。”

    女鬼轻哼了一声,接着消失不见。

    这么多天接触下来,步安已经摸清她的路数,知道这她嘴硬归嘴硬,对自己吩咐的事情还是上心的。

    不多会儿,魑魅便去而复返,回报说苏澄恩已经睡下,正跟美貌小妾没羞没臊,除此之外没什么异常举动。

    步安撇了撇嘴,心说这半百老头都有个暖床的,自己一个青壮小伙儿却夜夜孤枕,真是不公平。

    他并没有就此放心,心想着最好把苏澄恩掳来这间小院,假如他真的跟步鸿轩通风报信了,等到老贼手下过来行刺时,可以顺便弄死他,栽赃到老贼头上;或者现在就放把火,把这小院给烧了,若是苏家下人被约束着不来救火,就说明苏澄恩真的有鬼……

    可是想来想去,步安却叹了口气,心说,人太聪明就是容易疑神疑鬼,再这么下去,自己快跟杀了吕伯奢全家的曹操无异了。

    这天晚上,步安吩咐魑魅守在院外,自己和衣而卧。

    一夜无事,第二天醒来时,他有些欣慰,对苏家人,也对自己。

第153章 一朝富贵好相忘() 
这天早晨,步安来到苏澄恩的书房,接过洋洋洒洒写满了几页纸的保举书函,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怀中,此行目的就算完成了。比他料想得还要顺利。

    而苏澄恩接下去的所说的话,总算解开了他昨晚的疑惑。

    这位面带忧虑的苏家当家人,先是吩咐步安坐下,接着一脸恳切地说道:“安儿啊,你舅母终归是个妇道人家,眼皮子浅,你莫要怪她”

    步安自进了苏府,就感觉到了无处不在的排斥气氛,此刻自然知道苏澄恩指的是什么,可这位舅父究竟是在说真话,还是在推诿责任,步安不清楚,也不想弄清楚。

    归根结底,除了这封保举书函之外,他对苏府别无所求。

    他笑着摇摇头:“舅父言重了,砖墙尚有缝隙,偌大一家人,总难免有些误会。况且舅母待我严厉,也是盼我成才,我心里都明白的。”

    苏澄恩没料到这位双亲早亡的外甥半年多不见,会变得如此沉稳,短短两句话,答得不卑不亢却又滴水不漏。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苏澄恩一边宽慰地点着头,一边从袖管里掏出一张银票,隔着几案递了过来:“这些银子原本是年初时就为你备下的,奈何你走得太过匆忙,这回可不要推脱了。”

    步安接过银票,瞅了一眼纹银五百两的字样,心中微微一惊。

    苏澄恩显然是在说瞎话,五百两银票可不是小数目,不可能随随便便拿来给外甥做路费盘缠。

    现在的问题是,苏澄恩突然拿这么一笔银子出来,是为了赔罪,还是为了讨好,亦或兼而有之?

    见步安神色有异,苏澄恩长叹一声道:“秀娥当年便是我们几兄妹中最聪慧的一个,鸿辕兄弟也是青龙镇上首屈一指的人物安儿这些年来,忍辱负重,如今一飞冲天,你爹娘泉下有知,也当欣慰。”

    “只是”苏澄恩顿了顿,感慨道:“只是富贵从来险中求,不瞒安儿,苏家小门小户,经不起大风大浪啊”

    步安恍然大悟,从昨晚家宴后的异常,再到眼下摆在面前的这张银票,全都明白了。

    苏家是被吓着了!

    设身处地,站在苏澄恩的角度,被吓着一点都不意外。

    家中从来唯唯诺诺的外甥,出门只半年,就摇身一变,成了越州府闻名色变的人物。苏家人不懂何为穿越、何为夺舍,自然觉得这位外甥心机太深。

    忍辱负重、一飞冲天接着就该是快意恩仇了吧?怪不得苏澄恩一上来就把责任推到自己内人身上。

    再往深里想一层,苏家人似乎不单是怕自家外甥,更怕被他牵连。

    苏家人要的是太太平平的小富小贵,一旦沾上“越州七司步爷”这样的凶神恶煞,难免招来仇家,继而置身险境。

    换句话说,这五百两银子,是拿来买断亲情了。

    步安虽然对苏家人别无他求,但是兴致盎然地找上门来,却被人当做扫把星一样,避之唯恐不及,心里或多或少有些不快。

    他琢磨着,按照快意恩仇的路子,就算不把前倨后恭、胆小怕事的苏家闹个底儿朝天,也得拍着桌子,将苏澄恩骂个狗血喷头才是;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苏澄恩一点都没有做错,胆小怕事本来就是人之常情;他自己怕沾上曲阜书院,匆匆逃离杭州,不也是一样的道理?

    他确实惹下了不少仇家,远的有公孙庞之辈、拜月教之流,近的有步鸿轩,将来说不定还有余唤忠这中间有哪一个,是苏家人敢轻易招惹的?

    这种情况下,苏澄恩还为自己写了保举书函,大约也已经仁至义尽了罢。

    一念及此,步安便将银票推了回去,笑笑道:“苏家往后若有难事,不妨拿着这张银票过来找我。”

    苏澄恩微微一愣,等他缓过神来,步安已经起身离去。

    从苏澄恩的书房出来,步安回到小院带上素素,直接离开了苏府。

    他暂时无处可去,便在青龙镇海港码头附近的客栈投宿。

    九月中旬恰逢邪月九阴,这些天每到夜晚,步安就把素素独自留在客栈,带上女鬼魑魅一起去捉鬼;白天则跑去镇外无人的沙滩上练剑、练弓。

    女鬼魑魅仿佛一头专门用来捉鬼的猎犬,非但对聚阴之穴的分布了如指掌,还能将阴魂暂时吞噬,再把绝大部分鬼气都“上缴”给步安——是心甘情愿地上缴,绝没有独吞的念头。

    正如她自己说过的,以往魑魅噬魂都得小心翼翼,一旦吞进“太有主见”的鬼魂,便要花费极长时间磨掉它的意志;现在有了“胃口极好”的主子,她便来者不拒,见鬼就吞,自己能消化多少是多少,消化不了的才让主子帮着吸走。

    这样一来,非但步安修行的效率大增,这女鬼的鬼修进展也一下子快了不少。

    而随着每天坚持不辍的练习,步安的射艺也略有小成,隔着三四十步射一块半人大小的石头,十回也有七八回能射中了。

    九月二十二,邪月九阴过后的第一个阳夜傍晚,青龙镇上比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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