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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一步偷天-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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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场面,步安自然不适合在场。

    而除了宋尹廷以外,帐中所有人都不能理解,为什么宋大人如此信心十足——宋尹廷没有将步安平乱拜月教的经过说给众人听。

    日间曾咒骂步安的那位中年儒生,暂时忙完了手头的事,见宋尹廷正揉着太阳穴低头沉思,便凑到他身旁,压低嗓音道:“大人,那书生向来举止乖张,语不惊人死不休。他那一面之辞,万一有假,劳师动众便也罢了,只怕动摇了军心,遗害无穷。”

    “举止乖张吗?”宋尹廷睁开眼,微微一笑。

    那中年儒生怔道:“在越州所作所为,大人没有听说吗?只说今日,他在帐外,一言不合,便打伤了楚筠”

    “孽子咎由自取,燕岷兄休要再提了!”一旁写着书信的江宏义,忽然出声,显然他一心二用,时刻留心着这边的对话。

    那中年儒生姓何名燕岷,也是曲阜大儒,从小看着江氏兄弟长大。今日江楚筠不仅吃了蒙亏,还被打了六十军杖,模样可怜之极,他看在眼里,心中不好受。

    可人家亲爹都说“咎由自取”了,何燕岷也无话可说,只是神情仍有些纠结,似乎对局势很是担心。

    宋尹廷见状,便笑着朝身边一位谋士抬了抬眉。

    那谋士五十多岁,须发半白,得了宋尹廷的暗示,合上了手中的花名册,悠悠道:“两个月前,大人头一回见着步执道,便命我去江南东道,查访此人。何大人说他举止乖张,却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此言一出,帐内众人的注意力便都给吸引了过来。

    “何大人觉得,那阙‘莫听穿林打叶声’,才情如何?”半白头发的谋士笑着问道。

    “无论七言五绝长短句,那书生都作得极妙,由以这阙词最佳,才情自然是了得。只不过”

    不等何燕岷说下去,老谋士便又道:“如此才情了得之人,理应少年成名。在他拜入天姥之前,何大人可曾听说过此人?”

    何燕岷摇头不语,面露疑惑之色。

    一旁有人笑道:“我听人说起过,那书生拜入天姥之前,在山下竹林坐悟了足足七日。莫非真有诗仙传道与他?”

    “天姥山下那片竹林,若真有如此玄妙,天姥书院又岂会落到今日局面。”江宏义自顾自说道:“谪仙坐悟,兴许是真竹林玄机却必是无稽之谈。”

    “江大人所言极是。世人以为步执道过了竹林秘境才脱胎换骨,却没有看透另一桩关窍。”老谋士顿了顿,吊足了众人胃口:“他去天姥书院之前,步鸿轩刚为他定下了婚约,要他入赘余家。”

    “此子举止乖张,正是起于入赘文书签立之时,”宋尹廷语气低沉,言辞简要:“又恰好止于御赐婚约之日,在那之后不久,他便离开越州,南下七闽了。”

    何燕岷沉吟半晌,忽然抬眉,接着不敢置信般朝着宋尹廷看来。

    “不错,他言行出格,是做给余唤忠看的,可惜圣上御赐婚约,令他前功尽弃了。”宋尹廷叹道。

    “那他直奔七闽道”何燕岷说到这里,便自己闭上了嘴,显然是明白了其中的缘故。

    不止是他,其余众人知道了前因后果,都不禁暗自惊叹。

    “反正最晚明日,就能知道结果了。先做准备,总是不会错的。”宋尹廷终结了话题。

    众人的注意力重新回到手头的事情,只是会忍不住去想,有关那书生的种种传闻。以往从未在意,眼下一旦将这些线索贯穿起来,便觉得此人委实有些可怕。

    同样是这天夜里,漳州府九龙江畔的布政使府邸,气氛更加紧张。

    张承韬房里,躺着两具女尸,正是隆兴皇帝赐给他的两位宫女。

    女人胸前的剑伤,细小且隐蔽,却恰好刺穿筋脉,显然杀人者有着极其高明的剑法。

    张贤业闻讯赶来,冲进屋时,只见其父身着便服,正坐在床上,看着两具女尸发呆。

    “爹爹!爹爹没事吧?可曾看清刺客的模样?!”

    张承韬花了几息工夫,才从发呆状态中苏醒过来,面上神情却异常平静,摆摆手道:“急什么,把门关上,将闲杂人等都赶远些。”

    张贤业立刻照做,把自己带来,眼下正守在门外的亲兵,悉数轰走,然后掩上门,回到其父面前,低声道:“爹爹,到底发生了什么?”

    “事情不大妙,人是我杀的。”张承韬的语气,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琐事。

    过去十几年,这位七闽道布政使便始终以病弱的姿态示人,以至于人们都渐渐淡忘了一个事实:他曾是一位杀伐果决,雷厉风行的人物。

    纵然是他亲儿子张贤业,也在这一刻被吓得不轻,半晌才道:“她们她们做了什么?”

    “这一个多月,我陆续收到四封飞燕传书,皆来自剑州、延平两府的知县,说的都是同一件事”张承韬仿佛根本没有听见他儿子的问题,或者根本不在乎他问了什么,只是自顾自说道:“县里来了个姓步的书生。”

    

第275章 时机未到莫强求() 
张贤业没明白他的意思,不解道:“那书生去了便去了,又能如何呢?”

    “能如何?”张承韬站起身来,动作迟缓,真的像一个卧床已久的老人,“我也想知道,他去了又如何,可竟然没有一人,在那书生走后,再修书信与我。”

    “难道……”张贤业惊道。

    “要么死了,要么是有别的变故。”张承韬言简意赅。

    “爹爹担心什么?”张贤业仍旧不解:“只凭那书生手下的土鸡瓦狗,能掀起多大浪来。放在宋尹廷那边的探子,一直都盯着呢,不见他大军有什么动静啊。”

    “我派去开元寺的人回来了,说普慈方丈闭门不见他。”张承韬缓缓说道

    :“这才是我担心的。”

    “爹爹给地给粮,有求必应,大开方便之门,每年还布施那么多银子,那老秃驴知恩不图报!居然闭门不见?!”张贤业恨恨道。

    “你懂什么!”张承韬忽然大喝,声如洪钟,双眼如同喷火,显然是气急了:“他闭门不见,才是知恩图报!这点道理都不懂,我平常都白教你了不成?!”

    “爹爹……”张贤业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张承韬长叹一声,语气又软了下来:“以普慈方丈的大神通,我派去的人,他还不是三两句就应付过去了。然而他闭门不见,显然是示警与我。先有剑州延平异象,再有普慈示警,必定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出了大问题。”

    “难道是宋尹廷暗中搞鬼?”张贤业仰头问道。

    张承韬眉头紧皱,沉吟半晌道:“你立即遣一队兵马,去宋尹廷处要人,便说有人刺杀了这两位宫女,要他将阵中剑术高明之人一一列出,让阿强去认人。”

    阿强是张承韬身边的侍卫,武力并不出众,只是打小跟着张家,忠心不二。

    张贤业隐约明白了爹爹的意思,以这两位宫女的性命,嫁祸宋尹廷,显然不够分量,结果也必定不了了之。

    可这两位宫女的分量,却足够要把宋尹廷的大军,搅得鸡飞狗跳,不得安宁——如此一来,便能试探出他有没有暗中搞鬼。

    “备一份厚礼,给开元寺送去。再修书信给淑妃娘娘与你兄长贤文,叫他们务必留心,汴京有无异常变动。”张承韬说完这些,忽然眉头一皱道“不!这些你都别管了!今夜便率大军进山,去剑州府一探究竟!昼夜行军,越快越好!”

    “大军拔营,漳州便空虚了,不如留下一半人马?”张贤业问道。

    “不……”张承韬缓缓摇头道:“眼下关节便在剑州延平一带,大军留在漳州也无用,不如全带走!”

    “那爹爹你自己小心!”张贤业一咬牙,起身一阵风似的往门外跑去。

    ……

    ……

    泉州开元寺。

    星光下的山顶,万籁俱寂。

    一间幽静的木屋前,小和尚广念砸了砸嘴,皱了皱眉头,嘎吱一声推门而入,与此同时,一脸的不情愿都被藏了起来,换上笑嘻嘻的神情。

    “方丈师伯,你要见我?”

    屋内点着一盏油灯,灯前是一位清瘦的老和尚,看上去已经老得不成样子,须发皆白,皱纹很深,脸庞枯干,不像传说中的得道高僧那般鹤发童颜。

    不用说,这位便是泉州开元寺,方丈普慈。

    广念进来时,普慈正摊开一卷纸,慢条斯理地抄着经。

    “方丈师伯,油灯这么暗,可别熬坏了眼睛。”广念笑嘻嘻道:“弟子来替你抄吧。”

    “你的斋饭,可曾让别人替你吃过?”方丈普慈头也不抬,像蒙学的孩童一般,写得认真之极,仿佛一笔一划,都倾注了全力。

    好一会儿,他才阁下笔管,抬头笑吟吟地看着广念。

    广念也对着方丈笑,心里却有些发毛:“师兄是不是说我什么坏话了?”

    “你若行得正坐得直,何须怕别人说坏话?”方丈问。

    “我年纪小,行得正不正,有时候自己也闹不明白。”广念嘻嘻一笑道。

    方丈苦笑着摇头,有些拿他没有办法。

    “方丈师伯,我可没有瞎说,”广念认真道:“这回下山,我连大善大恶都弄不明白了。”

    “那便没有白走一趟。”方丈笑着点头道。

    广念微微一愣,心说方丈师伯这是老糊涂了不成,明明下了一趟山,连善恶都辨不明了,怎么听他口气,像是在说,这是一件好事似的。

    假如善恶不明是好事,那是非不明岂不也是好事,行差踏错也是好事……这样推此及彼,杀人放火迟早也是好事了!

    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普慈方丈捏着案上毛笔的笔管中央,将它持平置于眼前:“假如这是一座危桥,桥这边站着一人,那边也站着一人,你若救下其中一人,桥便塌了,另一人必死无疑。”

    “那就什么也不做,让他们自己想办法去。”广念答得理所当然。

    “你果然是天生学佛的料……”普慈方丈宽慰地笑笑,无来由地说了这么一句,接着又道:“可若是无人出手搭救,等桥一塌,这两人都得死。”

    “那就救嘛!救一个也好!”广念再一次脱口而出,仿佛这些对他而言,根本不是问题。

    “你若救了这个,便是杀了另一个,你忍心杀人么?”方丈又问。

    “我不动手,他也一样是死,怎么怨得了我。”广念撇撇嘴。

    “可过路的未必只有你一人,你不出手,后来兴许也有人出手,救的兴许是他。他终归是因你而死,怨不怨你呢?”

    广念翻翻白眼:“方丈师伯,世间哪有这么巧的事情,这种题,根本就是出来为难人的。”

    普慈方丈微微一笑,放下笔管道:“你这趟下山,不是见了这座桥么?”

    广念想说,这是开的什么玩笑,我哪里见过这样稀奇的桥了。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方丈师伯说话总是神神叨叨,说不定又是暗指了什么,自己这样答回去,没准又要惹他耻笑,还不如装傻充愣算了——广开师兄就说过,假如遇上不懂的事情,只需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就会显得很高明。

    “想见着便见着,想见不着便见不着。”广念活学活用,挺直了腰杆,悠悠说道:“方丈心里有座渡人的桥,便能见着,我心里没有,便见不着。”

    “好,好,好……”方丈普慈连说了三个好,面上尽是欣慰之色,“广念啊,你不是总觉得山上不舒坦嘛,去跟着那书生修行吧。”

    “方丈师伯,”广念苦着脸跪了下来:“弟子知错了。弟子不该胡说八道,桥不桥的,我压根听不懂。山上再不舒坦,自有饱饭吃,蒲团坐,风也吹不着,雨也淋不着……”

    方丈普慈摇头轻叹:“也罢也罢,时机未到,不可强求,到时候你自会去的。”

第276章 难道就是张承韬() 
天快亮时,驻扎在武荣县外的军营忽然乱了起来,火把照得半天夜空都红灿灿的,仿佛朝霞一般。

    武荣县城的官驿客舍里,步安正睡得香甜,却被耳边的阵阵阴风吵醒。。。

    他不耐烦地翻了个身,拿被子盖住了脑袋,嘴里骂骂咧咧:“三更半夜装什么鬼,吓死人不偿命吗?”

    女鬼虞姬就坐在他的床头,此时的她,周身上下没有一丝阴森鬼气,寻常人见了,绝不会以为这大美人会是一个阴魂。

    “谁装鬼了,本来就是嘛……”虞姬皱了皱小巧精致的鼻子,接着恶作剧般窃笑,起身呼啦一下,将盖在步安身上的被子,猛地掀开一半。

    步安只觉得周身一凉,警觉中拽住被子一角,下意识挡住了要害部位,一双眼睛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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