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医娇女-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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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食味居
不久，这菜就上齐了。不得不说这食味居的菜，的确是色香味俱全。
就说这剁椒鱼头，这看过去，便是青、红的尖辣椒相互交接，红汤洒在上面，煞是好看。闻上去，除了一股辣气，还透着鲜香。
玉竹拿着筷子，将鱼刺给剃了下来，肉放在素宛的碗中，然后给自己弄了小块，她是怕辣的人，即使很美味，也不敢吃。只是看着小姐欢喜的样子，自己好似做了什么决定，一口咬下去。
鱼肉香滑入齿，辣中带麻，一时间竟然忍不住，多弄了点。
后续的菜更是不用多说，比起相府的味道，不知道好吃多少倍。
素宛看着玉竹吃的开心不由得笑道：“这饭菜，要开心的吃，才能吃出味道。”
“公子，真的好好吃。”玉竹将嘴巴塞得满满的说道。
两人吃了许久，再配着青鸢酒，更是非常满足，当玉竹预备拿起银钱付账的时候，整个小脸都白了。
“小……小公子，钱，没有了。”
看着玉竹结巴的样子，素宛叹气。这妮子容易慌乱，得改。
“二位是想要结账？”小二看着两个人奇怪的样子，就凑了上去询问道。
这不说不打紧，一说，玉竹的脸就更红了，之前的玉竹还痛骂了这个小二。
“小姐，不如这样，你先走，后面的我来搞定。”玉竹吞了吞口水，小声的对着素宛说道。
“你想做什么？”素宛看着视死如归的玉竹，好奇。
眼前的小二可就有些不耐烦了，身子门口已经有两个壮汉站在了那里。一开始如果不是他们穿的人模人样，他早就将他们赶了出去。
“小丁，我们家公子发话了，这位公子的帐可免。”一个貌美的婢女，从楼梯上徐徐走下来。
小二看到这貌美的女子，脸上原本不耐的神色变成满脸笑容，对着素宛也格外的尊敬。
“原来这位公子，是我们少东家的朋友，请勿怪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知道自己笨啦，快将我们这些食物打包，顺带端点果盘上来。”玉竹一看有人请客，立刻大喜，然后看着小姐的脸沉思片刻，小声的说道：“小姐，我们要不要去道谢？”
素宛点点头，对着貌美的婢女说道：“林某可否见见少东家。”
“这边请。”婢女侧过身子，对着素宛说道。
素宛径自上前走，心里却是好奇上了，以前她就知道，这食味居不分雅间，只有大厅，但是大厅每一个位子都是由屏风拦住，给人一个单独空间，夹着琴音邈邈，到别具一番风味。
只是这食味居有二楼，从不给人上，刚听小二说是少东家，想必只是留给自己人的。
随着台阶上去，素宛听见笛声，笛声悠扬婉转，可见吹笛人的心胸宽阔，是一个温文有礼的人，只是，那笛声的最后却是有些愁绪。
“公子，客人到。”
一壶清茶，一把玉笛，一双清朗的眸。
素宛觉得自己在他的面前近乎于透明，早已被他看得透彻，他微微一笑，自己看尽人生世态的心，竟然砰砰直跳。
“出门遇上了小贼以至于吃了一次霸王餐，虽然公子免了这顿饭钱，来日我定当奉还。”素宛微微低头说道。
只是良久，都没有声音回应自己。
“公子说，姑娘莫要放在心上，只是一顿饭钱，他这食味居的少东家还是请的起的。”身旁的丫鬟看到自己公子写的字后，转告于素宛。
素宛心中一惊，猛然抬起头看着一副戏谑神情的婢女，再看看眼前的人便就知晓，这人一定是有着七窍玲珑心。只是自己没有听见声音，这个婢女怎么就传达公子的话呢。
“我们的公子在十岁那年就得了怪病，至今不能开口说话便请了名医都无可奈何。”说着，那婢女叹了一口气道。
“林某也懂得一些岐黄之术，可否让林某某试试。”不管别人是否看穿自己，现在自己就是个男子，自当称呼也不能变化。
婢女也是个机灵的，看见素宛也只是微微犹疑了一下然后看向了自己的公子。
当看到公子闭上眼睛点点头道。
“公子有请。”
素宛微微靠近便闻到淡淡的药草香，手搭上男子的脉搏上微微皱眉，不知道他们的医师是怎么断症。
这脉象明明是吃了微毒的东西克制自己的喉咙发音，而且时不时的心痛，以至于夜不能寐。
“公子是否经常觉得心痛？”素宛抬起头来，询问道。
“姑娘真说对了，我们公子每隔几天都会心疼，一开始只是一瞬，后来疼痛的时间长了些，甚至一天一阵阵的疼。”
那么她说对了，微毒的东西吃不死人，可长期累月下来就会对身体造成影响，等到积少成多的那天，也就是命丧黄泉的时候，是谁想要害这个清风朗月一般的男子，又有谁看到这眸子，便能下得去手？
罢了，自己当初不就是付出一切，才遭受小人暗算杀害，以至于死无葬身之地，骂名缠身。
“公子……是否有什么办法，每个来的大夫都是叹了口气就走了，以至于公子都已经放弃了。”
婢女看着眼前的年轻的公子期待的说道，可是说完就放弃了，云都最好的大夫都已经看过，这个男扮女装的小姑娘又有什么法子。
“可以帮我取些银针来么。”素宛看着婢女说道。
婢女出现了犹疑，这个只是见上一面的人，值得信么？而且针灸之术在于穴位，若是错了一针可是致命的。
“咚咚咚。”男子敲了敲了桌子。
婢女看过去，知道自家主子的意思，这才说道：“银针却是没有，不过采儿知道不远处的药医堂有卖，采儿这就去买。”说着采儿便准备离开。
“玉竹，给我和公子倒杯茶。”
“是，公子”
随着茶香四溢，素宛原先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对面的人只是淡淡一笑，自己就莫名的紧张，那张温润的眸子里，像魔力一般，拉扯着自己。
男子拿过纸张，写下了几笔，素白的纸张上，是三个大强有力的字。
“玉子苒”素宛默默的念了一遍。
【第十六章】针灸
“眸子里藏了太多不安，这不该是你有的。”
莫名的一句话让素宛的鼻子微微发酸。不过是一个初次相见的人，就这样看穿自己。是自己掩饰的很差劲，还是自己一直都没有进步。
“很多事情都是无可奈何的，你并不懂。”素宛看着纸张上的字淡淡的回应道。
整个屋子中只有他们两个人，明明是初见，确如老朋友一般聊了起来。
一个端着茶轻轻的笑着，一个不疾不徐的写着字。阳光透过窗子落在二人的桌子上，好似一副画一般。
这样的寂静让玉竹很是享受，听惯那些家长里短的话，更见惯了皮笑肉不笑，这一刻很安宁。
“你有想过你为什么不能说话么？你不恨始作俑者？”素宛奇怪的看着面前的玉子苒，咬牙切齿的说道。
“得饶人处且饶人。”四个字带着微笑让素宛摇摇头。
曾经她也是这样，可是结果却是相反的。
不仅没有任何回报，反而将自己打入万丈悬崖。
死，不是最痛的，痛的是心，整个魂魄随着落入悬崖的瞬间，摔得粉碎，重生之后她不想与人为善，这次展露医术，也只因她不想欠他的。
“公子，银针。”采儿赶了回来，将银针放在了素宛的手上。
这回玉竹有些傻眼了，她是从小跟着小姐的，虽然不受小姐待见，但是小姐的生活起居，以及性格，她可是很了解，别说医了，就是简单的包扎都不会。
性格大变，她可以当小姐是因为生死关的改变，只是一觉醒来后竟然懂得医了？这简直是闻所未闻。
“公子……这不好吧。”
玉竹生怕针灸出了什么事，想要阻止。可是素宛的手已经下了去。玉竹看着银针又长又细，人家公子还没什么表情，自己就已经龇牙咧嘴一副很痛的模样。
不久，子苒的额头就蒙上了汗珠，采儿在一旁替他擦汗，也替着素宛擦汗，看着采儿的样子，素宛开始狐疑。
这个病虽然不容易痊愈，可一旦把过脉就知道病症出现在哪里，可是为什么没有人发现？
“采儿，可以帮我去楼下买些桂花糕吗？六记的桂花糕松软味美”素宛看着采儿清丽的脸，温柔的说道。
“公子，我可以帮你准备。”玉竹听见素宛的声音立刻跳了起来。
“站住，你去帮我拿些开水。”素宛头疼的说道。
“公子……”采儿看着自家公子说道，可是看见子苒微微点头，也只得下楼去买。
温子苒回过头去看着素宛，素宛用手在他的手心细细描述道：“不可没有防人之心。”然后将自己的扎针的穴位书写下来交给了温子苒的手中。
“这针扎三月，你在小声练习说话，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只是你扎针的时候不要让人发现，更不要让人知道，找个信任的大夫。”
这云都城内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这偌大的食味居背后也定是有人，其中的辛酸她也是能够想到的，不论如何，万事小心总是不错的。
这时采儿和玉竹也已经回来了，素宛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将桂花糕放在温子苒的面前说道：“这六记的桂花糕，清香松软，甜而不腻，你可尝尝，时候也不早了，林某这就告辞。”说着，素宛带着一脸莫名其妙的玉竹离开。
“小姐，你什么时候学会针灸的？我记得以前小姐病痛的时候，最怕的就是这些东西。如今那么厉害。我可是看着那个公子，脸色红润了些。”玉竹一副很崇拜的样子说道，以至于忘记什么才是重点。
“这件事，只可你知，我知。”素宛回过头去，冷冷的看向玉竹。
“是……小姐。”
玉竹抬起头对向那双清冷的眸子，眸中如水，波澜不惊，心中微微一酸，小姐，终究是信不过自己。
那娟秀的字被温子苒好好的收藏了起来，面上的笑容也越发温暖了起来。
“公子，刚刚那位公子就算是男装打扮也都这样美，会医术，你说是不是凤家小姐？据说凤小姐仁心仁术，善用银针，说不定这次刚好路过我们这里，认识了我们家的公子，哎呀，刚刚要是多留一下就好了，这样的美人可不多见。”采儿看着公子的笑容打趣的说道。
温子苒抬起头看着采儿，无奈的摇摇头。
脑海间回忆着父母亲对凤惊华的评价，天人之姿，医仙再世。
再想想刚刚男装打扮的样子，若是换成女装该是怎样的倾国倾城，只是这凤家培养的女子，一定意在那天下女子梦寐以求的宝冠，不是自己这等凡尘之人可触及。
“玉竹，我陪你回家。”
素宛看见玉竹闷闷不乐的样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吃过一次亏，那么就会变得机警，不敢相信别人，可是她也知道眼前这个姑娘没有坏心眼，可是谁能保证那些坏人，不会利用弱点来靠近自己身边的人。
“公子，那是个贫民窟，还是不要进去了。”玉竹尴尬的说道。
这云都城很繁华，但是繁华的背后总有些嘎达角子，充满阴暗。
“本公子决定的事情，不会改变。”
素宛收起扇子笃定的说道。自从来到这个地方，她就了解身边的每一个人，确保哪些可信，哪些不可信。
银杏虽然是素宛娘亲留给自己的，可是人总会变，事情总有万一，所以那次她才会让银杏处理花胶。
“公子，这边请。”
玉竹听到自己可以回家见到弟弟，原本黯然的目光也亮了起来，步伐也轻快了起来，只是清亮的目光中带着深深的担忧。
与其说是家，不如说是木头搭起来的房子，非常阴冷，窗子上都是洞，床褥也有些单薄，可是这一个区域也不止这一家如此贫苦。
玉竹小心的看着素宛的神色，生怕她被烦厌，但是每次看去，自己小姐都是一副淡淡的表情，看不出喜怒。
这样的地方，素宛来过不少，当然是作为夏婉清的时候，所以对于这里的污浊脏乱，自然没有什么反应。
【第十七章】收复人心
房中一个瘦骨嶙峋的少年躺在榻上，脸色发白，嘴唇青黑。
素宛不解的看向玉竹，她已经将她提为一等丫鬟，每月的月银不算少，自己如果省吃俭用下来，给弟弟看病，添置些东西还是不在话下的，怎的这般贫苦。
玉竹自然明白素宛在想什么，她转过头看着弟弟，乌黑的眸子里蓄满了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