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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田园树语-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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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奶的眼睛顿时闪出光彩,是啊,楚建宗不靠勺,建文可是很靠谱的,何不再认下一个,总好过一棵树上吊死。

    “那你大姐的婚事呢?”太奶眼光炯炯地看着楚福儿,一脸的探寻。

    楚福儿笑嘻嘻地说:“那天二舅奶来打架,喊着要给他孙子娶无双堂姐,结果二堂婶给了三十两银子才算罢了,后来就又提出要娶我大姐做童养媳,大奶奶给回绝了,但是留了活话,说以后再商议,我想是不是除服之日,要与二舅奶串通,借机提出来啊?”

    太奶的眼光更热烈,她没有问这件事楚福儿怎么知道的,而是接着追问:“你说该怎么办?”

    楚福儿想了想反问:“怎样才算是定下亲事呢?”

    “亲事定下分几步,咱们村里简单些,贵人更是繁琐,最起码要有个媒人在中间传话,”说到这,太奶眼睛亮了:“你是说,她们要想唱好这出戏,必会找媒人过礼问名,咱们先找到与她们串通的媒人即可。”

    顾不上再跟楚福儿说话,将她放到地上,步履匆匆地去找方氏商议去了。

    其实,大爷爷大奶奶他们主要目的不是将大姐嫁到二舅爷家,而是想利用二舅奶的胡搅蛮缠,二舅奶娘家那些土匪亲戚,打击或恐吓这边,然后趁乱接手并抢夺财产。

    可是他们不知道,周家现在可不仅仅只是合作伙伴了,楚悦儿可是他周立中的救命恩人。

    媒婆是个最关键的人,不用别人去找,只要三叔带着刘掌柜就行,拉大旗作虎皮的事情,刘掌柜定做的拿手。

    中午三叔回来后,吃完饭休息一会,就又出去了,应该是查找她们所托的媒婆是哪位。

    后来几天里,三叔神出鬼没,还跟刘掌柜出去了两趟,回来的时候,楚福儿观其神色,虽依然平淡,但也能看出些端倪,应该办的很顺利。

    除服之日到了,这个日子对于大爷爷和爷爷很重要,称为大祥。

    丧服三年尽,麻衣此日除,须尽三年礼,常怀一片心。

    楚家祖坟设在北楚家的东边山坡处,这个地方依山傍水,像是块风水宝地。

    坟头有四座,其中两座为衣冢坟,是太爷的父母,后听太奶介绍,因战乱,太爷爹娘在半路被杀,逃出来的只有太爷太奶和幼小的大爷爷。

    由于花的银子少,所以没有请和尚来做法事,只是按照俗礼进行。

    好久没有见到明光了,四婶因怀有子嗣不能参加,所以,只是四叔带着明光来祭拜。

    明光见到谁都是不理不笑不叫人,只有见到楚福儿,才从四叔怀里挣脱下来,主动牵楚福儿的小手道:“姐姐,玩。”

    明扬与明荣看过来,眼里带着不屑,明荣嘴里还小声嘟哝着,应该是闷葫芦蔫瓜之类的话。

    四叔就将他扔给楚福儿,自己上前帮着摆祭品与祭物。

    楚福儿第一次见到五叔,长得跟大奶奶很像,尤其是眼睛,标准的吊眼梢,他穿着月白色儒衫,带着儒巾,打扮得很儒雅,可是,他对南楚家的人,都是一脸嫌恶,楚福儿就对他没啥好印象。

    你嫌恶我们,我们还嫌恶你呢,哼,有啥了不起的。

    坟前摆着祭品,点上香烛,大爷爷领着楚家人开始叩拜。

    跪拜的位置男尊女卑很明显,男子都在前面,女子都在后面,即便是太奶也都排在明光明荣后面。

    由于楚建宗过继,楚建业成为北楚家长子,所跪的位置仅次于大爷爷。

    爷爷有些害怕,但还是老实的跪在大爷爷身后,跟着大爷爷学着叩拜。

    烧纸叩拜完,大爷爷依然没有站起,而是开始诵念经文,应该是代替和尚超度或是慰藉太爷的灵魂。

    整个仪式完成,就开始在坟前烧祭物,就是纸糊的牛马猪羊之类的东西,当然还有叠好的金元宝银元宝。

    刚烧完祭物,大爷爷就让三叔跪在太爷坟前,戏码开始上演。

    三叔也不反驳,顺从地跪下,等大爷爷说话。

    大奶奶还是有些不忍心,上前捶着三叔的后背哭骂:“你为了个女人,竟然不要爹娘,你真是铁石心肠,我怎么养了你这个白眼狼。”

    三叔像石像般,一动不动任其捶打责骂。

第五十七章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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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既然他这样狠心不要爹娘,那咱们也没啥可留恋的,我今天就在你爷爷面前将你逐出楚家,从此,你是功成名就还是大难临头,都于我楚家无关,从此即为路人不相识,”大爷爷脸若寒霜地说。

    反应最大的不是楚建文,而是楚建武,他大喊:“爹。。娘…”地扑上去,想阻止楚满粮的行为,结果被楚建业拉住道:“这是老三自己提出来的,爹娘只是顺了他心意罢了。”

    楚建武开始与楚建业撕扯,脸上的青筋爆出,心如刀割地喊:“三哥,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们能这样?你忘了爷爷是怎么看重你,是怎么教导你的吗?你这样对得起爷爷吗?你以为你被除名就可以过得安心吗?”

    这是楚福儿第一次听四叔说这么多的话,他的脸涨红,愤怒伤心郁结等等情绪让他失控,闷葫芦之人竟然爆发了。

    楚建文听他的话后,终于有了反应,泪水控制不住地落下,他以为自己可能一辈子无悲无喜,没想到,竟然被老实巴交的四弟给破了功。

    谁愿意离开家啊,谁愿意被除族呢,可是,娘做的那些事他不能原谅,谁都不知,娘为了报复王小芽家,竟然花钱雇人残害王小芽的弟弟,那可是王家唯一的男孩,全指望他传宗接代呢,要不是及时被人从水里救起,恐怕早就命丧黄泉了。

    他从没想到过娘的心肠这样的狠毒,一条生命对于她来讲犹如蝼蚁,他明白王小芽为什么着急嫁人了,她是怕娘依然惦记她家,怕在闹出点什么可怕的事来。

    自己为了不让娘嫉恨王家,只好忍耐着将赵翠儿娶回来,这样娘的心愿达成,也就能消停些时日,给王家一个喘息的机会。

    王小芽一家搬走了,虽有王家村老老少少的支持帮助,但是已经于楚家结仇,担心以后被算计或是再遭毒手,只好背井离乡去了滩头城,投靠王小芽大姑。

    将王小芽家害得差点家破人亡的娘,他怎能原谅,他怎能再跟她一起生活。

    楚建武还在那里痛心疾首地哭喊着:“三哥,咱们几个兄弟中,只有你我感情最好,记得小时候,你总是护着我帮着我,难道长大你就不管我了?你一声不响地走了那么多年,我没有埋怨你,因为我知道你心里苦,总想着,王小芽嫁人你就会回来了,可是王小芽嫁人了,还不见你的影子,我就又想,是不是因为家里有那个女人,你才不愿意回来的?我就盼着,盼着那女人守不住出去找人,然后你就会回来光明正大地将她休掉,当知道你与那女人和离,你不知我心里多开心,就又计算你回来的日子,”说到这,楚建武泣不成声。

    明光看到自己老爹哭了,吓得也大哭起来,方氏急忙将他抱起,边流泪边哄劝着。

    楚建文霍地站起,来到楚建武跟前,将楚建业一把推开后,抓住楚建武的胳膊问:“你也跟我一起除名吧?”

    不愧是三叔,这话说的像是一道惊雷,将一众人炸得七荤八素。

    这次反应最快的是楚赵氏,她尖叫地扑上去,又开始咒骂厮打,这次是真的哭了,哭得是肝肠寸断,嘴里的骂话也听不清,因为哽咽伤心让她说不出话来。

    她从没有感觉这样失败,即便与那人分手,即便强迫嫁给楚满粮,也没有这样的痛苦无助。

    这可是她生下的儿子,为什么一个个要离她远去,自己掏心掏肺的为他们,竟然如避虫蛇般,都惦记逃离这个家,这是为什么啊?

    楚满粮气的上前要给楚建文动家法,可是手里没有东西可用,他愤怒地四处找寻木棍,可能气的头晕,又气的眼花,竟然只是在那转圈,看不到烧纸用的木棍。

    明扬从火堆里抽出木棍,递给楚满粮。

    楚满粮接到手里,木棍上还冒着青烟,这要是打身上,不仅是棍伤还得有烫伤。

    楚满粮犹豫了一下,将棍子往地上杵了杵,试图想将冒烟处,弄熄些,然后就挥舞棍子朝楚建文身上打去。

    爷爷楚满仓原本害怕,但是见到冒烟的棍子来了勇气,他冲上来抓住楚满粮手里的棍子道:“灭火,灭火,烧着衣服烧着衣服。”

    楚满粮竟然吓得将棍子扔掉,脸色苍白地站在那里。

    楚满仓将棍子扔到一边,然后快乐地跑到楚慧儿身边邀功。

    见到大爷爷的表现,楚福儿心里很是疑惑,这样的反应太奇怪了,这句话里的内容,一定让大爷爷心惊。

    楚建武拉着楚建文道:“三哥,咱们既没有犯下滔天大罪,有没有违背祖先遗愿,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为啥要被除名?既然这个家给咱们不公,那咱们找里正分家吧。”

    这是楚建武的心里话,今天被刺激的,不顾一切地说出来了。

    楚建文见到弟弟那一脸的渴盼,只好点点头道:“嗯,分家。”

    楚建业不干了,他可刚刚完全掌控这个家,可不能分家,这家一分的话,自家还怎么多捞点啊?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楚满粮先开口说:“不行,我和你娘还没死,家不能分。”

    “那我管家,”楚建文立刻逼近一步。

    钱氏着急了,慌忙插嘴道:“凭啥你管啊,你上面可还有哥哥呢。”

    “你是说二哥吗?”楚建文冷笑问:“二哥这两年用家里的柞树山私下养蚕,可挣了不少钱吧?家里卖的田地二哥在里面贪了多少银子?二嫂你身上的那些金银首饰都是家里银子置办的吧?二哥管家,我们兄弟都喝西北风,还要说一句二哥辛苦?”

    楚赵氏听老三的话,立刻从地上站起,急急上前拉着楚建文问:“老三,你咋知道的?”

    楚建文不动声色地摆脱开楚赵氏的手道:“他做的事许多人都知道,只是骗你们两人,那两个养蚕师父,二哥拖欠人家工钱,故意将他们挤兑走,就是为了与钱家一起养蚕,自己私下挣钱。”

    “你胡说,你胡说,你造谣,你造谣,”钱氏像被揭开蚂蚁洞的蚂蚁,慌张失去方寸地嘶吼。

    楚建文淡笑道:“那师父至今不还在你娘家?帮着你家挣得不少银子吧?”

    楚赵氏又一次被打击到了,她被蒙蔽这么多年,一旦揭开那块遮羞布,让她羞恼异常,恨不能撕烂钱氏。

    楚建业忙上前解释:“爹娘,你们忘了,当年养蚕师父可是要长工钱,是娘不愿意给,还说要惩治他们一番,我这才拖欠工钱的,至于人家走,也不是我的原因,是因为爹去柞树山轰人家走的,”他说的一脸委屈。

    楚满粮也想起来了,脸上有些讪讪的,当时他想着将柞树山卖了,用那些银子,浇筑一座金佛像供奉呢。

    楚建业见爹娘被堵住,说不出话来,他立刻将话题转到楚建文除族上面来。

    楚建武忙打断道:“家里本就人少,三哥被除名,咱家就等着被别人瓜分财产吧。”

    楚赵氏惊愕楚建武为啥要这样说,难道因为自己得罪王家村人,将王小芽家赶走,为了报复开始算计谋划夺取自家的田地了?

    楚满粮也很震惊,楚建武不爱说话,他之所以能说出这话,定然听到风声,所以,除名的事还得在考虑考虑。

    这时,山坡下一阵喧哗,就听有个女人尖厉地喊着:“赵秀芹你个王八蛋,你给我滚下来,你个害人精,你今天不给我个说法,我跟你没完。”

    楚福儿不由得撇嘴,于杨花来了,没见人先闻声,底气还真不是一般的足。

    明扬有些慌张跑到楚满粮身边说:“爷爷,我看见下面来了许多人,应该是于张庄的人来了。”

    哇塞,蝗虫过境啊,就连明扬这小霸王都胆怯了,看样子害虫的名声很是响亮啊。

    楚建文将给坟培土的铁锹拿起,又提醒楚建武也拿上一把,然后哥俩就横在坟前不远处,一副准备开打的模样。

    楚福儿忙让楚慧儿趁人不注意,去找里正,来王家村闹事,要是出了人命,里正可是要担责任的。

    看着楚慧儿悄悄地从小道溜走,楚福儿这才松了一口气,只要找个由头拖时间就行了。

    楚无双看到姐俩的小动作,气呼呼的指责:“你们又要做什么?是不是吓得跑了,哼,胆小鬼。”

    “你厉害,你胆大,你也像三叔四叔一样,拿着锹站在那里啊,哼,只会躲在长辈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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