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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花开花落不相知-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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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在一旁拌嘴,梓芜默默地捂住萸归的耳朵,道:“还是少听一些吧,我可不希望你将来也是那个性子。”

    萸归好似能听懂一样,眨了眨大眼睛,满眼都是星星,嘴上咯咯笑个不停。

    既然萸归并不认生,知浅和梓芜也就不在十三洲多做停留,只落脚一夜,第二日便启程带他回花界去。月夏自然也是要去参加萸归的生辰宴,所以干脆和他们一起去往花界。花界的人办事效率都是极高的,不过离开一日的时间,再回来时很多事宜就都安排妥当了。萸归的到来,着实在花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所有人都对这个少主翘首以盼,毓香宫外面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对此,知浅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看着人群涌来,颇为感慨:“照这个趋势看来,萸归这个小娃娃马上就要超越他的父君,成为六界最受欢迎的雄性生物了。”

    月夏对这个说法表示不满,愤然拂袖,扫落几颗瓜子壳:“你将师兄我置于何地?虽说我的容貌稍逊花神一筹,但若是就受欢迎程度来看,我才是居高不下的那一个!”

    于是二人又针对这一话题,喋喋不休地争论起来。花界也因为萸归和月夏的到来,热闹不已。

    到了萸归生辰这一日,花界破天荒的邀请了诸多神魔前来赴宴。毕竟,如今的天帝是思举,和花神夫妇交好,花界和天界的罅隙也就不存在了。梓芜还亲自解除了结界,不再将天界之人拒之门外。擎冉更不必说,魔界和花界的关系也是极其融洽的。一时间,无数神魔聚集花界,空前地热闹。

    萸归身为花界的少主,这次的生辰也是他降世以来第一次露面。所以即便梓芜性子低调,也很是重视,这次的宴席也算是大操大办了。宴席的场所就设在花海之中,无数樟木小几排列着,群花相应,蜂蝶飞舞,别有一番趣味。天界的神仙看惯了铸造的高楼宫阙,魔界的魔族总是深居地底。所以花界的自然风光对他们来说,都是十分新奇的。

    花海中央,设有三处高座,分别是给花神夫妇、天帝和魔君的。思举和擎冉皆亲自列席,这也让众人感慨,花界的这位少主,果然是不同凡响的。梓芜今日作为东道主,坐在最显然的位置上。他身着玄色金边的华服,难得一脸春风和煦,举手投足之间都是说不尽的风雅。于是坐下一众魔女仙娥都痴痴地凝视他那完美无缺的容颜,舍不得收回目光。

    “以后,你再不能坐这么显眼的位置了!”知浅表面上维持着得体的笑容,暗地里咬牙切齿地警告梓芜。近来随着她的法术恢复,她的胆子也大了许多。和梓芜说话的时候,偶尔也会带上命令的口吻。

    梓芜挑一挑眉,打趣:“哦,莫不是夫人的酒杯里被人动了手脚,喝下去的不是美酒,而是陈醋,所以说话才这么酸。”

    知浅狠狠瞪了他一眼:“哼,总之就是不行!”

    萸归被乳母抱出来露面的时候,又是引起了一阵轰动。今日他被换上了一袭大红色绣着凤凰花图样的衣衫,更是显得白嫩可爱。头顶的小发髻缠上了金色丝线和玉佩,眉心处也画了一朵红色小花,圆润的小脸可爱的不像话。萸归爱笑,也不怕人,所以刚刚被抱出来时,甫一看到这么多人,立时弯着眼睛笑了起来。小孩子的笑容颇为明亮灿烂,配上精致的五官,美好的不像话。众人一看到萸归,眼睛都直了!特别是爱慕梓芜却忌惮知浅的女子,终于看到了希望。天族和魔族寿命都很长,年岁已经模糊了概念。她们有的是时间,可以去等萸归长大成年。

    看着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在萸归身上晃来晃去,知浅又有了新的结论:“日后,我的萸归也不能总处在太显眼的位置。我可不想他小小年纪,就总被人惦记着!”

    宴席配着歌舞,一派其乐融融。难得神魔同处,相处地还是不错的。众人酒足饭饱之后,就迎来了今日宴席的重头戏抓周。周岁生辰抓周,是天界的传统,后来又传到了人界,颇受推崇。只见四名花仙在高座前方的空地上铺好了红毯,其上摆了各式物品,有刀剑、笔墨、玉佩、印章、书本、药草等物,每一种都有特殊的象征意义。比如刀剑就代表着尚武,笔墨书籍代表了习文,印章玉佩代表着权势。这些都是抓周时常见的东西,寓意也很不错。不过,此刻萸归抓周的物品里,有一样十分特殊,当属红线团了。本来抓周是不摆放红线的,可是月夏吵着闹着要放,知浅也觉得自己毕竟当过那么久爱神,牵过那么多红线,便也允了。她心里想着,萸归总是被月夏哄骗着去浸染红线,定然厌烦,不会选的。既然不会选,就当是为了满足月夏的愿望,做个摆设也没什么。

    萸归在乳母怀中,一双紫葡萄般的眼睛滴溜溜地看着地上的物什,眉头微微皱着,好像在思考一样。等到东西全部就绪,梓芜点了点头,示意乳母将萸归放下来,由着他自己去挑选。

第二百二十四章 抓周(3)

    于是萸归就坐在了这一堆物件的中央,红衣应着红毯,格外喜庆。只见他对着十来件物品,左看看、右瞧瞧,有些摇摆不定,白胖的小手来回挥舞,似乎对所有东西都有兴趣的样子。全场的人都屏住呼吸,仔细盯着萸归,心里揣测着小花神究竟会选些什么。

    “选刀剑吧,术法也成!”知浅小声说道,她一向主张实战和修行,“男孩子还是刚强一些更好。我就喜欢实实在在的,舞文弄墨总显得娇柔了些。”、

    思举却道:“花神聪慧过人,想来萸归也不会差的。不如选择文墨书籍,儒雅一些也不错。”

    绯月却在一旁嘀咕:“我们花界的少主,自然要选花草才对!”

    月夏却难得地没有发表言论,只作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不时摸一摸自己光洁的下巴,就好像那里会突然冒出长长的胡须一样,不知他究竟在想什么。

    就在这时,原本坐着的萸归突然一翻身,应该是看中了什么东西,火速爬行起来。于是,众人的目光皆随着萸归转移。知浅死死握着梓芜的手,惊呼:“不行不行,我好紧张!”

    梓芜一脸淡然,他并不强求要萸归必须选什么。只要他真心喜欢的,就都是好的。

    只见萸归移动着圆润的身子,极其灵活地攀爬着,朝着东南方的物件爬过去。那里的确有知浅喜欢的刀剑,让她差点为之欢呼雀跃。可是,萸归伸出小手,却并未去抓刀剑,反而手腕一转,摸起来一旁的红线团,然后抱在怀里,“咯咯”笑了起来。

    整个花海霎时间寂静无声了,唯有知浅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显得有些突兀。

    萸归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自顾自地笑着,一双晶亮的眼睛弯弯的,格外可爱。他死死地抱着红线团,在怀里揉来揉去,就是不放下,就好像那是极其珍贵的宝物。

    知浅能想象得到,自己脸上的表情有多尴尬。她干笑两声,对梓芜说:“是不是,相较其他物品,红线团红艳艳的,更加显眼,所以才误导了萸归呢?”知浅调整了一下呼吸,不甘心地又问,“要不要,排除红线这个干扰项,让萸归再重新选择一次?”

    梓芜也没料到萸归会选红线。不过,他比知浅看得开。既然这孩子喜欢红线,就是承了他娘亲的本职,做个爱神也没什么。于是他道:“红线便红线吧,大概是月神养起来的孩子,都和红线有解不开的渊源。”

    他们夫妇二人小声说着话,谁也没注意到,抱着红线团的萸归兴冲冲地望向月夏,好像邀功一般,大眼睛忽闪忽闪,满满当当的是期待的亮光。

    月夏心虚地垂了头,暗自松了一口气。萸归之所以回选择红线,自然少不得月夏从中作梗。萸归白嫩可爱,虽然年幼,但处处透着灵气。月夏抚养他一年,把他放在心尖尖上疼爱,也想一直把萸归留在身边。最好,能把萸归变成月神府的人,这就更好了。所以,必须得让知浅看到萸归**神的“潜质”,才能成功的“子承母业”。

    于是,月夏提前一个月就开始训练萸归模拟抓周。他把红线团和其他物品混放在一起,然后再用蜜饯糖果诱哄。萸归喜欢甜食,只要他成功拿到红线,月夏就奖励他糖果。所以一来二去,萸归就明白了要选红线,才能换来自己喜欢的。

    直到很多很多年后,萸归埋在大堆大堆的红线团里脱不开身时,才会感慨自己年幼时不该贪嘴才是。长大之后,因为这个“惨痛的教训”,萸归就很少吃甜食了。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因为花界少主抓周时选了红线团,在场宾客之中立时引起了巨大的轰动,毕竟这个结果让所有人始料未及。女神仙们却都比较看得开,她们觉得,萸归既然选了红线,便是主掌姻缘,重待情爱。比之他父亲的高冷淡漠,似乎更加容易亲近一些。

    于是宴席的后半阶段,完全可以有“几家欢喜几家愁”来形容。欢喜的便是特别能想得开的仙娥魔女们,愁容惨淡的代表人物,自然要数知浅了。她右手支着额头,对美食美酒歌舞都没了兴致,一副恹恹的模样,提不起精神。

    梓芜见状,问了一句:“你很失望?”

    知浅叹气:“也不知这孩子怎么想的,竟然会选择红线。难道,等他长大了,要让他去月神府,主掌情丝殿吗?情丝殿又清贫、又寂寥,事务又多又杂,到底有什么好?”

    “**神也没什么不好,”梓芜笑了笑,亲手给知浅倒了一杯梅子酒,说道,“你**神的时候虽然冒失,但不也因为牵红线,才能和我结缘。说不定,萸归的命数,也是用红线给自己结一门好姻缘。至于情丝殿清贫,那是因为你们师兄妹二人家底不厚实,又不会打理。萸归日后就算真成了爱神,那也仍是花界的少主,难不成我还会委屈了他?”

    “话虽这么说,可我仍然不甘心。”知浅丧着一张脸,还是不能接受这个现实,“我猜想,定然是师兄从中做了什么手脚!毕竟萸归这段时间,都是和我们分开的。而师兄日日照看他,给他灌输了什么,思想也说不定。”

    梓芜唇角勾起一丝魅惑,他凑近知浅的耳根,说了一句:“其实你大可不必这么纠结,月神喜欢这孩子,就算使了小计谋,把他留在身边也没什么。大不了,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就彻底交给月神教养。咱们尽快再生一个,自己抚养,不就不会受到他的影响了。”

第二百二十五 六界之乱(1)

    擎冉参加完宴席之后,特地在花界留宿几日,好同梓芜叙叙旧。他们二人毕竟是同患难过,梓芜当年为了在天界蒙冤的擎冉,与他并肩对抗云宿。擎冉打心眼里敬重珍视这个朋友,恨不得日日与他把酒言欢。所以之后几日,擎冉几乎是和梓芜形影不离,饮酒作诗,下棋比武,搞得知浅都要崩溃了。特别是梓芜对着擎冉的时候,态度温和地就像换了个人一样,有求必应。这就导致知浅有时候会觉得,她自己像是第三者插足,十分多余,气的她差一点就要威逼擎冉回魔界,再也不要出来。

    这一日下午梓芜和擎冉在毓香宫书房中下棋,月夏兴致勃勃地抱着萸归观摩,还时不时点评一二。知浅用过午膳之后就觉得十分困倦,在一侧的贵妃榻上打瞌睡。擎冉执黑子,梓芜执白子,在棋盘之上厮杀切磋,皆是一副认真的模样。一开始,两种颜色的棋子还呈现胶着之势,不分上下。一个时辰之后,白子就围困了黑子,渐渐占领上风。不久之后,黑子彻底败下阵来,再也兴不起任何波澜。

    “唉,怎地又输了?”擎冉饮了一大口酒,胡乱地把黑子收回棋篓中,叹道,“本以为这一次换了战术,能赢的,结果还是落败。为何与你下棋,我就从未赢过?”

    梓芜手边摆着茶盏,并不饮酒,只是喝茶。他泰然自若的模样,和擎冉的焦头烂额形成鲜明对比:“魔君性子豪爽直率,心中没有那么多曲折,一招一式都被我堪破,自然是赢不过我的。”说着,他又指点道,“如果魔君真想赢我,不如抽空先研习一下兵法谋略,胸中城府多些,把握也就多些。”

    擎冉闻言,不禁撇嘴:“罢了,输了就是输了,看什么都没用!不过输给花神,本君也是心服口服的。”

    月夏听完二人的对话,揉了揉萸归白嫩的脸蛋,肉呼呼的手感十分不错。他低声跟萸归耳语:“你父君呀什么都好,就是心思太深,让人摸不透。偏生他还总能看透旁人的想法,这样不好、不好。等你这个小娃娃长大了,这一点千万不要学他,还是学你娘亲,直截了当一些好。”

    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软榻上的知浅恰好翻了个身,却没把握好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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