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龙-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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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老大人！”
“哪里哪里，现在你我可都是在同一条船上的人！”江鹤站起身拍了拍李宇轩的肩膀。
“呵呵，小侄今日已经在‘东楼’订下酒宴，到时小侄亲自来迎接老大人赴宴，不知大人意下如何？”李宇轩见江鹤站了起来，也赶忙起身道。
“哈哈！贤侄果然有乃父当年的风范。好，老夫就等晚上‘东楼’一聚了。对了，朝中还有几位大人也是尊父当年的好友，贤侄可不要忘了，在礼数上不可怠慢啊！”
“多谢老大人提醒，那几位大人都是家父的好友，也就是小侄的长辈，小侄怎会有所怠慢。此次前来当然也要一一拜见，不过还要老大人在中间引见一二啊！”
“贤侄放心，你初来乍到，自然不太熟悉你父亲当年的好友，我自会通知他们。相信他们听到你是李夏的儿子，也定会赴约前来。这点包在老夫身上，请贤侄放心。”
鞋岛，“东楼”，夜。
今天的“东楼”一改往日的喧闹，显得特别安静。
在“东楼”的最高一层，即三层的贵宾厅中，五名老者与两名年青人围坐在酒席边高谈阔论。坐在最上手的正是凤翔王国的宰相江鹤，其他的还有凤翔的法务尚书，商务尚书以及两名王族成员，李宇轩和李宇扬则敬陪末席。
“哈哈，宇轩公子果然大有故人当年的风采，为老友有此佳子，大家今晚可要尽兴啊！”法务尚书是一位肥头大耳的家伙，此刻显得兴奋异常。
“是啊是啊，曾有诗云‘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今日得见故人之子，更是令人高兴啊！”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的话题开始转到风少君身上。原先在一边伺候众人的佣人也被挥退下楼，整个楼上只有七个人。
“各位同僚，今日请大家来此一聚，一是见见故人之子，二是有个消息要告之各位。”江鹤首先挑起了话题。
“什么消息？”在坐的其他四位凤翔权臣也是凝神倾听。
“凤小子过几天就要回京了，这消息相信大家应该都听说了吧。”见四周众人纷纷点头，江鹤继续道，“可这回回京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
“还有谁？是不是还有风天扬那小子？”众人的口气都不善，显然对风少君父子都没有什么好印象。
“如果光是他儿子，那倒没什么。可这回他带来的不是一个儿子，而是一万铁甲步兵！”
“什么，那小子想干吗？造反吗？”
“我看他是活得不耐烦了！”
“就是，我们到时候到国王那里告他一状，即使不能让他下台，至少也要他交出兵权。让他手下的那些目中无人的小子们看看，这凤翔是谁的天下！”一名王室成员忿然道。
“唉，如果真的这么简单就好了，难道各位这些天都没得到任何消息吗？凤小子这回可不简单啊！”江鹤扫视了一下在场众人，加重语气道。
“江大人的意思是……”众人望着江鹤，等着他的下文。
“我也不瞒各位，近日我已经不止一次得到消息，风少君此次带兵回京就是要以‘清君侧’的名义对付我们，把我们这些老臣扳倒，好让他掌握凤翔的军政大权。”
席间每个人在听到江鹤的这番话后，一个个脸色都沉了下来，低头想着各自的心事。
“既然宰相大人这样说，我们也不便有所隐瞒。近日我等都已经得到这方面的消息，可没有您老带头，我们又怎么敢有何举动呢。”法务尚书摇晃着他的大脑袋道。
“是啊！您不说话，我们怎么敢轻举妄动呢！”众人纷纷附和道。
“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份上，风少君这小子敢向咱们下手，咱们若再不采取行动，那到时还不让这小子爬上天去！”江鹤咬牙道。
“对！有您老出马，谅那小子也玩不出什么花样！”
“只是……”在座的几位大臣的眼光都转到末座的李家两兄弟身上，显然是对这两个“外人”不放心。
觉察到众人心中所想，江鹤呵呵一笑道：
“诸位放心，李贤侄此行来凤翔，目的就是想向我王称臣进贡，签定一个条约，从此成为归顺我凤翔王国。但大家都清楚，风少君那小子老是仗着手中的兵权四处劫掠，令我凤翔在其他国家眼中形象大跌。他们是怕凤小子要出兵洛水平原，加上他父亲当年和我们都有过交往，因此这回他亲自来拜访我们，也是足见其诚意。放心好了，他们绝对与我们是同一战线的。大家想想，风少君那小子这次攻打卡罗尔和，占了一些地方就自以为了不起，在我们面前洋洋自得。如果我们能够促成两家结盟的事宜，那在我王面前，不正显示了我们主和派的能力，这才是大国体面所在吗！”
“宰相大人说的对，我王一向以宽厚仁爱著称，不喜战事，如此甚好，如此甚好！”众人一听这提议，纷纷表示赞同。
“呵呵，这次我们要让那个凤小子永世不得翻身！”商务尚书咬牙切齿道。
“对，我们这回一定要让他知道得罪我们的下场！”法务尚书此时也是一脸的狰狞。
“这回我们要让他栽到家，绝不能给他东山再起的机会！”
“最好将他……”一名王族成员比划了一个砍头的动作，其他老臣也纷纷点头称是。
李宇轩现在可以说是心花怒放。自己此行来凤翔的目的可以说已经完成了一半，成功的挑起了凤翔两派朝臣之间的生死争斗。下面就是如何砍下风少君的脑袋，只要风少君一死，整个凤翔军界必将乱成一团，到时候自己就可以混水摸鱼了。
风少君啊风少君，你太小瞧我眼前的这帮老头子了，有时候政治上的斗争比军事上的较量更残酷，也更有效！
坐在末席的李宇扬则是暗自心惊，刚刚还一团和气的这些老头子。一转眼间，似乎都变成双手血腥的刽子手。那种笑脸之下所隐藏的残忍阴毒比战场上的厮杀还要血腥，还要恐怖。现在，李宇扬才真正了解了政治较量的残酷与冷血。而做为仅比自己大一岁的哥哥，李宇轩竟然能在如此复杂残酷的*中利用有利于自己的一股势力给敌人以致命的打击。不论在战争还是政治上，李宇轩的睿智和坚忍都是自己望尘莫及的。
事实上，这回李宇轩没有带唐旭，也没有带郎中，而是带了自己的弟弟李宇扬来凤翔。其中一个目的就是想让李宇扬通过这次的事件，能够学习一点东西，转变一下他的观念。毕竟在将来，他才是自己的左右手。“上阵亲兄弟，打仗父子兵”。这并不是说李宇轩任人唯亲，而是在培养李宇扬的能力，以便在有朝一日能够派上用场。
“各位前辈，小侄想来，此处不便谈论国事，今晚大家就尽兴畅饮如何？”
“好，我们今天只谈风月，不谈国事，大家当尽兴而归，待明日再来我府一聚如何？”说话的是宰相江鹤。
“对，我们今晚只谈风月。美酒当前，错过了岂不可惜！”
就这样闹到半夜，几位凤翔重臣方才尽兴而回，李宇轩即刻示意手下兵士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礼物”送到各位大人的府中。所有的人回到家，方才知道李宇轩所赠“礼物”竟然先自己一步送到家中。
果然是出手大方！
虽然这几位都是朝堂上的重臣，但如此大手笔的确是前所未闻。想当年李夏结交他们这些权贵也不过前前后后每人送了两千金币，在当时已经算是绝无仅有的大手笔了。要真的促成了洛水平原称臣一事，那每年定然少不了还有一份孝敬。就凭李宇轩这种得体的“表现”，更何况又涉及到自身的利益，这些家伙肯定会不遗余力的对付风少君父子。
第六十三章
“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难道真的要向凤翔称臣吗？阿特伯里军不是被我们击败了吗！现在我们的实力比那时可是强了很多，凭什么怕凤翔，而且那副‘凌波仙子图’……”
一回到“天凰居”，李宇扬就冲进李宇轩的房间问道。
“你认为这些钱花的不值是吗？”李宇轩微笑地注视着自己的弟弟。
“不是钱的问题，我说的是军人的尊严！哥，凭什么要向人家下跪！”李宇扬涨红了脸，双拳紧握。一直以来，在他的心目中，李宇轩都是一个强有力的哥哥，一个不向任何人低头的哥哥，可是今天他的行为让李宇扬感到难以理解。
“凭几千条将士的生命，凭卡罗尔那块土地，凭现在我们还不是别人的对手！”
“可是……”
“有些事我应该告诉你，不是因为你是我的下属或是‘家园’的将领，而只是因为你是我的弟弟，因为你的身体里流的是和我一样的血，因为你我共同拥有一个姓氏！”
见李宇轩的神情越来越严肃，李宇扬开始感觉到气氛的改变，一种很久都没有出现在自己与李宇轩之间的兄弟感情，此时正弥漫在两人周围。李宇扬开始感觉到李宇轩此刻角色的变化，由一位统帅变成哥哥。
“出身在李家这样一个家族，不知道对你我而言，是一种幸运，还是不幸。但既然上苍做了这样的安排，就注定了我们要为这个家族的兴衰而奉献自己的一切，包括生命，爱情，还有尊严。虽然从小到大，我始终都是李家的法定继承人，许多的责任和义务都要我去承担，去履行。但是，你不要忘记，你也是李家家族中的一名成员，也是这个家族的一分子。”
“虽然现在哥手下有许多人，其中有些还是相当优秀的，如李放，徐若愚等。当然，我也相信他们的忠诚。可在所有人中间，只有你才是我骨肉相联的兄弟。他们效忠的是我李宇轩，而不是李家这个家族，他们可以选择贤明的君主发挥他们的才能。可你我不同，你我注定与李家共存亡。我可以将整个洛水平原托付给徐若愚，李放他们，我也相信他们可以管理的很好，但我却不能将李家托付给他们，你明白吗？”
“哥！”
“徐若愚他们如果能力不行，我可以不用他们而换一批人。但如果你能力不行，我却没有办法去找一个替代者。记住，这江山不仅仅是我李宇轩一个人的，而是属于李家家族的，其中就包括你！”
李宇轩说到这里，平复了一下自己激动的心情，继续道：
“你刚才问我为什么要去奉承那些凤翔的权贵，那我现在告诉你一个道理。政治的力量有时候比战争的力量更大。也就是说，有的时候，你可以通过政治去获得你通过战争所不可能获得的利益。政治有时候的确很残酷，很无情，甚至于比战争还要让人厌恶。但有一点政治比战争好，它死的人绝不会比战场上死的人多。”
“战争对于大多数人而言的一种残酷，而政治则是一种对于少数人而的残酷。做为一名上位者，你有时必须牺牲你的一些东西，而无视政治的那种残酷性。因为对于更大的范围而言，政治比战争‘仁慈’。这种牺牲就如同我们为家族牺牲是一样的道理。就拿这次事件来看，我们仅仅损失了十几万的金币，但起到的作用却是不可估量的。它激化了凤翔两派权臣的矛盾，我们是在利用对方的力量打击对手。”
“记住，这种发生在内部的无谓消耗对任何一个政治实体而言都是极其危险的。如果我们能够借用他们的力量除去风少君，那就意味着我们可能在战场上可以少牺牲几千，甚至几万士兵的生命。对于风少君，这或许是残酷的，你或许也会认为这样有欠公平，但它却可以使成千上万的人避免失去他们的儿子或丈夫。一旦风少君身死，那我们不仅保住了洛水平原，而且更意味着我们可以花较少的代价对付将来的凤翔。”
“在现如今敌强我弱的情况下，你只能抓住每一次有利于自己的机会打击对方，慢慢改变双方力量的强弱对比，最终达到掌握主动权击溃对手的目的。更何况，我们所代表的并不仅仅是自己，而是整个家族。”
最后，李宇轩拍了拍李宇扬的肩膀笑道：“至于那副画，你放心。父亲如果真的知道，也不会生气的！”
或许正是从这一天开始，做为一代帝君的弟弟，李宇扬在政治和军事上日趋成熟。
次日夜，宰相府书房。
凤翔的五位当权人物及李家两兄弟此时正在此地秘密商议如何对付双方共同的敌人——风少君。
“我们联名到国王那里告他一状，先夺了他的兵权，以后在想办法好好对付他。”
“不行，我王登基十一年来，你几曾见过国王曾处决过一名贵族！”
“是啊，万一国王又是他的那句‘名言’，我们不仅没有扳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