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非仙-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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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将离一呆，心不设防地漏跳了一拍。
那种纯净的笑容，使得她因为带着魅影面具而显得平凡的面容一下子像是泛出光芒般令人移不开视线。就像是烦躁的心被一阵清风拂过一般，那种不参杂一丝瑕疵的笑容，他从未见到过。
什么叫眼前一亮，什么叫明艳不可方物……不对，这些涌上心头的形容词都不对。凤将离一时之间只能呆呆地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久久回不过神，脑海里甚至还在想象若是柳茉儿原来精致的容貌，这一笑又会是如何的模样。
不对不对！他让她带上魅影面具的本意，就是不想让她出众的容颜干扰他的判断力。可是，似乎也没有派上多少用场。
凤将离在世间徘徊了这么许久，还从未有人如此真诚地感激过他，这让他的心里泛出奇妙的滋味。有些意外、有些愧疚、还有些不好意思……
柳茉儿偷笑地看着凤将离轮廓分明的脸上渐渐爬上了可疑的红色，倒是和他赤红的眸色和发色非常相配。她感谢他的心情确实是真的，虽然他总是嚷着要吃掉她或者对她说话的语气总是颐指气使，但是她知道他只是不清楚如何与她相处而已，他只是不清楚如何才能表达自己心中的感情。
可是看着凤将离那双赤色的双眸直勾勾地凝视着她，柳茉儿终于也觉得脸颊有些莫名其妙地发热。她尽量装作不在意地转过头看向电脑屏幕，鼠标想瞄准尹恬发过来的那行蓝色的链接点去，却因为一时心不在焉，点了几次都没点对。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握住了她的手。
随即她就感到自己被一股火热的气息牢牢的包围住了，柳茉儿的双颊立刻就有若火烫。他的手就那么搭在她的手背上，那么的自然。让她抽开也不是，不抽开也不是。有力而又有节奏的心跳声从她的背后传来，带得她的心也不争气地加速猛跳了起来，身体却一下子僵硬在那里，一动都不敢动。
“喏喏，果然是今天中午那件事的帖子，论坛的速度还真快啊。啊！居然连视频都有，太强大了！”凤将离若无其事地覆着柳茉儿的手移动着鼠标，身子几乎环抱着她。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只不过是在用夸张的声音来掩饰他的不知所措。
怎么办？靠近她的感觉太过于舒服了，让他不禁想起今天上午还是小孩子模样的他在拥抱她时那种惬意的感受。好想就这样把娇小的她拥在怀中，而不是只能用小孩子那样瘦小的臂膀……
身后的呼吸渐渐急促沉重起来，柳茉儿看着面前跳动的电脑屏幕，却一点看进去的心思都没有，即使那上面说的是和她有关的事情。她茫然地问自己，她又在期待着什么呢？她真的不知道。正在迷茫间，她突然感觉到手腕的地方传来一股冰凉滑腻的触感，吓得她猛然间站起身抽回了手。
正寻思着偷香窃玉的凤将离刚刚打算付诸于行动，就被突然间站起来的柳茉儿撞飞在地。摸着差点撞歪的下巴，凤将离坐在地上差点泪流满面。果然是不能起邪念吗？难不成柳茉儿连窥心术都会吗？
“有……有蛇！哦！不……有龙！”柳茉儿断断续续地声音传来。凤将离愕然抬头看去。
只见柳茉儿圆润的手腕上盘着的正是刚刚飞走的小白龙，它还瞪着像金鱼一样的眼睛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道：“凤凰？还真的是你啊！刚刚看到小孩子模样的你我都认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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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龙凤斗
“哼！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你。”凤将离怨气十足地爬起来坐在沙发上，心里连掐死小白龙的念头都有了。今天晚上要不要吃龙肉呢？不过它这么小，连塞牙缝的量都不够。
小白龙用前爪挠了挠龙头，仔细地看着凤将离火红色的头发和眼眸，困惑了片刻之后，盛气凌人地嚷嚷道：“不对，就是你啦！我的昵称敖牙牙还是你给起的呢！怎么可能转眼就不认识我了？”
凤将离抬起头正想把这个呱噪的小龙弹飞，可是不期然地却接触到柳茉儿诧异的目光。是了，她还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看不出来柳茉儿的表情代表着什么，凤将离忽然之间莫名其妙地紧张起来。
“噗嗤！”柳茉儿一阵惊讶之后，忍不住笑出声来，“敖牙牙？这个名字好可爱哦！”
“是吧是吧？”敖牙牙扭过龙头得意洋洋地翘着龙须，“我爷爷给我起的名字虽然也很好听，不过总觉得别扭。说到我爷爷，怎么南海一个人都没了？他们又跑出去玩了吗？”
柳茉儿愣了一下，看着敖牙牙那纯真无邪的大眼睛，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解释。
“你找他们干嘛？你小子连龙珠都丢了，海都下不去，回去了等挨骂？”凤将离甩了甩半干的头发，前面的浏海有些过长，随手拨到了一旁。他从一开始就看出来了，这条小龙之所以被封印在剑里这么多年都没冲出来，而且还是现在这样一副弱小的模样，肯定是因为他的龙珠没了。
敖牙牙果然不再追问这个，转了转大眼睛之后，又在柳茉儿的手腕上蹭了蹭。“嘻嘻，这位姐姐，盘在你身上好舒服哦！以后就让我住在这里好不好？”
“呃？”柳茉儿苦着一张脸，迟疑不决地说道：“那个……你喜欢是很好啦，不过你的身体也太凉了，刚刚就吓了我一跳。要不，我在这个家里给你找个地方住吧？”怎么办？她最怕这种冰冰凉滑腻腻的感觉，刚刚她没尖叫出来就已经够克制的了。
“喂喂！这家的主人是我！我可不同意他住下来！”凤将离闻言立刻站起身，伸手抓住敖牙牙想把它从柳茉儿的手腕上扯下来。
可是敖牙牙说什么都不干，还趾高气昂地喊道：“我不管！凤凤啊，我的龙珠被封在另一把万仞剑里了，记得帮我找到哦！”说完它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哧溜一下就从凤将离的手掌心里滑了出来，还懒洋洋地伸了一个懒腰。
等凤将离发飙的时候，敖牙牙已经在柳茉儿的手腕上盘了两圈，在一道银光之后变成了一个龙形的银质手镯。
“啊，居然还很好看。”柳茉儿晃了晃手腕，发现手镯上敖牙牙的形象栩栩如生。甚至还考虑到不划伤柳茉儿，敖牙牙把龙须和龙爪都盘在了龙身之上，只不过原来它睁着的大眼睛已经闭了起来，还是一副很惬意的模样。
“这个小混蛋！”凤将离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而且在他发现这手镯根本拿不下来之后，更加暴跳如雷了。
“就这么带着吧，挺好看的。”柳茉儿笑了笑，这个敖牙牙还挺有趣的。而且，她感兴趣的是另有其事：“话说，敖牙牙这个名字真的是你起的？”
“切，才不是呢！我的记忆里可没见过这么好吃懒做又气焰熏天的家伙！”凤将离气愤未平地伸出指甲弹了弹那个手镯，发出清脆的嗡响。
“那是它认错人了？”柳茉儿不大相信还会有人和凤将离长得一样。看着凤将离弹着手镯弹得起劲，她赶紧把手收回来。
“别担心，它都睡死了，感觉不到疼的。”凤将离坐回到沙发上，把修长的双腿往茶几上一搭，闷闷地说道：“我怎么可能认识它？你想想看，这条小白龙都在旌阳剑里被封了七百多年，我才不到五百岁。”
“五百岁，凤凰……”柳茉儿颦起淡淡的眉毛，努力地在想着什么。
凤将离轮廓分明的脸上故作愁思，一脸的可怜样。虽然他没打算让柳茉儿用这种方式知道他的真身，本来还想什么时候弄一个华丽的出场哩！不过这样也不错，让她深刻的认识到她吃下去的那株芍药对他有多重要。凤将离感觉到柳茉儿若有所思的视线在他脸上扫来扫去，更加努力地做出愁眉不展的表情。
过了好半晌，柳茉儿终于开口叹道：“你是凤，它是龙，龙凤呈祥，你们应该是一对儿的吧？只不过不知道牙牙的性别，若是个男子……咳，就算是个女子也很奇怪啊，凤应该是女性才对……”
“……”凤将离足足反应了三分钟，才明白过来这女人说的是什么意思，气得他差点没背过气去。“女人！你说什么？”
柳茉儿回以很无辜的眼神，“很容易就会这么想嘛！一条龙和一只凤凰。而且你刚刚故意打断它的话，就是不想它知道龙族的事情嘛！多体贴啊！”嘻嘻，谁让他不肯老老实实地说实话，别怪她逗他喽。
“我是怕他知道了以后我们住的地方就没了，他非把这里淹了不可！我就知道！敖家的人没一个是好对付的，这家伙该不会是用这招赖在这里了吧？”凤将离暴跳如雷，跳起来又抓过柳茉儿的手腕开始掰那条敖牙牙化作的银镯。可惜不管他用什么办法，火烧、冰冻、雷劈，银镯都是完好无损。
柳茉儿索性坐下来，伸着手任他摆弄着手镯，她倒是觉得看着凤将离急得跳脚的表情很好玩。刚刚敖牙牙在沉睡之前用传心术偷偷地告诉了她如何叫醒它的方法，显然不是凤将离现在用的这些粗暴方式。
“呼，这个小家伙居然这么能睡。”半晌过后，手镯毫发无损而且一点反应都没有，凤将离不得已只得咬牙切齿地放弃了强行吵醒敖牙牙的计划。
“就让他睡吧，有什么关系呢？”柳茉儿很自然地抬手帮他把没穿好的衣领翻好。这人不论是小孩子的模样还是现在的他，同样都不会翻衣领。
凤将离感觉到柳茉儿清凉的手指接触到自己的肌肤，奇异般地，心中升腾的火气降下来了几分。“好吧，不过有一点要澄清哦！谁说龙是代表男性凤是代表女性啊？龙是喜欢阴凉地方的阴性动物，我们凤凰才是喜欢太阳的阳性神兽呢！都是那些无知的人类瞎传，导致现在凤凰一词大都指女性了。”
“嗯嗯，知道了。将离，敖牙牙说的那人，是不是你的同族啊？”柳茉儿从他的肩上拿下一根掉落下来的红发，心想自己果然是迟钝。这火红的头发和同样火红的眼眸，这么明显的特征，除了凤凰，还会是谁啊？既然敖牙牙能认错人，那估计那人也不会和凤将离差别太大。
凤将离本来攥着银质手镯的手停滞了一下，随后向下移动，同样极其自然地握住了柳茉儿的手。他淡淡地低着头，用着若无其事地声音说道：“他碰见的，可能是上一世的我。”
柳茉儿突然被他握住了手，表情立刻就变得有些不自在。他看似不甚用力，但她就是完全没办法从他的掌心抽开。小小地挣扎了片刻之后，柳茉儿也就放弃了。这男人想做的事情，她从一开始就没有办法拒绝。也可能是他太过于强势了，这点和温柔的星君比简直是天差地别。她也是没有与星君以外的男人如此长时间的相处过，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凤将离倒是觉得没有什么，在他的概念里，柳茉儿是属于他的东西，就像他拿起他的遥控器难道还需要问遥控器它愿不愿意吗？
“上一世？你是说……涅槃以前的你？”柳茉儿心烦意乱地想着，但却毫无头绪，只好先岔开话题。她想看看凤将离的眼睛，想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可是他低垂着眼帘，他的睫毛好长好长，还微微有些泛着红色，细细密密地遮住了他的眼眸。
凤将离视若珍宝地把玩着柳茉儿的手，不甚在意地随口说道：“凤凰一族五百年一次浴火重生，也就是涅槃。如果灵力元气足够的话，可以选择保留上一世的记忆和部分灵力。可惜我没有上一世的记忆。估计这就是我不记得这条小白龙的原因。”
五百年？柳茉儿闻言一呆，这才知道，原来她偷吃的千年芍药是凤将离用来做什么用的宝物了。若是凤将离涅槃因为没有足够元气而失去了上一世的记忆的话，那他实际上也就只有几个月的生命了？
她好像闯了大祸了……
★……★……★……★天外非仙小剧场★……★……★……★
一天，凤将离和柳茉儿在看电视剧。正好演到结婚的场面。
柳茉儿：“咦？为什么新娘子要穿白色的衣服呢？”
凤将离：“……白色代表幸福，这一天是她最幸福的日子。”
柳茉儿：“那新郎为什么要穿一身黑呢？”
凤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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