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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朱锦生香-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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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小的吵了一架”,是讽刺,实际上,是大大的吵了一架。郦宸身边美姬颇多,其中一个似乎有意世子,俩人产生了暧昧,去年,此事不知怎么闹出来了,老头子勃然大怒,打算上报奏请改立世子,就是因为这一怒才中的风。也可以说晋王那根破裂的脑血管救了郦岷,若不是因为中风,此刻晋王世子,很可能就不是郦岷了。当然,其中挑拨离间的,正是郦岷的弟弟郦岳。

    本来吵架是晋王家事,外人无从得知,但是这些,终究瞒不过宗恪的耳目。

    “老家伙动了怒,郦岷也心慌了,明白自己不是稳坐泰山。他这次进京,只一味想取得太后支持,他既然把不定自己的爹,就想来把定太后,等得到了太后的绝对支持,那个中风的爹再怎么生气,也无计可施了。”宗恪说到这儿,皱了一下眉头,“郦岷虽然是个蠢货,其实,我也不看好郦岳,此人心狠手辣,并非善类。”

    听到宗恪这话,凌铁那张丑陋的脸上,却露出一丝讽刺的笑:“陛下,郦岳若真是善类,那也就不能为我们所用了。”

    宗恪摇摇头:“暂时只能如此。看来眼下完全铲除郦氏一门,还不是时候。”

    “是。若贸然动手,只恐西北军会大乱,到时反而让鹄邪王有了可乘之机。”

    宗恪凝神想了半晌,才道:“凌铁,你确定郦岳能乖乖走完这盘棋?”

    “陛下,郦岳不是傻子。郦岷、郦岳兄弟不合已经很多年了,其中恩怨颇深,郦岷有太后撑腰,太后对郦岳也一直不那么看重,等到老王爷一咽气,郦岳就无路可走了。眼下他能选择投靠的,只有陛下一人而已。”

    宗恪点了点头:“那好吧,就让郦家后院起火吧。凌铁,你得多加小心,要是真如我们所料,有慕家的人参与其中,事情就不那么好办了。”

    “是。”凌铁又道,“这一趟,老奴会探究清楚的。”

    “哦,还有。”宗恪想起来,“你一走,宫里这个,怎么办?”

    “陛下不用担心,老奴已吩咐泉子,让他到时妥善处理。”

    “你没觉得失望?”宗恪突然问,“这么多年了……”

    “师徒缘分已尽,没什么可失望的。”凌铁淡淡地说,“这十年里,四个留下三个,已经是不错的收获了。”

    宗恪苦笑,只好道:“好吧,你先去吧。”

    看着凌铁退出去,宗恪靠在椅子里,不由想,这还真像是凌铁说的话。

    在这个宫里,情感就应该寄托得少一些,希望就应该抱得小一点,真性情就应该埋得深一些,只有这样,等看见阴谋暴露时,人才不会觉得多受打击。

    四下安静起来,门开着,宗恪能看见远处一棵巨大的山毛榉,茂密弯曲的树杈,曲折勾勒着深蓝天空,天气渐暖,树上那无数新绿嫩芽,在傍晚金色的春风里,发出沙沙轻响。

    这将注定是个充满死亡和权谋的春天了,想及此,宗恪突然觉得烦闷,他站起身,打算去看看阮沅,那个傻丫头总能把他从这些讨厌的东西里隔离开来。

    宗恪来到暂时安置阮沅的地方,阮沅已经醒了,正在床上扳来扳去,她用胳膊肘撑着床,两只裹着厚厚白布的手在半空乱晃。

    “疼……”她举着手,哭着说,好像那样子多说两次疼,就能把疼痛说跑。

    宗恪想了想,最终叫青菡她们先退下,等人都走了,他坐在床沿上,索性把阮沅抱在怀里,让阮沅紧紧贴着自己,像安慰小孩儿一样,拍着她的头。

    这种大胆的举动,让宗恪自己都暗自吃惊!他从来没有这样做过,对谁都没有。他也知道,自己这么做很出格,就算把服侍的宫人都屏退了,终究也是不好的。但宗恪忍不住。他就想这么做,他不想再高高在上,胡乱给些无效的安慰了。

    有些事,只要跨越出第一步,你就只好眼睁睁看着自己走下去,再别想回头。

    “疼是没办法的。”他努力安慰道,“伤口没法立即痊愈,这两天你要忍一忍。”

    “我不要没办法……”

    阮沅张着手臂,靠在宗恪怀里,像小孩儿一样边说边哭,哭得凄惨无比。

    宗恪知道这种时候语言已经没效果了,只得紧紧抱着她,由她哭。阮沅哭了好一阵,终于哭累了,最后只剩下抽泣。

    “我的手很疼……”她抽抽搭搭地说。

    “嗯,我知道,很疼。”宗恪趁着她总算老实了,赶紧抓过毛巾,给她擦脸上的鼻涕眼泪。

    “骗人!你才不知道!”阮沅又气又苦,恨不得捶床,“你又没伤!”

    “好吧,我不知道。”宗恪只好老老实实地说。

    “宗恪,我的手这么疼,疼得受不了了,怎么办啊?”她带着哭腔问。

    宗恪答不上来,疼能怎么办呢?又不能总是用麻药。

    “那你想怎么办?”他问。

    “伤的地方,你给亲一亲。”

    宗恪哭笑不得:“你这手全包着呢!你叫我亲纱布啊?”

    “有没包着的部分啊!”阮沅哭道,“我都这么疼了你还不让步……”

    宗恪没办法,只得拖起她的手,把嘴唇按在纱布边缘的皮肤上。

    “好了,这样就不疼了吧?”他亲了亲,然后像宽慰小孩儿似的摸摸阮沅包着的手,“会好的,会好的。”

    “宗恪,我很喜欢你。”眼巴巴看着他,阮沅又小声说。

    宗恪苦笑:“可不是?疼得哭爹喊娘都还不忘记告白。”

    “可你不肯说你喜欢我……”她哽咽了一下,撅起嘴,“就算什么都肯做,你还是不肯说。”

    宗恪心里咯噔一下!

    “小新呢?它回来没?”阮沅又问。

    “回来了。”宗恪赶紧说,“那个胆小鬼还能去哪儿?乖乖跟着我那匹马跑回宫里来了。”

    “那就好。”

    阮沅沉默下来,额角碎头发垂落,遮住脸庞,她的眼圈有点发红。

    宗恪忽然觉得一阵强烈愧疚,就好像刚刚他欺骗了她。

    “阮沅……”

    “没关系。”她轻声说,“不想说,就算了,我不逼着你说。”

    宗恪不知自己还能说什么,只好扶着她,让她慢慢躺下来。

    他取来刚才青菡洗好的湿毛巾,给阮沅仔细擦干净脸,又将她额角鬓间的乱发,一一拂弄整齐。

    “你这样,不好。”阮沅突然轻声说,“干脆点,别拖拖拉拉的。”

    宗恪的手指,陡然停住了。

    他收回手。

    “……对不起。”他吐出干涩的三个字。

    阮沅把脸扭到一边,眼眶里满含的清澈泪水,终于涌了出来。

    宗恪放下毛巾,悄然退出房间。(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五十六章

    半个月过去了,阮沅的伤势好了很多,疼痛不像最开始那么严重,虽然还是不能用手,但厚厚的白布已经撤下,只用干净的宽布条包了掌心。

    一旦不那么疼了,阮沅就不耐烦总呆在床上了,她一个劲儿闹着要下床,青菡没办法,只好搀她下床,让她在院子里转。阮沅知道自己麻烦了别人,没事就总是让他们去忙自己的,只到万不得已非得用手的时候,才让人帮忙。

    所以今天宗恪打发掉跟着的人,走进院子,就看见阮沅独自在墙根儿晒太阳。

    她穿了身藕荷色的暗花衣裳,靠坐在墙边,沐浴在金黄的光线里,脸蛋依旧甜润,像朵锦缎镶嵌的花,可是眼神却带着不自然的阴郁,仿佛落了一层灰。

    宗恪轻轻咳了一声。

    “你怎么来了!”阮沅一看见他,就举着包裹白布的手,快活地冲他摇来晃去!

    她的精神回来了,灰尘消失,炯炯放光的眼睛,显出明亮轻快的色泽。

    宗恪看看四周:“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把青菡支走了,总让人家围着我转也不是个事儿。”阮沅笑嘻嘻地说,“你有三天没来啦!”

    “哦,想我啊?”宗恪笑道。

    “可不是!想死了!”

    还是老一套的对话,温柔的调笑,就好像,不这么说两个人反而都会觉得别扭。

    可是没人知道在这调笑之下,宗恪心中藏着的愧疚有多沉重,就连阮沅也不知道。

    这几天,他始终不断在心里谴责自己,他觉得,他好像把事情弄得更糟了,阮沅似乎察觉到他的变化,这就更让宗恪不知所措,因为他心里梗着一件事。

    岩松口那夜,他们发生了一点事,他谁也没说,没人知道他干了什么。

    ……起初只是亲吻嘴唇和面颊,后来就渐渐忍不住了,他稀里糊涂解开了阮沅的衣裳。那天她喝得太多了,又是头一次喝烈酒、醉得太沉,居然没怎么反抗。等到满床衣衫凌乱,浑身燥热难当时,宗恪忽然发觉,阮沅在哭。

    这一下,让他惊吓不小!宗恪以为是自己把阮沅弄醒了,她发了怒。一时间,他的身上都僵了!

    可是等了一会儿,阮沅没有醒。

    他怔怔看着她,看她的眼泪顺着紧闭的眼角淌下来,一滴,又一滴……

    他不禁用手去蹭,冰冷的液体沾了一手。

    宗恪空白一片的大脑,终于出现了久违的声音。

    是叹息声。

    他慢慢起身,茫茫然给阮沅扣好了衣裳,整理好裙子,再给她擦干了泪,盖好棉被。

    宗恪做这一切的时候,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她到底为什么哭?宗恪想不出来,也不敢去深想,他怕这眼泪和他有关,他怕,他瞥见了什么不该瞥见的东西。

    这件事,宗恪一直当秘密压在心底,使得他原本的犹疑更加重了。阮沅受伤,宗恪有自责,但更多的自责,是为了心底那团说不清道不明的迷雾。

    他本是喜欢她的,却一次又一次把她弄哭,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是不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隐痛,在悄悄折磨着阮沅,而他就是这隐痛的缔造者?……

    宗恪怎么都想不明白,再看阮沅的样子,就更觉得无从琢磨起。虽然之前在病榻上说了气话,但是再次见到宗恪,阮沅就又笑嘻嘻的了,就好像之前的事情完全没发生。

    这却让宗恪更加愧疚,就好像,阮沅把他们俩人的责任独自扛过去,好让他轻松一点。他当然不能再不和阮沅说笑、从此客客气气和她生分,他办不到,可要让他继续这么胡混下去,宗恪也办不到

    “这地方挺不错。”宗恪看看她。

    “是挺不错的。”阮沅往边上挪了挪,让出长条凳子的另一端,“坐吧。”

    宗恪笑:“就让我坐条凳啊?”

    “不脏的。”阮沅赶紧说,“喏,刚才这儿我坐过的。”

    就好像她完全没意识到宗恪坐条凳究竟有什么不妥,不过听她这么说,宗恪就真的挨着她坐下来。

    “还以为你不来了呢。”阮沅挺亲密地望着他。

    “怎么能不来呢?”宗恪哼了一声,弹了弹自己的袍子,“总得看看你怎么闹翻天吧。”

    “我挺老实的!”阮沅赶紧分辨,“青菡都说,我一点都不烦人!”

    “手不疼了?”宗恪看看她。

    “还有一点。”阮沅低下头,盯着裹白布的双手,“崔太医说,往后我可能绣不成花了,多可惜,我最喜欢绣花了,我还想往后亲手给你做衣服呢。”

    宗恪一时,不知该怎么安慰她。

    但是阮沅却抬起脸来很高兴地说:“然后我问他,还能做简单的缝缝补补么?他就说那没问题!”

    “简单的缝缝补补?”

    “说了的,还要给你补衣服嘛。”阮沅一笑,伸了伸手,“手笨了,可能就没法补得那么完美了。”

    小院里没别人,只有他们俩并肩坐着,煦暖的春日晒在他们身上,眼前不远处就是一片青葱,淳厚鲜浓的绿草,沿着古老的墙垣蔓延生长着,院外,几头白鹤你啄我斗,玩得很开心,四下不时几声鸟鸣,却愈显得安静无比。宫里,难得有如此闲散的时刻,他们也难得,什么公务都不处理,只坐在一处聊天。

    这个春天,什么都好,只欠没能说明的情意。

    “我说,你可别有什么心理负担。”阮沅用手背抹着裙子边,她忽然慢慢开口。

    宗恪一怔:“什么负担?”

    “别因为我又哭又闹就躲着我。”阮沅低着头,继续瓮声瓮气地说,“……不肯说,我不逼你。”

    宗恪一直搁在心里的事,此时却被阮沅一语道破,这让他一时百感交集。

    “主啊,又来了!又要拯救我了!你别这么圣母好不好?”

    阮沅笑靥如花,她拿白布裹着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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