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臣宠妻-第2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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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也想不到，眼前的卓楠竟然是真正的嫡长女！
以前李氏的身边只有王嬷嬷，什么秘密也轮不到她去触碰。
一想到她以前对卓楠诸多不敬，顿时更恨已经离开宰相府的王嬷嬷。如若对方早点滚蛋，她何至于到了今天才知晓这个秘密！
卓楠眼神冷漠的盯着站在她面前，低头弯腰毕恭毕敬的银翘，想着干脆去见李氏一面算了，省得没完没了。“带路。”
银翘以为卓楠不会轻易答应，没想到如此顺利，惊喜的抬头连忙走在最前头。
卓楠带着青殇紧随其后迈进了主院中。
来到房门口，银翘看着卓楠一脸恳求道：“楠姑娘，夫人只想见您一人。”眼角余光暗示的扫向青殇。
卓楠回头对着青殇看了一眼，自己迈进了门槛。
青殇跟银翘都留在了房门外。
卓楠一踏进屋内，一股药味混合着熏香味扑鼻而来，越往里走味道越加的浓郁。
因为是冬天，窗户紧闭导致空气无法流通，味道极其的难闻。
卓楠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拿出手帕捂住口鼻掀开了门帘进入了内间。
一眼看见李氏躺在床榻之上，身上盖着被子，头发披散着一时看不清脸。
随着她走近，李氏听到脚步声侧脸面向外。看见卓楠的刹那间，神色有些恍惚。
卓楠站在床榻边上居高临下的盯着李氏。见她头发枯黄，神色憔悴，人也消瘦了不少。比起她记忆中的李氏，一下子老了四、五岁。即使这般，也比平常跟她一般年纪大的农妇更加年轻。
神色冷冷的问道：“三番五次派人找我到底有何事？”
李氏不喜欢躺着说话，强忍着一动胸口就疼的痛苦坐起身来。
卓楠见她行动不便，坐起身来好似都很困难，却冷眼旁观丝毫没有伸手相助的意思。
李氏对卓楠没有伸手相助，神色平静的接受。抬头看着眼前与她长相几分肖似，眼神却冷漠的看陌生人似的目光，心中觉得有些难受。
“当年我生你的时候难产，迷迷糊糊的听见稳婆说我伤了身子骨，这辈子恐难在怀孕。我不信，让王嬷嬷又去请了大夫。
那时你父亲正好不在府中，为了保住宰相府夫人的地位，为了得到他的爱，我不惜命令王嬷嬷把你交给了人牙子，偷换男婴代替了你。
那一刻起，我就当你死了。
可我没想到王嬷嬷却私做主张，收买了人牙子把你交给了莫家村的卓老汉一家收养。
当初我恨她多管闲事，现在每每回想起来却心存感激，庆幸不已。
王嬷嬷回府之后跪在我的面前请罪，我默认了她的做法。
一开始，我还会想起你这个女儿。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年年过去，我渐渐忘了你的存在。
因为我无法在怀孕，你父亲其他的小妾却接二连三的怀孕。
我命令王嬷嬷请郎中给她们看诊，只要确诊是男胎，制造各种意外让她们流产。
我要保证卓子傲是你父亲唯一的儿子，哪怕你父亲不喜子傲，却因为他是唯一的嫡长子，不得不一直护着他。
后来动手的次数多了，我担心会被你父亲察觉到，干脆狠了狠心给你父亲下药绝了他的子嗣，所以自从五姨娘生了卓苒之后，再也没有任何一个小妾怀过孕，省去了不少麻烦。”
卓楠神色平静的仿佛在听别人的故事，听到李氏竟然给宰相下了绝嗣的药，才有些意动的盯着她，幸灾乐祸的笑道：“所以你这次被打是被他发现了真相？呵呵，你太蠢了又不够狠，要是我直接给他下毒药送他归西。”
李氏：“……”这孩子，真像太后姐姐。
李氏根本不在乎卓楠的冷嘲热讽，今天叫她来，只是为了让她得知真相，以免被心狠手辣的宰相给欺骗了。口气淡淡的继续道：“直到事发，你父亲冲进房中跟我翻脸、打了我一巴掌，之后接回了你。事到如今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向你父亲告的密……。”
卓楠：自然是景狐狸！想想他一个举动坑了多少人。
李氏根本没发现卓楠的异常，仿佛讲故事一般抓住这次机会，把心中的话一股脑儿的全往外倒。
“……你一回府，我辛苦预谋的一切毁于一旦，所以我恨你。”
紧盯着卓楠的双眸，发现她神色平静一点反应也没有，自己反倒难受的要死，继续道：“我故意漠视你，故意对娅儿她们好也不愿意亲近你。
你也用行动告诉我，你恨我，不需要我这个母亲。
王嬷嬷从中调和了很久最终失败了。
可我万万没想到，当年我难产导致再也不能怀孕竟然是你父亲下的毒手。
当时他是想让我一尸两命，没想到我们母女俩命大都活了下来。”
李氏每说一句话紧紧的盯着卓楠的双眼，表示她的认真，她没有说谎，只希望亏欠的这个女儿能够听进去哪怕一丁点也好。
卓楠挑眉笑问道：“现在跟我说这些，想让我站在你这一边帮你对付父亲？”
李氏见卓楠误解，心中难受的摇头，神色依旧淡然道：“之前银翘告诉我，你父亲竟然当众宣布恢复了你嫡女之身，我是担心你父亲又想利用你联姻。
只希望你能分辨是非，认清你父亲的为人不要被他所欺骗。
景容很好，嫁给他，你会幸福的。”
卓楠半眯起桃花眸，宛如看陌生人的目光重新打量着李氏。难道她幡然醒悟了？呵！无论她打什么目的，自己都不在乎。
无论她是不是悔过，自己绝不原谅！
无论是前生还是今世，李氏在她的心口上捅了太多的刀子，哪怕伤口愈合了，那种痛如骨髓的感觉见到对方就会发作。
如若对方不是她的亲生母亲，她早就像对付卓子傲似的亲自动手了。
第448章凤求凰
卓楠看着李氏突然冷笑道：“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拂袖离去。
李氏望着卓楠离去的的背影伸出了手，最终没有出声挽留。她心里明明很清楚，早在自己丢弃她的那一刻，就永远的失去了她。
现在，她还在奢望什么？
银翘走了进来，见到李氏完好无损的坐在床榻之上，赶紧服侍她躺下。
李氏眉眼淡然的看着银翘问道：“我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银翘帮她盖好被子，这才抬头回禀道：“族长已经回信，根据您的要求挑选了旁支的一个孩子。就等着老爷请来族中人为楠姑娘上族谱那一日，经过您的同意连孩子一块过继到您的名下。”
“嗯。”李氏轻应了一声。
唯一的女儿恨她入骨不认她。
子傲废了，娅儿出家毁了。
她是该听太后姐姐的话，为自己的后路做打算了。
银翘窥伺着李氏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道：“夫人，您刚才有没有跟楠姑娘提过，您要收养一个旁支的小孩寄养在名下的事情？”
李氏看着银翘反问道：“为什么要跟她提？”垂下眼帘自言自语道：“反正她也不会在乎……。”
青殇候在院中，看着卓楠走了出来，察言观色见她并没有不高兴，跟着她往外走。
路过竹意轩，眼看着就要走过，里边突然传来悦耳动听的琴声。
青殇脚步一停，盯着竹意轩的大门目露古怪之色。
卓楠把青殇的表情尽收眼底，挑眉问道：“这琴音有何怪异之处令你露出这副表情？”
青殇侧脸看向卓楠。“这是《凤求凰》。”
“哦。”卓楠随口应了一声又反问道：“凤求凰怎么了？”
青殇瞪大了眼睛道：“通常只有向倾慕之人表达爱慕才会弹奏这首曲子。”
卓楠不以为然的道：“或许是周王爷在练习，等着以后弹奏给倾慕的佳人听。”不知道景狐狸会不会弹琴？“你主子会不会弹奏凤求凰？”
青殇摇头。
“不会啊？”卓楠一脸的失望。
青殇见卓楠误会赶紧解释道：“琴棋书画这些对于主子来说小菜一碟。奴婢之所以摇头是因为只听过主子吹过箫，没听他弹过琴。”
卓楠眯着桃花眸，微微一笑道：“等你主子回来我就知道他会不会弹琴了。”如果会，一定要听他弹奏一首凤求凰给她听。
很多公子哥就喜欢附庸风雅弹奏一曲追求佳人，既不唐突了佳人，也传递表达了自己的爱慕之心。
她也想尝试一下那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青殇立刻高兴的回应道：“那太好了，奴婢又有耳福了。”
卓楠眸中含笑的继续往前走。
竹意轩紧闭的大门却吱嘎一声开了。就在这时，琴音也停了。
卓楠跟青殇被开门声引去了注意力，同时看向从门内走出来的乐安。
乐安走到卓楠的面前，一脸可爱的道：“卓楠姑娘，我家王爷想要请你进去坐坐。”
“没空。”卓楠毫不留情的直接拒绝。抬脚就想走却被乐安拦住了去路。
卓楠半眯着桃花眸打量着看上去只有十二三岁的乐安，却跟她差不多高。
乐安面带微笑的看着卓楠道：“王爷刚才弹奏了一首《凤求凰》，想要请您点评一下。”
卓楠见乐安如此厚脸皮，好笑的反问道：“你家王爷弹奏曲子与我何干？我可是个连琴都不会弹的粗俗之人，你家王爷找错人了。”
青殇立刻上前一步就要对乐安动手。
乐安识相的立刻闪到一边让路。目送着卓楠带着青殇离去，转身进了竹意轩。
穿过外院的一片竹林，抬头看见周颢站在凉亭中负手而立，身后一张长方形的桌子上摆放着刚刚弹奏过的七弦琴。
乐安赶紧进了凉亭中。
周颢手握玉扇转过身盯着乐安。“她有何反应？”
乐安斟酌了一下，看着周颢回禀道：“主子，我们可能用错了方法。她不会弹琴，恐怕也听不懂您琴音中向她传达的意境。”
“那本王就换个方法。”周颢手握玉扇从摆放七弦琴的旁边越过的时候，一扇子扇了下去。丢下一句：“无用之物。”走出了凉亭。
乐安紧盯着七弦琴跟下边的桌子突然从中间断裂，轰的一声坍塌砸在地上。
乐安摇摇头暗道：可惜，这琴才用了一次就被毁了。对主子来说，无用之物从不会留在身边过夜。
转身赶紧去追周王爷，随侍左右。
卓楠带着青殇路过了悦蝶轩继续往前走，来到了百花轩门口。
青殇看了一眼百花轩紧闭的大门，脚步加快的瞬间与卓楠并排而行，甜甜一笑的问道：“小姐，她真怀孕了？孩子是五皇子的？”
卓楠回以微笑，挑眉反问道：“你以为本小姐信口开河？”
青殇摇头。“奴婢只是好奇您怎么看出来的。您可千万别说仅凭她呕吐猜出来的。”这些养在深闺中的女子，各个身娇肉贵，稍微吃点不对口味的东西，呕吐是很正常的事情，很少有人会往怀孕上边去想。
卓楠眉眼一挑得意道：“偏不告诉你。”当时听见卓苒身上竟然传来两个人的心跳声，她还以为听错了。仔细辨别了之后，又嗅到对方身上的气息也变了，这才断定对方怀孕无疑。
两个人一边说话一边继续往前走，很快来到绘雅轩附近，却看见周管家正带着七、八名小厮候在大门口。
周管家看见卓楠由远及近，未等对方走近主动上前迎接。“楠姑娘，奴才奉老爷的命令，请您搬到琉璎水榭居住，不知您意下如何？当然，如若你住惯了绘雅轩，不搬也可以。”
琉璎水榭占地面积比绘雅轩两个还要大，有山有水是整个宰相府最奢华之地。
卓楠想着，就算搬进去她又能住几天？更何况琉璎水榭到处充斥着卓子傲跟他的小妾寻欢作乐的味道，想想她都觉得脏。
眼神冷漠的瞥了周管家一眼道：“不用麻烦了。”径直越过他的身边迈进了绘雅轩。
青殇紧跟其后。
第449章新年贺礼
等卓楠带着青殇的身影消失在众人的眼前，一名小厮凑近周管家疑惑的问道：“琉璎水榭曾经是大公子的居所，比这绘雅轩不知道大多少，这楠姑娘怎么……？”
周管家厉眼一扫小厮。“主子的想法是你一个下贱奴才随意揣测的？”
小厮立刻噤声低头受教。
卓楠回到房中，沐浴更衣上榻休息。
第二天是新年的第一天，卓楠起了个大早换上新衣裳，用过早膳之后，同样穿着新衣的青黛等丫鬟们一一给她见礼道一声祝贺，卓楠坐在椅子上亲自给她们发赏银。
接下来轮到外院的三等丫鬟、婆子们进了房中排队道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