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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夫君是只老狐狸-第1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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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初,董心越不以为然,觉得旁人的话语夸大其辞了——木师似乎并不像传说中那样有本事。

    用兵如用棋,这个道理他早就知道。见木师搬出了棋罐来,他心中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大约就是——也不过如此,虽异于常人,却也挣不脱那些个框框。

    又见木师下棋之余,分心指点挽月招式,更是有些嗤之以鼻——他自己不曾习武,哪里能够真正领会得到招式之间的精髓之处?和这下棋一样,便只是纸上谈兵罢了。

    心中隐隐有些后悔,怎么稀里糊涂就听了里正老倌的话,弄这么大个拜师阵仗?当初父亲请来那些闻名天下的大儒,自己也只是简单地行个礼。幸好没叫什么故人看见,否则真是丢了大脸。

    渐渐地,董心越咂摸出些味道来了。

    明明只是普通的棋局,但只要木师不咸不淡说上一句两句,便像是那点睛的神来之笔,将一样局势或是一个道理烙进了他的心底,带着木师独特的印记,叫人根本不可能忘记。

    最可怕的是,进入识海深处的,并不仅是简单的这一句两句话语,而是整盘棋、整个势,就如同在云端俯瞰一样,每一个角落、每一粒棋子、每一步,都深深刻在了脑海之中。

第356 学艺(下)

    这是一件常人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董心越虽然自负,但从不认为自己拥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怎么可能呢?一局棋,从起手第一粒落子开始,双方落下的每一子,竟然深深刻在了自己的脑海里。

    那些黑白色,竟像是有了生命一样,在那棋盘上活了起来,它们如雾如烟,自发在那木质的山岳之间蜿蜒运行,展现出董心越从未见过的风景,而其中的变化道理更是叫他受益匪浅。他的心神,竟已突破了棋盘和棋局的桎梏,徜徉到另一方天地!

    他并不认为这是自己天赋异禀。因为唯有木师开过金口的棋局,才会出现这样匪夷所思的异象。

    可惜木师很少开口。

    因为董心越的棋艺实在是……太差。通常捱不到木师开金口,那棋盘之上就只余一色了。

    有一阵子,董心越走上了弯路。

    他无法将心思全部投入在棋局中,而是不自觉地盯住木师漂亮的薄唇看。

    就盼着它们动一动,吐出天籁之音来。

    挽月白眼都翻得不爱翻了。

    虽然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可董心越老用这样的眼神盯住少歌的嘴唇,叫她实在是安不下心来——万一他当真强吻了少歌,日后叫她怎么亲得下去?

    幸好董心越发乎情止乎礼,并没有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再过了一些时日,董心越更加心惊了。

    他已经相信木师在用兵之道上的确神乎其技,但对于他教导挽月武功这件事,董心越一直持保留意见。

    直到这一天,连续十局董心越都没有撑过五十步,木师懒得浪费时间,便让他去陪挽月练练手。

    董心越心道,见自己棋艺臭,他当真小瞧自己了,对付秦挽月?哈哈,不费吹灰之力。如此,干脆趁着这一次机会,小小地教训教训这个师妹——因挽月一直在木师指点下练功,董心越便强行唤她作师妹。

    “小师妹,请!”

    不待挽月跳脚,董心越欺身而上,五指成爪,抓向挽月肩头。

    只见挽月怔了怔,随意地侧身避过,背对着他,倒退一步,一肘撞在了董心越胸前。

    这个姿势董心越眼熟到做梦都常梦着。

    因为挽月平日就是这样在他们旁边打桩子的。董心越每每见她这样笨拙地击打那木桩,都忍不住想笑,只碍于木师坐在对面一本正经地指导她手臂要高一分或是矮两分,董心越便将那不礼貌的爆笑吞了回去。

    几乎憋成内伤。

    他无数次用眼神嘲笑挽月——你这样的速度连猪也打不到。

    而今,他只庆幸因为怕挽月吹枕边风,自己并没有将这句心里话宣之于口。

    ……否则自己岂不是连猪都不如?!

    挽月并没有想到董心越竟是个绣花枕头。当初在歧王府劫持她时,她记得他是有功夫的,所以她没有留手。

    于是董心越被那一肘子撞到吐了血。幸好有清小姐在,董心越被她照顾了三五日,总算是没留下什么内伤。

    董心越一颗少年心硬生生被掰成了三瓣。

    一瓣纠结于清小姐挟恩图报,逼迫他以肉相偿。

    一瓣惦记着长长棋艺,能多多聆听圣训。

    还有一瓣眼馋着挽月素日所学的那些“笨拙”的技法。

    一晃,冬天过去了大半。

    虽然还看不见春的影子,但每每刮起南风时,总有些若有若无的暖意夹在里头。

    南边的风,也带来了一场疫病。

    消息传进来时,外头已经死了几十个人了。

    清小姐连夜出了辛家大院,归来时,唇色变得雪白,卧在床榻上起不了身。

    次日,董心越有些心不在焉。

    挽月打了会儿木桩,见少歌没发过声,董心越也没偷眼学她的动作,不由有些奇怪。

    中午换了个仆妇来送饭食。

    “玢姑娘今日怎么没来?”挽月打趣道:“莫不是我昨日开了那个玩笑,她真气着了?”

    “哪里哪里,木师娘,小玢她……”仆妇叹息一声,“若是真能入了董小哥的眼,那就是她的福气了。可惜呀,她是没这个命喽!”

    少歌微微蹙眉,抬起眼皮看了看董心越:“出了什么事?难怪你今日不专心。”

    见董心越要回话,那仆妇就没有多嘴,只立在一旁等他先说,若是有错漏她再补充。

    董心越道:“外头发了疫病,死了几十个人。送饭的姑娘大约也染了吧?”

    仆妇抹抹眼睛:“可不是嘛?人已经送到南棚去了,所有染了病的人,都在那里等死。唉,可怜。”

    挽月皱眉道:“这样的事,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们?”

    仆妇一怔,摆手道:“放心放心,您和木师是顶顶要紧的人,你们的饭食,凡是经手过的人,都是里正仔细查过身体的,一定不会把病带进来!”

    挽月思忖片刻:“你将病症说给我听。从发病到死亡,有多久?染了病,有什么特征?”

    “木师娘,难道您会治病……”仆妇面露惊喜,回忆着说道,“发病之前,只像是着凉,大约两三天功夫,开始发热咳血,短则数刻钟,长不过一日,便会大吐血而亡。”

    “有这么长时间……那就不怕了。”挽月站起来,“带我去南棚。”

    见少歌也站起身来,挽月急忙将他按回座椅中:“你有喘疾,不能染肺病的。”

    少歌两道长眉锁在一处。

    挽月安抚道:“放心,我让程里正派人保护我,董心越也跟我去!你在家里安心等着。”

    “什么?!”董心越吊起眼睛,“没治的!”

    “只要是病,就没有我不能治的。”

    挽月回屋取了****罐罐出来,笑吟吟走到少歌身边,软声道:“不会有事啦!就算真有什么事,如今我的身手你还不知道嘛?逃回来总是没问题的。”

    少歌沉静地望了她许久,望到挽月有些心慌,他终于开口:“嗯。董,护好你师娘。”

    董心越嘴角撇到了下巴外:“是,师傅。”

    二人出了院子。

    见董心越一副赴死的神情,挽月忍不住笑道:“你就算不信我,也该信你师傅呀,他既然放心我去,定是对我医术有信心的。”

    “也是,”董心越还是发蔫,“他那样一个冷静到可怕的家伙,定是不会意气用事的……”

    话音未落,听得身后有急匆匆的脚步赶来。

    “等下。”

    董心越瞪圆了眼睛,看着他“冷静到可怕”的师傅捉走挽月,揉在怀里吻了又吻。

第357章 病(一)

    董心越见鬼一样看着自己敬若神明的师傅将挽月揽进怀中,就像一个毛头小子那样,捉着她反反复复地亲吻。

    还不避人!虽然只是亲吻脸颊和额头,也够辣眼睛了。

    他嗓子都咳破了,那二人恍若未闻。

    终于,那两个不要脸皮的家伙略略松开了些。

    董心越听到自己那个惜字如金、向来说话带着些仙气的师傅说道

    “不许再让我担心。如今我这副身体,若是忧心过度有个好歹……你自己看着办罢!”

    见了鬼了!当真是见了鬼了!董心越重重揪住了自己的头发。

    又听见挽月声音温柔得滴出水来:“我保证,保证一根头发丝也不少。嗯……你也要好好的,我可能会在那里待几日才回来……不许瘦了。”

    “嗯,我知道了。快去快回。”

    董心越心道:那个叫做公子荒的,只待了一两日就离开了洛城,大约也是受不了这二人罢?……怎么之前竟没发觉他二人这般腻歪?!真是恨不得自戳双目!

    挽月虽是一步三回头,脚步却是带着风,忽地就卷到了外院。

    离开了木师的视野,她再开口对董心越说话时,竟是完全换了一副腔调:“我直接去南棚,你去告知程里正,然后马上过来同我会合。”

    说罢,脚步不停,径直出了院子。

    董心越愣了许久。这……这是在使唤自己?瞧瞧这个颐指气使的模样……

    直到那仆妇唤了他一声,才回过神来,拍了拍衣裳下摆,寻程里正去了。

    挽月踏出辛家大院,便看出了异常。

    街旁的店铺十之**关上了门,寒风呼啸,卷着几片落叶从街头飘到街尾,又从街尾慢慢游荡回来。

    她放开了步子,向着南面掠去。

    “南棚”这个地方她知道。从渭城来的那十数万人,便是在城南搭建了简易的窝棚暂居。

    如果病人都安置到那里,那渭城的军民呢?

    难道……

    挽月心中大惊,提起了十二分精神。

    到了城南,她便知道自己多心了。

    病人是单独安置的,在城外南郊,有大排簇新的帐篷。

    有人用湿布捂着口鼻推着车子送粥过去,也有人用担架抬着白布裹好的尸体向着附近一处小山包走去,那山包上面浓烟滚滚,应当是在焚烧因疫病死去的人的尸首,以及他们接触过的物件。

    还有人押着染了病的人往那走。

    挽月经过一行人身边时,听到身后传来凄厉的哭喊:“我的儿啊……你们这些杀千刀的!要害死我的儿啊!我要救我儿子!放手!我叫你们放手啊!放开他!进了那病窝子哪里还有活路啊!”

    听见妇人的声音,一个被两名汉子捉住胳膊要送往帐篷那边的男孩顿时尖叫挣扎起来,嚷着要回去找他娘亲。

    挽月回头一望,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妇人正向着男孩冲过来,她的身后急急赶来一个男人,将她往腋下一夹,就往城中拖去。

    男孩见状,双腿乱踢,拖在地上不肯走,口中尖声叫着:“爹爹!你不要我了吗!你不要我了吗!娘!娘!娘救我!”

    两名汉子对视一眼,一人抓一边胳膊,将男孩拎了起来。男孩双腿悬空乱踢,却是丝毫不影响这二人将他送往帐篷那一边。

    男孩挣扎无果,突然鼓了腮,卷了舌,朝着这二人脸上吐唾沫。

    这两个没有防备,其中一人被他唾到了眼睛,当即大哭起来。一面哭着,一面从另外那人手中抓过这患病的男孩,将他扛在了肩膀上。

    “完了,我完了。赵三,我家屋后那老槐树下,我埋了一坛子铜钱,你……你告诉我婆娘……再给她说,这是我昨儿揍她的报应,她咒我死,如今我就死了,叫她不要哭……”

    另一人也红了眼睛:“都是这小兔崽子!这一家子都是祸害!要不是瞒着女儿的病,不肯交人,哪里又会染了儿子!如今还害了你啊杨二哥……”这人啐了一口:“就该把这小兔崽子扔回去,把他爹娘染了,再把另外那个儿子也染了,省得出来祸害旁人!”

    那个被唾沫吐到了眼睛的汉子一把扯下蒙住口鼻的湿布,边哭边笑:“老子也不用战战兢兢了!赵三,记住我的交待,你回去吧,我一个人送他过去。”他又想了想,“赵三,我晓得你早就看中了我婆娘,今儿我既然要死了,那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为什么揍我那婆娘,就是因为我见到她望着你发愣!还沾着唾沫在窗户上写了个赵字。回头你和她……就在一块儿吧!”

    那个叫赵三的急得想要赌咒发誓和他婆娘并没有苟且。

    挽月当真是替这两个着急。

    话说到这份上,等下她给那个杨二哥治好了病,回头弟兄两个见了面多尴尬?

    这两个人也看见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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