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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如骄似妻-第2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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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把自己带走吧。

    “许少,你别急嘛,我们好好聊聊,喝杯酒……”

    婴宁是真的不敢轻易得罪这样的愣头青富二代,谁知道他们不知天高地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只好谄笑着与他周旋,刚要挽着他的手回包房,不料,她的余光瞥见,不远处似乎影影绰绰地站着一个人。

    她下意识地往那边投去目光,但心里也清楚,在“风情”里面,人人都是自扫门前雪,男人和女人的纠缠这里每一晚都会上演,谁都懒得去管,甚至懒得去看。

    见面前的女人正在朝自己身后看,许少也察觉到了古怪,跟着回头,口中骂骂咧咧地嚷道:“哪个不长眼的……”

    还不等他说完,只见眼前一道黑影冲过来,接着,下一秒,他鼻梁正中间就狠狠地挨了一拳!

    一种又热又火辣的感觉从鼻头上涌起,许少愣在原地,伸手捂着鼻子,又抽了抽鼻子,直到滚烫的鲜血染了一手,他才“嗷”一声大叫,跳起来咒骂道:“你敢打我!你敢打我……”

    他一把推开婴宁,还没看清打自己的人究竟长什么样,张牙舞爪地就朝洗手间外面扑过去。

    “噗通!”

    门外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然后是几声痛苦的呻|吟,最后则是彻底安静了。

    婴宁迟疑着,还是走了出去。别人或许没看清,但她却看得清清楚楚,那个人,是栾驰。

    几秒钟的时间,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一定尚不足以去辨认一个人,但是她不一样,栾驰镌刻在她心上多年,成了一道纹身一道疤,怎么样都会认得清清楚楚。

    “这位客人大概是喝多了,摔了一跤。你们怎么做事的,赶紧把客人扶起来,看看要不要送医院。”

    不远处,栾驰拧眉不悦,招手叫来酒吧的两个公主,冷声吩咐着。

    此刻,许少趴在走廊的地毯上,脸朝下,那样子确实和喝多了,一不小心跌倒没什么两样。

    栾驰先击打他的鼻梁骨,等他出来之后又是一个过肩摔,此刻,许少俨然已经昏了过去,任谁也看不出端倪来。

    两个公主连忙又喊来一个上酒的少爷,三个人七手八脚地把许少抬进隔壁的一间空包房里去了。

    等了几秒钟,栾驰低下头,给自己点了一颗烟。

    过滤嘴含在口中,他迷蒙不清地喊了一声:“出来吧,没事了。”

    婴宁低头看看自己的脚尖,犹豫了几秒,还是走了出来,在距离栾驰不远不近的地方站定,小声嗫嚅道:“谢谢……谢谢驰哥……”

    她在“风情”里工作了这么久,自然也是知道他的身份的,私下里,女人们也会议论他,说他是老板娘养在身边的小白脸,吃软饭,好好的一个官二代硬是要靠着女人过活,真是恶心。

    第一次称呼他为“驰哥”,婴宁心里还真是怪怪的。

    她比他大,以前为了逗他玩,还会经常喊一声“弟|弟”,她最喜欢看栾驰生气的样子,因为他不承认自己比她小。

    “我小?我哪里小?你哪里大了?我‘小’还是‘不小’,你不是最清楚么?”

    他总是一脸淫笑地凑近她,作势抬一抬自己的胯间,看她无比羞怯的神态,然后哈哈大笑。

    “你认得我?”

    栾驰吐出一口烟雾,歪着头打量着婴宁。

    她身上穿着统一的酒水促销的制服,是前一段时间钟万美专门定制的。白衬衫黑短裙,乍一看,不太像是卖酒水的,倒有几分像是写字楼里的小白领,很有些端庄,只是领口开得很大,轻易就能看到乳沟,裙子也太短了点儿,只勉强能盖住得住屁股。

    “这边的姐妹都叫你‘驰哥’,我也就照样学样,谢谢驰哥了,我先回去工作了。”

    婴宁莫名地有些害怕和栾驰的单独相处,抬腿就要走。

    她想念他,想得都要发疯,想得都要崩溃了!

    但是,不应该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不应该是她如此狼狈如此卑微,正在为了生计而被男人调|戏的时候,被他出手相救,被他正视自己的存在。

第三十一章

    两人擦身而过的时候,栾驰唇间含着的那支烟忽然跌落在地,他猛地伸出手,一把攫住婴宁的手腕,将她狠狠拉向自己。

    一捧烟灰在地毯上弹开,飞溅起一地的灰白色,一点红光渐渐熄灭,最后留下一个炭黑的小圆点儿。

    她张张嘴,适时地收住了刚要出口的尖叫声,抿紧嘴唇,一言不发地低下头。

    “我们见过的,对吧?”

    烟草味道从头顶传来,她惊愕地发现,栾驰的身上竟然再也没有过去那种熟悉的淡淡香气,而是一种不算好闻也不算难闻的酒精混着香烟,以及女人香水的味道。

    被这句话吓得不轻,婴宁倒退一步,想要撤回自己的手腕。

    “没、没有吧……我不记得了……”

    她以为他说的是上次在808包房那一次,下意识地想要否认,不想让他知道,和他一|夜**的女人是自己。栾驰那么爱护她,而她却在稀里糊涂的情况下和男人上|床,尽管那个男人是他,但那样也不行,她简直自卑到了极点。

    “是么?那本《西方美学史》让我印象深刻啊,肯定不会记错的。”

    栾驰看出她想跑,只觉得更加有趣,不由得更加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攥着这女人的手,几乎像是提小鸡一样,把她提到自己的眼前。

    听他这么一说,婴宁顿时松了一口气,原来,他指的是这一次,不是那一次。

    “啊……随便看看而已,见笑了。”

    她高悬的心脏终于又落下来,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栾驰皮笑肉不笑,反正就是不松手,慢悠悠道:“你是学生?在附近念书?平时来这里打工?”

    她看起来很嫩,年纪应该也不大,20岁出头,应该还是在读书的年纪吧,普通的酒水女郎怎么可能在坐车的时候看那种书,玩微信和陌陌还差不多。

    “呃……是,我学画画的。”

    婴宁不想和他纠缠太久,于是便随口扯了个谎,其实也不算全是谎话,毕竟现在自己除了在这里兼职,偶尔也会画几幅画寄送在画廊里出售,为的是攒钱继续出国深造。

    哪知道,栾驰却不作罢,继续追问道:“哦?哪一所学校?中央美院?清华美院?唔,这附近好像还有挺多学校的……”

    婴宁赔笑道:“怎么会是那种学校,考不上的,就算考上了也念不起。我只不过是随便画画,也没什么天赋,就……”

    不等说完,栾驰已经牵着她的手,往走廊的另一头走去。

    “你、你要带我去哪!”

    这次是真的慌了,她顾不得会被人听见看见,失声尖叫着问道。

    栾驰走得很快,头也不回,手劲极大地拉着婴宁,随意踹开一间包房的门,将她带了进来,然后飞快地关上了门。

    对上她惊慌失措的双眼,再回想一下自己刚才的举动,栾驰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吓到这小女孩儿了。

    “你别怕,我不是想对你做什么。”

    他微窘,连连摆手,向后拉开些两人的距离。

    “你想,我总不可能在酒吧里对别的女人做什么吧,我是老板娘的人。”

    虽然这么说很丢人,不过确实是事实,在“风情”里,有很多想要顺杆向上爬的女人,但她们却从来不敢将心思用在栾驰身上。要知道,钟万美身边常年跟着四、五个专业打手,如果敢勾|引她的男人,岂不是自寻死路。

    “你刚才说你会画画是吧,你能给我画个简单的素描像吗?小一点儿,能放进钱夹就可以。”

    说完,栾驰四下打量着,终于在包房的茶几上找到一个专门用来记下客人点单的一沓白纸,旁边刚好也有一根圆珠笔。他拿起来,在纸上试了试,能用,于是一起塞到婴宁的手里。

    她微怔,接过他手里的纸和笔。

    “很难吗?不用太细致,大概一个轮廓,看得出来是我就可以。”

    大概是婴宁脸上的表情令栾驰误会了,他急急地用手指在自己脸庞周围划了一圈,然后转身,对着墙壁上的玻璃镜看了看自己,自言自语道:“还真是难看了很多,我以前的脸色没有这么苍白的……居然,连眼角这里都有了纹路,真是该死。”

    听着他熟悉的嗓音,婴宁险些落下泪来。

    她比任何人都知道他有多爱美,去部队之前,栾驰家中的瓶瓶罐罐简直比她的还要多,她经常会忘记敷面膜,但栾驰绝对不会忘。记得临走时,他收拾出来一箱子护肤品,想要偷偷送上车,不想,被栾金发现,他大骂了栾驰一顿,一脚把东西全都踹下了吉普车。

    “不会,你还是……很好看。”

    哽咽着出声,她脱口而出,说完,才惊觉自己此时的身份,不应该说出这样的话语。

    栾驰却没有听出不妥,很开心地转过头,眼睛里亮起一丝光,追问道:“真的?”

    婴宁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按下圆珠笔,在纸上划了几道试一试,找到手感,然后指了指旁边沙发,“你坐那儿吧,我好久不画了,可能手生,要耽误几分钟时间。”

    他很乖顺地坐下来,挺直胸膛,摆了个舒服的姿势,目光里满含期待。

    她看着这张熟悉的脸,低下头,飞快地落笔。

    这并不是她第一次画他,刚出院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无法接受这上天恶意的玩笑,身上的钱又极其的有限,最重要的是,她不敢随意出现在中海,生怕被人认出来,只好每天都缩在一间连窗户都没有的地下室里,惶惶度日,犹如丧家之犬。

    那个时候,唯一能让她安静下来的事情就是,拿张纸,拿根笔,画设计草稿,有的时候,她也会画栾驰,凭着记忆,一点点勾勒出来那张脸。

    出事的时候,栾驰还在部队,他走了几个月,音讯全无。

    如果自己再也见不到他……不,是真的再也见不到。纵使相逢应不识,她换了一张脸,换了一个身份,他怎么可能还在茫茫众生之中认识她!这和再也见不到,还能有什么区别?!

    拿着笔的右手,情不自禁地在颤抖个不停。

    “你怎么了?”

    栾驰挑起一侧眉头,见她半天不落笔,好奇地问道。

    婴宁连忙吸了一口气,调整好状态,摇头道:“没事,马上就好。”

    说完,她刷刷落笔,几笔就勾出一个大概的轮廓脸型,然后是头发、五官……将眼睛留在最后才画。

    到最后,白纸上的人像,就只差了一双眼。

    婴宁却怎么都收不了尾,她的手颤抖得厉害,几次,笔尖就要点在纸上,又被她撤了回去。

    “能、能让我抽一根烟吗?”

    她抬起头,问着面前的男人,不等栾驰回答,她放下未画完的人像,伸手去掏短裙兜里的烟盒。

第三十二章

    正襟危坐的栾驰乍一听见她的话,有些愣怔,他不太明白,不过是随手画一张素描人头像,这女人为何这么紧张。

    从她刚才画画时候的神态和笔法来看,倒也不像是撒谎,应该确实是有两下子,只是似乎一直在担忧着什么似的。

    “你别有压力,我只是一时兴起,想留个纪念而已。”

    栾驰起身,掏出自己的打火机,主动帮婴宁手指间的烟点上。

    她颤抖着手道了谢,猛地吸了一大口,这才终于稍稍平静了下来。

    两人挨得很近,栾驰甚至能够嗅到她身上的香水味道,已经挥发到了尾调,所以并不刺鼻,反而令人有种熨帖的舒适感,让他想起年少时夏天洗干净的白衬衫。

    这味道让他放松,隐隐的,还有些许的熟悉,似乎在哪里闻到过。栾驰忍不住再次抽抽鼻子,想要靠得再近一些,不料,身边的女人已经如一只小兔子一样跳开两步,拉开了彼此的距离。

    刚才……那距离……确实太近了一些,对于不熟悉的男人和女人来说。

    他也略显尴尬地收回了手,一下下扣着打火机,鼻端的香气顿时散开了许多,飘渺得再难以捕捉。

    “稍等,我很快抽完,只剩下眼睛,画完就好了。”

    婴宁急切地吸着烟,将那张纸推到栾驰的面前。

    他低头审视片刻,露出满意的笑容,点点头道:“画得很好,很少有人能把我画得这么像,你是第……”他顿了顿,片刻后才声音艰涩道:“……第二个。”

    记得从前,夜婴宁最喜欢做的事之一,就是拿着眉笔、眼线笔或者口红之类的东西,在自己的肚皮上乱画。小猫小狗,或者是栾驰的漫画头像,寥寥几笔,却总能十分传神。当然,画到最后两个人总会情不自禁地滚到一处去缠|绵悱恻,谁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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