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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

妻华-第2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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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都不没看站在一旁的生母柳娘子,以前赢淄还会顾及生母,不会在生母面前对魏王妃太过亲近信任,经历这一场变故,赢淄早已割舍下生母,一心投在嫡母魏王妃面前,毕竟柳侧妃在他被关进宗人府时,不仅没帮他求情,反而为兄长赢清造势,说什么赢清出生时她还是魏王明正娶的妻子!

    赢清既嫡既长,自然当为魏王世子。

    赢淄虽然入了宗人府名声有损,然他到底还是不愿意轻易放弃世子之位,若是能做记名嫡子,足以同假嫡子赢清一争高下。

    在宗人府反思的日子里,赢淄弄明白一点三弟赢澈不是自己最大的对手,赢澈无论怎么看都没有机会做魏王世子的。

    赢澈生在京城,柳娘子是在京城别院怀上他的,别院和王府不一样,赢澈严格算是外宅之子,比王府正经出身的妾生子地位还低,而且他又被柳娘子抛下一段日子,不是赢澈同魏王相貌相似,赢澈的身份可做文章之处很多。

    赢淄是太相信慕媛,才会把赢澈当做对手,魏王就算偏爱赢澈,其实册谁为世子已经不是魏王说得算了!

    皇上不恩准,魏王再喜欢赢澈都没办法让他做世子。

    而朝廷上的官员更注重传统规矩,先嫡后长,赢澈那一面都不沾,魏王一心废长立幼只会受到朝廷官员攻讦。

    赢清微微皱了皱眉,柳侧妃见状捏紧帕子,悲伤欲绝道:“二郎就不同我说几句么?你真是好狠的心啊,从你回来就没去看过我,你……你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如今却要认……叫她母亲?”

    “我称她同为母亲又有何错?”赢淄果断又无情瞥了柳娘子一眼,“姨娘当受些规矩,母亲怜惜你,你也当明白自个的身份。”

    “够了!”

    魏王冷声制止赢淄,“你也少说几句。”

    柳侧妃被一句姨娘打击得面孔煞白,魏王妃慢悠悠的端着茶盏,眉梢透出一抹得意,柳娘子给魏王生了儿子又如何?她的亲生儿子不是照样像狗一样在她面前卖乖?!

    不过当魏王妃瞥见赢澈时,赢澈一如既往淡漠,不在乎他们之间的明争暗斗,得意之情散去大半,“你们的衣物箱笼都可准备妥当?在贡院是要待上三天,该带的都要带上,不该带要留下,本王妃可不想听见你们中有谁被抓住带了书简进贡院,若是作弊被抓住,就不要再回王府了,魏王府没有卑劣的少爷!”

    魏王道:“本王的儿子哪会作弊?”

    魏王妃弹了弹手指,眸子放空,“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人为高中状元怕是不择手段,赢澈,本王妃着重提醒你一句,做出有辱门风的事,本王妃必不会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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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八章 区别对待

    魏王妃的话语冰冷至极,听起来阴森森很是不舒服,魏王正要开口,赢淄抢先一步表态,“母亲放心,儿子即便无法高中也不会夹带书卷进入贡院,万万不敢做出有辱门风之事。”

    好似怕魏王妃不信,赢淄叫来长随当众整理即将带入贡院去的箱笼,除了换洗的衣服外,里面多是笔墨纸砚,并无任何书卷文章,他所带的物什都是举子必须的,毫无违规之物。

    赢澈微微抬起眼睑清清淡淡扫了魏王妃一眼,魏王妃状似漫不经心把玩手腕上珍珠手串,目光一直看着赢淄整理箱笼,连个余光都没给赢澈。

    “多谢王妃提醒,我自会注意的。”

    赢澈自己一人背着箱笼迈步离开,魏王连忙起身,追到门口,望着月下越发清俊的背影,“三郎……”

    “父亲留步,等我消息即可。”

    赢澈很快离开魏王府,魏王转身问道:“阿娴,听起来三郎感谢你不是作假,也不似嘲讽,他是认真的?!”

    魏王妃抿了抿嘴角,嘲笑道:“王爷想让妾身说什么?盼着他高中?妾身只是担心他影响王府声誉罢了,赢澈就是个居心叵测,图谋甚大的伪君子!”

    魏王:“……”满满都是无奈,娶一个嘴硬心软的妻子,再加上一个冷淡固执的儿子,他只能夹在妻子和儿子中间左右为难。

    “闹了一早晨,我困了!”魏王妃扶着婢女的手起身,淡淡的说道:“赢淄好好考试,我看你比赢澈更有希望,魏王的三子都入考场,总不能全都落弟,我也有一句话送你,枪打出头鸟,你只要稳得住,该是你的跑不掉。”

    赢淄殷勤送魏王妃出门,“母亲放心,儿子一定会给您争气。”

    “宗人府是会磨砺人,其实王爷年轻时也时常被关进宗人府,便是先帝还是皇子时也去过宗人府败火,并非进入宗人府就比宗室子弟少了机会,只要你争气,没人会轻视你,只会当你迷途知返,浪子回头。”

    “儿子谨记母亲教诲。”

    魏王妃勾起嘴角,状似慈爱看着赢淄,还鼓励般拍了一下赢淄的肩膀,赢淄一脸感动,仿佛终于找到慈母一般。

    “……我在告诉你一个让好消息。”魏王妃眼角瞥见魏王竖着耳朵注意自己这边动静,用着不大不小恰好魏王能听到的声音,“你该知道贡院的考生是分座位的吧,我已经走通门口帮你抢到一个最好的位置,风吹不到,雨淋不到,白日骄阳晒不到,夜晚也不会太过凉爽,既不会离着考官太近影响你发挥,又不会离着考官太远让在你考房隔壁的人打扰你的思路。”

    赢淄感动抹了一把眼角,“多谢母亲,我……”哽咽激动无法言语,魏王妃道:“你好好考,其余本王妃会为你操心,要知道在科举虽是没有捷径,皇上总是说这是改变人生最重要一步,打破阶级界限的关键,但只要是人来阅卷,本王妃总能助你一臂之力,你发挥八成,也能操作成十成。”

    “阿娴……”

    魏王撇下同自己辞别的赢清,几步跑到魏王妃面前,“你说科举考试的座位能提前预定?那三郎……三郎坐在何处?有好位置就有不好的位置,他会不会……”

    魏王妃轻轻挣脱魏王的拉扯,嘲讽道:“王爷真是聪明,只可惜您反映迟了,赢澈得罪不少的人,王爷也是同程次辅认识的,您觉得他是个胸襟宽广不计较赢澈的人么?就算程次辅不计较,同为程门学子的官员也不计较?妾身听说,安排贡院考场的人曾向程次辅问学。”

    “什么?”魏王从未关注过科举,自然而然不知其中的弯弯绕绕,“他们若敢亏待三郎,本王捏掉他们的脑袋!”

    “王爷威武!”

    魏王妃皮笑肉不笑说道:“王爷用何理由捏掉他们的脑袋,他们做错何事?贡院卡考棚往年也有是有好有坏,总不能人人都能摊上好的考棚,不好的考棚也是考棚,每年也有举人在其中考试。他们都没有任何意见,赢澈比旁人多什么?怎么就那么娇气?若是他自持是王爷的儿子,不来考试不就是了?”

    “出了贡院,那些安排考棚的小官一个个都得向王爷的儿子献殷勤,好生伺候赢澈,但在贡院中,赢澈只是一个考生而已!那些人官职再卑微,赢澈在贡院也得受他们辖制。”

    魏王身体晃了晃,捶胸顿足后悔不已,“本王错了,本王……当日就该揍死程澄,他们读书人太狡猾,不对,本王该向皇上捐献银子重修贡院的,本王后悔啊,后悔啊。”

    后悔得都快吐血了!

    不用去打听魏王就明白赢澈绝对落在最不好的考棚中,那群文人败类绝不会给赢澈任何面子,此时就算魏王自己赶去贡院,没有皇上旨意,他也进不去贡院的,而无论是安排座位的官员和主考早早就在贡院里了,魏王想威胁他们都做不到!

    魏王妃笑容灿烂,很是好好欣赏一番魏王的郁闷,转头看向贡院的方向,眼里笑容淡去很多,“王爷是不知考棚分好坏,赢澈还不知道么?王爷还不了解他?何时你见他失算过?他……怕是早有准备了。”

    这是她在安慰他么?

    魏王心情顿时好上一分,“本王的儿子自是聪明的,澈儿更是最聪明的一个,考棚的事绝对难不倒他!”

    魏王妃扯了扯嘴角,“但是妾身知道赢澈没那么容易脱困,倘若他顺顺利利,平平安安考完科举,状元他也不用想了。主考们绝不会把他的卷子承到皇上面前,而皇上如今也不会为他再多说一句。”

    “难道三郎就不能写出惊天地,泣鬼神的文章?就不能一笔书写出惊圣且流传千古的策论?”

    魏王满怀期待,“一如那些脍炙人口人人称颂的好诗篇文章不都是人写出来的?”

    “他才华是不错,但比起圣贤和名垂青史的大才子还是差上一些。”魏王妃白了魏王一眼,“也只有你认为他有李杜之才,苏轼的风流写意,皇上就没有认真教过他如何做得锦绣文章!”

第五百八十九章 检查

    魏王烦躁摆手,催促赢清赢淄去贡院考试。

    两个儿子行礼之后,各自提着箱笼离开,柳侧妃捏着帕子站在房门口,既是担心儿子们的举业,又见被魏王紧紧攥住胳膊魏王妃刺眼。

    他们夫妻站在一起,虽然面上都不怎么好看,却有一种旁人无法再插足其中的感觉,柳侧妃甚至弄不大明白他们方才说过那番话的深意,只能隐隐绰绰明白赢澈得罪人太多,分到了不好的考棚。

    而魏王妃那个贱人找了门路给赢淄分了个上等的考棚!

    难怪赢淄无视她这个生母,一个劲捧着魏王妃。

    柳侧妃扶着帘子,轻声说道:“王爷就不为清儿操心么?清儿的学问是他们之中最为扎实的,为人厚道刻苦,若是分到不好的考棚,岂不是耽搁清儿?我真恨自己没有本事,没法子如同王妃认识的人多,清儿是被我耽搁了。”

    恳恳切切,泪睫于盈,若柳侧妃只有二八年华还能赞一声梨花带雨,她已是四个儿子的娘亲,岁月也没有过于偏爱她,早些年又因为贫困和追杀伤了身子,柳侧妃要比明艳高贵的魏王妃显老许多。

    魏王看她没有任何怜惜之情,只觉得头疼欲裂,莫怪当世都讲究门当户对,这小门小户出来的女孩儿果真是个拿不起事的,柳侧妃只会让魏王心烦,她的眼睛只盯着眼巴前的好处,根本不明白魏王最在意何事。

    “澈儿也是你儿子!”魏王没好气的申斥一句,“既是你不喜欢澈儿,本王把他放在王妃名下好了。”

    “王爷……”

    柳侧妃记得长子交代给自己的话,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赢淄和赢澈成为记名嫡子,泪珠簌簌滚落,哭得更为凄惨,“您要把儿子从我身边夺走么?我已经没了王爷,没了名分,他们都是我身上掉下来肉,这些年是我一直含辛茹苦抚养他们,好不容易盼着他们长大成才,您却要让我的儿子孝顺另外的女人,管别人叫娘!”

    上前一步,柳侧妃一把拽住魏王的衣袖,“纵是我不得王爷喜欢,王爷看不上我了,您也不该忘记当初是我父兄和我救了您,我本蒲柳之姿,棚户之女,又年老色衰,不求王爷垂怜,只恳请王爷不要抢走我的儿子!”

    魏王眸子变了变,魏王妃干净利落甩开魏王,似笑非笑说道:“妾身何时答应过把她的儿子记在妾身名下?只是看赢淄可怜又时常在妾身面前,妾身才为他考虑一二,随手帮了赢淄一把,安排考棚对妾身不算难事。王爷最好同她说明白了,妾身没有抢别人儿子的喜好,不是自己亲生的儿子终究养不熟!”

    在不是自己亲生几个字上加重语气,魏王妃慢悠悠抚平被魏王抓出来的衣服褶皱,“皇上教导赢澈什么,王爷还不知道么?状元三年一个,并不值什么。皇上本没期望他只做状元,不过皇上算计来算计去,没有算到他教导出来个情种,世上还有慕!”

    “皇上不是已经厌恶了澈儿?”柳侧妃不肯撒手,宛若蔓藤一般紧紧缠着魏王,“澈儿为此难受好几日,他一直都把皇上当做至亲长辈,澈儿看似淡漠,在我们的儿子中最有心计,他永远知道该怎么做最好,有几次我都没有办法面对他……他那双眸子。”

    魏王妃笑声朗朗,“好,说得太好了,柳娘子对赢澈还是了解的。”

    “阿娴!”

    魏王甩掉柳娘子,追上魏王妃,带着几分哀求:“把你知道的事告诉我,别在瞒着我了,你该明白……明白澈儿要走的路,本王这几日左思右想,看了皇上,皇叔,以及太子他们,本王总觉得不大对劲。本王不想糊里糊涂被算计了,再次听从他们的安排。”

    魏王妃低垂眼睫盖住一抹心疼,冷笑道:“妾身也是不明白的,只知道……”魏王凑近认真听着,魏王妃笑颜如花:“原本妾身是打算在赢澈的箱笼中加点东西的,人手都安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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