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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1章

大穿越时代-第4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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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复社名士张溥则俨然以盟主自居,很有范儿地举起一只手,大模大样地对他们发号施令:

    “……诸位,既然巡抚这般不义,也就休怪我辈不仁了!具体该怎么做,之前都已经商量好了,现在就开始动手吧!为拯救天下百姓、扶保社稷苍生,还请诸位努力,奉天讨逆!驱逐髡贼!”

    “……奉天讨逆!驱逐髡贼!”众人也一起挥舞拳头,附和着高喊起来。

    当然,以东林党一贯专坑自己人的习性,这“讨逆”的第一刀,自然又是砍到了自己人的头上。

    ——崇祯五年六月初一深夜,庶吉士张溥携心腹家丁,趁夜于福州城门内摆一铜瓮,瓮内燃鞭炮,伪作炮响,又派遣数十人举火奔走于街巷之间,四处鼓噪高呼“……福宁军作乱!髡贼入城了!”

    福州城内登时大惊,百姓缙绅星夜逃往城外,互相践踏而死者不计其数。又有倭寇抢劫市井,杀人越货,本地泼皮无赖趁乱打劫、纵火烧杀,城内乱局愈盛。未及,巡抚衙门火起,有巡抚中军标兵营“败卒”裹伤奔逃,沿途逢人便高呼“……祸事到了!髡贼与叛军已破巡抚衙门,邹巡抚举家殉国去也!”

    于是,福州全城震恐至极,知府、教谕诸官相继弃职出奔,被一干民壮衙役护送着逃出城去,连夜赶路至周边各县。待到众人喘息方定之后,便纷纷上报“髡贼破城”,无数告急文书如雪片般飞入南北两京。

    与此同时,福建巡抚中军标兵一营突袭福宁军老营霞浦,纵火焚烧村庄集市,杀戮当地军户。因为霞浦数年未有战事,留守兵卒多为老弱,居然让来敌一度深入境内。刚刚从泉州调到霞浦的福宁军部将贺定远闻讯大怒,仓促点起数百兵马出营迎击,旋即击破来犯之敌,并从俘虏口中拷问出了对方的身份。

    次日,贺定远发兵两千,水陆并进,前往省府福州问罪示威。不料刚进抵福州城下,却发现城门大开,遍地狼藉,各处官衙内也是空空荡荡,只抓到若干趁火打劫的蟊贼。头脑相对简单的贺定远一时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便径自入驻福州,开始收拢市民,恢复秩序,同时斩杀各路假冒髡贼的宵小约摸百余人

    但此刻为时已晚,“福宁军攻破福州、杀官谋反、巡抚邹维琏自尽殉国”的消息,早已传播到了大江南北。而南京兵部也在一干东林党人的活动之下,以最快速度向福宁军发出了讨伐令。

    ——福建战场上的烽烟,由是燃起,给早已遍地烽火的大明帝国,更添了几分末世气象……

    而更要命的是,被东林君子们在同一时间点燃的战火,还不止这一处……

    ※※※※※※※※※※※※※※※※※※※※※※※

    崇祯五年夏,大明南直隶,苏州府常熟县,钱家大宅。

    虚岁五十有二的前礼部右侍郎兼翰林院侍读学士钱谦益,这位曾经声望卓著的东林巨魁、文坛泰斗,自从在崇祯元年被周延儒和温体仁合谋下套、一败涂地之后,已经被迫致仕还乡足足四年了。

    这几年来,他除了到书院讲学,主要的娱乐就是写诗。这些诗的文风很有特色,心情好时看,可以变抑郁,心情不好时看,可以去自杀。诗的主要意思比较雷同,什么我很后悔,我要归隐,我白活了,我没意思,反正一句话,我这一辈子,是走了霉运。毕竟在家里白白蹉跎了这么些年,有点怨气是很正常的。

    在这忧郁到让人想要自杀的灰暗乡间生活之中,仅有的一抹让他感到欣喜的亮色,就是第四个儿子钱孺贻的诞生——钱孺贻今年刚满四岁,在钱谦益的前三个儿子相继早夭之后,如今的钱谦益当真是视这个独苗幼子如掌上珠、心头肉,在讲学赋诗之余,常常亲自教幼子学步、学语、学字,尽享天伦之乐。

    然而,在这一天早上,因为收到了福建方面的消息,钱谦益却是吓得浑身冷汗,连跟小儿子玩耍的心思都没有了:“……张溥这厮……竟然如此胆大妄为?!不仅联络外藩,居然连堂堂巡抚都敢谋害?!”

    ——虽然当初是钱谦益自己提议要对福宁军和澳洲髡贼动手的,但他只是搜集了一些情报,提出了一个初步的设想,真正到了具体实行的时候,就只好差不多靠边站了——因为钱谦益毕竟已是革职下野之人,权势和影响力都大不如前,而且有了一把年纪,精力也不如那些年轻人充沛。再加上又有张溥这么一个喜欢揽权的行动派自告奋勇……所以,他万万没有想到,张溥居然能够把事情搞得那么凶残和轰动!

    “……唉,福建邹维琏满门被灭这事儿,到底是张溥这个杀才在自己擅作主张?还是当真按照了朝堂诸公的预先安排?如果东林当朝诸公真是如此吩咐的,那么……呵呵,实在是让人有点儿心寒呐!”

    说起来,钱谦益先前之所以会提出要挑起对黄石的围剿,不仅是为了自己的仕途着想,企图炮制出一个泼天大功劳,以求尽快积累声望,进入皇帝的青眼,最终回京起复,另外也是为了扭转当前东林党在朝廷上遭到围剿的政治大环境,为眼看就要被各路老冤家痛下杀手的东林党人,争取一段喘息和调整的时间。

    ——崇祯五年三月,历时大半年的大凌河战役结束。后金国的第二代当家人皇太极,十分聪明地采取围城打援之策,以大凌河城和城中的祖大寿等关宁军精锐为诱饵,前后多次击破从锦州来援的明军。

    在连番多次失败的解围作战之后,被击溃和歼灭的各路明朝援军,总计居然高达十五万之多!在最后的大决战之中,更有辽东总兵吴襄、永平兵备道张春、昌平副总兵左良玉、通州副总兵杨御蕃等一干宿将被俘,明朝重金豢养的关宁铁骑几乎全军覆没。总指挥官辽东督师孙承宗虽然侥幸脱离了战场,但也是仓皇逃回山海关,随身亲兵仅剩数骑,从此只得坐视祖大寿在大凌河城内自生自灭,其情形简直不堪入目。

    至于被困在大凌河城内的祖大寿,在守城大半年之后弹尽粮绝,甚至以人肉为食物,很快就再也无法坚持,而又无法突围,最后只得于崇祯五年三月打开城门,向皇太极投降。

    至此,后金军大获全胜,而明军则是败得惨不忍睹。

    就在大凌河城内外一系列战事的进行过程之中,为了牵制明朝的援军,皇太极还派遣阿巴泰贝勒,率领东拼西凑出来的若干八旗与蒙古兵马,以及杂色汉军,合计一万余人,又一次绕道蓟镇,于一月初突破边墙大举入寇,旋即转战北直隶各府县,连破各路朝廷官军,明国满朝文武束手无策。直至四月,阿巴泰方才在明军“护送”之下满载而归,出长城之时,因沿途掳掠人口和收编降军,人数竟已膨胀至四万之多。

    不幸之中的万幸,本时空的登州之乱没有像历史上那样发生——登莱巡抚孙元化第一次派遣自己的亲信嫡系辽东军(从东江镇招募来的部队,用以弹压山东辖区的土著)走海路救援大凌河城的时候,这些早已被女真人杀破了胆的辽兵,原本是打算出海随便转一圈,就回来报告海上起了风暴,无法行船,以此为理由逃避去女真兵的刀下送死。谁知他们的船队却好死不死的,刚巧撞上了远东公司的“移民招募船队”……结果在现代的钢铁战舰面前,两千辽兵和主将孔有德尽数成了俘虏,目前刚刚出了海参崴的防疫隔离营,正苦哈哈地在深山老林之中当伐木工,暂时是不可能跑回山东去搞兵变了。

    而待在登州的登莱巡抚孙元化,因为一直收不到消息,就真的以为他们是遇上风浪,尽数淹死了。

    后来,迫于兵部的严令,孙元化又集结起剩下的辽东军,由脑后生反骨的李九成率领,走陆路出山海关援救辽西,因为出兵的人数少了,军粮和饷银相对变得充足,所以这支辽东军比历史上走得更远,一直走到深入北直隶的时候,才因为粮饷供给不上而爆发哗变。正好阿巴泰在这时率领女真八旗偏师破关南下,已经到了这支登州援军的附近,于是李九成果断倒戈投鞑,跟着八旗兵在北直隶狐假虎威,蹂躏了不少州县,最终和后金军一起出关去了辽东——期间,李九成也曾劝说阿巴泰挥师远征登州,届时可以跟当地辽军里应外合,一举破城云云……但阿巴泰认为登州的距离太远,如果孤军深入,恐有不测,同时对新投靠的李九成也不太信任,故而否决了这个提议,在四月就返身出关了,只留下背后的一地废墟狼藉。

    另一方面,虽然在大凌河战役结束的时候,阿巴泰已经出关撤退,战火烽烟貌似已经告一段落,但北京的大明朝廷上下还是犹如惊弓之鸟——此时,辽镇和北直隶的全部精兵已经尽数覆灭,前线兵力极度空虚,唯一能战的就只剩下山海关的几千川军。蓟镇和辽西的边境军民风声鹤唳,人人都担心建奴接着很快就要再次大举入寇,即便只是几个蒙古牧民偶然出现,也能吓得早已丧胆的边境守兵成百上千地溃逃。

    而在朝堂之上,更是群情汹汹——因为在此番兵灾之中的拙劣表现,还有大凌河战场和北直隶各州县的惨重损失,东林党内阁和地方上的东林党要员一时间沦为千夫所指,其余派系的朝臣趁机发起倒阁运动,京师的科道御史更是从去年秋天就不断上蹿下跳,弹劾孙承宗、周延儒等一干东林重臣的奏章堆起来比人还高……没办法,自从在崇祯元年一举得势之后,东林党在官场上的吃相就越来越难看,而起到的作用也越来越恶劣,似乎这个集团天生就是为了在朝廷里扩张自己,排斥别人的。一时间,东林党在明王朝的官僚体系里一家独大,弄得读书人要是不入这个非法组织(东林党从来没得到合法承认),几乎就没法出头。

    至于这个非法组织的治国业绩嘛,呃,还真是让人有点不好意思开口——战争、修路,赈灾,抗洪、水利……似乎每一样都搞得很糟糕,尤其是好些原本应该年年投入、维护运作的水利体系,在诸位正人君子的管理下全完蛋了,以至于一旦出现大的自然灾害,后果便比过去加倍严重。至于在战争方面,更是一个惨败接着又一个惨败。如此结怨天下、如此祸国殃民……这样的内阁要是能稳如泰山,才是见了鬼呢!

    结果,自从崇祯元年以来就在朝堂上一家独大的东林党,终于再也无法把持朝政,在其余各派系官员的联手围攻和崇祯皇帝的愤怒厌弃之下,首辅周延儒被迫辞职返乡,其余东林要员的官位也是岌岌可危。

    虽然这样的下场明显是咎由自取,但东林党人可不是这么想的,而是很委屈地认为当前朝中“妖邪日盛”,居然敢把他们这些正人君子往台下赶,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在朝堂政争败局已定的情况下,不服输的东林党人继续发动自己的各种人脉和势力,企图把局面重新扳回来,至少也不能再输下去。

    ——具体来说,就是通过制造新的战乱来转移朝野的注意力,给朝中处境艰难的东林党人暂且解困——当战事变得十分紧急的时候,朝廷和内阁的争斗就会被暂时压下来,如此一来,就能让“朝中奸党”和“被蒙蔽的圣上”无法进一步反攻倒算,从而避免整个东林党势力被完全赶出朝堂。

    于是,远在南方的黄石,就不幸成为了首选目标——这当然不是因为他跟澳洲髡贼有勾结,屡屡违反朝廷体制,而是因为:首先,听说黄石这个粗鄙武夫从澳洲髡贼那里学来了不少生财之术,日子过得很是滋润,却不肯把发财的产业拿出来献给江南缙绅,而赚到的钱也没有给诸位清正廉洁的东林君子们分润;

    其次,福宁军为了敛财养兵,居然不顾朝廷素来少收、不收商税的传统,悍然在台湾海峡向每一艘商船征收“靖海税”,拒绝缴税的商船通常连人带货都会一起失踪……福宁军每年的此项收入高达白银五百万两以上,等于是硬生生地从东林党的幕后金主口袋里掏银子,早已让江南的地主缙绅富商集团恨得咬牙切齿,只是因为并非每一家士绅都在做海贸,而福宁军的势力又着实不弱,所以暂时才没下定决心要对付他。

    再次,才是黄石在闽南敛聚土地、迫害士绅,把读书人的体面尊荣踩进泥里……虽然这多少让东林党有点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感觉,但天下地主从来都不是一家,除非是牵扯到亲戚故旧,否则江南的地主缙绅可不会为闽南地主的遭遇抹眼泪——更何况,类似的巧夺豪取、兼并土地之事,他们自己也没有少做。

    总之,趁着这次机会,东林党计划把黄石和福宁军打成叛逆,在转移朝野议论焦点的同时,将原本控制在那批卑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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