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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庶子风流-第229章

小说: 庶子风流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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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必明察了。”杨修笑了笑道:“许多证据都很详实,本官已带人去看过了,你在公房里的那些瓶瓶罐罐,可都摆在那儿呢,还有,被殴之人焦黄中也已经控诉,再加上你们院中的主官,以及一些同僚对你们的非议,都是详尽得很,其实……本来吏部早就有意调你离京的,你也莫要动气,这都是宫中的意思,留在京师里,对于宫中多有不便,所以吏部这儿早有裁决,过两日就会下来,应该是去琼州吧,当然……此前是让你升任同知,不过眼下,你风评不好,恰好琼州府昌化县有个县令出了空缺,你等候消息就是。”

    县令……

    而且还是琼州府昌化县的县令,这几乎就等同于是一撸到底了。

    叶春秋抿着嘴,没有说话。

    戴大宾忍不住道:“这是什么话,吏部为何不听我们……”

    杨修居然一改此前的冷漠,却是笑了笑,才道:“哎……本官只是个跑腿的官儿,一切都是奉命行事,你们觉得冤屈,本官也无话可说,至于你,戴大宾,你运气好一些,可能会去南京,有些事,本官也不想说得太明白,只是你们这几日要有所准备,等到吏部下了公文,你们也好随时准备赴任,这几日,你们依旧还是翰林,不过在翰林院和詹事府,却莫要再惹事生非了,就这样吧。”

    他已起身,带着书吏走了。

    叶春秋也站起,正待要走,戴大宾却是脸色苍白,气得身子作抖。

    他忍不住对叶春秋道:“而今真是欺人太甚了,他们……他们……”

    叶春秋反而安慰他道:“走吧,回去再说。”他眯起眼,心里也感觉到一股怒火在熊熊燃烧。

    刚刚步入仕途,就遇到这么恶心的事,叶春秋的眼眸里掠过一丝冷意,这冷意旋即便消失不见,他抿嘴一笑道:“饿坏了肚子没有……”

    戴大宾同情地看了叶春秋一眼,才道:“我若是去南京倒还好,可你……竟是去琼州,你……”

    叶春秋却是撇撇嘴,道:“是吗?想赶我走?其实也没这么容易,这才刚开始呢,你就莫担心了,你若当真担心我,便请我吃顿酒吧,我是实在饿了。”

    戴大宾对这个家伙的冷静也算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这分明是雷打不动的节奏,他就当真一丁点的害怕都没有?

    他哪里知道,一个庶子出身的乡下小子,一步步走到今日,从河西到奉化县,再由奉化辗转宁波、杭州、南京,再到如今的京师,似戴大宾或是焦黄中这些人轻易能得到的东西,叶春秋这个庶子不知需要比他们更加努力多少倍,他除了有光脑的优势,却不知历尽了多少磨砺,此时对于这些,虽然不至于见怪不怪,却早就不至于毛毛躁躁了。

    叶春秋的嘴角依然含笑,方才那些话表面上是对戴大宾说的,实则却是叶春秋对自己的话,想赶我走,真有这样容易吗?

    好吧,那么就拭目以待,走着瞧吧。

    ………

    其实叶春秋也颇懂得总结经验,仔细一琢磨,为何入了仕途就会被人孤立呢?总有一种四面楚歌之感,然后他悄悄看一眼戴大宾,心里唏嘘,戴大宾某种程度,就是官场上的叶俊才啊,跟他混,好像挺没前途的。

    不过细细思量,焦黄中那样的人,确实不屑去打交道,好吧,如此一比,戴大宾也挺好,除了嘴贱一些。

    二人大吃一顿,酒过正酣,便各自打道回府,此时夜已深了,叶春秋行走在清冷的街巷上,他猛地想起此时内城已经关了,便苦笑摇头,然后摇摇晃晃地到了白莲教圣坛。

    咚咚的敲门,此时圣坛修葺已好,有人开了门,门子身后还站着一个穿着鱼服的武士,叶春秋一眼就看出这是坐堂的锦衣卫,在这京城,几乎所有衙门都有锦衣卫的坐堂,这校尉警惕地看着叶春秋,叶春秋却是朝他笑笑,突然来了兴致,猛地朝他做了个鬼脸。

    校尉立即露出一个警惕的眼神,伸手想要拔腰间的刀。

    醉醺醺的叶春秋却是满足地笑了,哈……原来生活不愉快,都是因为平时太紧张。

    (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一章:世态炎凉(第八更)

    过不多时,小婢挑着灯笼与湘莲一道出来,见叶春秋跌跌撞撞的样子,湘莲眼里露出几分疼惜之色,忙是上前搀扶叶春秋,叶春秋朝她笑了笑,居然很是安分地跟着她进了后园,前头是清幽小径,叶春秋半靠着湘莲,突然抬眸,手指着月儿道:“你看,这便是天上的明月,难怪人人都喜爱它,你道是因为什么?我告诉你,因为看月的时候,夜深人静,树影婆娑,无案牍劳形,也无丝竹乱耳,没有争权夺利的倾轧,也没有勾心斗角的攀比,月下只有自己一人,再多,也不过身边最亲近的人,就这样看着,嗯,你看到了桂花树吗?看到了月宫吗?呀,嫦娥你出来,尼玛叫你吃饭了。”

    月儿依旧高悬在枝头,里头却没有嫦娥出来。

    叶春秋喷吐着酒气摇摇头,叹道:“罢了,不发疯了,我要睡觉去。”

    说罢,叶春秋还真是一副蠢蠢欲睡之态,湘莲又是忧心又是无奈,只好匆匆地将叶春秋扶去他之前所住的厢房。

    等到醒来,已是一夜过去,叶春秋摇了摇有些昏沉沉的头,小婢给他端来了清水,洗漱之后,顿时又精神奕奕,叶春秋发现昨夜脱下来的麒麟服竟是脏兮兮的,只是这时候也懒得清洗了,眼看天色不早,便头戴着乌纱,穿上靴子径直动身。

    吏部那儿,虽然已经明言很快就会有调任的公文来,从此以后,叶春秋就不再是翰林,而是琼州府的某个知县了,呵……想到这里,叶春秋又变成了稳重老成的少年。

    只要还在翰林一日,该点卯时却还是要点卯的。

    却不知戴大宾会不会来,他可能不会来了,昨夜吃酒时,他可是骂了一个多时辰。

    等到了翰林院,有进出的翰林和书吏见了叶春秋来,都是愕然地看着他。

    叶春秋依旧如从前那样,对每个人客客气气地打了招呼。

    而回应者却是寥寥,有人索性没有看见他,绕路过去,有人很尴尬地朝叶春秋笑一笑,也有人很同情地看了这个新状元公一眼。

    不过这个新翰林,其实挺让人佩服的,谁都晓得他算是完了,好不容易名列前茅,成为堂堂正正的状元公,谁料到才当官就被人打翻在地,然后可能一世都翻不得身,可是他却依然还是淡定从容的样子,像是没事人一样,这不是一个少年人所表现出来的气度。

    叶春秋到了卯房,书吏见了他,也是微微惊愕,忙是道:“叶大人,朱学士有交代,说是从今日起,你不必来此点卯了。”

    叶春秋皱眉道:“我并未接到吏部的任书,何以不能点卯了?”

    这书吏竟是语塞,只好拿出花名册来,叶春秋则是很认真地提笔,寻到自己的名字,很郑重其事地提笔写下自己的名字。

    叶春秋……

    很苍劲的三个字,叶春秋将花名册交给书吏,这书吏忍不住赞叹:“叶编撰的字倒是别具一格。”

    叶春秋朝他抿嘴一笑:“多谢夸奖。”

    却说这时候,朱学士恰好轿子落下,入院上值,沿途的官吏纷纷向他行礼,他才过了一个仪门,就听到有人道:“见过大人。”

    这声音……有些耳熟。

    朱学士便侧目一看,竟是叶春秋。

    他眯着眼,脸就拉了下来,想不到这个小子还来,难道他不知道吏部那儿的公文转眼就会到了吗?或者是还想赖在这翰林院里?

    呵,这个小子,实在太天真了,真以为巴结几下,这事儿就算了了,且不说宫里的司礼监传出消息有意压一压叶春秋,总之就是别待在京师,就说庶吉士焦黄中被他打伤,焦黄中是谁?那是内阁学士的儿子。

    朱学士看都不看他一眼,举步就走。

    叶春秋也不过是给他行个礼罢了,并没有其他的意思,无论怎么说,礼节总要尽到的,接着,他便信步往詹事府去,到了司经局,回到自己公房坐下,竟发现无所事事,因为接下来的实验,显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中断,他想了想,决心将这些器皿都收拾起来,这詹事府,怕是待不下去了。

    而这些器皿,却都是叶春秋花费了重金帮主打制的,搜集起来殊为不易,自然要小心才好。

    ………

    此时,在仁寿宫里,张太后起了个早,小橙子小心翼翼地给她梳着头,这小橙子本是仁寿宫看门的小宦官,可自从上次报了喜,张太后便将他当做了自己的‘喜鹊儿’,便准他到近前服饰,起初的时候,小橙子手脚有些笨,事儿总是做不好,张太后却是不以为意,不过今儿小橙子似乎比从前要爽利多了。

    张太后不由笑道:“今日你手脚利索了不少,怎么,可有喜事吗?”

    小橙子忙不迭地摇头,道:“娘娘,奴婢能有什么喜,娘娘有喜,便是上头对奴婢的最大恩典。”

    这样讨巧的话,没有换来张太后太多的欢喜,估计是自入了紫禁城来,耳边总是这样的恭维话,早就听得厌了。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张太后再次感慨年华的老去,虽才三十多岁,风姿依然绰绰,可自先帝过世,张太后总觉得自己已瞬间过了一辈子,她这时幽幽叹了口气,不禁蹙眉,想起心事。

    小橙子是历来知道娘娘的性子的,据说先帝过世之后,娘娘便经常如此,或许是在缅怀先帝吧,小橙子一边小心翼翼地给张太后插着珠花,一边蹑手蹑脚,生怕惊扰了张太后。

    “娘娘,娘娘……”

    却是有人打破了这个沉寂。

    小橙子恼了,真想过去给这个小宦官两个耳刮子,这人真不懂规矩,娘娘……

    “娘娘,不妙了,寿宁侯疯了,疯疯癫癫的,大清早的非要入宫不可,闹着要来仁寿宫,本是要人通报的,他却说事急矣,就这样冲了进来,几个巡守的力士没挡住他,他……”

    张太后眼眸一张,便又看到了铜镜中的自己,她蹙眉:“他太放肆了,宫里有宫里的规矩,哀家现在还在,还有人袒护,可是将来哀家没了呢?”

    小橙子忙道:“娘娘千岁……”

    (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二章:玩坏了(第九更)

    虽然很是不悦,但张太后还是冷若寒霜地道:“把寿宁侯叫进来吧。”

    这张鹤龄哪里是叫进来,简直就是疯子一般的冲了进来。

    他跌跌撞撞地进来之后,张太后才发现为何那宦官急匆匆的来禀告了,他……竟是只穿着一件里衣,而且头发也没有梳,就是这样披头散发的,连鞋子都是趿来的。

    张太后彻底暴怒,这……都成什么样子了,丢人啊,老张家的人都给你丢光了,旋即她又开始担心,莫不是……真疯了吧?前几日确实见他疯疯癫癫的,总是神情恍惚,动不动就来一句银子啊,银子……先帝赏了张家这么多田庄,平时也不曾薄待他,他会缺银子的?

    张鹤龄一进来,便一下子扑倒在地,道:“阿姐,阿姐……”

    张太后便绷着脸道:“你这是怎么了,疯疯癫癫的,你还知道哀家是你姐姐,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不怕人笑话吗?”

    张鹤龄却是激动地张口,却是突然发不出声音了,急得翻身起来跺脚,道:“呀……呀……呀……”

    见他这个样子,张太后更是恼火,这个弟弟太不靠谱啊,好端端的,就知道胡闹,每日不做正事,今日越发出格了。

    她虽是太后,却也不是没有隐忧,就如她方才所说的那样,从前他们胡闹,是因为有先帝,现在他们荒唐,没人管束,那是因为有自己在,可有朝一日自己不在可呢?

    固然他们是陛下的亲舅舅,皇帝虽然是不喜欢他们,可终究还是会网开一面的,可是以后呢?

    想到以后………张太后再看这些张家人这个样子,便叹着口气道:“你们哪,不求你们辅佐皇帝,但求无过,安安生生的,你们兄弟二人是要气死哀家是不是?有什么话就说。”

    “哎呀,哎呀……”张鹤龄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好不容易组织了语言,才道:“出……出大事了。”

    “一惊一乍。”当初张鹤龄遇险,张太后倒是慌乱过一阵子,所谓关心则乱。可毕竟是太后,什么风浪不曾见过?听到出大事,张太后反而镇定下来,虎着脸道:“说,别这个样子。”

    “阿姐。”张鹤龄却是激动得泪流满面:“药,是药……是那小蓝丸子,阿姐,是那丸子,天,神药啊,是神药……”

    张太后一头雾水,药……

    这药怎么了?寿宁侯病了?可又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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