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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浮沧录-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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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潇目瞪口呆看着自己风庭城连敲带骗的十万两银票就这么入了这妮子怀中。

    “喏喏喏。”少女看着小馆子里的人群里来来回回有些不安分的目光,咯咯笑道:“哥,怪不得他们说钱不是一个好东西。你堂堂森罗道九品大高手,要不你出手把他们都打趴下?”

    满座哗然,再不敢有人拿图谋不轨的目光看这对兄妹。

    易潇无奈扶额,苏大丹圣究竟是从哪捡来这么一个极品妖孽?

    明珠儿吃饱喝足,拉着易潇离开小馆子,一路上开始喋喋不休。

    “哥,师父带我以前游历的时候说了,看人需看面,面相九分识人家,贫富贵贱,一眼了然。师父以前就是这么闯荡江湖的。他说会看一个人面相,基本上就可以行走江湖了。”明珠儿得意洋洋开口。

    易潇差点没笑出声来,心想你那大忽悠师父行走江湖的时候只怕还是个瞎子。

    “你不信?”明珠儿挑了挑眉,道:“不信我给你瞧瞧。”

    易潇惊疑不定,蹲下身子,由那两只白皙小手在自己脸上有板有眼摸了摸,敲敲打打,最终得出了一个啼笑皆非的结论:“哥,你的面相就一个字。”

    “帅。”

    饶是易潇也有些架不住这个马屁,老脸微红。

    敢情这妮子不是入世未深,而是早早就身陷红尘?年纪轻轻就学会设套子给人不落窠臼地拍马屁了?

    这个马屁功力着实深厚,堪称清新脱俗。

    “得得得。”易潇彻底拿这丫头没辙,准备带着她找间好住处,突然转身,认真问道:“你今儿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难不成真会识面?”

    丫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翻了个白眼道:“哥,你还真觉得自己帅啊?”

    易潇脸皮微微拉扯。

    接下来那句话如同晴天霹雳。

    “那巡守甲士上的胸牌写得清清楚楚啊,李狗蛋。不识字?”

    不知道是瞧不起还是瞧不起,明珠儿老神在在摇了摇头,叹息一声:“知识多么重要啊知识改变命运!”

    说罢昂首挺胸大踏步离开。

    留下易潇一个风中独自飘零,难免有些萧瑟的背影。

    ps:这卷开始会比较轻松~唔,这个应该是轻松吧?

    全本欢迎您! t1706231537

 第四章 紫竹林,柳禅七

    易潇带着明珠儿在轻安城歇息了两天。

    这两天里易潇没有闲着,四处打听了北关的情况。

    冰木湖前不久有一场大战落幕。

    昔日天榜赫赫凶名的雨魔头在冰木湖黯然落幕,甚至引动了九天雷劫,龙鸣凤吟在湖畔响彻三日不绝如缕,但那尊大魔头连具尸骨都不曾留下。

    魔道戚戚然。

    这一战之后,齐梁北上横跨万里的红衣儿真正名动江湖。

    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十七岁晋入九品,真正的妖孽天才。隐隐约约把这位红衣儿抬到了与剑冢传人叶小楼一样的地步。

    据说这位极为俊美的红衣剑客剑道造诣极为了得,能只身赴北原斩杀雨魔头,修为便是不到宗师,也差不了太多。只可惜这一战结束之后,这位红衣儿便没有消息再传出来,很多人猜测是与雨魔头同归于尽了。

    至于那位行踪飘忽不定的紫衫大国师,则是根本捕捉不到身影。

    轻安城外,易潇拎着一壶酒。

    这座北关小城并不是一无所有,世上最出名的两处紫竹产地,一是南海,另外一处便是洛阳。

    而世人有所不知的,便是洛阳紫竹,其实在轻安城也有所扎驻。

    紫竹通体挺拔,竹节俊挺,其面光滑,却是桀骜骨气,宁折不屈,被誉为天下竹品第一品。

    做人如做竹,宁折不弯腰。

    这位黑衣少年拎着一坛酒,径直走入紫竹林。

    轻安城光线正好,透着密密麻麻的竹叶投下斑驳竹影。

    易潇拎着这坛酒怔怔出神。

    株莲相在脑海之中盘算不止,却是拿捏不稳主意。

    他眯起眼,想不通那位紫衫大国师究竟是存了一个什么样子的算盘?

    红衣儿究竟是已经逃过一劫,还是

    易潇摇了摇头,将酒坛盖口启开。

    这坛酒是轻安城里能买到的最好的酒。

    他静静看着这坛轻安竹叶青。

    头顶漫天紫竹沙沙作响。

    “我要入北原寻你,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北原地广人稀,不知道能不能买到这种好酒。”小殿下喃喃自语道:“我知道你是不饮酒的,正巧,我也不饮酒,但以后能不能见上一面还是两说,今日就破戒敬你一杯!”

    说罢易潇拎起酒坛,仰面微微准备闭眼。

    倏忽一道黑影掠过。

    易潇突然皱起眉,看着空空如也的酒坛内壁。

    紫竹林突然折腰,齐齐倒向一个人。

    易潇对面地上多出一位烂醉如泥的男人,大大咧咧躺在紫竹林中央,心满意足打了个饱嗝。

    这个男人衣衫不齐,眼神迷离,半坐起身子笑眯眯看着易潇,大着舌头道:“小兄弟这酒不错劲大!”

    易潇看着这个深浅莫测的男人,再看了看自己的内壁酒坛,空空荡荡被人搜刮得无比干净,喃喃道:“佛门手法?”

    男人大笑着拿破烂白袍擦嘴,醉眼朦胧,却是酣畅淋漓道:“好酒啊好酒!再来一坛!”

    指尖缭绕酒气,夹杂淡淡金色佛光。

    说罢仰面倒地,呼呼大睡起来。

    “佛门拈花指”易潇突然面色古怪地看着这个烂醉不醒的男人,谁会拿佛门秘技来偷酒?

    周围紫竹倾身,低腰不起,更是佛门大势至的域意法门。

    也许等了半天等不来自己要的好酒,也许是梦中有些烦躁。

    平地突然起惊雷!

    “小子,酒呢?”白袍男人突然怒骂一声,道:“你堂堂一国皇子,怎么连一坛酒都不肯给?”

    易潇恍然惊醒,看着这个唇角似笑非笑的白袍男人。

    他极为痛苦的扶额,身上带着一股子庸俗脂粉气息,保不齐从哪处风流地儿宿醉回来,最后眉头微微舒展,梦呓一般缓缓开口道:“你要入北原,岂不是着了玄上宇老狐狸的道,连累了北原逃命有望的穆家红衣不说,还白白搭上一条小命。岂不蠢哉?”

    易潇惊疑不定,等着后文。

    “所以说上酒啊蠢货!”

    破烂白袍男人突然睁开眼,眼底满是不耐烦,怒骂道:“我柳禅七一句话,难道连你一顿酒都喝不得?”

    柳禅七?

    他是柳禅七?!

    等等柳禅七是谁?

    易潇一脸茫然。

    那个白袍男人不耐烦翻了个身子,一只手探出白袍。

    易潇瞳孔微缩。

    那只手肤色惨白如玉,手心纹着一只大红莲。

    让易潇顿时想到了一个人。

    他的确没有听过柳禅七这个名字。

    那手心纹有大红莲的佛门人物,还有谁?

    但那位八国战乱之时,坐在菩提树下生发结印,掌心大红莲的惊艳男人,谁人不记得?

    佛门人物向来不入天榜,这位曾经惊艳一时的佛门客卿便无人知其名讳。

    只知春秋元年北魏万里浮土,曹帝洛阳登基。

    满城俯首,洛阳唯独一株菩提不肯低头。

    这位手心纹大红莲印记的佛门客卿不愿低头,与紫衫大国师相抵一天一夜。

    要为佛门留一寸清净之地,以命相抵。

    只可惜紫衫大国师不念旧情,立死命要刨去菩提树根,在佛门遗骸上重立新都。

    佛门那位客卿不肯离去,与菩提共存亡。

    一宿箭雨,射穿菩提,大红莲一夜枯萎。

    最后那道大红莲印记被人齐掌断去,连带着尸体一齐抛入淇江。

    换句话说,这位佛门客卿,在十六年前就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易潇看着烂醉昏倒的破烂白袍男人,嘴角微微拉扯。

    这位柳禅七,若不是那一手大势至域意唬到了自己,自己还真的不相信那位佛门客卿会死而复生。

    想了片刻,小殿下还是决定给这个酒鬼拎上两坛好酒。

    破烂白袍男人撇了撇嘴,微微眯起眼,余光瞥见那道黑衣少年的身影远去,大大咧咧翻了个身子。

    紫竹林倾腰躬身,不敢出声,怕扰了他清梦。

    他喃喃道:“要不是看在小明珠儿的面子上,谁稀罕你那几坛酒。”

    半响之后。

    易潇一路小跑,左右手各拎两坛酒,顺带还捎上了这几天除了吃喝就是玩乐正愁着没事干的明珠儿,小姑娘双手环抱一坛酒,跟在易潇身后,屁颠屁颠跑在青石路上。

    “哥,你开窍了?”少女抱着一坛酒小跑,打趣道:“未成年不能喝酒的。”

    易潇是两只手各拎一坛酒,腾不开场子,不然铁定要回头赏她一记弹指,只能佯装声厉色道:“警告你啊,别哪壶不开提哪壶,酒会上栽赃陷害的事情还没找你算账呢。”

    明珠儿吐了吐舌头,突然问道:“哥,你说去见一位前辈,究竟是哪位前辈啊?”

    易潇能看出醉酒白袍男人身上浓郁的佛性,想了想道:“应该是位佛门前辈。”

    “佛门前辈?”小妮子倒是讶然,“佛门前辈还喝酒,那开不开荤的?”

    易潇想到那位柳禅七身上挥之不去的脂粉气息,估摸着这位前辈不仅开荤,而且还是带颜色的那种。

    于是小殿下面色古怪的点了点头。

    “佛门开荤又喝酒。那一定是一位很古怪的前辈咯?”明珠儿歪着脑袋想了想道:“师父说佛门有几位世间行走的客卿,不出世则已,一出世惊人。这位前辈倒是有点与众不同。”

    突然明珠儿停住脚步。

    “哥,那个家伙穿一身破烂白袍的?”

    易潇咦了一声,明珠儿突然心中有股不太祥的预兆,问道:“是不是手心还纹着一朵红莲花?”

    “你认识”易潇话音未落,一道白袍倏忽落地声音响起,接着就是哈哈大笑的声音。

    “小明珠儿,想死七叔我了!”

    白袍邋遢男人哈哈大笑,脚尖点地,身形极为凌厉,双手各自夺去易潇一坛好酒,酒坛坛盖飞出,香味尚未溢散,这个男人在半空中微微张口,鼻翼嗡动,酒坛内的酒水自成一线,尽入腹中。

    明珠儿死死抱住自己怀中的酒坛,躲在易潇背后,皱着眉看着眼前的白袍邋遢男人,冷淡道:“说了多少遍,我不认你这个七叔,也不学你的佛道,更不修你的佛法,怎么偏要纠缠我?”

    易潇眯起眼,把明珠儿护在背后,芙蕖剑已经蛰伏蓄势待发。

    白袍柳禅七啧啧砸了砸嘴,回味无穷,然后翻了个白眼道:“老家伙不在了,来了个护犊子的小家伙。”

    易潇低声问道:“是敌是友?”

    明珠儿翻了个白眼,“是头倔驴,师父说这个人早该死在淇江了,可偏偏活了过来。当初带着一只断掌找到了关山,后来被师父接回断掌,不依不饶非要收我做弟子,被师父听到了气得撵了他三年,一直撵到了北原。”

    柳禅七听了不怒也不恼,微微弹指,明珠儿怀中酒坛盖子启开,酒气汇聚成线,心满意足打了个酒嗝之后,这个破烂白袍男人懒洋洋道:“当不了师徒可以当叔侄嘛。七叔这个称呼多少人都求之不得,我柳禅七与你师父乃是至交,当年一起去八大国君主酒窖偷酒喝、拎着裤腰带一起逛窑子的铁杆关系,佛门多少人攀关系想论我一声师叔都没门,也就悟玄能勉强够辈分喊我一声师叔祖。”

    “呸。”明珠儿气得脸色发青,“师父说了,他就是顺带取药的时候遇上了你,被泼上了污水,这辈子都脱不开偷酒混青楼的污名。”

    “取药?”柳禅七气极反笑,道:“那怎么不说我是去取酒的时候偶遇了他,连累着我被八大国国主铁骑追了十万八千里,差点命断淇江?”

    易潇努力憋笑。

    取药?取酒?

    “取酒不能算偷取酒!江湖人的事,能算偷么?”柳禅七吹胡子瞪眼,道:“天下何处不是我的酒窖?”

    这个白袍邋遢男人与明珠儿好大一番争论,接下来便是一些难懂的话,听得易潇一阵头疼。

    “你师父当年去棋宫的时候要我把风,我就多喝了三杯,三杯不算什么吧?好歹我还帮他抗了棋宫老畜生一掌,这老犊子后来发了疯一样撵我,欺负我打不过他,把我埋在大雪山下面,这算不算恩将仇报?”

    “你说什么?南海南海那次真的是冤枉我了,他没跟我说清楚啊,说好他偷他的我偷我的,到头来他被发现了还连累了我,终巍峰上差点没被棋圣拍死,这怎么能算到我头上?”

    “你师父说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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