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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浮沧录-第1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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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袍大国师呼出一口气:“这抹泥里留下了他的气息,还没有消散,是齐梁青衣无疑。”

    这位齐梁大神将,在剑冢空间之中曾经出手送走易潇,被心思极细的森罗道探子发现蛛丝马迹,最终汇报至洛阳的情报里,终是拿斟酌难定的笔锋,定下了疑似拥有空间天赋的结论。

    “藏拙?这已经藏了多少年?”紫袍大国师挑了挑眉,微怒说道:“源天罡还准备把这张牌藏多少年?”

    这真是一件令人细思极恐的事情。

    当世所有的宗师都在洛阳打生打死,而直至大战落幕,所有人都散场了,居然也没有一位发现这位来自齐梁的大神将。

    钟家男人没有,甚至连风雪银城城主也没有。

    “专程来看洛阳笑话的?”玄上宇冷笑一声道:“齐梁愿意藏着玩,北魏就陪你玩。”

    曹家男人揉了揉眉心,有些倦了,轻声说道:“这些事情都交给你,你看着办便好。”

    紫袍大国师嗯了一声,“之前离开了一会,已经办妥了。”

    黎凤仙突然发现,论推演布局,自己距离那位紫袍大国师差了不止是一点半点。

    越九品的大修行者都没有发现源天罡留下的小手段,而唯独他发现了。

    从蛛丝马迹之中牵扯千里,推出真相。

    举棋之后事无巨细,一定亲力亲为。

    如果执棋的不是玄上宇,北魏恐怕早就在棋盘一边被源天罡打得溃不成军了吧?

    伏在曹之轩怀里的黎雨抬起头,望向自家男人略带倦意却平静的面容,突然觉得即便浮世印已经毁了,也并不全算一件坏事。

    至少北魏的君臣二人齐了。

    北魏不输齐梁。

    莽莽大漠,黄沙滚走。

    “喂喂喂,为什么要来这里呀,热死了热死了!”

    宽大白莲花袍的狸猫姑娘气得跳脚,嗔怒道:“山主大人,你骗我!不是说从洛阳出来立即回宗的吗?”

    山主大人无可奈何,双手捏着狸猫姑娘两颊揉捏,笑眯眯说道:“有人心愿未解,今天陪他来一趟龙门,就当以后的鸩魔山主人欠了你一个人情,仔细想一想是不是还有点小激动呢?”

    远处的黑衣少年捧剑匣而行,黑衣沾染黄沙,面容在沙尘之中若隐若现。

    他独自行走在大漠之中,留下身后一排长长的脚印。

    易潇平静回想着北上以来的种种。

    这里是龙门。

    红衣儿龙门取剑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

    其实小殿下的脑海里空空如也,也许是修魔之后真的变得无情了的原因,只有那些挥之不去的记忆,在脑海之中盘旋。

    而没有更多的情感了。

    易潇本就是个记性极好的人。

    有些事情记下了就再也忘不掉了。

    小殿下深呼吸一口气,双手微微用力,不再捧匣,而是竖拿剑匣。

    “去。”

    黑衣鼓荡。

    黑龙白凤剑匣被易潇插入黄沙地中。

    入沙即逝,瞬息入地百尺。

    大风起兮,缥缈如歌,远天传来大漠黄沙的呜咽——

    小殿下没来由想到了红衣儿登洪流城为自己唱的那曲浮沧歌。

    大漠黄沙,悲惋颂歌。

    那一袭黑衣双指并起,如剑一般,黑色元力激荡而出。

    黄沙溅起,剑意升腾。

    刻下第一句——

    芦叶满汀洲,寒沙带浅流。

    接着黑衣狂舞,在大漠上奔跑起来。

    远方的狸猫姑娘纳闷抬起头,望向那个如痴如狂的黑衣少年,嘀咕道:“发什么疯呢?”

    山主大人眯起眼不说话。

    那个黑衣少年身上剑意升腾,引动大漠黄沙,剑气缠绕又落下,在大漠之中溅出一个又一个气冲斗牛的大字。

    最后易潇猛然停步,高喝一声。

    “给我酒!”

    山主大人卸下腰间玉瓷酒壶,一掷而出。

    易潇没有回头,而是闭上了眼睛。

    老段老缪爱喝酒,行走江湖的,有酒就行,不在意什么酒壶。

    苏大丹圣爱喝酒,这老家伙还贪财爱显摆,喜欢金玉酒壶。

    白袍老狐狸爱喝酒,真的酒徒,最在意陈酒容器,一定是选桃木酒壶。

    玉瓷酒壶在半空之中划过一道曲线——

    一路北行而上,一个又一个形象,渐行渐远之后,又逐渐清晰。

    都爱喝酒。

    酒是个好东西,江湖二字,半边是酒。

    于是剑气鼓荡。

    山主大人素来极爱的那个玉瓷酒壶在半空之中瞬间崩裂,不输仙酿的酒液就这么嗤然溅开。

    狸猫姑娘幸灾乐祸望向应言掷出自己心爱酒壶的山主大人。

    漫天剑气酒气。

    落入大漠黄沙,就想死那只剑匣,瞬息消失的无影无踪。

    山主大人只是一脸木然,望向易潇所在的那个沙丘。

    目力不好的狸猫姑娘眯起眼,一路小跑。

    大漠风沙极大。

    所以易潇所写的那首诗,几乎已经散去。

    狸猫姑娘只来得及看清最后几句,已经是嘴唇颤抖,有种莫名的情绪堵在心口。

    “黄鹤断矶头,故人今在否?”

    她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山主大人心甘情愿掷出那个酒壶。

    “旧江山,浑是新愁。”

    那个黑衣少年面颊上混杂着黄沙,如同酩酊大醉一般,长呼一口气,微微张口,终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一滴滚烫的热泪滴在黄沙地上。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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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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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原苍莽。

    龙脊山脉连绵,无数狭长支脉坐落在龙脊大雪山下。

    连云山便是其中一条偏脉,这座雪山通体纯白,山势恢弘,走向极直,一眼望去能连上北原浩瀚蓝天,穹顶纯白与山巅浑然一体,宛如琉璃世界。

    一联排火红色突兀惊起,在纯白苍穹之中掠过一条火红长线——

    烈麝。

    永远翱翔在北原天空的自由之鸟,这种鸟生性不羁,漂泊终老。

    很少有人能抓住烈麝,从来没有人能驯服烈麝,这是一种不可能被人类关在牢笼里的生物。

    所以北地最烈的酒,就以“烈麝”冠名。

    火红色长线掠过高空。

    行走在连云山山脉之中的年轻男人抬起头,望向苍穹白云中掠过的一条红线。

    他的面容苍白没有血色,微微抿唇,墨色长发被一根断了一半的白色木髻堪堪挽住,身着轻薄的单衣,微微咳嗽的时候,整个身子不住颤抖。

    年轻而病态。

    这个年轻男人已经走了很久。

    因为他走得极慢,而身后一连串的脚印落在雪地上,头顶一条火红线划过长空,天地浩渺。

    连云山雪地之上全是他走过的深浅脚印。

    这个病怏怏的年轻男人停住脚步,望向天空中成群结队掠过的火红烈麝,兴许是想到了北地的美酒,故而酒瘾上涌,忍不住卸下腰间酒壶。

    他叹了口气,倒提壶口,却连一滴酒液都滴不出来。

    年轻男人纳闷嘀咕道:“说好的无量酒壶,怎么就这么点?”

    全然没有想过,这个小酒壶里的酒,自己已经喝了好几个月了。

    李长歌挠了挠脑袋,卸下那半根盘在脑后的白凉木髻,任墨发落下,接着重新将长发捋起,拿那根白凉木髻更严密插入发中。

    怀里的令牌轻微震动。

    小师妹的消息隔了许久之后传来。

    李长歌半蹲在地上,倍感费解读完了小师妹的话。

    “时空乱流这是什么?”

    这位银城大弟子此刻有些惘然抬起头,头顶苍穹的火红色长线早已经消失殆尽,天空重新恢复了一片纯白极净。

    这是小师妹第二次给自己传讯息了,第一次是在失散之后的十数天,李长歌当时已经意外被送到了北原,正惘然不知如何去从。

    第一条讯息里的内容被李长歌通通略去,而在银城大师兄沉默读完之后,只记下了小师妹被棋宫玄武重伤的消息。

    所以李长歌没有南下,也没有北上。

    他沉默向西出发。

    西方,是大夏棋宫。

    那里有一座八尺山。

    李长歌缓缓挪动身子,轻轻靠在一株老树上,全程小心翼翼,努力不让树上积雪受到摇晃而坠落。

    他收起怀中令牌,阖上眼,轻声喃喃道:“小师妹,你好像弄错了一件事情啊。”

    “我不在乎我怎么来这里的”

    “我也不在乎时空乱流是什么东西”

    连云山,这里距离西夏边疆已经不算远了。

    李长歌突然皱起眉头。

    背后的老树猛然震颤,抖落大雪,而整片大地都猛烈颤抖了一刹那——

    如同有极重的重物穿破天际,最终坠落在连云山脉!而率先惊动的,就是北地对外界刺激嗅觉最为敏锐的烈麝。

    老树的颤抖终于停止,震落一地雪,连同树下坐着的年轻男人一同覆盖上一层雪色。

    满头黑发变白发的李长歌缓缓睁开眼,望向眼前那被重物坠落砸出的一道巨大凹坑。

    如同山坠,方圆数十丈。

    李长歌沉闷咳嗽一二,接着轻声笑了笑,喃喃说道:“我和你还真是有缘分呢。”

    八尺山上的妖气淡了好几分。

    兴许是因为那位大棋公重赏的缘故,有资格住入棋宫的大妖都已经出动散落在北地,去寻找那只重伤的玄武躯骸。

    棋宫八尺山,几乎算是妖兽圣地,而由于某些不为外人道之的原因搬入八尺山山巅的,也有个别身份特殊的人类。

    如今能令这些大妖们心生忌惮的,就只有四位。

    大夏棋宫年轻一辈的四位杀手,已经名声远扬的四人。

    秋水就是其中一位。

    顾胜城不耐烦翻了个身子,躺在自己少棋公楼阁屋顶,双手捂住双耳,懒得去听耳边女子即将到来的絮絮叨叨婆妈言语。

    一身素白长袍的秋水已经连续好几天来顾胜城屋顶了。

    顾胜城神情木然,眼神空洞,望着八尺山下的模糊雪色。

    出乎意料的,秋水这次来没有开口。

    顾胜城面色平静松开捂耳双手。

    过了许久。

    她平静开口说道:“顾胜城,你就甘心一路奔波来到棋宫之后,整日被这些妖怪瞧不起,难道就没有想过,在这座少棋公楼阁被没收之后,你又该何去何从?”

    顾胜城面无表情。

    他早已经没有当初的戾气,这条疯狗来到大夏,在棋宫备受打压之后,已经变成了一条恹恹不振的病犬。

    顾胜城但凡走出楼阁,便会有妖羞辱于他,若不是棋宫规则有碍,他早已沦为这些妖兽的口腹之物。

    能够罩着他的大棋公南宫般若已经死在了风庭城,自然不会有人帮他主持公道。

    好在顾胜城打小就知道这个道理。

    他没有喊冤,没有抱怨,甚至连一丝愤怒都没有表现出来。

    因为他知道没有用。

    出门便会遭遇羞辱,那他便不出门了。

    自己少棋公的楼阁即将被八尺山收回,无所谓了,反正现在还有时间,到时候再想办法了。

    只是这个女人忒烦。

    顾胜城不知道为什么身份尊为棋宫四杀手的秋水天天来找自己,他只想要个清净。

    只想要个清净罢了。

    之后怎么样,生或死,沦落到哪里,都不管自己事了。

    顾胜城伸手重新堵上双耳,自己眼前却多了一道身影,那个素白长袍的女子伸手拽住自己堵耳的动作,面含怒气道:“顾胜城,你回答我的问题!”

    顾胜城的力气自然比不过秋水。

    他躺成一个大字型,面朝天空,任那个女人蹲在自己身上。

    然后哀莫大于心死说道:“没有什么好说的。”

    顿了顿。

    “大不了就是死。”

    接着自嘲笑了笑。

    “反正现在活着,比死了也差不了多少。”

    秋水望着这个男人,欲言又止。

    这就是所谓的心如死灰?

    什么样的打击,能让一个人沦落至此?

    她不知道顾胜城在风庭城受了多大的屈辱,也不知道顾胜城狠下心咬断自己手指,拿命拼来的那个棋宫少棋公位子,还有痴狂求之的锦绣前程,在南宫般若死后便成了一个并不好笑的笑话。

    所以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甘愿苟且偷生,却浑不在意自己即将葬身在西夏这片待人极不友好的妖兽腹地。

    秋水面色复杂,坐在顾胜城身上,与顾胜城十指相连,依旧保持着这个略显暧昧而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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