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帝凰之永夜-第5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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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是大梁国的君王,母亲是大梁国正儿八经的国母(虽然不是第一任),他自身不但是皇子还是堂堂一国亲王,更与身为储君的梁笙德手足情深,待他日梁笙德登基称帝,他的身份之尊贵,只会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梁笙潇这样的身世,足以令世间多少女子趋之若鹜?!
这样一条、一条地捋下来,冷晴竟恍然发觉,似梁笙潇这样不但性格脾气顶好,且除却大梁国皇族外,其在大梁国之身份显赫无人可比,不但生了副好皮囊,还多才多艺、博闻广学的大好男儿,她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
而经过这一日一夜的思考,冷晴是真的觉得,梁笙潇在信中的提议,那个要进宫请旨册封她为潇亲王妃的提议,她也许……可以考虑一下!
其实,连冷晴自己都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她为什么会想要同意梁笙潇的提议呢?
若是按照冷晴初到这个异世时的心态来决定,在看完梁笙潇的那封信后,冷晴应该是毫不犹豫、坚定不移地拒绝梁笙潇在信中的提议的,就像当初她在赤冰国时拒绝炎子明一样,毫不犹豫的拒绝!
但是,在冷晴还未对梁笙潇的提议做出决定前,冷晴的内心就有一个声音用一种催促的语调不断地告诉冷晴:同意吧!同意吧!!同意吧!!!
说实话,冷晴自己都很纳闷,为什么她就唯独对梁笙潇青眼有加了?
要说梁笙潇救了冷晴,冷晴这才对梁笙潇心生好感,可朱梓陌也救过冷晴啊!但冷晴对朱梓陌却生不出那种异样的感觉,有时和朱梓陌谈话,冷晴还会朝朱梓陌甩冷脸。
要说梁笙潇长得俊美,冷晴是被梁笙潇的美色所惑……
冷晴只想说——呵呵!别开玩笑了!
诚然,梁笙潇那张脸的确生得颇为俊美,但比之炎子明那张生得可谓是祸国殃民的脸,梁笙潇连炎子明的二分之一都比不上!
若说冷晴对梁笙潇青眼有加,是因为梁笙潇生得俊美——冷晴若真是那等肤浅得能被美色所惑的人,那早在赤冰国的时候,早在炎子明向冷晴表明心意的时候,冷晴就该毫不犹豫的答应炎子明了好吧!而不是毫不犹豫的拒绝炎子明……
若说冷晴对梁笙潇青眼有加,是因为梁笙潇的好脾气好性格……
其实林萧阳的脾气也很好啊,至少在冷晴面前,林萧阳就从没有发过脾气,连说话的声音都是温温和和的,一副生怕声音大点就会吓到冷晴的模样。而且……林萧阳对冷晴是个什么心思,冷晴心中约莫是有数的。
但,饶是面对林萧阳那样出类拔萃的男子,冷晴依然能心如磐石、不动如山。
可若说冷晴对梁笙潇青眼有加,是因为梁笙潇的多才多艺、博闻广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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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愁肠百结2
冷晴本身就不是个愚人,自然也知道,要想达到梁笙潇那等多才多艺、博闻广学的地步,背后要付出多少的努力——
回首她自己的学习之路,那就是一条布满荆棘的辛酸路啊!一路走来,满满的都是辛酸血泪史!而梁笙潇比冷晴还要聪慧,还要多才多艺,在旁人不知道、看不见的地方,梁笙潇所付出的努力,连冷晴都无法想象。
梁笙潇的确多才多艺、博闻广学,但,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过犹不及啊!!
虽然冷晴很佩服梁笙潇的才能,但同时,冷晴更觉得,梁笙潇作为一个王爷却如此多才多艺、博闻广学,未必就是什么好事啊!!
如此一条、一条地捋下来,冷晴竟觉得,比起朱梓陌和炎子明、林萧阳他们,梁笙潇其人……其实也并不怎么样啊!
可也正因此,冷晴是真的很想不通,她怎么就唯独对梁笙潇青眼有加啊……
既然想不通,冷晴索性就不去想了,偶尔顺从下自己的心意而活,也未尝不可不是吗?
不过,冷晴虽做下了决定,但梁笙潇在信中说的给冷晴的三天时间满打满算也才过了一天半,冷晴并不急着去熙霜院答复梁笙潇,且让梁笙潇先等着吧!
毕竟,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到最后都不会珍惜的。只有历经辛苦与磨难后得到的东西,才会真心真意地呵护着、珍惜着。这是人的劣根性。
冷晴虽觉得她并不需要梁笙潇的呵护与珍惜,但她也不希望,若日后,她真的和梁笙潇在一起了,却被梁笙潇随意地放在一个无所谓的位置上。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种事,冷晴已经做过一次了,绝对不会容许它发生第二次!!
放了一只火盆供暖的厢房里,三千青丝随意地披在肩后,穿一身缎面银纹绣百蝶度花裙的冷晴坐在摆在窗下的贵妃榻上,倚窗看着窗外的阴雨绵绵,冷晴的思绪与心情简直就像窗外那缠绵悱恻的雨幕一样惆怅。
倚窗看着窗外的阴雨绵绵,冷晴在心中默默地告诉她自己:且先等一等吧!等到明天,等到三天时间快要过去的时候,她再去熙霜院也不迟。也许,在这剩下的一天半的时间里,她又反悔了也未可知……
如此做了决定后,冷晴忽然又想起:她已经有整整四天没有见到朱梓陌了啊!!
自从四天前那晚和朱梓陌见过面后,到今天为止,冷晴一直没有再见到朱梓陌出现。不过,对于朱梓陌不再出现的原因,冷晴是心知肚明的。
须臾,只听得倚窗看着窗外的阴雨绵绵的冷晴忽然低低一声长叹:“唉……”
这一声叹息,满是愁肠百结的意味。
冷晴如何能不愁肠百结呢?让朱梓陌帮她离开太子府的人是她,两次与朱梓陌定下约定的人也是她,可是她却一而再地失信于朱梓陌……
就是泥人也有三分脾气啊!更何况,朱梓陌还是被她用那块“白令”逼着帮她的,可是她却接连两次放了朱梓陌的鸽子,就朱梓陌那暴脾气,也怪不得朱梓陌这几日不肯再来太子府了。可若是朱梓陌往后都不再来太子府,那可就真是糟透了!
一想到朱梓陌也许往后都不会再来太子府了,冷晴的心情可就真是瞬间沉到了谷底:明明是想离开太子府的,现在可好!她这人还没离开太子府呢,她就先把朱梓陌得罪了,她这是要坑死自己了啊……
冷晴很是望雨兴叹了一阵,忽然有不大不小的风从大开的窗外吹进房中,吹走了冷晴身上暖意的同时,还裹挟着冰凉的雨点洒在了冷晴的面上。
先是被冷风一吹,随后又被冰凉的雨点撒了满面,冷晴只觉得身子有些泛凉,便抬手关了窗,随后下了贵妃榻,回到房中摆着的那只火盆边去坐着取暖了。
若是冷晴再晚上几秒关窗,就会看见,在漫天惆怅的绵绵细雨中,一个头发花白,脸上戴着一个白色的没有表情的面具,穿一身白色长儒袍的男人如蝶般翩然地降落在了正对着她打开的那扇窗户的屋檐上。
尤其让人惊讶的是,那漫天惆怅的绵绵细雨落在那个男人身上时,竟像凭空遇到了什么阻碍一般,竟兀自顺着那个男人周身的空气滑落了下去,一滴雨点都不曾落在那个男人身上!而那个男人身上的白色长儒袍在漫天惆怅的绵绵细雨中,干燥整洁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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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日落昏黄。
下了三天的雨终于在今天上午的时候停了,而雨一停,没过多久,久违的太阳便悄然露了出来,将空气中的水汽晒干了,也晒得人浑身都暖洋洋的。
随着日渐昏黄,夜幕降临,在她自己的房中用过晚饭后,三千青丝挽成一个简单的丸子头,发间簪着一支纯黑水晶参银发簪,穿一身缎面银纹绣百蝶度花裙的冷晴这才提着一盏白纱灯笼,不疾不徐地出了房门,朝着榕葭苑的院门走去。
穿过深沉的夜色,穿过大半个太子府,近半个小时后,冷晴才走到熙霜院的院门前。
因为梁笙潇的卧房正对着熙霜院的院门,所以,冷晴即便是站在熙霜院的院门外,也能清晰地看见熙霜院内,梁笙潇的卧房正亮着明亮的烛火,将整间厢房照得亮如白昼。
在被烛火照亮的紧闭的窗扇上,还投射着一个挺拔的人影。即便不去深思,冷晴也能知道那个影子的主人,是梁笙潇。
在来熙霜院的路上,冷晴已经将见到梁笙潇后该说的每一句话都想好了,可是,真当冷晴站在了熙霜院的院门外,冷晴却发觉——她竟忽然没了踏进熙霜院的勇气。
于是,冷晴就这么提着一盏亮晃晃的白纱灯笼,如老僧入定般,一动不动地站在熙霜院的院门外犹豫了起来。
说起来,冷晴到太子府上也有十天了,虽然冷晴平日里并不爱在太子府中到处闲逛,但太子府上的宫女、宦人以及一众巡逻守卫的侍卫们多多少少还是知道冷晴的存在的。
因此,当太子府上的巡逻侍卫们在经过熙霜院,看见手提一盏白纱灯笼,如一尊石像般站在熙霜院院门外的冷晴时,众人到是并未将冷晴当做身份不明的刺客。
不过,因冷晴在这夜深露重的时候却出现在梁笙潇居住的熙霜院院门外,自然免不了惹得一众巡逻侍卫们对冷晴好一番侧目,更有甚者,直到走出去十余米了,还在回头看冷晴。
等到那队巡逻侍卫走远了,再也看不见身影了,一直站在熙霜院院门外的冷晴又静站了一会儿,这才终于抬步,步履缓慢地朝着熙霜院内走去。
穿过种满了各种植株的熙霜院,走到熙霜院内那间亮着明亮烛火的厢房房门前站定,冷晴抿唇犹豫了一会儿,到底还是抬手,轻敲了敲房门。
“咚咚咚”三声响罢,冷晴才放下敲门的手,还未来得及张口说话,她面前那扇两扇开的镂空雕花的门扉就从里面猛地打开了。
站在房门外,手提一盏白纱灯笼的冷晴稍一愣,抬头,视线便不偏不倚地撞进了站在门后,眉头微拧、双唇紧抿的梁笙潇那双漆黑的眸子中。
突然对上梁笙潇那深邃的视线,冷晴又是一愣,竟忘记了说话。
而那厢,与冷晴对视了须臾却没有等到冷晴说话,梁笙潇喉间动了动,好一会儿后,眉头微拧的梁笙潇才低低地吐出一句:“你来了……”
这厢,冷晴闻言朝梁笙潇点了下头,而后一脸认真、一本正经地与梁笙潇说道:“我慎重考虑了一下,觉得你的提议……”话音略一顿,只见冷晴抿唇微微一笑,道:“还不错。”
冷晴的话音落下后,迎接冷清的,不是梁笙潇的欣喜,而是一阵沉默。
好半天过去,站在房门内,傻愣愣地看着冷晴的梁笙潇才似反应过来一般,小心翼翼地问:“你的意思是……答应了?”
见梁笙潇竟如此小心翼翼,完全没有身为一国皇子、一国亲王该有的自信与气势,冷晴一时间竟觉得有些哭笑不得,内心深处,还有一丝难以名状的情绪。
在数秒的沉默后,只听得冷晴如此似笑非笑地反问梁笙潇:“不然呢?你以为我现在来这熙霜院是干什么的?”
随着冷晴的声音落下,梁笙潇竟微微垂下了眼帘,神情颇有些落寞意味地道了一句:“我……一直等不到你来,以为你……”
“你的信是前天下午送到的,按理说要到明天下午才算是三日。更何况,现在才刚刚入夜,远未超过三日。”不待梁笙潇将话说完,冷晴便含笑截断了梁笙潇的话。
然后,又是一番沉默无言。
见梁笙潇又沉默着不说话,冷晴唇边的笑意渐渐散了去,初时还温热着的一颗心,也渐渐冷却。末了,只听得冷晴如是冷声问道:“怎么了?我来了,你却要反悔了?”
熟料,冷晴的话音才落,梁笙潇便立即摇头摆手,语气急切地朝冷晴应道:“不!不是!我、我只是太高兴了,不知道该说什么。”话音一转,但闻梁笙潇语气急切地如是道:“那我过两日就进宫去请旨,可好?”
冷晴不去问梁笙潇为什么要“过两日”才进宫去请旨,冷晴只态度随意地回了梁笙潇一句:“随你决定。不过在那之前,我想麻烦你一件事。”
那厢,梁笙潇也不去问冷晴要麻烦他什么事,只微笑着吐出一句:“馨儿请说。”
“你都不问我要麻烦你什么事?”一句带着疑问的话语从站在房门外,手提一盏白纱灯笼的冷晴口中吐出。面对梁笙潇的爽快,冷晴反到奇怪了起来。
然,回以冷晴的,却是梁笙潇语气不解的反问:“为何要问?待我进宫请旨后,馨儿便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难道我还怕馨儿坑害我不成?”
听梁笙潇说得如此顺理成章,冷晴忍不住挑眉看着梁笙潇,语带揶揄地接话道:“万一我真的是要坑害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