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江湖梦-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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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痴痴地笑道:“我不放,我不放。”
沈碧月急得跺脚,娇嗔道:“你……你个死贱男,想占我便宜?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放不放?”
绿衣男子见她白玉般的面颊上两抹红霞,与胭脂相较更加美丽,更舍不得松手,便笑道:“我也再问你一遍,你身上的这枚金锁片究竟是如何得来?”
沈碧月暗想:“他张口闭口问我金锁片的事,难道是倪倩红的人?说不一定,能从他身上打听到倪倩红的下落。”
一想到这里,沈碧月抬头瞪向绿衣男子,嗔道:“你不放手是吗?好!”话音未毕,丹唇皓齿之间,吐出一丝淡淡的白烟。
绿衣男子不知是迷烟,只嗅得那白烟一股幽幽芳香,眼前沈碧月的容颜已有些模糊。
“有毒!”绿衣男子浑身一颤,只觉天旋地转,双手松开沈碧月,随即在她后背轻轻一掌,推开自己身旁,以免吸进更多的毒烟。他当即运功,闭气凝神,想把毒气逼出来。只是几次催劲,皆不奏效,只得收回内力。
沈碧月转身看向绿衣男子,双手抱臂,笑道:“你中了我的毒烟,只有我的独门解药才能解毒。只要你向我磕头认错,再说出倪倩红的下落,我或许可以考虑赐你解药,饶你不死!”
绿衣男子眼前已经一片模糊,似乎有无数个沈碧月的身影在视线内打转。
他义愤填膺地道:“我几番对你手下留情,你竟用毒烟害我!姥姥说得果然没错,最毒妇人心,越是美艳的女子越是要提防!”
沈碧月被一个帅哥夸作美女,不禁有些飘飘然,于是挑眉问道:“姥姥?倪倩红是你姥姥?”
绿衣男子喝道:“我根本不认识什么倪倩红!”
沈碧月半信半疑地道:“那你干嘛一直打听金锁的事?分明就是倪倩红派你来的,是不是?”
绿衣男子眼前天旋地转,右手掌在身旁的大树干,怒道:“随你信不信!”
沈碧月见他已站立不稳,趁其不备,已抢上前去,把金锁片夺回手中。
绿衣男子自顾不暇,只得道:“金锁片我已经还给你了,还不把解药给我!”
“什么还给我了?明明是我自己抢回来的好吗?”沈碧月道。
绿衣男子道:“总是金锁片在你手中了。解药呢?”说话间,已经将右手摊出,向沈碧月索取解药。
其实沈碧月给绿衣男子吸进的,不过是一种叫做“香”的。这种并不会伤人性命,只是会令人暂时昏迷罢了。只因沈碧月比武输给了绿衣男子,加上看不惯他嚣张的模样,所以才想用这逼他认输,一挫他的锐气,再逼问出倪倩红的下落。
所以沈碧月只用了一点点的分量,并不足以让他晕倒。而之前说绿衣男子中了毒烟,须得跪下来求她赐解药的话,纯粹只是想吓唬吓唬他而已。
既然知道这绿衣男子与倪倩红并无关系,沈碧月便将双手背在身后,得意地道:“想要解药也不难,你只要跪下给我磕几个响头,并大喊三声‘姑奶奶,我错了’。说不定我一高兴,就把解药给你咯!”
绿衣男子剑眉深蹙,怒道:“男子汉大丈夫,岂能随便向人磕头认错?摇尾乞怜,实在太难看了!”
沈碧月伸出大拇指,笑道:“好,有骨气!既然你这么有骨气,那我也帮不了你了!好自为之吧!”
一语甫毕,沈碧月已转身蹦蹦跳跳地哼着小调离开了。她心中暗想:“天就快亮了,要是千娘娘她们发现我出谷,说不定很快就会追来。我可不能在这里跟这个贱男耗时间。”
绿衣男子模糊的视线里,眼见沈碧月紫色的背影逐渐离去,顿时心急如焚。他本想施展轻功将沈碧月拦截住,逼沈碧月交出解药,并问出金锁片的由来。可是此时他实在连站直身子也十分困难,只得眼睁睁看着那紫色的身影消失在模糊的视线中。
绿衣男子摇摇晃晃地摸到河边,捧了河水来洗面,以求恢复些神智。
过了片刻,眼前的景象逐渐变得清晰了。
绿衣男子心中甚喜,却不知是药力消退的缘故。他以为是自己的方法奏效,索性将整个脑袋埋进水中。
绿衣男子屏住呼吸,缓缓地在水底睁开双眼,直到见水底的砂石一清二楚。
他惊喜万分,蓦地将头抬上水面,放眼看着周围的景像再也不迷糊,而头脑此刻也清醒了。
绿衣男子暗暗窃喜,心想:“看来那妖女施的毒,眼下是不会发作了。不知是老天有眼,还是我邵枫福大命大,又或者是发作的时候未到吧!无论如何,一定要查出那个妖女的金锁片是从何而来!只可惜当年姨父未交代这件事,若非我无意中见到那妖女脖子上的金锁片与我的这枚金锁片一模一样,也不会……看来,此事须得从妖女身上着手!”
邵枫心下想着,连忙追寻着沈碧月的踪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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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白雪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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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十五年前的那晚,陈红莲自杀之后,那三个黑衣人未见她抱着孩子,便回头去找。路径灌木丛中时,隐隐约约听到有孩子的哭声,于是一人用刀尖将草丛拨开,果然见到小邵枫浑身稀泥,躺在里面。
这三个人喜出望外,连忙将小邵枫抱起,又想带了陈红莲的尸体回去交差。
恰逢此时沈沐白从沈府逃脱,冒雨夜上黑风岭来寻陈黄莺等四人的下落。才到山腰听见了小邵枫的哭声,于是赶了上来,正瞧见那三个黑衣人发现了小邵枫的踪影。
沈沐白此时也顾得身上的剧毒难忍,当即施展轻功,拔剑上前。
一道白色的剑光闪过,其中两个黑衣人已倒地身亡。
剩下一人大惊失色,只听得身后风声飒然,回头间只见沈沐白手中的白玉长剑已到眼前。
那黑衣人连忙举刀抵挡,只是那把白玉伏魔剑实在非同小可。但听得“铛”地一声,黑衣人手中的钢刀已斩成两截。
黑衣人大吃一惊,还来不及闪避,已做了沈沐白的剑下亡魂。
沈沐白一手已将小邵枫抱在怀中。
一道闪电划过,只见到不远处陈红莲的尸体,沈沐白愁肠百结。
此时山顶的那群黑衣人已折回下山来,沈沐白大惊失色。
若是往日,二十个黑衣人沈沐白尚能应付。只是此时紫犀甲虫发作得甚是厉害,当务之急是要救小邵枫出火海。
于是沈沐白只得抱着小邵枫,一路往东面的方向逃走了。
沈沐白找到一个隐蔽的山洞,和小邵枫躲在里面,避过了黑衣人的耳目。
只是小邵枫浑身发烫,呼吸微弱,已有些神志不清。
沈沐白唯恐邵枫有何不测,天色刚亮,只得冒死下山求医。
下山之后,沈沐白才只得知,沈、邵两府已被倪倩红等人一场大火烧成了灰烬消息。
伤心之余,沈沐白只得沿途抱着小邵枫进医馆求医。
只是接连几家医馆的大夫说法大致相同:“这孩子出娘胎时,本就先天不足。加之连夜淋雨受寒,风邪入侵。如今高烧难退,寒气攻心,热气伤肺,只怕活不成了!”
“如今姐姐已死,姐夫和莺儿又生死不明。枫儿是邵家唯一的血脉,纵使我沈沐白拼上自己的性命,也定要保枫儿安然无恙!”沈沐白心下想着,又抱着小邵枫去了洛阳名医钟大夫的医馆。
那钟大夫一向替沈、邵两家上门诊治,沈沐白对他的医术很是肯定。
此时见钟大夫与之前的几位大夫言语相同,沈沐白不禁恳求道:“钟大夫你是洛阳城的名医,你一定有办法的……你想想法子吧,如论如何一定要治好枫儿的病!”
钟大夫一醒起来便听说了沈、邵两家的新闻。如今他见沈沐白身中剧毒,只怕也命不久矣。
于是钟大夫睨了沈沐白一眼,见他一身狼狈,而怀中奄奄一息的邵枫也是浑身泥土。
“你有银子吗?有银子,或许还有办法。”钟大夫捻了捻花白的山羊胡须,轻蔑地道。
沈沐白原本好声好气地与钟大夫交涉,如今听了这话,顿时暴跳如雷。厉声骂道:“医者父母心。况且,往日给你这厮的打赏,哪一次不是诊金的几倍?就算我如今身无分文,念在往日交情上,你也不该见死不救。”
沈沐白此时血气上冲,加之体内毒素作祟,胸口隐隐作痛。他左手按住胸口,右手长剑一挥,已架在钟大夫脖子上。
但听得沈沐白一声喝道:“银子没有,命你要不要?”
钟大夫面色惨白,摆手连声唤道:“不要了,不要了……要,要……”
那钟大夫唬得语无伦次,双腿一软,索性跪地求饶,连声叫道:“沈大侠饶命,沈大侠饶命!”
沈沐白恐吓道:“我要你狗命有何用?只是你若救不活枫儿,我便要你这见利忘义的狗贼陪葬!”
这话一出,钟大夫已三魂不见了七魄。他一迭连声地答应着,战战兢兢地爬起身来,只得将墙上的暗格打开,取出一个金色锦盒。
沈沐白眼睛一亮,料想能够让钟大夫如此珍藏,必定是灵丹妙药。
只听钟大夫嗫嚅地道:“这朵天山雪莲,有续命之效,沈大侠你尽管拿去一试。只是枫少爷……唉,只怕须得常年服食天山雪莲,才能根治枫少爷的顽疾……只是,这似乎不大可能。众人皆知,这天山可不是人人都上得去的……”
沈沐白一听“天山”二字,心头一震,暗想:“师父几年前便去了天山,我若是能找到他老人家,或许枫儿就有救了!”
沈沐白想到这里,接过钟大夫手中的锦盒一看,果然是天山雪莲!
他连忙盖上锦盒,拱手道谢:“多谢钟大夫慷慨。莫说是天山,就算是刀山火海,沈某也义无反顾!”说罢,沈沐白一手抱起邵枫,一手拿着锦盒,便破门而去。
天山雪莲虽然只有一朵,但邵枫服下之后,面色已有好转,神智也渐渐清醒。沈沐白深感宽慰,便决定带着邵枫上天山。
只是天山离洛阳甚远,别说沈沐白身中剧毒,就算他脚力再好,也未必能挨到天山脚下。
于是沈沐白便当了佩在腰间的古玉,以作盘缠之用。随即便日夜兼程,快马加鞭,接连累死了三匹快马,才到得天山脚下。
沈沐白在边关小镇时买了一大一小两件寒衣,便抱着小邵枫,直上天山。
那天山高达两万多丈,且那时正值寒冬腊月。沈沐白越往山顶,越觉得寒气逼人。
只见四面飞雪,一眼望去皆是白雪茫茫。寒风萧萧,如尖刀般划过脸颊。只是这银装素裹的雪山上,哪里看得见一个人影?
沈沐白只觉身子越来越沉,脚下的积雪也越踩越深。他大喊一声:“师父……”声音划破无边星河,已侧身倒在雪地里。
但听得耳边北风呼啸,寒风彻骨,空气中充斥着鬼魅般呜呜的风声。抬头明月当空,鹅毛般的大雪落在身上却久久不化,越积越多。
沈沐白低头见怀中的小邵枫面无血色,双唇惨白,呼吸也越发微弱了。鹅毛般的白雪落在小邵枫长长的睫毛上,他双眼仍是一动不动,全然已无知觉。
“嗷呜……”一声狼嚎,划破万里星空。
只见雪山之巅,皎洁的月光端的洒在一匹成年雪狼身上,更显得它一身银色毛发闪闪发光。它蹲坐在一轮硕大的圆月之下,一双明眸看向南边的远方,从雪山下远远望去,犹如是冻结在一块晶莹白玉琥珀中的神物似的。
沈沐白本想挣扎着起来,忽见一个雪白巨物急冲过来。他猛然一惊,心想:“难道是雪崩?莫非我与枫儿要长埋在此了?”
待那巨物逼近,沈沐白才看清原来是山巅那匹雪狼!只见它自远至近,放开四腿,疾奔向前,身后留下一排深深的掌印,辗转已到了眼前。
雪狼全身伏低,嘴唇和耳朵向两边拉开,轻舔着沈沐白脸上的雪花。
此时沈沐白已没有丝毫力气,躺在雪地上根本无从躲避。
他心中暗想:“看来我沈沐白今日是要与枫儿命丧在此了。只是黄泉之下,我实在愧对姐姐!”
忽然听得一个女声唤道:“阿哈奇,出了什么事?”
那雪狼闻声退开,只见一个白色倩影款款而来。
只是沈沐白还未看清,忽然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待沈沐白悠悠转醒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寒室的寒冰石上。
那寒冰石光滑平坦,晶莹通透,一看便知并非凡物。
沈沐白本想起身,只是心口疼痛难耐,不禁地了一声。
“你醒了?”忽听得一个悦耳的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