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宗女-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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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凝雪之肌，人间尤物。”老宫女的话缓缓响起，老眼就像是品鉴一般的打量着冉子晚的娇躯，满意的点了点头。
对于妇人的话，冉子晚眸色低垂不曾做声。因为冉子晚知道，她奉的是宫里那位的旨意。恐怕今日从发丝到肌肤都要被一一回禀的。
若是平时有人如此，冉子晚怕是早就一巴掌将那人掀翻！可她明明不认识眼前的这个老宫女，更没见过那块令牌，只是脑海中却在看到那块令牌的时候，作出反应。甚至，冉子晚可以轻而易举的说出那块令牌所有者的名字。
“倾人之城，倾人之国，这副容貌……怕是天下都会为子晚郡主倾颓！”老宫女再次伸手，褪下冉子晚最后一件薄纱。对着身前的铜镜，端倪冉子晚的容颜。“传言果然不虚，的确是难得的美人！即便是太后当年，竟也是比不得子晚郡主这番颜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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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桑雪似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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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嬷嬷话落，遂转身将玄歌备下的雪华衣衫缓缓打开，动作轻柔的一一拂过，眼神忽然变得有些凌厉。
冉子晚透过身前的铜镜将老宫女那一眼看得十分清楚，却不作声。那是玄歌准备的衣裙！
老宫女一层层细细掀开，动作温和有礼的将衣裙展开铺放整齐，之后点了点头，最后才动手为冉子晚悉心换上，一边换上一边轻叹。“桑雪似锦，软胜于无。这还是年前，太皇太后赏赐给忠亲王府的，玄小王爷还真是有心了。”
“桑蚕锦？”冉子晚忽然不自觉的嘴角边低低的吟出这几个字。
“自然是桑蚕锦！这天下总共不超过三匹，天后娘娘宠爱玄小王爷，在赐婚诏书下达忠亲王府那一日便一并赐下的！”老宫女徐徐道来，手中的动作不停，细致入微的打理着冉子晚的衣装。老眼之中细细大打量着铜镜，仿佛要通过铜镜看透眼前人儿的心事！“原本想着玄歌小王爷大婚，这桑蚕锦……，如今倒是到了子晚郡主手里，想来太后娘娘也会觉得有些意外的。东洲皇室容公主，那是太后娘娘的心尖尖……就如玄歌小王爷在太后娘娘心中的地位是一样的！”
太皇太后那一匹桑蚕锦与赐婚诏书一起送到中签王府？老宫女虽未言明，意思却是十分清楚——原本这匹桑蚕锦是该穿在东洲皇室花想容身上的，而不是她冉子晚！
“容公主自然是天下间难得的美人！”玄歌却将它制成衣裙，叫暗影拿给自己！这不只是拂了太皇太后的懿旨，更是表明了对于皇室联姻的态度！冉子晚低垂着眉眼，不曾一动，只淡淡的说了一句话，看不出情绪。
“容公主倒是难得！”老宫女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自己察言观色这么多年，此刻倒是拿不准眼前端王府这位病女的意思了。“玄小王爷自然更是难得！因此，太后她老人家才觉得这是天地间最为般配的一对儿璧人！”
冉子晚睫毛轻轻颤了颤，没有接话。只是袖口之中，无人可见之处，食指不自觉的画起了圈圈。
“今日武试，闺秀束发戴官。”
“天下间这么些个闺秀，老奴还没见过一人束起如此发式，却依旧遮不住一身媚骨的人儿呢？”
“朝阳的女儿，果然有着令人间芳菲失色的本事！”
老宫女束好冉子晚身后最后一个束带，轻轻托起冉子晚的青丝，熟练的开始绾发。
“子晚郡主身子玲珑有致，尽是媚骨之姿。这天下男儿望之，怕是一眼便会魂琐一生。只是……太瘦弱了些！”这孩子的确是生的一身媚骨！可偏偏看着心性却是一身傲骨……老宫女服侍打理完之后，向身后退了两步，显得十分恭顺有理。“明明不能并存的两种心性，倒是难为你了！”
“能得姑姑绾发换衣，真是子晚修来的福气！”冉子晚并不恼怒，目光平和的看着镜中明眸皓齿，美得人间失色的容颜，看似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是你看到令牌，主动开口说的第一句句话！倒是个……沉得住气的孩子！你就不问问那块令牌的出处？”老宫女赞赏的看了一眼冉子晚，从开始自己就在试探。
“传言中的端王府嫡女，似乎……并不是这般！”那位被冉子晚称作是昔姑姑的老宫女诧异。
“姑姑也是偏信传言之人么？”冉子晚温和的问道。
“昔姑姑，此次前来……可是有子晚郡主，可是有需要我效劳之处么？”
“敢问子晚郡主如何得知，老奴的身份！”
“太皇太后老人家的贴身令牌能出现在姑姑手上，那姑姑自然是来自皇宫后院，而且还是懿德宫。加之姑姑的年岁，举止周到，宫规分明，甚是……自然是能近得天皇太后老人家身边服侍的人。再者，外面的宫女对姑姑毕恭毕敬，连皇后娘娘身边的瑛姑都不曾过问……自然，您便只能是天皇太后的贴身掌事……昔姑姑！”冉子晚琥珀色的眼眸淡淡飘向帷帐的一角，看着自己尽数被这位掌事姑姑褪去的衣衫，眸色一闪。“从一开始昔姑姑就是在试探，打量着子晚的身子，甚至……品评着子晚的容颜。”
一个妇人看另一个女人，却忍不住赞叹那女子生的是一身媚骨。可见，她冉子晚还真是媚到家了。冉子晚笑得嘲讽，深宫里的那位还真是眼中容不得一粒沙子！
一身媚骨，冉子晚从不觉应该予以否认。一笑倾城，冉子晚也从不觉得受之有愧！
“既然，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难道说子晚郡主就没有别的想问问的？”老宫女话语平和，历经深宫霜雪的老人儿。明知道自己是代替太皇太后，这些年……也很少见到如冉子晚这般从容么人儿了？
“问？子晚为何要问？该来的总会来不请自来，不该来的问了又有何不同？”冉子晚微微抬起头，深宫懿德宫里的那位，从来都不是好惹的。
禛帝即位已有二十年，可那位太皇太后依旧掌管着天。朝一半的权利。
据说如今已经是古稀之年，可偏偏睿智难挡，群臣忌惮！
“老奴说过，子晚郡主很聪明！的确，该来的总会要来！”老宫女点了点头。
“姑姑……请说便是！”
“天皇太后垂训！”
“端郡王府冉子晚听训……”冉子晚跪拜，眉眼低垂，看不出卑微，看不出倨傲，周身光华淡淡，沉静似海！
所谓垂训，便是口谕的一种。宣者代他人垂问，被训问者要如实答话。
“子晚郡主可是知道，忠亲王府联姻东洲皇室……那东洲公主，便是玄歌未来的正妃？”
“果然，子晚原想姑姑此行，怕是会有此一问！”
“看来你是知道的！那么……也知道你与玄小王爷之间那一无法逾越的鸿沟了是么？子晚郡主聪慧，太皇太后并不希望忠亲王府与冉氏女子又什么牵扯。所以……子晚郡主似乎应该知道怎么做了？”
“子晚也不希望！”冉子晚眸色一寒。
“如此甚好！太皇太后懿旨，赐子晚郡主南珠两颗，算是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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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太皇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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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太后娘娘恩典！子晚谢恩。”
“起来吧！”昔姑姑伸手扶起冉子晚，：“早就听坊间传言，子晚郡主病弱。如今看来，身子却是单薄些儿……”
“多谢姑姑垂爱，子晚尚好！”冉子晚屈膝算是回礼。
“你大可不必介意太皇太后的手段！如果你愿意，她老人家倒是愿意成全西凉王妃的位子与你。”
“相较于天。朝，那里或许是不错的去处，你不妨静下心来好好思量一番。忠亲王府终究是与你无缘，这些年，尽管坊间传言你钟情御太子，但是太皇太后可是个明眼之人，有些人，比如玄歌玄小王爷……你们之间，横着皇家，横着玄氏……所以，争与不争！结果都是一样的！”
“多谢太皇太后美意……”她被人说成是肖想玄歌？今日之事，自然都是那位的意思。
“太皇太后吃尽半生红尘，很多事……不是你们小辈想藏便藏得住的！所以与其肖想不属于自己的，还不如抓住身边的！何况郡主韶华所剩无几，又何必……牵累玄小王爷，余生悲苦？”
“这也是太皇太后的意思么？”冉子晚凝眉，年华难守。
“算是吧！是太皇太后的意思，自然也是皇家的意思！太子选妃之后，玄小王爷与东洲皇室之间便会实至名归……而那位容公主，便是忠亲王府玄小王爷未来的正妃！”
“太子选妃？多谢昔姑姑提点！子晚知道该如何自处！”
“既然你是个聪明人，那么说起话来本掌事也就不拐弯抹角了。也许海王之于子晚郡主也是有着情分的……可是前日东洲花家老家主飞鸽传书，海王王妃……只能是花家小主花期予，因此，你的选择便是只有西凉国储……凉浸一人！”
“我的选择？呵……太皇太后给出的选择，便是子晚再无选择？”
“子晚郡主既然通透，纵然要明白太皇太后仁慈，许多事自然是为小辈们打算周翔了的！”
“多谢姑姑今日提点，子晚铭记！”
“既如此，老奴就在此处提前恭贺未来的凉王妃了！那……老奴就告退了！”
“也许，本郡主还有一条路也说不定！”
“喔？子晚郡主不妨说来听听！”
“昔姑姑慢走，子晚不送！”
“郡主留步，老奴识得回宫的路，自然是不必送的！”
老宫女转身离去，冉子晚看着镜中的容颜变得有些忽明忽暗，那个恶少……原本，自己也没想过要与之有什么牵扯。太皇太后如此安排，不是更好么？可偏偏心口的钝痛，竟让冉子晚险些……
回想太皇太后身边的掌事姑姑的话语，听上去温和慈爱，可实际上……那是警告！
警告她冉子晚离忠亲王府远些……离玄歌那个恶少远一些！
镜中女子芳华绝代，冉子晚惨然一笑。芳华绝代，听起来与那句芳华无岁一样顺耳，既然……无岁可守，无命可活，自己又何尝愿意招惹那个人！
如果……自己能够活着，活过十六岁！活过二十岁……活过百岁……也许，自己还真的会寻一人，守一世！
“小姐……外面教武场可就剩您一个人没入席了！您……我们还是快点出去吧！”昔姑姑一走，紫阙忙不迭的赶紧跑了进来！一进帷帐内，便看见冉子晚低着镜子发呆。先是对着冉子晚的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发现并无大碍，且衣装及其整洁，便安下心。
“好！”冉子晚缓缓起身，敛起脸上的神色，缓缓地走向帐外。
“小姐，小姐……刚才那个婆子，看上去笑眯眯的。可紫阙却觉得，怪怪的！”紫阙快走一步替冉子晚撩开了帷帐的帘幕，小嘴噼里啪啦的便开始嘟嘟囔囔。“要是……要是容公主在，一定会将那个老婆子扒光，然后丢出去！给那些个御林军，只是……那老婆子实在是老了些！”
“容公主？她怕是……不会对那人做出那样的事儿！嗯……之前丢出去的那些个尚书府的千金，还有其他的闺秀，此时……”冉子晚忽然想到自己命玄歌的那个暗隐扒光了那些女人的衣裙，扔给了御林军。
“咳咳……如今是何情形？”冉子晚并不意外贞后的手段。
只是老宫女走后，冉子晚有些轻微的咳嗽，胸口之前郁结的一口气仍在乱窜。
“小姐……您没事吧？”尽管在紫阙看来此时自己小姐与平时无异，可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因为那个婆子临走时的那一眼，紫阙心里敲着鼓，扑通扑通的！
“你说！”冉子晚抚了抚自己的胸口。
“几条白花花的玉…体横陈，先是被御林军的都统回禀了贞后。几位女子的嫡母齐齐到震后面前诉苦，说是不知何人所为，坏了自家女儿的声名。”
“嗯？然后呢？”冉子晚思绪依旧在忠亲王府赐婚那件事上，有些莫名的烦躁。
“贞后先是仔细盘问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是在咱们端王府的帷帐外，被一阵褪去了衣衫……尚书府那几个妇人，左一口子晚郡主暴虐，右一口小姐你毁人清誉。只是到最后，因为没人看到是咱们端王府的人出手，最后皇后娘娘也就安抚了几句，着人赏赐了些珍玩给那几个闺秀的族里。最后为了避免事情闹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