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因为爱-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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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澈一愣。
　　　　严磊又说：“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我是你的，如果有人不接受……那就算了。”
　　　　黎澈却说：“我先告诉你，我没得什么绝症，唐嘉肯定误导你了。”
　　　　“冤枉！”阳台上的唐嘉喊：“是他自己理解的，他脑回路比较清奇，不能怪我！”
　　　　“你……不是生病了啊？”严磊觉得自己有点尴尬，他甚至做好了“陪着黎澈开心地度过最后的时光”的准备，“那你为什么一从医院出来就……就逼我跟你分手呢？”语气里竟有了一丝哀怨。
　　　　黎澈把严磊推开，走去阳台一巴掌拍在唐嘉头顶，“麻烦你跟他解释行吗？我真的不想搭理他，很气人。”
　　　　唐嘉笑得差点从秋千上掉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四更
　　　　
　　　　第50章　第五十章
　　　　
　　　　严磊很严肃地挑了一个好日子，领着黎澈去找宋致诚，这次不去YAN了，直接上家里去。而这所谓好日子，指的就是个经常会有的万里无云的大晴天，跟几月几号没关系，不是什么黄道吉日，一点多余的意义都没有。
　　　　黎澈见过宋致诚一次，倒没多紧张，他自己本身也不是一个会紧张的人。于是看见严磊十分刻意地打扮了自己一番后，黎澈撇了撇嘴，仍然穿着他往日里的衬衫和休闲裤，一点儿不慎重。
　　　　黎澈实现想象过严磊的家会是什么样子，但真正见到了之后，黎澈觉得自己的想象力其实是不够使的。
　　　　这大别墅，黎澈觉得能把他们家的临海别墅搬进去，也就够填满个一楼大厅。整体风格也是高调的奢华，就差在大门口贴一个“我们一家很富贵”了。
　　　　还好黎澈没什么仇富心态，最多是觉得自己这一身即便价格不菲看起来也绝对朴素的衣服竖在这欧式的豪华大厅里，有点格格不入。
　　　　严磊当着正弯着腰比了个手势“请”他们进去的管家面前牵起了黎澈的手，大摇大摆地晃上了楼，停在宋致诚的房间门口，毫无规律又粗鲁地敲门。
　　　　黎澈抬手看了眼时间，早上十点，其实也不算早了，但万一人想趁着好不容易的休息时间睡个懒觉，就这么吵醒，也挺坏的。
　　　　“对了，你上次自己见他是怎么叫他的？叔？”严磊回过头来问。
　　　　黎澈想了想，“我好像没叫……是不是不太礼貌？”
　　　　“哦，没叫也行，不用太礼貌，他不吃那一套。”严磊说。
　　　　黎澈无话可说。
　　　　等了一会儿，宋致诚也没开门，严磊就直接进去了。
　　　　黎澈又无语了一次：原来没锁门啊……
　　　　宋致诚的房间很宽敞，只是装潢和楼下的大厅截然不同，黑白灰的风格倒和黎澈原来的家有点像。
　　　　床上没人，不过被子还没叠，被掀开一半摊开着。
　　　　浴室里传来流水声，严磊拉着黎澈很不客气地在宋致诚床上坐下了，等宋致诚洗完澡出来。
　　　　“怎么我觉得你不怕他？”黎澈小声问。
　　　　“我为什么怕他？”严磊眼里还真的有点疑惑，“不用那么小心，隔音挺好的，他听不见。”
　　　　“上次我看宋远提他的反应，好像挺怕他的。”黎澈说。
　　　　严磊了然地笑了笑：“宋远是挺怕他的，他对宋远有点……有点苛刻？反正跟对我不一样，可以说是相反，我不以前告诉过你吗，他还是很惯着我的，什么事情我一说不，他就不继续了。”
　　　　“还真是……看不出来。”黎澈有点诧异，“我看他对人挺冷漠的，不对，不是冷漠，就是单听他说话，都觉得我的人生安全受到了威胁，你明白吧。”
　　　　严磊点点头：“看来你们上次的交流不太愉快？”
　　　　“愉快我能那样儿吗？！”
　　　　“哪样？”
　　　　浴室的门打开了，宋致诚穿着浴袍出来，头发吹至半干，胡子刮得干干净净。他一抬头，见自己床上突然坐着两个大活人，忍不住诧异：“什么情况？”
　　　　严磊笑：“得亏你没有在自己屋里裸奔的习惯，不然可就乌龙了。”
　　　　宋致诚一见严磊，那一身天然的阴冷威严的气质都跟藏起来了似的，弯唇一笑，亲切得无懈可击，“怎么回来也不打个招呼？”
　　　　“回自己家打个毛线的招呼。”严磊顺手把中央空调给打开了。
　　　　宋致诚点点头，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头发，“中午吃点什么？我让他们去做。”
　　　　“不慌。”严磊一胳膊搂住黎澈的肩膀，“你得跟我解释解释，上次怎么对他的，他说你特别凶特别可怕。”
　　　　黎澈一脸无辜，对宋致诚举起双手：“我没说过。”
　　　　“你们这都在一起了，还管我上次说的什么？”宋致诚说：“反正我是管不住你了，我让这孩子过来，就是想见见他，上次都没好好说说话，是吧？”后面这句话，是跟黎澈说的。
　　　　黎澈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只好道：“您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岑寻出去一下。”宋致诚道。
　　　　严磊一摇手指，“没可能。”
　　　　宋致诚盯着他，不说话。
　　　　严磊回看过去，结果没撑过五秒就怂了，“你要干什么？”
　　　　宋致诚笑了笑：“跟他聊聊天，你去叫你哥起床了。”
　　　　黎澈先是震惊宋致诚叫严磊岑寻没遭到反驳，后是震惊宋致诚让严磊去叫宋远起床，还说你哥，而严磊还不生气……
　　　　“去呀，我真的就是想跟他聊聊天。”宋致诚哭笑不得。
　　　　黎澈也推了推严磊，小声道：“去吧，没关系。”
　　　　严磊这才起身，路过宋致诚身边时，还假装恶狠狠地说了一句：“你要是欺负他，我就欺负宋远了！”
　　　　黎澈很努力地憋住不笑。
　　　　“还是没办法分开？”严磊一出去，宋致诚又恢复了他原本的模样。
　　　　黎澈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宋致诚也没指望黎澈回答什么，自顾自地走去浴室边的一个隔间换衣服。其间黎澈一个人坐在宋致诚的床上，站起来也不是，接着坐又不好，尴尬得他简直想直接回家了，回东城去的那种。
　　　　“要不要喝点什么？房间里有咖啡。”宋致诚换好了衣服出来，指了指黎澈身后的咖啡机。
　　　　黎澈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您有话直说就行。”
　　　　“别紧张，我确实是想和你说说话。”宋致诚像没听见黎澈那句“不用”似的，还是过去端了两杯咖啡过来，递给黎澈一杯。
　　　　黎澈双手接过，“好的，您说。”
　　　　“岑……严磊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他妈妈生前的事情？”宋致诚拿了把椅子，坐在黎澈面前。
　　　　黎澈忍住了对宋致诚说“诶您坐床上来行吗椅子放着我来”的冲动，如实回答：“不算吧，只提过一点点。您……按您习惯的称呼他就行。”
　　　　宋致诚端着咖啡，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淡淡道：“也是，很多事情，岑寻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也没法跟你多说。”
　　　　黎澈没接话，等着宋致诚继续说。
　　　　“我和严歆，就是岑寻妈妈，我们登记结婚那天晚上，严歆对我说，我们不要举办婚礼了吧，只要有这张结婚证，她就已经是我的合法妻子了，她就心满意足了，我问她，为什么不举办婚礼，她说，我不是欠了另一个人一场婚礼吗，留给她。这些岑寻和宋远都不知道，宋远妈妈也不知道。”
　　　　黎澈怔住。
　　　　“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会和严歆结婚。
　　　　那年，我还年轻，初到南城打拼，后来，一腔热血还是敌不过现实，我什么也拼不出来，那时候，我遇见了严歆，她把我带进YAN，一手提拔我，我不是傻子，我知道她为什么，可我为了一己私利，什么也没说，直到有一天，严歆问我，YAN集团，换我这一生陪伴，我愿不愿意。我挣扎了很久，还是选择告诉她事实，我说，我有爱的人，还有一个几岁大的儿子，可她不介意，只给我时间，让我好好考虑。
　　　　相处那么久，她又是个很优秀的人，要说对她没有感情，那不可能，只是我对宋远的母亲有责任，有愧疚，我很难下决定。
　　　　你一定不理解吧，YAN对我来说，太吸引人，我没法就这么放弃，我不可能奋斗这么多年，又两袖清风地回去。”
　　　　黎澈垂着眼睛，“所以您就把宋远和宋远妈妈送回了东城？”
　　　　“你怎么知道的？”
　　　　黎澈想了想，说：“我问宋远的。”
　　　　“宋远那孩子……肯定恨我吧。”
　　　　黎澈却不否认：“会的，我理解他。”
　　　　“怎么说？”
　　　　“我也是被我亲生父亲扔下的，扔了二十年，上学期才第一次见呢，算是比宋远好一点点吧。”黎澈的语气波澜不惊，像在说别人的故事，“您接着说您的事，我在听的。”
　　　　“没错，后来我把他们送回了东城，我说，等我赚够了钱，就回来和宋远妈妈结婚，宋远妈妈却笑着对我说，就算我喜欢上别人也不要紧，这些年一直拖着我，她很过意不去。”宋致诚长长地叹了口气，“岑寻出生那天，我们都高兴极了，可是……岑寻还不到十岁的时候，严歆突然检查出来癌症，我慌了，一直抱着她，话都不会说了，那个时候我才意识到，我原来我真的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严歆。”
　　　　“严歆很配合治疗，非常乐观，完全没有沮丧，可她却要跟我离婚，我不同意，她就笑我傻，说，是她逼我离开了我的爱人和孩子，这都是报应，她接受。甚至连她的父母都理解严歆的做法，还私下劝过我。”
　　　　“那年您还年轻，不想拖累您吧。”
　　　　“或许如此……后来，严歆的情况越来越不乐观，我知道会发生什么，所以她说什么，我应什么，一个不字也不提。可是啊，她却突然让我把宋远和宋远妈妈接过来，要我给宋远妈妈办一场盛大的婚礼，她说，她的时间不多了，也就这么个愿望，希望我不会让她失望。”
　　　　“所以……外界才以为宋远妈妈是您的第一个妻子。”
　　　　“对，当年的YAN关注度不高，我和严歆没举办婚礼，没对外宣布，就真的没有外人知道，而且我那时候忙，岑寻几乎都跟着外公外婆一起，从小到大都跟我不太亲，大概也是这个原因，岑寻的存在也像是个秘密一样，知道的人少之又少，直到婚礼过后，宋远被人发现，也就认定了宋远是我唯一儿子的说法。”
　　　　“唯一？”
　　　　“是，那年岑寻已经十一岁了，很多事情他都懂，听说我和别人结婚，他甚至不让我再见严歆，我每次去医院，他都哭着喊着赶我走，还说，我不是他爸爸，他不要做我儿子了……有一次被严歆听见，她说，这样也好，说原本……就不该有这个儿子，他让我以后……就当作没有过岑寻，没有过她，划清界限，让她安静过完这最后一点时间。”
　　　　“您……没有那么做吧？不然也不会……”
　　　　“我起初是答应的，我不敢拒绝严歆的要求，怕她情绪激动，哪怕把岑寻的名字改了，我也强忍着接受了。一年后，严歆……去世了，我想把岑寻接回来，可是他不认我，但岑寻真的是个很懂事的孩子，他说，外公外婆年纪大了，照顾他太辛苦，只要我把外公外婆照顾好了，他就愿意跟我回去。我们也算是达成协议，刚好那年宋远去上大学，家里只有岑寻一个孩子，我也好全心全意对他好，可是这孩子从我和宋远妈妈举办婚礼那天起，再也没喊过我一声爸，到现在也是。”
　　　　“您为什么不解释呢？”黎澈皱了皱眉，这些事情，好像谁都有错，又好像谁都没有错，他没亲身经历过，他说不清楚。
　　　　宋致诚摇摇头：“没必要解释，他有自己的想法，他该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何况，他也没错……”
　　　　“容我问一个问题行吗？”黎澈道，见宋致诚安静地看着他，他才问：“您那么爱严磊，为什么就那样放任别人说他是私生子呢？您真的是为了自己的名声吗？您不像那种人。”
　　　　“我有两个儿子，我两个都爱，你能理解吗？”
　　　　“所以您对宋远严厉，对严磊宽容，是在给自己找平衡？”
　　　　宋致诚没说话。
　　　　黎澈站起来微微低着头：“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
　　　　“你没说错，没事，坐吧。”宋致诚摆了摆手，“这些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告诉你，就当我发泄一下吧，不过你要知道，我是不希望你告诉岑寻的。”
　　　　“好，不过我能不能知道，您对我说这些的时候，是把我当作什么人来看待？还是威胁严磊未来的绊脚石吗？”
　　　　宋致诚竟然伸手摸了摸黎澈的头顶，带着微微笑意，说：“你说我把你当作什么人呢？你是我家小儿子爱的人。”
　　　　
　　　　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黎澈发自内心的觉得，某种意义上，宋致诚是个非常幸运的人。他这一生爱过两个女人，两个都是非常善良的人，他还有两个同样善良且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