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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给秦叔的情书-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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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充血的眼睛,目光朝着秦佑看过去,“你坚持一下,等等我,等等我……”
    说完,从包里掏出捆成一团的绳索,利落地解开。
    环住四周,岸边有颗一人环抱粗的大树,楚绎目光焦灼地看秦佑一眼,而后跑到大树旁边把绳索环实系牢。
    另一头则打了个投掷结,朝着秦佑的方向抛掷过去,他庆幸早年曾和赵离夏在加拿大徒步旅行,很多野外救援方式他都还没忘。
    楚绎心像是被架在火上煎熬,绳子抛出去几次,秦佑终于伸手接住了。
    楚绎大声问:“能系吗?”
    声音湮灭震耳欲聋的水声中,模糊得秦佑几乎听不清。但秦佑还是紧咬着牙关在翻腾的洪水中极力攀紧树杆,极为艰难地姿势,几乎手口并用才把绳索在树杆上系牢了。
    洪水越来越大,几乎扑面而来,秦佑本来想着自己沿着两颗树间的索道攀爬过去。
    但动了下胳膊,刚才死死攀附的姿势,肩背肌肉绷得太紧,这时候根本使不上力。
    与此同时,他看见楚绎从包里掏出另一捆绳子正往腰上绑,当水流拍打的间隙,他看见楚绎把一个金属环扣扣在腰间的时候,终于明白楚绎要做什么。
    秦佑不顾一切地叫大吼,“你别过来!”
    但楚绎已经把自己的身体全然不顾地投入洪流里,一声猩红的眼睛凝住他的方向他死死不放,目光那么专注,里头全是生死不忌的执着。
    他看见楚绎的身体在呼啸的洪水中翻腾颠簸,一瞬间,水把楚绎整个人都浸得湿透。
    水流的力度把一整头牛冲下悬崖也绝不是问题,但楚绎的神色那样执拗。
    不到十米的距离,楚绎顺着绳索攀爬过来十分艰难,一直到到他跟前,楚绎整个人都浸在浊浪中,一手攀着绳,一手困难地把另一条绳索环在秦佑腰上环实。
    在洪水汹涌不息的拍打中,这个动作做了好多次才完成。
    而后,他们两个人被绑在一起,手沿着绳索一路往岸边攀。
    秦佑的手其实已经麻痹得使不上多少力气了,两个人得以前行的动力大多倾覆在楚绎那一双胳膊一双手上,秦佑甚至能看清绳索上沾染的血痕。
    转头就见上游贲涌的洪水似乎夹裹着什么朝他们的方向迅速冲撞过来,秦佑看清是一根成人腰粗的树桩。
    而楚绎也看见了,这时候他腿正对着树桩汹汹而来的方向,楚绎顿时瞪大眼睛。
    几乎是顷刻,秦佑用了全部力气攀紧绳索,另一只手带着楚绎身子换了个方向。
    树桩从他们身边擦过去了。
    但即使是擦过,秦佑还是感觉到大腿一麻,随即猛烈的疼痛席卷而来,他闷哼一声死死咬住了牙关。
    楚绎看清了一切,眼圈更红了,开口时声音带着丝哭音,“秦佑。”
    生死之劫,其他人赶来的时候他们已经靠近岸边。
    几个保镖大惊失色地把秦佑和楚绎拖上岸,湿透的两个人都虚软得浑身脱了力。
    秦佑被树桩撞到的腿已经不能动了,他靠在树下坐着,腿疼得钻心,但目光却越过旁边嘘长问短的几个人,直直望向了楚绎。
    楚绎很快就爬起来,但腿软得根本站不住,幸好助理先生一步凑上前搀住了他。
    即使被人扶着,走过去的步子依然蹒跚。
    他看着秦佑屋里瘫在地上的左腿,很快推开助理先生的手,跌跪在地上,抬起手,手掌战栗得像是要放上去又没敢,胳膊只好垂落到一边。
    晦涩的目光切切向秦佑望去,而秦佑也与他对视着,漆黑的瞳仁如蒙浓雾一般的看不分明。
    片刻,秦佑呲问声脱口而出:“值得吗?!”
    楚绎嘴唇翕动几下,没发出声音,只是身子朝前扑到秦佑身上抱住他的身体。
    秦佑咬紧牙关屏住呼吸才把翻涌的情绪给咽回去,他对楚绎看似给予很多,可是,全是举手之劳。
    他明明知道楚绎想要什么,可是,他从未为他放下什么,也从没为他冲破过自己。
    他到底有什么,值得楚绎不惜性命。
    在这个劫后余生的下午,秦佑第一次觉得他在楚绎不顾一切的纯粹面前甚至有些抬不起头。
    抬手按住楚绎的背,再开口时声音沙哑而艰涩,“值得吗?你怎么这么傻。”
    楚绎带着丝凄切的呜咽声从他耳侧幽幽传来,“对不起……”
    山洪爆发,消息已经传出去,一切后续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秦佑又在树下坐着等,受伤的腿已经肿起来,裤子被保镖拿剪刀给他剪了一截。
    助理先生在一边说:“直升机二十分钟后就到。”
    秦佑嗯了声,侧脸看着靠在一边的楚绎,“这次我上山,只是来看看这里适不适合建度假村,知道吗?”
    楚绎点一下头,“我明白。”
    这时候被救回一命的老头走过来了,秦佑看他一眼,顺手翻过楚绎手看了看,对保镖说:“你带他去处理一下伤口。”
    这明显是话要谈,当不方便他在场,楚绎这时候身子也有力气了,于是站了起来,“好。”
    等他们俩消失在视线中,老头在秦佑身侧蹲下了。
    秦佑神色又恢复往常的冷峻,“你说的,最好对得起你这条命。”
    老头打了个哆嗦,片刻才问:“被杀的,到底是你什么人?”
    秦佑目光冷冷看向他,“是我母亲。”
    老头神色一滞,抬头看一眼还待在旁边的助理先生,抿唇不语。
    秦佑给了眼色,助理先生会意离开。
    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老头思忖片刻,这才开口:“那个男人我没看到正脸,只记得他肩后有个狗头形的青黑色胎记。”
    伸手比划一下,“约摸这么大。”
    秦佑立刻问,“其他的呢?”
    老头忙摇一下头,“其他的我就没注意了。”
    想不到自己这番波折,换来的线索居然如此微乎其微,秦佑眼神更冷了,“给你三分钟,想清楚再答。”
    那视线中的威压直叫人脊背发凉,这样赤裸裸的威胁,老头立刻一脸骇然地说:“别,你们自己人你回去看看谁有胎记不就是了,我告诉你这些还不够吗?”
    秦佑瞳仁猛地一缩,“我们自家人?”
    老头神色一滞,立刻闭紧嘴巴,把脸转向一边。
    秦佑伸手紧紧钳住老头的胳膊:“你说是我们自家人!?”
    老头也不敢挣,好半天才硬着头皮说:“不是你们自家人是谁,明明好端端一人,看着她的人非得给她吃药吃成疯子。那害她的,不也应该是你们自家人吗?”
    
    第39章
    
    秦佑一把拽起老头的衣领,把他拖到面前,血红的双眼,声音凄厉得像是一只受伤的野兽,“什么叫吃药吃成疯子,你说清楚。”
    动作牵动瘫在地上的左腿,一时疼得锥心,但他除了紧咬住牙关,其他都顾不得了。
    老头枯瘦的身子在他钳制下瑟瑟发抖,“那一阵我到那栋小楼边上采过药,亲眼看见看着她的人,把吃了发疯的药倒进维生素的瓶子里。我学过几年西医,所以知道那药是干什么的。”
    又哆哆嗦嗦地说:“后来有一天晚上,她逃出来过,从我那林子里过还求我帮她,她好好人一个,哪里是什么疯子,但是后来还是被看着她的几个人追上了,人一追上她就把她按在地上灌药,然后才捂着嘴把她拖回家。”
    秦佑死死撰住他衣领的手指,骨节紧绷到发白,震惊暴怒的恍惚中只觉得头上朗朗晴天好像都在片片崩裂,轰然倾塌。
    一瞬间好像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
    但也只是片刻,他揪住老头衣领的手拽得更用力了,充血的眼睛死死锁住老头惊慌失措的目光,声音粗哑得几乎难以辨识,“你要是有一句假话!……”
    老头立刻竖起手掌,脸因为窒息而憋得通红,“我要是有一个字的假话,就天打五雷轰。”
    秦佑的手缓缓松下,眼光也从老人身上慢慢移开,没有焦点地望向前方炽烈阳光下被炙烤得白芒灼眼的石滩。
    墨黑的双眼中浓云翻涌,纠结了太多的情绪,盛怒,痛楚,悔恨,不可置信,或者还有些什么,连他自己也说不清。
    当年,他父亲车祸去世后,母亲被送到雁回山疗养,而被派去照顾她的人,全是秦老爷子的人,没有一个,不是老爷子的死忠。
    而他自己也真是大意透顶也天真透顶,明明老爷子对他母亲从来谈不上喜欢,他居然,就真的相信,一个狠厉如狼而且惯于顺昌逆亡的人,作为长辈应该不屑对付一个弱女子。
    楚绎跟着保镖找了些净水清洗手心的伤口,两手简单包扎。可能刚才在水里还是肌体受损了,这会儿又走了几步路,浑身上下肌肉后知后觉的酸痛起来。
    远远看见秦佑依然坐在树下,老头已经走了,他正跟助理先生说着些什么。
    秦佑讷讷坐在原地,眼神中神采俱灭,只剩下一片灰败的死寂。
    助理先生低头蹲在一边,秦佑看着百米之外楚绎一步三晃,步履蹒跚的身影,冷声问:“老爷子什么时候知道楚绎的?”
    助理先生神色一滞,半天才支吾着开口,“五……五月……中旬。”
    秦佑漆黑的瞳仁又是一缩,所以,五月二十那天的,老爷子根本不是进城会友,他极有可能就是冲着楚绎来的。
    腿迈开始疼得他呲牙裂嘴,但楚绎还是勉力朝着秦佑的方向走过去。
    他走得很吃力,秦佑也远远看着他,眼光中闪过一丝不忍,对助理开口时语气却冷冽如冰:“景程,我以为,你知道自己的位置。”
    景程顿时脸色苍白,嘴唇张了张,但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楚绎的事他其实只告诉过自己叔公,而他的叔公能称得上是秦老爷子的亲信。
    此时远处传来突突的嗡鸣声,抬眼望去,直升机已经出现在他们视线可及的天空中。
    楚绎越走越近,秦佑甚至感觉到连他脸上疼痛中强作的笑意都能看清了,那样明朗,那样纯粹,对所有蛰伏在暗处的危险都毫无所觉。
    秦佑受伤的腿骨头刀刮般的疼,胸口更是一阵闷痛。
    他再次开口时,声音非常阴戾,“所以,寿宴那天,我嘱咐你楚绎睡相不好,让你把瓷盘画屏收起来的事,你也不是忙忘了。”
    助理先生脸瞬时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很显然是默认的姿态。
    事情其实也不是老爷子吩咐的,但会让老爷子挂心的事,自然会有人替他出手,那天让助理先生动手脚的是他叔公。
    秦佑当时从老爷子继承家业是平稳过渡,这些年祖孙俩一直连声同气,所以他们跟前很多人的立场如今都很难说是单一对谁负责了。
    于是,助理先生依然觉得自己没什么大错,但秦佑此时的眼神中的凌厉如同吹毛断发的刀刃。
    他话立刻冲口而出,“秦佑,我会答应,不仅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楚绎好,你们要真这样下去,老爷子不会拿你怎么样,但他能放过楚绎吗?”
    秦佑眼神瞬间冷厉得让人毛骨悚然,片刻,才开口,“给你三天,想清楚你以后该对谁负责。”
    助理先生不禁大惊,“秦佑,你要做什么,是今天那个人对你说了什么吗?”
    秦佑清隽的薄唇紧抿成一条冰冷的线。
    此时楚绎已经走到他身前十米不到的位置,楚绎虽然连路都走得一瘸一跛,身上的衣服也已经在刚才救他时弄得脏乱不堪,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狼狈,但四目相对,脸上的笑容从因为担忧而晦涩双眼中勉力晕出。
    平生第一次,秦佑清楚地尝到痛楚、辛酸、无奈和愤恨交杂到底是什么滋味。
    这到底是个多大的玩笑?
    在他以为他们之间只欠他一个承诺,并真的用他三十载人生从未有过的冲动以为他或许能给出这个承诺的时候,事实给了他响亮的一巴掌。
    现在的楚绎,当年的燕欢,两者的处境,有什么不同?
    那些人,对燕欢的手段是何等的卑劣何等的残忍,他们甚至,已经对楚绎出过手了。
    他和楚绎之间欠的哪是他放下自己的一瞬间,秦佑知道楚绎有多奋不顾身。
    他们之间隔着的,分明是一条用血为代价,才能度越的鸿沟。
    这会儿,直升机已经落地,螺旋桨掀起的狂风隔了好远还是刮在他们身上,巨大的轰鸣声直直撞入耳膜。
    楚绎回头看一眼,眼中掺杂着涩然的笑意立刻明亮起来,目光中还带着些湿意,回头大步朝秦佑踉跄着跨过来,“他们来了。”
    秦佑余光越过他正好看见从飞机上下来的人,突然不顾一切地开口,“别过来。”
    秦佑这一声可谓声色俱厉,在他身前离他两步远的位置,楚绎蓦地停下了。
    楚绎清楚地看见秦佑墨黑的眼眸中一丝劫后余生的欣喜也没有。
    那目光黯淡、疲惫、甚至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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