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茶小说网 > 耽美电子书 > 给秦叔的情书 >

第29章

给秦叔的情书-第29章

小说: 给秦叔的情书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楚绎走到床边,看见床头矮柜上檀木支架摆着一个瓷盘,白瓷盘面上青彩描绘烧制成一个人像。
    是个孩子的头像白描,寥寥几笔勾勒,但人物栩栩如生。清俊的眉眼间每一个细节都能看出画的是秦佑小时候。
    楚绎手撑着大腿蹲了下来,手伸向次白瓷盘面。
    但手指还没碰到,突然听见助理先生说:“哎,别!”
    楚绎动作本来不快,闻声手指立刻顿住,转过了头。
    助理先生又说:“这个,千万别动,这是秦佑的母亲生前自己亲手做的。秦佑很看重他妈妈,她留下来的遗物本来就没几件,这件秦佑最珍惜,明白了吗?”
    楚绎急忙点点头,收回手臂倒退着起身离床头远远的,把手背在身后。
    他同样也丧父,这种以至亲遗物寄托追念的心情,他太能感同身受了。
    助理先生又交代一句,“秦佑说衣帽间最左手边的柜子里都是他以前的衣服,也有睡衣,你洗完澡要换的话,可以自己找找。”
    还真是什么都想到了,楚绎应了声好,助理先生关上门,走了。
    楚绎本来酒量不好,中午那一杯下去,这会儿头晕得也有些撑不住了。
    依言去里边找了件睡衣换上,裤脚和袖扣都卷上来好几层,把自己的西装西裤都搭在一边椅背上,而后爬上床,愣愣望着瓷盘上秦佑小时候的画像出了会儿神。
    画像上秦佑看起来稚嫩青涩,但目光和他如今对着旁人时一样的冰冷,还不止冰冷,甚至有些凶。
    楚绎这才意识到,其实他对秦佑了解也有限,可是现在只要想到这个名字,他心里头就阵阵发苦。
    总之,不管如何百感交织,楚绎的意识终究没抵过酒意,迷糊了一会儿就睡过去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似乎还做了个梦,恍惚间听见他手机铃声响了起来,睡梦中浑然不知身在何处,第一反应,就是天亮了。
    楚绎下意识地伸手去摸。
    他睡觉时,手机经常放在右手边床头,这会儿手伸出去摩挲几下,没摸着,又探出去些,手指似乎碰到了什么,片刻后只听见哐当一声随即清脆的哗啦碎响接踵而来。
    楚绎身体顿了一下,惊醒后睁眼才惊觉自己是在秦佑的房间,而刚才打碎的……
    他掀开被子跳下床,清楚地看见,中午还摆在矮柜上的瓷盘已经摔裂成一摊大大小小的瓷片。
    睡前助理先生对他说的话,这会儿在脑子里头纷至沓来地往外蹦,“亲手做的”“遗物”“最珍惜”……
    楚绎没想哭,但是温热的湿润从眼眶溢出,顺着脸颊延绵而下,他从来没有想现在这样恨自己。
    他知道自己到底闯了多大的祸,他可以在秦佑不甚在意的琐碎小事上撩他千万次都不要紧,可是,一个人的底线,不管这个人对你有多在意多纵容,都不该轻易地触及。
    楚绎就双膝跪在地上,一双手慌不择路地伸到地上,颤抖着把瓷片拢成一堆。
    碎片中有的都裂成粉了,被手指凑成一处根本就拼不成型,他弄坏的是什么?
    撇去前面那些不谈,但只是秦佑看到这一对碎片时的难受,楚绎咬了咬嘴唇,只觉得通体彻凉,他现在杀了自己的心都有。
    他甚至有种,这一天他是不是还过得去的惶恐。
    心力交瘁的茫然间,突然听见嘭的一声。
    片刻后,他抬起头,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
    秦佑目光也落在楚绎的方向,短暂的一瞥,他先是疑惑,楚绎为什么跪在地上。
    而后他看见那一地的白色碎片和床头矮柜上的空无一物,心头猛地一沉。
    他大步走过去,楚绎就保持着跪在地上的姿势,战栗的手指把碎片拼到一处。
    他看见,楚绎的手指颤抖得幅度几乎难以完成一个完整的动作,但他手还是神经质似的动着。
    秦佑艰涩地开口,“楚绎?”
    楚绎这时候抬起了头,泪红的眼睛望向他,那双总是含笑的眼睛此时目光空洞得没有神采,一张俊脸也苍白得寻不见一丝血色。
    颊边泪痕遍布,嘴唇也微微抖动着,但好半天,没发出一丝声音。
    秦佑这时候只觉得心揪起来了,立刻蹲下身,余光再次瞟过楚绎的手,发现他指头上已经有鲜艳的血色泛出。
    他一把抓过楚绎的手,把他指间的瓷片拈走,扔在了地上。
    而后用力扳住楚绎还在颤抖的双肩,强迫他把脸转向自己,“楚绎,没事,没事了,你看着我。”
    
    第33章
    
    秦佑的声音低沉,可语气像是积极可能地放的温柔,就像是唯恐惊倒楚绎似的。
    楚绎缓缓转过头,四目相对,秦佑望向他的目光那样深邃,眼神里交杂了太多的情绪,担忧,心疼,或者还有什么,只是,丝毫不见愤怒和责怪。
    恍惚间,楚绎突然不确认他到底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开口时,声线微微颤动着,“秦叔……对不起……”
    几乎用了所有的力气,目光僵硬地向地上七零八碎的瓷片游移过去,“打碎了……”
    他神色中的惶恐和小心秦佑一分不差地看近眼里。
    秦佑深深叹了口气,动了下身子,用半蹲的姿势,一手搀到楚绎胳膊下面,一手穿进他的膝弯,猛地使力把楚绎整个人抱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楚绎混沌惊愕中只能本能地圈住秦佑的脖子,很快,身后下落陷入一片柔软中,秦佑把他稳稳放在床上。
    而后,秦佑拉下他的手,抻开他的手掌,垂眼看下去时,微拧的眉皱得更紧,“你弄伤自己了。”
    楚绎张开嘴,发不出一个音节,等他回过神,秦佑已经不知道从哪拿来一个医药箱,利落地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棕色的药瓶,拎开瓶盖,抽出棉签蘸了药水,很轻地涂在他手指的指腹上。
    只是一个很小的伤口,也不是太深,楚绎甚至都没空感觉都疼。
    可是,秦佑给他把手指包起来的时候,动作轻得小心翼翼,蹙眉凝眸,神色郑重得半点差错也容不得似的,这一刻,楚绎似乎连心脏都战栗起来。
    他突然想问秦佑,是不是他所有的有心之错和无心之过,无论任何事,最后到秦佑面前,都只会换来原谅、纵容甚至心疼。
    楚绎躺着没动,他似乎也没有了动弹的力气,只是眼光一刻不离地痴痴锁住坐在床边的男人。
    一滴清泪从眼角滑落,他根本控制不住,正如,面前这个强悍到骨子里的男人对他温柔刻骨的呵护,他完全招架不住。
    还谈什么理智,他的理智早就不存在了,在秦佑面前,他所有过去遇见的人都是错误,以后可能遇到的所有人都是将就。
    这分明是一次从开始就几乎无望的动心,可是顺理成章、理所当然,他连挣脱的可能都没有。
    见他本来已经止住的眼泪再次落了下来,秦佑放下他的手,一手撑着床褥,另一只手有些慌乱抚上他的脸颊,“楚绎?”
    楚绎想应他一声,可是,嘴张开,将要出口的话都封在嗓子眼里。
    秦佑神色更加焦急了,手掌贴在他脸颊,手指拭在他鬓边,一双幽深的黑眸焦灼地望向他,急忙安慰,“东西坏了就坏了,没有人能怪你,你也不要自责,好吗?”
    楚绎伸手握住秦佑的手,死死不放,泪水没停。
    他不知道,有多少人像他一样,清醒地明白自己对一个人,从今以后,经年累月只能矢志不渝,竟然从一滴眼泪落在下开始。
    他爱上秦佑,哪里是一次动心。
    分明,是一场宿命。
    楚绎眼角的泪水似乎源源不绝,没有哭声,只是默然泪下,那样悲怆,那样绝望。
    秦佑突然感觉到,那似乎是某种连他也难以承受的沉重。
    几乎不受控制的,他俯身抱住了楚绎,收紧的胳膊近乎把他的骨头都勒进自己的身体里。
    “楚绎……”秦佑心疼地低叹一声。
    两个人离的那样近,他唇间甚至能感受到楚绎鬓边的泪水温热味咸。
    这天的寿宴,秦佑终究是主人,因此在卧室里没待多久就被助理敲门叫他下去了。
    楚绎再下楼时已经神色如常,除了眼角还有些像是哭后又像是酒意未散的微红,之前在楼上好似伤心欲绝的那副样半点也不见。
    秦佑眼光越过人群朝他看了半晌,一个小时前,楚绎哭得停不下来的情形,现在看来就像是他的错觉。
    晚宴之后,一部分客人告别回城,剩下还有些从老家来的人没走,秦佑还得留下来再招呼一天。
    楚绎离开的时候,秦佑一直把他送到车边上,楚绎将要上车前,在秦佑身前停下了。
    两个人面对着面,楚绎目光有些局促地看向秦佑,说:“秦叔,我爸有个老朋友是做古玩修复的,刚才我打电话问他,那盘子能修好的可能性很大,改天,我带你去看看,好吗?”
    秦佑很淡地笑下,“不急。”他倒是知道能修,留下裂痕却是难免,不过就这样吧,也犯不着说出来让楚绎难受。
    楚绎点点头,漆黑的瞳仁眼光闪烁几下,望向旁边。
    但又很快回到秦佑身上,笑了声,“那东西太珍贵了,我下午也是吓坏了。”
    秦佑目光灼灼对视回去,“你怕什么?怕我?”
    楚绎听着神色一滞。
    秦佑冷峻的面容一丝笑意也没有,但语气却有些戏谑,“以后再犯事,就像今天这样直接一顿哭,哭得我舍不得打你屁股就对了,嗯?”
    这句话可不全是玩笑,秦佑今天下午得到的人生感悟全在里头。
    但他现在说出来,就是打趣楚绎下午那通肝肠寸断了,本来以楚绎跳脱的个性,秦佑以为他怎么都要想法子回呛一句。
    可是,楚绎只是用那双清透的、泛着水光的眼睛,凝视他片刻。
    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神色慢慢晦涩后又扯出一个笑,“那我先回去了。”
    秦佑只能嗯了声,“你自己别开车。”说完侧过头给跟在身后的男人一个眼色。
    男人立刻上前,从楚绎手上接过车钥匙。
    一直到车尾缓缓消失在暮色中,秦佑才转身离开。
    一天后,秦佑清早回来的时候,楚绎起床不久正坐在楼下吃早餐。
    秦佑手上拎着几个大大的纸袋,其中几个放到楚绎旁边的椅子上,“吃完饭去换上,待会带你出去转转。”
    楚绎立刻放下筷子低头扯开袋口一看,两个纸袋,一个里边装着靴子,一个里边装着裤子,伸手一摸质料还挺厚。
    像是马靴和马裤?
    楚绎吃完饭回房换上才明白秦佑这是要带他去骑马,两个头盔就放在秦佑的车里,问了下,才知道赵臻在郊外有个私人马场,今天,就是他邀秦佑和自己过去。
    楚绎没再多说什么,能和秦佑在一起的每一分钟他都很珍惜。
    车往北开了一个小时才出市区,再向外走,没上高速,而是沿着国道一直驶向青山绿野间。
    他们到的时候,赵臻还没来。
    但马场的教练见是秦佑就带着他们先往马房去了。
    他们进的这间马房不大,白漆木栅搭建,构造精致,从外边看不像马舍。
    一直把他们带到马厩前,楚绎才看到格栏里头是一匹栗色的,像是阿拉伯马?
    是什么品种他无法确认,但强健的曲颈,整齐油亮的皮毛,这匹马看起来十分精神。
    驯马师见他们过来,打开栅栏,把马牵出来,伸手抚摸着鬃毛,对秦佑说:“它性格很温顺,而且现在已经适应这里了。”
    秦佑转头看向楚绎,“去打个招呼。”
    楚绎愣了愣,从容而缓慢地走过去,抬起手手轻落在马的肩颈,而后另一只手缓慢地探到马鼻子底下。
    见马儿的耳朵闲适地转动着,眼神看起来安详惬意,转头把声音放得低柔,问驯马师,“它叫什么名字?”
    驯马师笑笑没回答,反而是秦佑说:“名字得你自己想。”
    楚绎当即明白这是秦佑送给他的礼物,马还是专门从国外购进的,秦佑没告诉他价值几何,但看着驯马师小心翼翼的模样和教练倾羡的眼神,他知道这匹马一定价值不菲。
    楚绎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这个礼物太贵重,他跟人打交道一向有来有回,他收下什么,一定要确认有礼尚往来的能力。
    而且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心安理得地享受秦佑的温柔善意到底对不对,他甚至觉得自己很贪心。
    秦佑对他好,他就想要更多一些,只有他自己清楚,他想成为秦佑的什么人,完全不满足于眼下这种像是若有若无的暧昧。
    所以跟秦佑两人骑马跑了一圈,大汗淋漓地在草地上休憩的时候,他笑着说:“秦叔,这马太名贵,我学骑马完全是为了上戏,也不好这个,这匹马摊我这,太暴殄天物了。”
    言外之意,你还是留着自用?
    秦佑望向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