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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又被自己养的小崽子扑倒了怎么破-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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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批改作业的老师见到何天泽进来,推了推眼镜,对着他笑得和蔼。
  “收齐了?辛苦了啊!”
  “没事,老师。”
  “对了,这次测试你又是第一,不错,继续努力。不要因为家里的事有什么压力,有困难就和老师说,知道了吗?”
  和蔼轻柔的语气,却还是不适应在公共场合提到自己的家庭,脸色变得不好,快速说了句“知道了,那我先走了。”就赶紧逃出了办公室。
  站在门口吐了口气,整理好情绪走回了教室。
  白天的课,总是有大半学生要睡不睡,要死不活。
  除了坐的挺直的何天泽。
  中午放学大半学生急吼吼地奔向食堂抢菜,抢肉。
  除了自带咸菜馒头的何天泽。
  下午上课,总是有大半学生哈欠连天,口水直流。
  除了认真记笔记的何天泽。
  傍晚放学所有学生都是千年等一回地狂奔回家。
  除了留在最后打扫的何天泽。
  最后把垃圾桶里的垃圾倒掉才算是结束,抬抬头,天还有点亮,月亮却是升了老高了。
  背起书包回家,一个人锁上班门,一个人走下楼梯,一个人离开学校,形单影只大概是最好不过的形容。
  穿过马路接着往前走,渐渐远离热闹的大街,拥挤的人群,一步步走近这座城市最令人作呕的角落。
  没有色彩斑斓的霓虹灯,只有碎了外罩的路灯要灭不灭。
  没有高大时尚的楼房,只有斑驳脱落了水泥的低矮砖墙。
  一脚踏进垃圾堆旁的水坑,黑色恶臭的泥水瞬间爬上了裤脚。
  “喵嗷!!”
  被惊动的野猫从垃圾桶里发出警告的叫声,但却不离开,浑身炸毛,尾巴高高翘起,绿色的猫眼直直盯着何天泽,直到他离开,才又钻回去撕咬垃圾。
  越往前走越拥挤,身边挨得很近的房子,脚下狭窄逼仄的小道,头顶四处乱搭的电线衣服,还有耳边炒菜的声音,骂娘的声音,收音机的声音,小孩哭闹的声音……
  在这里生活的所有人,没有隐私,上一秒自家婆娘偷了人,下一秒门口就聚集了一帮捧着瓜子看热闹的大妈。
  在这里生活的所有人,没有希望,没有生活。
  何天泽踏进自家大院,正准备打开院里最角落的一扇小门,就听见屋里传来的东西摔碎的声音,还有女人的哭骂,少年的咒骂。
  房门被猛地撞开,何天海一边把几张十块二十的浸满油渍的纸币窝进口袋里,一边甩腿,想要甩开趴在地上紧紧抱着自己大腿,泪流满面的女人。
  “放开!我让你放开你听见了吗?!”
  “小海,小海,你把钱还给我,还给我!那是家里最后的钱了,你弟弟还要上学,还要吃饭,你把它还给我,还给我!”
  “去你的!你心里除了那个小子还有谁!我也是你儿子,我拿你一点钱天经地义!”
  “混蛋,混蛋啊你!你怎么可以不顾我和你弟的死活,你是想逼死我吗你?!早知你这样,我当初就该把你掐死!”
  说着,气不过的女人狠狠地在何天海的大腿上咬了一口。
  “啊!你他妈疯了吧!滚!”
  何天海吃痛,猛地一踹,把女人踹到了一边。
  提提快要被拽掉的裤子就转身要离开,却被何天泽迎面来了一拳。
  两人扭打在一起,可是何天海比何天泽年长几岁,身高体壮,很快就把何天泽制住了。
  一拳又一拳,打够了,对着何天泽唾了口吐沫,捡起地上掉落的钱重新塞回口袋,想了想,掏出几张扔到何天泽脸上,擦擦脸走了。
  何天泽捂着身上的伤口,走回去把他还趴在地上的母亲扶起来。
  “妈,你没事吧,疼不疼?”
  “呜呜呜,作孽啊作孽啊!”
  “妈,别哭了,你身体不好,快起来。”
  “小泽,妈对不起你啊,对不起你!”
  “妈!你没有对不起我!会好的,我会努力读书,我会挣钱,我会给你买大房子,一切都会好的!”
  “小泽,妈不要大房子,妈只要你好好的,好好的就行。只要你好,妈就算是死了也安心了!”
  “妈,你说什么呢!我会好的,你也会好的!你不要再想那个混蛋了,你饿了吗,我给你做饭,先起来。”
  努力安抚好女人,又给她熬了粥,可是还是没吃两口就说累,进房睡觉。
  何天泽看着女人进了屋,把唯一一碗粥端过来,三两口下去了一半。还想吃,却忍住了,把剩下的粥端进厨房收好,到女人放门前敲了敲。
  “妈,还有点粥我放厨房了,你饿了就喊我我给你热。”
  说完回了隔壁的小房间。
  发霉的墙壁,老旧的家具。
  想要安心写作业却还是难忍心头怒火。
  拉开抽屉,拿出一张相片。
  相片上是一家四口唯一的全家福,不过何天海的脸却早就被笔尖戳的模糊不清。
  何天泽拿过桌子上一把小刀,狠狠地对着何天海的脸刺下去。
  可是刚开始还满是愤怒,后来却不知道为什么刺的越来越慢,眼角也越来越红。
  后来直接扔了小刀,趴在桌子上闷声哭泣。
  流下来的泪水也是一滴一滴落在相片上,何天海的脸上。
  平淡地过了几日,这天,何天泽回家的时候却发现何天海居然难得的在家。
  “你怎么在这里?!”
  “你什么意思啊!这里也是我家,我怎么就不能回了?!”
  何天泽懒得和他纠缠,看了看女人敞开的房门,见她没事就进了厨房做饭。
  晚饭时何天海没何天泽想的早早离开,而是坐下来准备和他们一块吃。
  女人难得的多吃了几口饭,不过还是不多,吃完就回房睡了。
  何天海胃口好,吃了一碗又推推何天泽让他给自己再盛一碗。
  何天泽翻了个白眼,进了厨房,出来后满满一大碗米饭“咚”地放在何天海面前。
  何天海好心情地就要往嘴里塞,却发现旁边一直在啃碗里一块萝卜的何天泽。
  用筷子敲敲他的碗边。
  “喂,你怎么不吃饭啊?怪不得这么不耐打!”
  何天泽抬眼瞥了瞥他,也学着用筷子敲敲何天海的碗。
  意思很明显。
  我的饭都在这呢!
  何天海登时有点红了脸,咳两声掩饰过去,动作僵硬地把自己碗里的饭拨给何天泽。
  躲闪开何天泽疑惑的目光,语气有些吞吞吐吐。
  “咳,那啥,我有点撑了……”
  吃完饭刷完碗,何天海还是没有半点要离开的迹象,懒羊羊地躺在床上。
  何天泽坐在桌子边写作业,何天海躺在床上翻翻着,翻翻那。
  他俩本来就共用一个房间,何天泽也没有理由赶他出去。
  翻来翻去没什么好东西,何天海忍不住了,主动去和何天泽搭话。
  “那啥……嗯,你现在学习怎么样啊?”
  “……还行。”不耐烦的口气。
  “什么叫还行啊!你这都是要考初中的人了,还不抓点紧!”
  何天海好像很享受教训人的感觉,越说越顺。
  何天泽却突然停下笔,转过身来看着何天海,目光淡漠。
  “我今年初一。”
  “呃,哦……是吗?……呵,呵,呵呵。”
  睡觉的时候何天海还是没有离开,何天泽被逼无奈跟他睡了一张床。
  何天海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忍不住开口。
  “小泽,你睡了吗?咱俩说说话吧!”
  “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还有,不要叫的这么熟。”
  何天泽翻了个身背对何天海。
  “哎,怎么就没什么好聊的了!你想想,肯定有的!”
  “那好,我问你。”
  何天泽又翻了个身,正对着何天海。
  “我问你,你什么时候才能不做混混,什么时候才能正常,什么时候才能不让妈担心!”
  “……”
  “……”
  “……睡吧,小……睡吧。”
  第二天,何天泽起来的时候身边早就没了何天海的影子。
  叹了口气,果然死性不改。
  下床准备收拾收拾去学校,走到桌边却看到了一个塑料袋。
  想着是何天海留下的脏衣服,随手打开看了看,可是这一看却瞬间酸了鼻头。
  一副劣质的毛线手套,
  十本廉价的小学生作业本,
  还有整整二十支削好的铅笔,个个是笔尖锋利。
  把东西拿出来,抖落了几张纸,捡起来才看清是几张十块的纸币,和一张不知道从哪里随手撕下来的纸条。
  “好好吃饭”
  纸条上像是拆解分肢过的字,扭扭斜斜,小学生写的都比这好看。
  这让人看了发笑的字,何天泽却越看越难受,越看越受不了。
  笑着的人怎么能知道只上过一年学,十几年没拿过笔的人要把这简简单单四个字写出来有多么不容易。
  字迹背后有很多明显涂改的痕迹,何天泽用脚趾头都能想到何天海坐在桌子前涂涂改改,急得满头大汗的模样。
  这人上学的时候就是一写作业就犯难,抓耳挠腮。
  这般努力还是丑的不行的四个字,这般努力只为了这丑的不行的四个字,这般努力只为了那个每夜用刀捅他相片的弟弟。
  这世间哪来绝对的好人,又哪来绝对的坏人。
  学校里爱八卦爱幻想的少女翻了个白眼就是人人讨厌的坏女孩?办公室里班主任客套关怀的几句话就是为人绝善者?
  那个抢走钱又踹了母亲的何天海,的确令人痛恨,为人不孝!
  可他也是个记得要给弟弟买文具的哥哥,记得让弟弟多吃饭的哥哥,记得自己还有个弟弟的哥哥。
  所以母亲还会让他进门,何天泽还会给他盛饭。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世事无绝对。
  又何必纠结绝对的善恶?
  何天泽把手套还有作业本,连着那张纸条一起放进了最下面的抽屉里,锁好,去上学。
  并没有发现桌子上少了把小刀。
  四五天后,估摸何天海也该回家了,不自觉地就多买了些菜。
  拎着菜刚走进院子就听见里面传来嘈杂的声音。
  一帮没事干的街坊邻居聚在一起大声嚷嚷着什么,看见他进来了,连忙指着人大喊起来。
  “哎呀,小泽!你哥他闯祸了!他杀人了啊!警察刚刚来你家找他了!你妈她被吓晕过去了!”
  手里的菜掉在了石板路上,青色的菜叶上还带着泥土。
  看吧,
  念着弟弟的哥哥,
  也会是个杀人犯。
  人之初,性本善。
  番外三
  番外三
  何天泽的母亲没被儿子杀人的消息吓死,但却在当天晚上跳了楼。
  不敢进楼高的小区或酒店,怕给人家带来麻烦,给何天泽带来麻烦。找了一栋拆了一半的矮的可怜的小楼,矮的身体健康的人跳下去都不会当场死亡。
  颤颤巍巍爬上去都废了半条命。
  站在楼顶的废墟,哭哭嗒嗒,掏出口袋里最后的几块钱,找了块砖头压好。
  留给儿子最后的积蓄,还够喝口粥,可不能让风吹走了。
  一只脚踏上了边沿,想了想又下来,脱下身上的外套。
  何天泽用自己打工的第一笔钱给她买的。劣质的布料,夸张的花纹,地摊也不过二三十。
  整整齐齐叠好,放在压钱的砖头旁边,还仔细地拿下了上面的几根白发。
  站在废墟中,想了想,是真的没什么能留下的了,这才又走到边沿。
  眼泪还没擦干,就跳了下去。
  当晚就被发现报了警。
  在警局做笔录的何天泽直接坐警车,跟着警察到了现场。
  四周都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窃窃私语的声音隔着车窗都能听见。
  十三四的少年却是平静的吓人,下车还不忘说声谢谢。
  目光里像是看不到任何人,只能见到卧在血泊里的那个满头白发的女人,径直向她走去。
  年轻的警察想要拦住他,却被老警察摇了摇头,阻止了。
  一脚踏进血水里,把女人搂进怀里,发现她没有穿外套,脱下自己的衣服盖在她的身上,仔细掖好。
  “妈,都跟你说了,天冷了要多加衣,不然你的肩膀又要疼了。”
  女人额头破了个大洞,让整张脸都沾染了鲜血,双眼睁着,很是吓人。
  何天泽毫不在意地用白衬衫的袖子一点一点擦去她脸上的血迹,用手合上她的双眼。
  “妈,你闭眼吧,我会把你擦干净的,你放心吧。”
  他把女人搂紧,用脸去蹭她的头发。
  “妈,有我在,你不会冷的。”
  没钱置办葬礼,直接就拉到火葬场烧了。
  何天泽执意要自己去捡他妈的骨灰。
  当他蹲在那里仔细地一点一点把他妈放进骨灰盒的时候,走近的小警察咳嗽了两声。
  他没理会,接着捡。
  “咳,那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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