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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画楼有意-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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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内迎客的地方繁华极简,是一片冰封世界,严玉缓步走过去,在中间停下脚步,放下膳盒,闭眼搜寻一阵,最后将眼睛定在了空荡荡的王座上:“不想吃?”

    微微上调的音,是作为冥主的时候从未展现的邪意,王座上吹过一阵微风,一人穿着白色的衣袍,头发披散着,倒还算整齐,他对着严玉笑了笑,道:“冥主看到我还要问我吃不吃吗?”

    “了剑大师之名,当年传遍神州大地,吾不意在此地见到如此的你。”严玉说着,却是提起膳盒朝着了剑走了过去,在了剑面前,拂袖用黑气建造一张小桌,把膳盒打开,里面的菜一样一样端到桌上,严玉没有解释,眼神间了剑却是心明。

    了剑哈哈笑了两声,道:“冥主真是掌握全局之人。”

    闻言,严玉微不可见的笑了一下,道:“吾也是,局中人。”

    了剑却不在意严玉的话,这世间,谁不是局中人,无论是他们这些棋盘上早就安排好了的棋子,还是那两个执棋者,亦或是观棋人,都是这棋局里不可或缺的一环,了剑想着,笑笑道:“有劳冥主喂贫僧一场了。”

    为了不让清远找到自己,又为了让自己不胡乱伤人,了剑将自己封在这座椅上,四串念珠缚住手脚,雪白长袍内芯是过去抄写的镇魔咒、清心咒各种咒语,他坐在这里,其实是动弹不得,他唯一能控制的,也只有自己的现身和隐去。

    “亦无不可。”严玉敛眉,开始动手喂饭:“吾想知道了剑大师自当年漳河埋骨一事后去了何处?”

    嚼饭的动作一顿,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了剑吞下饭,舒了一口气,道:“东林寺。”

    “所以东林寺除魔一事也有了剑的大师的一份。”严玉舀了一勺汤喂了剑喝下去,抿了抿唇:“若吾所料不差,当年东林寺除魔,四千零一名僧人,三千六百五十名阵基,三百五十人五行,最后那关键一人浅镜,是大师吧。”

    “冥主既然知晓,又何必再问。”了剑微微笑着的模样,倒是和那些慈祥的方丈有些相像,只是到底了剑的眉宇之间多了几分煞气,了剑又吃了几口,道:“冥主有伤在身,还是回冥府休养的好。”

    “不碍事,无妨。”严玉喂完饭,开始舀汤,灌他:“吾还想知道一件小事,画楼曾经接待过一位姑娘,她以自身为交易物品,向画楼提出了一个要求,了剑大师可知道这位姑娘的来历吗?”

    了剑喝着汤,没有回答。

    “使用净琉璃的副作用是什么?”严玉轻声问。

    了剑仍旧喝着汤,没有回答,只是观他神情,却是恍惚,好像思绪已经不在这个地方了。

画中事 第六十四章 生气,有人抢我宝贝

    简陋的屋室之内,草席铺着的床上有一个朴素的蒲团,蒲团之上穿着灰色僧衣的青年双手合十,闭目打坐,他的心神沉静在脑海中那盏悬着的灯盏上,他沉静着眉眼看着它。

    “使用净琉璃的后果,你可清楚?”

    他不曾变幻过神情,只道:“劫数临身。”

    “依你圆满境界,世间上界皆已成佛,你又明白?”

    “不过外物。”他双掌合十,对着那灯盏一拜,道:“请应贫僧之愿,倾贫僧修为心境,净东林数万怨魂,结果,贫僧不求。”

    “……”那声音沉默一阵,道:“痴儿。”

    尔后,净琉璃应了这僧人的要求,万鬼同哭,那僧人祭出净琉璃,心境缺损,修为倒退,身祭之际,有一道白影闪现在他眼前,即便他模糊了眼睛,他也认得这人是谁,至交好友,此生最后一刻,看到的,竟是你的面容,叫我怎么说好?

    “了剑,我定救你。”素白道袍随风摇摆,道人神情凛凛,手掐法诀,化太极罩住好友神魂,面对那犹不满足的净琉璃,道人未曾有过一丝犹豫,于掌心划一刀伤痕,以自身道血精华相替。

    但是道人之血显然没有僧人来的有用,道者观那方情形,沉着脸从掌心祭出散发着淡蓝色光芒的东西,朝着净琉璃飘去,只一下,净琉璃光芒大放,事成圆满,道者收了太极,抓住僧人,带他离开这方新创天地。

    三月后,在一普通的河边小村子里的一间屋舍里,木床上躺着一名披散着头发的男人,他的面容庄严肃穆,恍若那有名古寺里戒律院的武僧长老,只是此刻他闭着眼,无状怒容。

    “噔噔噔。”脚步声渐近,进来的是个穿白衣男人,看起来不似凡人,虽然在这样的地方,衣袍袖摆一尘不染,他走到桌边,把煎好的汤药倒上,然后端着药碗,坐在床边,扶起男人,小心细心地喂男人喝药,用白白的衣袖擦擦那划到下巴的汤药,他扶着男人躺下,为男人掖好被子,然后端着药碗出门去了。

    在他离开后,男人睁开了眼,神情复杂地看着门口,阳光洒落处,是他离开的地方,男人坐起身,掀开被子套上鞋,穿了外套戴好斗笠,整理被子,然后离开,门外刺目的阳光不及他的眉眼,男人悄声离开。

    “了剑……”白衣男人回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室空,床上余温散去了,被子被叠得十分工整,显然就算是名高修为涨那人也未曾落下这些平常事,白衣男人低眼一笑,道:“也好,我也控制不住自己了。”

    长睫轻颤,点滴之下的瞳孔微微放大,从其中蜿蜒而出的血丝逐渐将整个眼睛占领,在他微微低着头的地方,那个小小的阴影里,暗红色的光真是美丽,他轻笑一声,随着笑声崩塌的,还有这片幻境。

    就像一个玻璃球,从一处碎花,裂纹蜿蜒伸向四方,然后碎片掉落,是一片血色的地域,整个村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血池,血池汩汩地冒着泡,仿佛有灵似的,对应着这片血色炼狱中的鬼魂哭嚎。

    “君上。”黑袍男人捧手,微微弯腰,道:“他已离开。”

    “安寝吧。”声音暗哑,带着一丝奇异的蛊惑,并非男人本意,他的手紧握成拳头,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

    “是。”

    随着那一道冲天的红光,幻化的小河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绿地,有微微隆起,若是让人来看,怎么样也猜不出这里原来是条河,而那一声安寝则是亿万怨魂陷入沉睡,整个血炼地狱一片沉寂。

    冷寂的冰宫里,严玉显得有些沉默,不知过了多长的时间,他提起了膳盒,拂袖替现在过往记忆中的了剑遮盖上,转身离去,走到大厅门口的时候,严玉停下脚步,道:“七日内不饮血,可保清明,但万蚁蚀骨,如何抉择,你自己想,吾明日再来。”

    没有人回应,严玉走出了冰宫,注意到暗处的窥伺,停下了脚步,没有带面具的脸忽而一笑,却让冷到了骨子里:“敢违抗现在的魔君之令,阁下的胆子不小,向来背后之人来历也是不小。”

    “嘎嘎嘎。”有人放肆地笑了几声,着黑袍蒙面现身,他微微俯身,抬起右手放到左肩上,似是行礼的样子,语气却丝毫不客气:“吾主让我来向冥主通报一声,冥主于此可以随意,但是随行之人他收下了,还望冥主不要为了区区一名人类,搞得大家面子上过不去。”

    秦有意……严玉神色一凛,握剑在手,指着那人,道:“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不敢不敢,那位公子样貌生得极好,才学也不差,性格更是颇对吾主的胃口,吾主见了心喜便做主将他留下了。”那人的语气听起来笑盈盈的,道:“吾主见冥主虽然同他一起,却在这事上与他没什么,清清白白,便想向冥主讨个人情,将他要当那一殿之主的夫人,也是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冥主若是为了他好,应当不会拒绝此事的对吗?”

    “依汝等言,吾当放手?”言轻意重,杀意凝实,这人的话听得严玉不可谓不恼火,就像你一直小心翼翼珍惜收藏的宝贝被他人不问一声抢去了,人家偏偏还义正言辞的说你跟他有什么关系,偏他又……恼恼恼!

    那人闻言,似对这凝实的杀意毫无所觉,笑着捧手道:“与其让公子在外冒险,不如让他在殿中享尽这世上的优待。”

    “汝以为吾之冥府差你这血炼地狱多少?”握紧了剑柄,黑剑轻鸣,引动血炼地狱内的天地变换,血色云朵被染上黑墨,连那灼热地面的岩浆都快速冷却黑化,严玉怒了,天地为之变色,小世界也震颤,惊得那暗中观望已久的人也不得不出来了。

    “冥主息怒,冥主息怒啊。”清光魔君闪身出现在黑袍蒙面人的身边,替他挡住迎面而来的剑风,清光魔君轻轻拂袖,安抚下这天地动荡,尔后笑着说:“冥主这事儿做的可不厚道啊,本君的血炼地狱都任冥主进来闯闯了,冥主为了一个人还能翻了脸,这可真是小气的不行了。”

    严玉指着两人的剑微微放下,却是扫了一道剑风往后而去,冷道:“汝等的待客之道也堪堪客气了。”

    剑风迅而厉,躲闪不得,逼得那人握剑相对,往后退了两三步才站定,黑袍裂纹,正是那位阴晴不定的殿主,他拭去嘴角滑落的血,道:“冥主果然名不虚传,经历了白鬼穿身之后竟还有此等修为。”

    看得在场众人是面色凝重,才是随手一挥的剑风就伤到了一殿之主,冥主之前若是认真,他们又岂有还手之力?

    气氛一时凝滞。

画中事 第六十五章 顾铮毁容了

    最后还是清光魔君打破了这沉默的氛围,他笑笑如常,道:“冥主万勿误会,冉疏只是不喜自己这副样貌见人,所以才躲在一旁,并且冥主您又是这般玉质金相,冉疏自惭形秽所以才会站在您的身后。”

    “所以依他属下之言,将吾的人抢去在他殿里,倒是比在吾身边更好,这话魔君又作何解?”严玉握着剑没动,玉身长立,风拂袖摆,好似轻松写意。

    “这……”清光魔君有些为难,不知该如何解释,他看了一眼那个黑袍蒙面人。

    黑袍蒙面人将话接了过去,道:“这是因为那位公子心系我们殿主,所以在殿主的身边比在冥主的身边还要幸福。”

    “众所周知,画楼的秦公子心系画楼楼主顾铮多年,为了他苦苦守着那一方画楼,痴心痴情叫人敬佩叹惋,实不相瞒了,我家殿主便是那画楼楼主,当年大战他伤了脸,不忍回去见秦公子,但却偷偷化身他人相见,前几日秦公子不小心认出了他,伤心伤情的模样让我家殿主不忍再逃避。”黑袍蒙面人说得振振有词,声音越发激昂,到了最后,目光直视没有带面具的严玉,质问道:“敢问冥主,竟要拆散这么一对有情人吗?”

    严玉没有说话了,良久,他收了剑,道:“吾总归该去见他一面。”

    “这自然是没有问题。”黑袍蒙面人连连应承下来,道:“让小的来为冥主引路。”

    严玉没有说话,跟着黑袍蒙面人往北面走去,面上黑气纵横最后连成面具,印在众人脑海里严玉的样貌竟然模糊了,只记得一个人影,却想不起脸来,众人眼底闪过一丝惊骇。

    传闻中,冥主的脸是不能见不可说之密,据说看到他脸的人全都死了,但是却没有想到仅仅是一个动作就让他们把冥主的脸忘却了,不愧是与天地同寿的冥主,殊不知严玉待他们也算客气,等他们看到那个记得严玉长什么样的黑袍蒙面人的下场之后,他们应该会庆幸了。

    那座散发着寒气的宫殿算是阴地,严玉却感觉到了其中的诡异,他身为冥府之主,掌管六界轮回之事,接触的阴灵也不在少数,这里这些飘摇的寒气碰到寻常人,怕是会附在骨上、灵魂上,将那人啃食殆尽,这些于他无碍,令他感觉不对的是,这里阴灵的怨念显然只对着一个人。

    而且是住在大殿内的那个人。

    严玉一路沉默着,心神却在观察着这座宫殿,墙壁与地面上的那些冰寒纹路不是随意画着的,在心中将它们拼拼凑凑倒像是……阵法图?观这图样画法以及宫殿内的状况嗯……

    “冥主,到了,这就是秦公子的居所了。”黑袍蒙面人打断严玉的思路,这回倒是没有之前那么冒犯,也许是因为看到冉疏的受伤,他替严玉推开了门,做了个请的姿势,然后站在门口。

    严玉走进去,看到穿了白色衣袍的秦有意坐在床边,跟复古欧风的房间里坐了个中国古代人一样,非常的不协调,但是……真的是很久没有见过秦有意穿白色衣服了,只有在最开始的时候,他才穿白色,谦谦君子温润如玉,非常的暖。

    严玉站定在秦有意面前,没有说话,倒是秦有意抬头看了他一眼,温和地笑了,道:“你把面具找回来了?还是戴着面具的时候的冥主好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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