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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画楼有意-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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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天松。”话音方落,一人戴手铐脚镣出现在堂上,跪向秦有意,他猛地抬起头,对着秦有意怒目而视,“小儿猖狂至此,竟私设判官堂,不怕地府来人吗?”

    秦有意拿起惊堂木,又是噔的一声,道:“请生死簿,溯世书,展恶行。”

    其实都是铁板钉钉的事情,哪儿有什么好审的,但在场众人一看那溯世书中过往,都忍不住气愤,想要一人一口唾沫严丝这个张天松,阴山五门,这个在从前确然是清风明月之地的所在,现在变得如此污秽不堪的原因,就是因为张天松五人密谋夺取了这个门派。

    张天松五人好女色,但他们又足够能遮掩,所以在他们上位之前从来都没有人知道他们是这样的,但是自从他们掌权,门内女修皆遭毒手,便是有许多样貌俊秀的男修也没能逃过。

    他们将阴山五门弄得乌烟瘴气之后,便开始了虐待之路,代代传代代,到了现在,阴山五门所有人,无一不是心理变态,想着报复社会,秦有意皱着眉头,看溯世书上显示的,张天松是怎么回回夺舍,一直牢坐阴山五门掌门之位,然后还有阴山五门与世俗人的交易。

    “张天松,你可认罪?”秦有意抬眼问道。

    溯世书上的内容都已经把张天松所做的放了一遍,可张天松竟哈哈大笑,道:“老夫何罪之有,人心本恶,老夫不过帮助他们把他们心中恶念找出来罢了?此乃人性,何错之有啊?”

    “你杀伤人命不计其数,又作何解?”秦有意不欲与这种胡搅蛮缠、胡赖之人纠缠,他抬了抬手,远处冥火亮起,照亮了那一处,使得其中人形十分明显,他道:“她们正看着你呢!”

    张天松却丝毫不害怕,他反而是把头一仰,道:“老夫不过是帮她们,让她们享受一回人生极乐,老夫可没有动手杀他们,小儿不可如此公报私仇,老夫是不会屈服在你们这些强权之下的。”

    秦有意听得好笑,不过更多的是想要打张天松的冲动,秦有意压了压,怒极而笑,道:“既然如此,有一种方法最是适合你,今日吾也不必判了,且叫她们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最是公平。”

    说完,秦有意竟就真的摊手往后一靠,不干了,他抱着肩,微微仰着头,做了一个哼的姿势,看得旁边当听众的严玉是心里痒痒,有些被萌化,他不动,不动不动。

    “小儿,你有本事放开老夫,老夫怎会怕她们。”张天松还以为都激得秦有意不管他了,接下来定能好,却想不到秦有意也是个算算起来、四舍五入近万岁的人,虽然脾气小孩子气了些,但又怎么会这么单纯。

    秦有意没有搭理张天松,那些被张天松害过的人却正在靠近,张天松想要调起一身真气去抵抗,然而逼压半天,却都石沉大海,纹丝不动,张天松有些慌了,他正想开口求饶,却听秦有意撇撇嘴,道:“聒噪。”

    这下子连求饶的话也说不出来了,张天松看着那些靠近的人,眼中闪过阴毒和畏惧,只是不知道秦有意是不是故意的,反正张天松对秦有意说不出求饶的话,但惨叫声和求饶声不绝于耳,回绕在整个判官堂。

    判官二字,讲求公平公正,但法理之下不少人情,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处置方法,秦有意也有自己的情绪,他想办法做到公平公正,也只能是尽力。

    秦有意闭着眼睛,免得画面伤眼睛,好久好久,方才听到有人说可以了,秦有意睁开眼睛,就见张天松死狗一样躺在地上,仿佛被玩坏了,秦有意笑了笑,道:“这也是她们帮你享受一回人生极乐。”

    该了解的事情,秦有意都了解了,他抬眼看向严玉。

    严玉心领神会,点头道:“将他们带去恶鬼城。”

    哟哟哟,又是恶鬼城,短短几天的时间,阎君大人往那里塞了好多人,看来还真的是得罪谁都不能得罪秦公子啊,跟着过来干苦活的一种差役心中道。

    白玺带头将那些人分配好,秦有意看着他们离开,最后整个判官堂只剩下两个人,秦有意和严玉,秦有意看着案桌上的纸和笔,他深深呼出一口气,拿了笔按在之上,笔走龙蛇,龙飞凤舞。

    这是作为判官的必修课,毕竟判完之后还要存个档,免得以后有人来喊冤,翻案比较麻烦。

    严玉在一旁默默地陪着,这是他的意儿。

画楼有意 第一百五十二章 雪融琴(一)

    山崖之下,高悬水帘溅起点点水滴,咚咚入池,引起水中鱼儿响起,一跃而起,正迎来时清光,有急急琴音,似为急流水瀑伴奏,他十指扣弦,落下最后一音,以手按琴,结束了这一曲。

    “啪啪啪。”一阵掌声响起,一个颇为不符合此地之人踏入,他穿着西装皮革,与此地情景格格不入,他嘴角携一抹笑,道:“师兄之琴艺倒真的鲛人望尘莫及了。”

    那人却并未立即答话,手一拂,琴上未落半滴水,他起身收了琴,妥善安置,然后才抬眼看向来人,道:“连景,山崖琴舍已无人无物,你此番回来又是为了什么?”

    “师兄说这话也太伤人了吧。”连景捂着心口,蹙着眉,一幅大受打击的样子,随后却忽然放声大笑,好一会儿,才意味深长地道:“谁说此地已无人无物了,这不是还有师兄在么?”

    那人闻言,眉头一皱,抬手随意一拨,只感无形波纹朝着连景而去,连景脚尖一个用力,往后翻身躲过了这一道波,他喊道:“哎呀呀,师兄竟然想要杀了我,还真是让人伤心呢!”

    说得如此理直气壮,那人素来不善言辞,是以不同连景言说,见打不中他,倒也是心里有数,手一翻,手指轻勾,周围空间波动,他周边一圈仿佛被气浪包裹,随后掀起缥缈的人物消失在了山崖之下。

    连景看着那人消失,也不气恼,只呵呵笑道:“师兄呐,你到底是奈何我不得,这琴还在此地,你还能躲到哪儿去?”

    “喂?”一身黑色华服,与那人是同一个样式,这么多年了,他也穿得甚是喜欢,现在倒也懒得改了,秦有意接了电话,化了娇女声音,问道:“如何?”

    “秦姑娘。”是张老板,张老板呵呵一笑,道:“不知秦姑娘这几日休息得如何了?下次比试真正是个险地,时间定在后天,不知道秦姑娘是否决定要去?”

    险地啊……秦有意听到脚步声,抬眼对着那人做了个噤声的姿势,嘴里却回答张老板道:“张老板怕是知道我这个好奇心重才如此激我的吧,不过不必如此,既然答应了要去,接下来的路,我都会前行。”

    “哈哈哈,是在下失礼了。”张老板这样说着,道:“既然如此,在下就不打扰秦姑娘休息了,哦,对了,还有这几日都没有见着何小子,不对,何公子,不知他是否还好?”

    心猛地一跳,秦有意愣神半刻,竟是还有感觉的吗?他按心良久,勾笑道:“他同我在一起,很好。”

    虽然觉得秦有意的语气有些不对劲,但张老板还是应声道:“那,这便真的是无事了,在下就不打扰请姑娘休息了,秦姑娘晚安。”

    秦有意嗯了一声,挂了电话,抬起头就看到那人一脸促狭地看着他,秦有意抽了抽嘴角,道:“这样似乎不太符合你的气质,不过既然是朋友,也就随意了,有什么想问的便问吧。”

    宓龄站在那里良久了,他走到秦有意旁边坐下,一手支着下巴,看着秦有意,像个有恶趣味的男人,他看了许久秦有意的表情,然后指了指秦有意扔在桌子上的手机,问道:“不知是何人呢,秦姑娘?”

    后三字喊得格外有感觉,听得秦有意浑身一颤,秦有意抖了抖鸡皮疙瘩,“你别这样说话,喻淞,你还是我第一次见面的那个喻淞吗?说好的君子风范呢?”

    “被你带坏了。”宓龄笑得高深莫测,不过眨眼间他又恢复了自己面皮,道:“方才那人所说比试、险地到底是何事?”

    “嗯,是这样……”秦有意便将自己答应参加比试的事情说了一通,遇到秦有意与何越因有关的地方,便都简略了过去,“先生可有兴趣要一同去?”

    “险地竟要拖上我一同,真是叫人伤心啊。”宓龄作西子捧心状,微微蹙眉,若是忽略他唇角的笑意,倒真是十分伤心的模样,偏生他看到秦有意看他的笑,竟哀叹一声,道:“真叫我的心碎的如风中雪、山上叶啊。”

    这样调皮的喻淞请给我扔一百打,秦有意虽然无奈,却最终是笑了,“喻淞呐……倒真是知心人,只是下次莫要这么气我了,我这人素来不善言辞,总是被人在言语上气到,我心也是憋屈得很。”

    “好好好,我知晓了。”宓龄点头,看着秦有意抿唇一笑,道:“不过是见你有些沉闷,是以想要逗你一笑罢了,若是你不喜欢,下次我换别的方式。”

    还有下次啊……秦有意语噎、气闷,决定暂时不要理会宓龄了。

    “可别不理我呀。”宓龄却仿佛读懂了秦有意的心,提前一步说道,他看到秦有意瞪他,自己也是无奈,道:“我来找你,是为请你帮个忙,很是重要,所以不开玩笑了,好吗?”

    整的好像是他在无理取闹似的,秦有意瘪瘪嘴,颇为小孩子气地将头一扭,哼了一声,道:“说罢。”

    “我有一个师弟,名为离古轩。”宓龄说着,顿了顿,见秦有意专心致志地听着他说话,方才接着道:“我自学到之日,便下山去了,不曾想再回去的时候,师门已生变故,一地淋漓血色,却不见人影,多年来,我也曾四处打听过关于这个的消息,但并无回应,直到方才,你知道吗?方才我的玉佩闪了一下,这边表示古轩他还现身了,唯有他的琴艺方能让此玉发光。”

    “哦?”这么神奇的吗?秦有意好奇地看过去,却见宓龄手中玉佩,看质地似乎是普通,但仔细看去,其间缠绕之气,秦有意开了九幽之眼,其上缠绕之气,乃为……秦有意点点头,道:“然后呢?你想让我帮你找人?”

    “是,也不是。”宓龄看到秦有意看向他,那神情姿态终于有了几分生意人的样子,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气,他倒怕秦有意镇不住生意,现在看来是他想多了,宓龄理了理思绪,道:“知道古轩无恙便可,我应该知道去哪里找他,我想要你帮忙的事情是……”

    宓龄还没说完,秦有意便打断了他,道:“帮你找到当年惨案的凶手,但是喻淞,你要知道和我做朋友,与和我做上下级是不同的,你看三儿他们同我关系如何好,但也不能与我放肆。”

    别看秦有意与黑影还有其他画楼之众打得火热,但上下级这一点他还是把握得很清楚的,虽然大多时候他都是自己扛,扛不住了才去画楼里找人,才去动用自己的手下。

    听到秦有意这么说,宓龄点了点头,他看着秦有意认真地说道:“你无须吓唬我,我知道上下级该是怎样的一种状态,毕竟也在人间晃荡了这么多年不是,这么多年,执念唯有此,消了,方可得自由。”

    秦有意便明白了,他点点头,道:“好吧,先签下契约吧。”

    说着,秦有意抬手,一道金光笼罩宓龄,无形法则的力量从宓龄身上剥取了什么东西,随后盘旋上升,消失在顶上的黑暗里,秦有意看着宓龄,道:“既已签下了契约,便永远归属我画楼了,以后,可别再欺负我说不过你。”

    宓龄本以为秦有意会问什么关于离古轩的问题,没想到竟是这么一句话,他无奈地笑了出来,道:“是是是,日后定不敢欺负楼主,之前多有得罪还望楼主恕罪。”

    “那也不用这么客气。”秦有意摆摆手,小笑道:“我还是很和蔼的。”

    秦有意说完这句话之后,秒变严肃,然后开始了和宓龄的了解情况,宓龄同他说的还只是简化版,秦有意这回对宓龄也有了一定的认识。

    宓龄出生于战乱之年,在残垣断壁中,被他师父琴歌捡回了山上,他在极小之时便见到了人世间残酷的一切,是以琴歌让他选择他要学什么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读书,但令人失望的是,他三次落榜,并非是他不够努力,只是他不够关系,考卷被替换,被人冒名顶替,三次大落令宓龄失望,他回到山上,骨子里虽抹不去的君子条例,但到底被山上自然之道冲刷了不少,是以他看上去随性洒脱。

    到这里故事不算结束,宓龄是琴歌捡回来的第一个孩子,在他之下还有两个师弟,二弟子离古轩,爱琴成痴,如师父琴歌一般,他负责集成师父的衣钵,至于最后一个……宓龄当时是想了想,最终没有提到,他道:“我自起落之后,心境在山中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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