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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心有桃园-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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忐忑,我上台子前还好心安慰他一句,让他别紧张,等着赢。
  殷雪霁当然是赢了,但结果与我想得大不一样。
  我原打算在台上和他过几招,再假装不敌,找个机会潇洒退场,这样不算输得太难看,还卖这小子一个好。
  真实情况是,我在台上造型还没摆好,殷雪霁看似无力的一掌轻轻拍在我肩上,转眼我人已经飞出去,摔了个四脚朝天。
  别说是面子,我里子都掉空了。殷雪霁站在塌了一半的比武台边高高在上俯视我,神情间满是不可置信,脸上分明写着:怎么会这么弱?
  我那个恨啊,什么水灵灵的漂亮弟弟?这明显是只披着绵羊皮的大尾巴狼!
  一连几夜,我做梦都是把殷雪霁按在地上狠揍,非逼他哭着喊着承认自己没我厉害。
  我看殷雪霁不顺眼的源头大概就在这里,几十年过去,其实我早不在意了。
  最遗憾的,莫过于自己想开始结交一人时,他却已不在人世。
  也许这次,我能在一切尘埃落定前,改变些什么。

  ☆、第十章

  休息一夜,殷雪霁的脸色还是不好,小二端上来的稀粥点心他一口没动,一双眼时不时往窗外瞟,有些蠢蠢欲动。
  酒楼位于热闹地段,这会早市刚开,叫卖声不绝于耳,包子油饼的香味随风飘进窗来,浓浓的烟火气,像一只无形的手,勾引着往来的人。
  我看破了殷雪霁的小心思,提议道:“不如我们出去转转?”
  殷雪霁连矜持的步骤都省略了,不给我改主意的机会,当即点头应下。
  出了酒楼,我主动去牵他的手,殷雪霁手指瑟缩了下,却没有拒绝。
  这样牵着一个人走在热闹的街市中,我也是头一遭,有点新奇,有点紧张,手心微微有些发烫。我扭头去看身边的殷雪霁,他的心神早已被路边商贩手里形形色色的小玩意吸引走了,一会左看看,一会右瞄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刚哪个穷乡僻壤钻出来,没怎么见过世面。
  我笑了笑,把他的手握得更紧些,怕他看花眼,不留神走丢了。
  道路左侧的包铺新蒸出一笼热腾腾的包子,闻着还挺香。我有点饿,摸出铜板买了两个包子,刚要大口咬下,殷雪霁在一旁目不转睛盯着,我默默把包子送到他唇边:“要吃吗?”
  殷雪霁看看包子,又看看我,凑上前咬了一口,皱眉一副要吐的样子。
  我在他背上轻轻拍着:“难受就吐出来。”
  殷雪霁还是勉强咽了下去:“我……没事。”
  我几口吃完包子,擦擦手牵着殷雪霁继续走:“我知道你没什么胃口,但一点东西不吃肯定不行。我们再换别的试试,喜欢你就多吃两口,吃不了的你都给我。”
  殷雪霁停下脚步,手依旧紧拉着我:“谢焉,我……”
  “打住,千万别觉得给我添麻烦。”
  我把他拉到路边,避开后方来的牛车:“你不仅不是麻烦,还是我是财主。我这趟出来可半文钱没带,身上的碎银还是昨日小二找来,你忘记收下的。钱你出了,那我只好出力,照顾你也是应该,用不着觉得不好意思。”
  殷雪霁听完我的话,微微笑道:“既然你这么说,往后有要用钱的地方,也千万别跟我客气。”
  我忙应道:“一定,一定。”
  前方没几步的地方,有个卖糯米糕的铺子,糕点一个个做得精巧可爱,五片雪白的花瓣形状完整,中间用切开的红枣点缀花蕊,闻着没那么香,看着倒令人很有食欲。
  我买了一个让殷雪霁尝尝,他拿在手里看了又看,舍不得吃。
  “这东西放不住,尤其天热,半天就坏了。”
  殷雪霁被我说服,吃了两片花瓣,剩下的我给解决了。
  我带着他继续逛,走到捏面人的摊子前,殷雪霁主动停了下来,正在忙活的摊主抬眼一看,热情道:“这位公子,想捏什么?”
  殷雪霁感兴趣问道:“你能捏什么?”
  摊主自信满满道:“什么都能捏,我这可是几十年的老手艺,不满意不要钱的!”
  殷雪霁目光在摊前的样品上转了一圈,最后指了指自己:“那就照我的样子捏一个。”
  “好嘞,”摊主一笑,一口斑驳稀疏的牙,“公子这么俊的人,想捏好可不容易。不是我吹,这活还真就只有我敢接,你上别家他们未必能捏出□□。”
  是不是几十年的手艺,我也看不出来,但这摊主手法挺娴熟,他自夸的功夫里,手上面人已经成形。
  确实挺像,摊主将面人递给殷雪霁时,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越看越喜欢,差点想让他再给捏一个,我自己留着玩。
  我压下心底的念头,乖乖付了钱,恋恋不舍跟着殷雪霁走了。
  没走多远,殷雪霁将手里的面人举到我眼前:“送你。”
  我一时怔愣,不确定道:“啊?”
  “不想要吗?”
  眼看着他要收回,我一把握住他的手,道:“要,当然要!”
  我一手拿着面人,一手牵着殷雪霁,心里那点异样的情绪,再无法忽视:“雪霁,你这算不算把自己送给我了?”
  “只是一个面人。”殷雪霁在我的心落回原处前,抬了抬被我握住的手,“真的在这里。”
  他勉力弯了弯唇角:“横竖不到一年的时间,你想要,我便送你。”
  这个话题不宜再往下聊,我只能当什么都没听到,带他继续前行。
  回去的路上,殷雪霁明显兴致不高,当卖糖葫芦的小贩从我们身边经过,他的目光还是不由自主黏了上去。
  我二话没说,给他买了一串。
  冰糖葫芦拿到手,殷雪霁却是先递到我唇边。他什么没说,我也什么没问,咬下半个糖球,称赞道:“酸甜可口,味道不错!”
  殷雪霁吃完我剩下的半颗,其余的攥在手里,带回了酒楼。晚上我们一起简单用了饭,之后各自回房歇了。
  第二天一早还要赶路,回房后我吹熄蜡烛早早上了床,刚酝酿出点睡意,房门“吱呀”一声让人推开了。
  我听出了来人的脚步,不在意地继续躺着装睡。
  殷雪霁走到床边,也不管我是真睡假睡,直接点了我的穴道。
  好了,这下我想动也动不了了。
  不能睁眼,无法移动,但这不妨碍我用耳朵听声,感知较近距离内的动静。
  殷雪霁点了我的穴,立在床边却迟迟没有动作。我左等右等,等得自己都快睡着了,他依旧顽强地站着,也不知是不是在对着我的睡颜发呆。
  又过去一柱香的功夫,意识渐渐变得迟钝,我在心里默默缴械投了降,任由睡意席卷而上。
  半梦半醒之际,我的手背上多了个凉凉的东西,耳边也终于不再安静。
  殷雪霁似乎说了什么,很短,只有四个字,我已无心去分辨。
  他既然不想让我知道,那我……就当什么都没听到。

  ☆、风花雪月

  这一年,雪下得特别大。 
  民间素有瑞雪兆丰年的说法。可遇上这鹅毛大的雪花,还连下两日不止,百姓们只剩叫苦不迭的份。镇上不少房屋已被大雪压塌,无家可归的人只能拖家带口,钻到背风的小巷里等待官府救济。小巷并不宽敞,平日里最多容一人通过,若是两人迎面相遇,都需侧身,方可顺利通行。 
  这巷子并非原来就有,而是刘员外和李员外家院墙间的夹缝。两家人平时没少为这一星半点的地方争得面红耳赤,现在叫一群衣衫褴褛的难民占了去,当即不干了。 
  两家空前团结,一致对外,直把这些可怜人赶到一片鲜少有人问津的废墟。此处原是一土庙,后来不知怎地被雷劈了门匾,镇上人觉着犯忌讳,无人再来。没了香火供奉,日子一久,这里便荒废下来,如今倒成了乞丐的聚集地。 
  骤失居所的百姓每日还能领点聊胜于无的赈济,身上裹着足够厚实的棉衣,乞丐们自入冬以来照旧是那身陪他们走过四季破烂布衫,御寒凭的是意志,以为熬一熬冬天就能过去,一场百年难遇大雪,浇灭了他们求生的意志。 
  雪地里横七竖八躺着不少尸体,冻得青紫僵硬,每日清早会有官府派来的人,推着板车把这些尸体抬到指定地点焚化。起初一天能拉走十来个,到现在两天拉不走一个,都死差不多了。 
  积雪难化,偏又遇上阴雨连绵,雨水刚一落地,立刻结成冰。道路难行,小贩们不愿出摊,行人也没几个,镇上显得死寂一片。 
  “阿嚏!” 
  打破寂静的是一声喷嚏和车轮碾过冰碴的“吱嘎”声,两个衙役模样的人拉着车,晃晃悠悠往土庙废墟走去。 
  手中空闲的那人搓了搓冻紫红的面庞,抱怨道:“这鬼天气,什么时候是个头。” 
  另一人拉着车,连抱怨的精力都没了:“咱们动作快些,办完差好回去喝口酒暖暖身子。” 
  两人步伐加紧,到了地方,在雪地里一番搜寻,拖出两具半埋雪中的僵硬尸体。 
  抬上车,刚要运走,紫红面庞的衙役努努嘴,示意另一人看残垣断壁下的半截衣角:“那儿是不是还有个?” 
  帽子戴得歪斜的衙役走过去抬脚一踹,踢了个结实,从雪里把人拽出来一瞧,是个七八岁左右的半大孩童。 
  “摸着还挺软和,不会没死吧?” 
  那孩子生疮的手指微微颤了颤,做出回应。 
  “不死也活不成,一并拖走算了。” 
  “拖到地方要还没死,是烧是留?” 
  “那倒也是……下次来再说吧!” 
  两衙役拉着板车离开了。 
  风吹来,浮雪簌簌落了一层,半掩在雪里的孩子拼尽全力挣扎了一下,身体还没离地,又软绵绵栽了回去。他已经感受不到寒冷,迟钝的身体并不能屏蔽痛感,哪怕只是稍动一动手指,都疼得钻心。 
  他又累,又饿,又困,也许睡过去,就什么也感觉不到了。可他不敢睡,怕错过自己想等的人。 
  此地名为千桃镇,附近有一座碧桃山,山上住着一个好看的少年,他每次下山都会带走一两个小乞丐,其中便有这孩子认识的。
  看到昔日一起拾荒乞讨遭人白眼的伙伴,穿着干净的衣服,梳着整齐的发髻,走在那少年身边,他心中不可抑制涌出羡慕……希望自己也能被挑中。 
  与他有着类似想法的人不在少数,往往是那少年刚一露面,就让人一窝蜂围了个水泄不通。他没那个信心,也不敢去尝试,只是远远看着,默默期待着,渴望着,像守着一份近在咫尺的希望。 
  如今,这份希望成了他唯一的救命稻草,抓不住,便只有死。 
  雪掩盖的墙角布满密密麻麻的浅白竖痕,这是他刻来计算少年出现天数间隔用的。往常每隔七日,少年便会下山一次。今天第八日,少年依旧没有出现。 
  他不确定能否把人等来,但他清楚,再等不来人,自己大概就没机会了…… 
  夜幕再次降临之际,雪彻底停了。 
  多日来混沌的天空终于云消雾散。皎皎月光澄凉如水,流淌过天际,洒向大地,将白雪映成璀璨的银沙,于人汇成间灿烂星河。 
  寂静天地中,除了风在轻声呜咽,还剩时有时无的诡异“沙沙”声,似有人用足尖轻轻在雪面碾过。
  “奇怪,到底掉哪儿了?”鬼魅般的白影随着这一声嘟囔自雪地一晃而过。白斗篷宽大的兜帽遮住来人的面貌,如此装束,也只有在这样的环境,才显得不那么起眼。
  他转了一圈,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有些自暴自弃道:“这下完了,弄丢信物,师傅回来铁定要拿柳条抽得我满脸开花。” 
  白斗篷孩子气的在雪地里猛地一踹,雪花没能铲起来,脚下倒踢了个结实。惊疑之下,他踩了踩半埋地下的异物,弯腰把那和雪冻在一处的东西拽出来,看形状勉强能认出是个人。 
  白斗篷伸手在那人鼻前探了探,已经没气了。这样的世道,死人是很常见的事,他虽然看出这具尸体年纪不大,却没动什么恻隐之心,随手将之抛到一边。 
  尸体落地,发出一声异响。
  那声音嘶哑难听,与其说是□□,更像野兽临死前破碎的哀鸣。 
  没死?还是诈尸?? 
  淬毒的银针在白斗篷指间乍现寒光,可他转念一想,万一真是巫蛊之术炼出的阴尸,无论是毒还是针,对它都不管用啊! 
  生死难辨的“尸体”无力抬手在雪面拍一下,它的手指微微蜷起,看动作是想抓住什么:“救……救我……” 
  白斗篷将“尸体”踹得翻了个面,银针抵在它死穴上,两指在它颈侧摸了摸,果然还有微弱的跳动。 
  “命可真硬,”白斗篷感叹,“一般人早挨不住痛快去死了,你居然还想我救你,不怕活受罪啊?” 
  冻得紫红的“尸体”目光涣散,像是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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