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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凡人凡事-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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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的家庭,对于一贯以来在学校读书成绩中上的大儿子,是必然抱着极大的期许的。
  于爸爸生意辛苦,于妈妈看在眼底,对着自家大儿子从小到大的教育就是以后要好好读书当个坐办公室的,舒舒服服地坐着赚钱,可千万不要像他爸一样为了养家糊口起早摸黑灰头土脸忙出忙入三餐都顾不上。
  当然他们的起点是为自家孩子好的——大部分的父母都是这样想。
  就像大部分国人家长一样,他们把期望都寄托在几个孩子身上,因为年幼年轻时读书受阻形成的残念怨念,造就了他们对文人对读书形成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憧憬,这种憧憬促使他们进一步走上了□□家长的习惯之路:让自家孩子替自己完成儿时梦想。
  但所受教育和眼界所限,他们对教育方法一知半解,又要为家里稍微上轨道的那盘小生意操心操劳,所能分配给家庭的时间实在不多,于是只能以自己匮乏的知识与有限的脑力去强行构造出一种教育方式,这种教育方式,恰恰正是时下众多家庭信奉的“打击教育”方式。
  由于这种“打击教育”具有惊人的广泛性与普遍性,常年存在于各式各样的家庭之中,由普及性引发了弊端的隐秘性,以致于他们都理所当然地把这一种教育方式归结于“自谦”与“激励”相结合的“理想方式”,甚至奉为教条,世代相传。
  他们根本不会想到,这种“打击教育”跟“棍棒教育”的异曲同工之处在于,一个从心理层面给予孩子打击,另一个从身体方面给予伤害。
  于锦乐自小就在这种环境下长大,打击与否定如影随形,必须时刻听从父母指挥——
  听话了,表现得好,没有夸奖,最多就是一句淡淡的“不要骄傲”;表现不好,那一顿打骂是绝对少不了的。
  不听话,得了好结果,那也就赚来一句“下次就没这个好运了”;结果不理想,那便是一顿冷嘲热讽与全盘否定。
  “我们那么爱你,养你长大,供你读书,我们对你这么好,你就必须顺着我们的意愿来。”
  父母以“对你好”为挟持,绑架了小孩儿尚且稚嫩的道德观。
  以“为你好”、“怕你自满”为借口,分分钟都牢记着要摁着你、踩着你,生怕一个放松,就会成了“捧杀”。
  自家的小孩必须贬低,有个操蛋的词管这叫“自谦”。
  以他们的认知程度,最多只能把“打击教育”与“激发血性”和“体现家长威严”联系起来,却远不懂得“因材施教”的重要性。各人性格差异,面对同一种状况会呈现出多样化的反应,或许真有人能适应这种打击教育带来的血性激发,但这人绝对不是于锦乐。
  身为长子,他不善言辞,性子沉,善隐匿,极具韧性与犟性,宁可对着日记本一笔一划写下心情所得,也不轻易吐露自己的心声。
  他乖巧、随和、懂事,心软不会拒绝人,打骨子里少了那股子爆发型的血性。如果任他再成长几年,这性子未尝不能朝着沉稳可靠的方向发展,但现如今他性格尚未完善、三观塑造并未完整,这种教育作用于这样一个心有千结思虑甚重的人身上,不可避免地就会形成一种实质性的重压与自卑。
  有比较的地方就有自卑,尤其当这种比较呈现出一种源源不断没有尽头的趋势的时候,自卑成了习惯,习惯压制久了,会衍生出一股发自内心的嫉妒与歹意,他当然知道这样不好,却无法自控,只能故作淡定地将自卑与歹意小心翼翼地藏匿于温吐的性子。
  就像于妈妈经常会在他晚上学习后准备睡觉时指着对面某扇还亮着黄晕台灯的窗说:“看啊,对面那孩子还在看书,就你既不聪明还不努力,怎么能学得好?”
  所以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于锦乐恨死了对面那户不知名的人家那个“勤奋熬夜苦读”的孩子,却又在成绩不理想的时候忍不住自责自己恐怕是因为不像那人的勤勉才会如此差劲。
  歹意与自责让他的性子愈发扭曲。
  边想说他有点自卑,时刻觉得自己不够好——这点是真的“慧眼如炬”。
  他岂止是觉得自己不够好,他是认定了自己天生废柴。
  鮀中这个环境,学霸圈他挤不进,高知家庭他融不去,富家子群他更是隔了好几道越不过去的坎。
  与其说他有自知之明,不如说他是因信心不足而知难而退。
  唯独边想于他,是个特例。
  这人既属于那些圈子的相交重合位置,又似乎跟那几个圈子的人都有着实质性的区别。
  于锦乐一开始就知道两人世界的不同,生怕曾经发生在方锡元身上的事又重演,他知道自己心态不对,可是自卑这种东西早已根深蒂固地融进他血液里刻进他骨子里并且随着血液的流淌和脊髓的走势流遍了他浑身上下周身百骸。
  作者有话要说:
  注?:所有的时光都是被辜负被浪费后,才能从记忆里将某一段拎出,拍拍上面沉积的灰尘,感叹它是最好的时光——侯孝贤


第39章 生日
  他试着像以往一般企图躲开边想,可都不管用,这人的出现每次总带着一种莫名的必然性,然后强势地粘附上来,从他性子心软一面的缺口一头扎进去,才短短几个月就在他心中落户生根,甚至生根都不足以满足,还要生生把他从那层与世隔绝的壳子里拽出来,强行让他融入到周围环境中。
  意外的是,他竟一点也不反感一点也不排斥。
  他们一起蹲过马路牙子,一起在海边看过日落迎来过日出,一起在寒夜里被冻得变成两只鹌鹑,一起在跨年的时刻举着电话暖烘烘地对对方说一句“新年快乐”……
  一直到现在,只要边想参与的活动,他在幕后出现好像也是理所当然。
  这人像是敲开了一层薄茧,一步步把他拉出来面对这个世界。
  他是如此的与众不同,但恰恰是这种与众不同,令于锦乐在每一次的相处中都如履薄冰,心惊胆颤。
  边想与众不同,他于锦乐又何尝不是?甚至要比他们都惊世骇俗得多……
  生日那天,在边想的死缠烂打下,于锦乐倒是真的请了他吃东西——一根棒棒糖。
  边想这人倒也容易满足,乐滋滋地接过糖后宣布,“走!今天晚上我们家小鱼儿生日,我高兴!咱外面吃饭去!哥请客!”
  大手一挥,瞬间王八气场全开整得好像之前死缠着要人生日请吃东西的人不是他一样。
  张弘宽在一旁两耳听得再清不过,嚷嚷听者有份。
  边土豪大手一挥:“走走走!找个好地方,就当我们几个聚聚!——先说好,携家属人士恕不接待。”
  王志超嗷了一声控诉这是赤果果的歧视,结果众人顾着抱土豪大腿压根儿没人理他的唱作俱佳,最终无果,为了吃大餐他只能挥泪告别他可爱的小女友,单身一只公赴约去。
  在张弘宽的建议下,最终敲定去金湾大酒店顶层的旋转自助餐厅吃晚饭,不巧李钦的表哥在里面当了个经理,可以打个内部的折扣。
  一帮人放了学就呼啦啦往那边赶,五星级的酒店顶楼西餐厅,彼时还鲜少有普通小老百姓的光临,都是些西装革履形象感人的商务人士或者酒店住客过来就餐,他们一群稚气未脱的高中生穿着鮀中校服背着书包穿插在其间,再教人侧目不过。
  五人找了空桌坐下,张弘宽还贱兮兮地说:“看来班长今年过年红包收获不错啊出手这么大方,下个月我生日也快到了,不如到时候……”
  边想冲着他就一大白眼,“早存起来了还红包,你们这群吸血鬼这是把哥哥我这个月的零花钱都给吃完了还敢提下个月!下个月给你个茶叶蛋!”
  然后一哄而散各自端着盘子去扫荡。
  于锦乐是第一次来这地方,感觉很新鲜。
  餐厅位于金湾酒店最顶层,绕着中间一根巨大的圆轴柱子十分缓慢地转动,人站在上面没有任何移动的感觉,就只能从不经意地抬头之间发现原本位于自己前方的那个餐台早已变成了另一座,一切的星移月换都在不见行迹中。
  这种自助西餐厅都是以冷盘海鲜为主,刚走进去经过餐台,映入眼帘的满满都是铺在碎冰块上的各种龙虾红蟹贝类螺类,种类齐全花样繁多,就是都是直接白开水烫熟了捞起来放上面冰镇着的,淋上柠檬汁后配上芥末酱油等酱料,吃的就是海鲜中的“鲜”字。
  四周冰气和干冰形成的白烟效果惊人地好,端的就是皇母娘娘举办蟠桃大会的那股子仙气缭绕,简直超凡脱俗。
  在家吃的海鲜也不少,但是这种吃法还是第一次,红色的阿拉斯加帝王蟹腿橘色的南非大虾整整齐齐地码在冰上,贝类壳类揭开了盖子一片片插在碎冰上,旁边还摆放着雕花水果萝卜等作装饰,所有的食物都像冒着仙气似的笼罩在白气氤氲中,配上周围五光十色的射灯和豪华的装修,看着让人十指大动,于锦乐挑了一些进盘,又往饮料区走去。
  边想神出鬼没地凑过来看他盘里的东西,“就拿这么一点儿够吃?”
  他自己那盘子上满满的生蚝鲍鱼扇贝青口海螺三文鱼海参一古脑儿堆得都冒了尖儿了,果然对比起来于锦乐这边的就是真一点儿。
  “不够了再拿吧,都试试。”
  那个时候于锦乐还没考虑过口味是否能适应的问题,就是单纯的慢性子使然,认为吃完再走多几趟来拿也不急。
  等到回了座位开动他们的晚餐后,他才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英明神武!
  蟹、虾、螺,壳、鱼这些海鲜在鮀城这个沿海城市是常见的食物,他家逢年过节也都是主打这些,于爸在吃食方面的开销从来就不省,所以看到这些的时候,于锦乐理所当然地认为就是跟平常在家那样吃。结果,就偏偏是这个理所当然的想法坑了他一把——
  冷盘冰镇出来的海鲜,挤上几滴柠檬汁去腥,或者蘸着酱油芥末,入口顺滑口感一流,吃的就是那股鲜甜的味儿。
  然而,于锦乐这个土生土长在沿海城市的奇葩,却吃不惯这种口味。
  他当自己只是受不了鱼饭做法之类的鱼虾蟹,所谓鲜甜到了他口里就变成了厚重的腥味儿,刚来的时候看到富丽堂皇的酒店环境没往这方向想,一直到剥了第一条虾入口,那种粘腻的冷冰冰顺着食道往下滑的感觉,顿时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瞪着盘子里剩下的那两条虾和两支帝王蟹腿,耳边传来的是张弘宽咀嚼三文鱼生发出的声声赞叹:
  “嗯——我就说这里的鱼生特别新鲜肥美,来来来,我这儿还有几块,你们都试试。”
  李钦从他盘子里叼走一块厚切的橘红色鱼生,边嚼边点头:“确实不错,这鱼腩很香,也新鲜,我也去拿点儿。”
  然后起身又跑餐台去了。
  王志超和边想自己盘子里都摆着三文鱼,但他们没有听张弘宽的话先吃三文鱼,而是挑拣着自己想吃的先吃了。
  张弘宽也没多招呼他俩,这两人动作看着熟门熟路,一看就知道跟他一样也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吃饭的那种,于是他转向于锦乐:“锦乐,给你试试三文鱼。”
  于锦乐正埋头跟盘子里最后的一条冻得硬邦邦的大虾奋斗,东西都拿到盘子里了他也不好意思浪费掉不吃,只能闭上眼神硬着头皮往下啃,巴不得赶紧啃完了去餐台那边找点热汤之类的下肚,被张弘宽这么一叫,他反应不过来似的抬头,“什么?”
  “吃这个,这个好吃,我看你都没拿,你这是不懂好东西啊!这么好吃的东西你都不拿!”张弘宽把自己的盘子伸到于锦乐面前,催促他赶紧把三文鱼叉走。
  于锦乐性子软,也不擅长拒绝人,被张弘宽杵到眼前这么一催,更是没好意思出声推拒,一个紧张之前更是直接挑着最外的那块三文鱼生叉进嘴了。
  “哎?!”张弘宽愣了下,随后拍着大腿笑得打跌:“你怎么都不蘸酱油芥末的啊?真有你的!”
  要说刚才冰镇的海鲜入喉感觉冰冷不适应,那好歹人家还是煮熟了的;现在这块被张弘宽催促着进口的三文鱼刚贴上舌头,于锦乐的脸就明显地僵了。
  肥厚的鱼腩片新不新鲜甜不甜美他是不懂品尝,但是那种滑腻的厚实感让他只觉自己是在生嚼一块索然无味的生猪肉,加上张弘宽的大呼小叫让他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懂在这里显得十分格格不入,在边想他们看过来的时候,他分明从他们眼中看到了诧异的光——
  这种身理上的不适加上心理上的不舒坦让他瞬间脸色变色极为难看。
  他不敢让那块生鱼肉在嘴巴里待太久,怕再耽搁一会就会当场失礼地干呕出来,赶紧匆匆两三口胡乱嚼完囫囵着咽了下去,大口灌了一整杯饮料后才抬头看向他们。
  张弘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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