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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凡人凡事-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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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锦乐说,“我说班长,您是不是对南方有什么误解呀?我家的年夜饭从来就没出现过饺子!”
  那边传来低低的笑声,“CXTV说的啊,我又没去你家吃过年夜饭怎么知道。”
  那笑是从喉咙深处推着气儿发出来的,低沉喑哑,于锦乐仿佛能想象得到气流把他胸膛震出高低起伏的那个画面感。
  他说:“那你来呗,来了你就知道我们吃什么了,别动不动就饺子饺子的。”
  他又说,“老家好玩吗?有没有下雪?是不是很冷啊?”
  接着他就听见那边传来“沙沙沙”的一阵,然后边想的声音紧跟着响起,“听到没?雪地走路的声音。晚上吃饭下的雪,没多大,就薄薄一层,下面活着泥呢,这会儿停了,不然我也跑不出来给你打电话。”
  于锦乐:“怎么下雪就跑不出来啊?你又穿破洞牛仔裤了啊?”
  边想:“你说你下雨不在家待着还会跑出去淋雨吗?”
  于锦乐:“可是雪不是雨啊……”
  边想:“这样子说吧小鱼儿,我打个比喻啊,如果下雪天我不在屋里好好待着而跑出来给你打电话就为了拜年,那我一定对你是真爱。”
  于锦乐在这边点头,“所以现在是假爱。”
  一跟边想说话就忍不住犯贫这毛病也不知什么时候给养出来的,总之他也是说得脸不红心不跳。
  作者有话要说:
  注⑨:其实不能这样吃,海鲜火锅汤嘌呤太高,容易引起尿酸过高而致痛风… …。


第28章 过年(二)
  边想拿着手机来回走了几步,脸上笑意不减。
  他们这次回来,因为时间赶了点,就直接往他爷爷这儿来了。小村小庄小地方,没有城市的繁华,倒是裹着浓浓的年味,家家户户摊煎饼蒸馍馍炸年货,一大早更是有小孩儿迫不及待赶着出来放鞭炮。
  虽然他爸在市中心给他爷爷置办了房子,但老人家实在不习惯城里那种商品房左邻右里楼上楼下之间冷漠封闭的气氛,没住几天就又搬回城郊的老房子了。
  “今晚我们就在爷爷这边住下,明天初一,要过去老边的媳妇儿家那边。”这话一叨嗑起来好像就停不下来了,“以前那帮哥们要聚聚,所以得挤一天的时间过去。”
  于锦乐想起元旦那天晚上听过的故事,犹豫着问,“……那群以前跟着你混的人啊?”
  他迄今为止的十七年人生,从来都是循规蹈矩安分守己的,集体打架揍人那些场景最多只在港产片看过,听边想讲故事的时候,他一度以为那段时日已离边想很远,却不曾想这才回一趟老家,说碰上就碰上,还要聚会,这是要干嘛呢?
  他想劝着边想跟那帮人保持距离,最好是连见都别再见了,从此一别两宽最好;但他又想,他凭什么这样劝边想呢?他们也只是同学关系,再算上个前后桌顶天了,这算什么?交浅言深?边跟跟他那群兄弟,搞不好还是“同生共死”的交清呢!
  边想乐了,“你想哪里去了,是我爸以前战友的儿子,以前是跟着我混,不过不是混别的,是在宿舍大院混,欺猫招狗的那种混,他们都什么身份啊能混到哪儿去?一个个没出息的,各家老爹每人一条武装带,抽他们都不带眨眼的。”
  简而言之就是熊孩子的混,不是社会混混的混。
  于锦乐说,“就你不怕你爸的武装带对吧?”
  边想笑,“对啊,就我皮厚。”
  开门声传来,于爸爸带着俩小孩儿回来了。
  于锦遥率先冲向她大哥,“大哥,给你气球。”
  于家小孩过年的例行公事之铝膜氢气球。
  小时候家里经济条件没上来,这种动不动就卖二、三十块的氢气球可不是他们轻易能买得起的玩具,唯有在过年这种时候能满足一下他们三崽子。于爸爸这习惯一形成了就再也刹不住,至今没考虑到孩子长大了不怎么玩了这一茬,于锦乐这都高一了,依然有他的份就没停过。
  于锦乐扒拉着头上顶着硕大粉色蝴蝶结的米妮铝膜氢气球呲牙,“这是你选的对吧。”
  于锦遥趴在他大腿上颠颠地点头,“对对对!”
  边想在那边问,“选什么了?”
  “粉红氢气球。”于锦乐把话筒放到于锦遥耳边,“来,跟你边想哥哥拜个年,祝他明年扎头发技术更上一层楼。”
  于锦安听到是边想电话,也挤了过来,两人抢着对话筒吼,“边想哥哥!新年好!”
  “好好好!”边想跟受了猴子猴孙孝敬的齐天大圣似的,乐得见牙不见眼,“新年好新年好,等边想哥哥回去给你们带好吃的啊!”
  于锦乐把弟弟妹妹去一边自己玩,拿着话筒道,“这氢气球我一看就知道你会喜欢。”
  边想问,“为什么?”
  “毕竟是你配粉色Hello Kitty的人啊——”
  “滚你的——”那边传来一声气聚丹田底气浑厚的爆吼。
  这样没完没了没营养地互贫,两人谁也没想过挂电话。
  今晚的天气很好,下过一场小雪后就停了,北方的干冷比南方的湿冷舒服多了,虽然被逼着穿了秋裤棉裤,但晴朗的夜空在天边泛出的深蓝令人心旷神怡。
  边想站在院子里,脸上的笑容一直没褪过。
  时间过得快,他还记得自己是九点多溜到屋后来打电话的,等到这会儿身后的屋子里刷一声热闹起来了,他才意识到时间已经逼近零点。
  屋后有一堵矮墙,墙头上的薄雪早就融光了,墙外微颤颤伸进一根掉秃噜也叶子的树杈,只上面些许的莹白泄出了一点点雪的痕迹。他稍稍踮起脚,就能越过墙头看到不远处有穿着红衣服的小孩从别的屋子跑出来,身后有大人追出来了,抱起小孩儿跟着邻居一起围成圈圈点炮竹。
  “小鱼儿,新年好。”
  掐着电话彼端传来的春晚倒计时,边想说。
  烟火在他正前方“嘭”地爆开,那充沛丰富的颜色一跃而起在夜空中绽放出一簇簇火树银花,映红了少年眉眼间不经意淌过的一丝温脉——
  挂了电话回屋,边想爷爷被他二叔扶回屋睡下了,他二婶正赶着俩堂弟去睡觉。
  边想环视了屋里一圈,没见着他爸和沈昀佳。
  “刚才他们说出去走走,应该差不多要回来了吧。”二婶一边扯着俩儿子的领子往回拖,一边说。
  边想笑笑就自己回屋了。
  天寒地冻,农村地方没什么娱乐,想出去放鞭炮玩儿又孑然一身的没人作伴——那帮老同学都在城里;俩堂弟又被他二婶逮着去睡觉了,不是特别亲厚的关系,边想也没特意去提要带他们出去玩。
  思来想去也只能直接去睡觉,在屋外站了几小时,说不冷是假,只不过是好心情压了“冷”字一头,腺上素又赢了恶劣环境一回。
  屋里炕被已经铺好,钻着暖烘烘却远没有鮀城那个家里的1。8米宽大床温软舒服,终究还是习惯了南方的那个家。
  一天奔波下来,陌生的环境陌生的邻里亲戚都让他有点精力透支。他爷爷还好,老人家自然是喜欢儿孙绕膝的那种满足;他二叔在当地某公家单位不大不小地当着个小主管,如无意外,一直到退休也差不多都是这个走势;他以前在泉城的时候,一年也见不到他二婶跟俩堂弟几次,自然也无从说熟不熟,大概路上遇到能认出彼此打个招呼顶天了。
  几年前离开泉城的时候他还没想过自己会有对这边如此陌生的一天。
  他在这边生活了十三年多,去了鮀城也就三年多一点,这三年多的变化难道就抵得过十几年的岁月?
  他裹在被子里迷迷糊糊地想。
  不知过了多久,屋里头传来了动静,是他爸跟沈昀佳回来了。
  “……嘘,孩子睡着了……”他爸的声音好像隔着一层化不开的雾气,远远传入他耳中。
  “老边,我还是那句话,陈文桐那事不能沾……”沈昀佳的声音也忽远忽近,“……你心中有底……这事真不行……”
  陈文桐……?
  边想的脑子糊成一团,像是有东西在里头浮浮沉沉若隐若现,意识模糊间竟半天没想起这个名字对应着哪个人物。
  他爸似乎叹了口气,“知道了……先睡吧,别在这里说这事……”
  ……
  屋里就剩一阵窸窸窣窣,边想在半睡半醒中意识彻底飘远……
  春节赋予人的期待与欢乐,绝大部分体现在童年时期。
  好像有那么一管拉炮,从进腊月开始燃起引子悄然酝酿,伴随着沿街商店音响高炮低音此起彼伏的“恭喜发财”,直到除夕彻底通天炸响,小孩子们穿着红彤彤的新衣服狂奔在街头巷尾,他们兜里装满了喜气洋洋的利是红包,手里还揣着吃不完的各种鲜艳糖果,随着父母长辈拜亲访戚朋友,走动中还不断会有一些新的小伙伴新加入,然而伴着年龄渐长,这些小孩儿对春节的期盼会日渐降低,这种现象既现实又无奈,一直到他们成年踏入社会为止,这个期望值会骤降为零,并且朝着负无穷的方向狂奔而去。
  新衣服压岁钱和糖果意味着花钱开销,曾经热衷的小伙伴们欢聚意味着众多毫无意义的人情应酬。
  所以经常会在临近过年时候看到大人们叹气。
  有些东西其实一直并未变过,只不过是当你换个立场后,变化就凸显出来了。
  当然,对于一帮十七八岁少年少女来说,现在还远不到那个地步。
  寒假时间不长,年过了开学也就近了。他们收完了压岁钱后又开始对着日渐逼近的开学日感到绝望,青春期的孩子,不管跟父母的关系多亲近,也总逃不过那种避开父母渴望独立的心理,他们会开始拒绝像小时候那样跟着就父母串街走巷四处拜年,而企图模仿大人在吃喝中自主经营掌握起自己的人际关系圈,好像那样能显得他们更成熟一样。
  大年初五那天,二班组织了一次聚餐,以往作为活动组织者的边想还远在老家要明天下午才回来,由于副班长的号召力不强,最后变成小团体间相互邀约的方式。
  没有一个统一的组织者,最直接的后果就是参加人数不定,一直要等到聚餐当天才能确认具体出席的人数。
  是张弘宽来找的于锦乐,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那么理所当然:“正好吃完饭下午一起去中山路逛逛,我那书包想换了。”
  于锦乐听完脸都皱了——
  他太怕张弘宽了,这人好像生来就是要压他一头似的,明里话暗里枪戳得他肝儿疼,平常他是想着惹不起总该躲得起,可张弘宽偏偏每次都以一种亲密友好的姿态出现。这种姿态简直让他纠结到愁肠百结,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拒绝多了自己不好意思,勉强自己赴会吧又实在很痛苦……
  最后他还是决定遵从自己内心的选择拒绝了这场张弘宽的邀约。
  “抱歉啊,那天还有亲戚要走动,你们玩得开心点。”
  推脱的借口又烂又假。
  于妈妈坐在隔壁听完他讲电话,说,“今天没有安排去哪儿拜年,班上有聚会你就去吧!同学之间多走动走动,以后出了社会才能有多个照应。”
  于锦乐坦白,“我就是不想去,那种场合不适合我。”
  就是那种强烈的格格不入感。
  于妈妈投来责备的一眼,“有什么适合不适合的,同学与同学之间怎么就不适合了?又没让你去谈对象!是你自己心态没摆好,怎么不见其他人不合适?”
  于锦乐抿着嘴,不知道如何接话。
  于妈妈自有一套大人世界的理论,每次搬出来都能把于锦乐砸得七荤八素找不着北。
  父母是孩子的第一导师,如果于锦乐自小跟边想张弘宽之流一样成长于裙带关系甚深的家庭,那么对于这种理论甚至根本不用父母多加提点就能自然透彻地理解并在潜意识中付诸行动;但于家不同,于爸爸自小单身孑然从乡下跑到小城市来奋斗,身边别说同学朋友圈,就连自家亲戚能帮着提携的都没有,于妈妈现在拿在嘴上教导的这番话理,于锦乐未能从自己父母身上得到验证,在尚未接触到实际问题的前提下,自然是潜意识地趋向于自己的喜好——因为不喜欢,所以避到底。
  但他不是瞎子,他也看得到周围人与自己的不同,边想,张弘宽,王超都是。
  边想跟他走得近,但是也不单止是跟他一个人走得近;张弘宽有活动也都会来叫他,可也不止是叫他;王超更是这样,他是体育生,除了本年级的学生,他在体育组都是出了名的那位。
  是啊,好像就只有他一个人在鮀中无所适从。
  成绩不行,人缘不行,连融入集体的勇气都没有。
  可是他能怎么办?
  他是被混入了漂亮热带鱼群的小丑鱼,一眼看去颜色鲜艳体面,却经不起细致的推敲观察。他过得提心吊胆兢兢战战,生怕哪天有人在鱼缸外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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