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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凡人凡事-第1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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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孩儿还缩在女人怀里啜泣,闻言抬头跟着往车窗外看,手里还紧张地攥着小拳头不放,边想在于锦乐身后抻长了脖子看,视线跟小孩儿对上,也不知怎么的,扯着脸皮就给扮了个鬼脸,小孩儿似乎被吓了一跳,顿时一呆,哭是不哭了,可随即又打了个嗝。
  车内清晰明显的一声“额”让于锦乐跟女人皆是愣住。
  小孩儿一头扎入母亲怀里,露出一双晶晶亮的眼睛往外瞄,紧盯着边想看,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玩意儿。
  “好了,别逗了!”于锦乐赶紧抓着某个不省心的大龄幼稚鬼往后一退,“你还想吓多小孩儿一次吗?”
  遂双方挥手相互别过。
  二人学雷锋走了一遭,回家路上边想还不忘摸着下巴若有所思,“我怎么觉得那小孩儿有点眼熟啊?”
  作者有话要说:
  【注】俄尔普斯,古希腊神话里音乐天资超凡入化的神。


第169章 凡路(二)——快些长大
  提交正式选科表的那天上午,边想请了假,陪沈昀佳去医院产检了。
  月份渐足,沈昀佳的肚子越大,边想就越是紧张得无以复加,不知道那些当爹的人是什么样的心态,反正他这个当大哥的是半点都不省心,成天盯着沈昀佳那肚子看,就跟看着个吹气到极限的气球,总有错觉下一秒就要炸裂,从里头蹦出只猴子来。
  他丝毫不敢轻怠,连家务都抢着做,扫地拖地洗衣晾衣,要不是厨艺实在见不得人,他能将厨房都给承包起来,他不怕脏不怕累,唯独就怕磕着了老边的媳妇儿那圆滚滚的肚皮。
  但凡他想对人好,那便是倾足了十二分心的周到,没人想到如今扶着沈昀佳怕她磕着、护着沈昀佳怕她碰着的他,在大半年前还对这个生命抱着无以复加的恶意,巴不得它从这世上消失。
  边想人没到校,选科申请表可不能不交,他提前拿给了于锦乐,二人的表格叠好了放在一起,等着班长过来收。
  X科上边想果然没选政治,改为物理了,说是以后应该不会走他爸的路子了,便就在擅长理科中来选。经此一回,曾经的长远规划落了空,他现在似乎也没再抱有什么所谓的理想,就如他说的,选了物理,专业选择会多一些,完全适用于尚且迷茫不知后路的他。
  于锦乐也跟着选了物理。
  也不算完全的盲目跟随,也是看中了物理科在大学专业上的可选择性多,再不济,还有个英语II——鮀中一般都会鼓励所有考生们再加多一门英语II,以作为X科的候补。
  下课时间,班长沿着过道下来一桌桌收过去,于锦乐把两张表格抖开了递上,张楚峰低头看了一眼,笑着说:“你俩感情真好,选科都选一样。”
  于锦乐撑起下巴,指间的笔滑溜地转过一圈,“啊,物理选择多一些,政治班和物理班不都是最多人选的么。”
  现届高三一共十二个班,物理跟政治就占去了九个,剩下三班集齐了生、化、史、地这几些,当中选地理生物的甚至还凑不足一个组。
  “到时候老同学应该不少。”
  选科分班一般不会打散了重新编班,就十班那群奥赛班的学神们得按照选科打散了分配到各班去,实行年级性的平衡。
  张弘宽在隔壁凑过来,啧了一声,“哟,物理?”
  紧接着怪腔怪调地掐了一句粤语,“劲喔你!”【你厉害。】
  于锦乐就是受不了他这种阴阳怪气,总觉得他话里言外无不带着尖锐的讽刺。说一个成绩排名倒数的人厉害,任谁听了都不会觉得是在夸人。
  同样的二大热门选科,选物理的大部分是年级里那些排得上号的人物,光是奥数班起码就得有半数过去,寻常小虾米轻易不敢跟风。
  之前填模拟志向时,他俩同桌就没怎么交流过,一来张弘宽没怎么将于锦乐放在眼里,二来自然是于锦乐有意避开。张弘宽还以为于锦乐会政治历史二选一,结果他悄不吱声就选了物理,除了意外,更多的是有点嗤之以鼻在里头。
  跟着一群学霸选物理,不是自不量力是什么?
  张楚峰后知后觉地接道,“都是物理和政治最多人。“
  于锦乐看了一眼张弘宽丢给张楚峰的选科表,上头果然端端正正地填着“政治”二字。
  意料之内的事,如果边想不是家里头出了事,他跟张弘宽其实算是同路人了,不过现在一切都成了泡影。
  于锦乐暗自庆幸报了物理,不然一直到高三毕业前,他都得跟张弘宽绑到一块儿去了——还会跟边想分开……
  那个场景真是想想都心累!
  自边想家里出事以来,现在班上跟边想走得近的,就剩下于锦乐一人了。张弘宽不用说,是缩得最快的,王志超跟李钦则好一点,体育课自由活动时间会主动过来喊边想打球踢球,倒是现在边想自己会视心情来选择或去或拒。
  他像是在自己面前支起了一道网,把周围人际关系里的繁枝冗叶给薅了一遍,进入他网内范围的,他愈加掏心掏肺;至于被隔滤出去的那些,是没再值当他去耗上几分的注意力了。
  边想在短短的时间内迅速学会了人情世故的“分门别类”,他表面看上去还像是以前那么豁达开朗,可仔细计较起来,那分明又是泾渭分明的亲疏有别。
  天蝎座的爱憎分明,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对了。”张楚峰拍了拍他肩膀,“春姐喊你放学后去一趟办公室。”
  “好。”于锦乐点头应下。
  前面的座位整整空了一个上午,产检是直接找的熟识的医生,用不了那么长得时间,于锦乐约莫着边想大概又是掐着时间出去载客了——
  是的,他知道边想在开摩的载客营生,不是多光彩的活儿,因此也极力避开熟人出没的地方。
  这事说来也巧。
  某个周日下午,他带着俩小崽子去奶奶家,老人家疼孙子,坐下不久就往他口袋里塞了十块钱给他当零花,俩崽子见了,非闹着要吃冰棍,他便左右手一边一个牵着往前边士多店去了。
  士多店门口摆着四个大冰柜,雀巢五羊和路雪一溜儿排过去,俩崽子一见就脱了僵,可惜亲哥规定一人只能挑一个,于是他俩只能踮起脚扒着玻璃门挨个儿纠结了一趟。趁着他们挂在冰柜边吵着甜筒好还是冰棍强的空档,于锦乐在士多店柜台前边跟邻居婆婆打招呼顺便等着付钱。
  邻居婆婆笑眯眯地问了他在那儿读书,听到鮀中大名后就翘起大拇指,“还是乐乐争气!我们家小孙儿要有你一半听话就好咯!”
  在婆婆眼里,他也是“别人家的孩子”。
  但于锦乐却只是羞赧,他的自信早被于妈妈的“自谦”与“棍棒”中日渐消磨成了齑粉,半点儿底气全无地呵呵笑着,不敢说自己是择校进去的。
  这时婆婆又话锋一转,指着外头正拉客的一辆摩的说,“你瞧外头那小伙子,年纪轻轻也不好好读书,非逮着眼前那几块钱过不去,这摩的难道还能开一辈子不成?要是我孙儿那样,我非打断他腿哟!”
  于锦乐当时就还笑着,顺着婆婆的指去的方向朝店门口看去,愣住。
  那小伙子确实年纪轻轻——比他还小上五、六个月呢!
  大乌鲨上的年轻小伙儿,个儿长腿脚也长,一表人才的,却在路边跟一中年妇女讨价还价:“姐姐,现在油价贵,天气齁热的,你这么一趟出来辛苦,晒久了对皮肤也不好,不如早点儿到家了早一分休息,这多一块钱就当好心赏给我买瓶水喝着解暑呗?”
  二人不过相隔几步之遥,边想收完钱回头,他下意识飞快闪进了柜台后,还顺带把俩小崽子给拎了进去。
  未觉异样的士多店婆婆笑呵呵地看着他们,“安安和遥遥都这么大了,快来给婆婆瞧瞧……”
  那时于锦乐还不信边想会跑去摩的,在特地跑了几趟KFC找人、又经几番试探过后,才确认了边想真的跑摩的去了——
  谈不上当时心里的感觉。
  两家人现在住得近,于妈妈跟沈昀佳来往得多了,于锦乐多少听她提过一些边家母子的现况,知道他们现在不如以往的舒坦,但边想从来没在他面前提及,他便没往深里想,如今亲眼所见,由不得他不震惊。
  边想说过他如今只想赚钱,三餐不愁,穿衣无忧,他听时还根本没料到他已然到了为着温饱跑遍了大街小巷开摩的载客的地步——
  他的边想,已不再是那个课余闲暇时候只一心一意净琢磨着是穿T恤青春活力帅还是穿衬衫高冷禁欲酷的无忧少年郎了!
  放学后他故意拖了十分钟,待得人差不多都走光了之后,才拎着书包去往办公室走。
  办公室里只有春姐一个人,还在整理着手头上的分班表格,于锦乐一来,她就把东西收到一边,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牛皮信封,放在桌子上推向于锦乐。
  事实上,正是这一个信封,前阵子还在他书架上的词典里夹着。
  “老师。”他在桌前站定。
  春姐点点头,指着信封说,“这个怎么回事?”
  于锦乐一早突然拿着这信封过来,说是家里想帮边想交的暑期补课费,知道这俩孩子感情好是一回事,可作为班主任,她弄把事情都弄清楚来。
  于锦乐下颌微微动了动,咬住嘴里软肉,手指轻轻一缩,刮在裤子侧缝线上,“上周六下午过来学校出板报,不小心听到你们在谈助学基金的事。”
  “所以呢?”春姐一双眼睛紧盯着他。
  “助学基金临时调整了补助范围。”也就是说边想的补课费没了着落。
  就连原本已经确认过的款项,现在全部作了废。
  事实上,基金会这次也确实办得太难看了,助学基金项目临时更换了负责人,管理层怎么博弈互斗是上头的事,不该殃及下头这些学生,可偏新旧交替两班人马不对付,旧的落了势,新的急于立威,把临近的项目表决都推了个遍,故而很多助学金没能顺利拨款下来。
  为此上周末学校紧急召开了班主任会议商讨这事,这些本没必要让学生知道,但才过了周末二天,今天一大早的于锦乐就捏了个信封过来说是家里帮边想交的补课费,春姐当然要追究清楚。
  他果然是知道了。
  “这事暂时还没公布后续的处理方案,你急什么?”果然是小孩儿,学校急的是教学器材、园内翻新、设备配备那些大笔进出账的主要项目,补课费这种小支出,整个年级算下来才多少学生?就算实在无法,级里老师们主动帮着摊一下,也能给填上。
  但于锦乐是真不懂,他只知道如果不解决,哪怕只是这点儿大家都没放在眼里的补课费,就会压到边想肩上。一想到那人在烈日下一趟复一趟地来回跑着,为了一块钱跟人卖乖讨好,于锦乐心里抽疼得简直要死去。
  怎么能那样呢?他心想,烈日之下,合该球场上汗水淋漓的肆意飞扬才是属于边想的,透心凉的冰冻矿泉水兜头淋下都浇之不熄那股从他身上散发开来的畅意痛快,而不是那个为了三餐温饱而反复挣扎在炎夏酷暑下的困顿少年——
  他那么好,怎能落得为铜臭俗物所困呢?
  “也不是多大的数目,就是我家里觉得能帮一把。”
  春姐叹了口气,“这事上周末才通知下来的,学校解决方案都没出来,申请人都不知道,所以不是你父母了解到的,而是你自己说的吧?”
  数目是不大,有心帮忙的人主动开口是一回事,但这消息还没公开,小孩儿自己没有收入,分明是特地去跟父母要来的。
  他咬着下唇,又很快松了开来,在上面留下一道浅浅的印子,“是我回家说的,知道这事没公布,边想自己都不知道,所以我妈说这事还得再麻烦老师您帮多一次。”
  这钱是他的稿费,家里不让他画画,知道了少不了又要给他扣上一顶“不务正业”的帽子,他妈光是念叨都能把他念死,他压根儿不敢让家里知道。找春姐扯这种一个电话就能露馅的谎言他也挺纠结的,但别无选择,只能尽量跟春姐说稳了,避免她找上家长。
  于是他又说,“老师,当初边想他家在找房子,我妈就帮着留意了,之前两家不熟,最后还是你给帮着传递的消息,现在我们两家走得近了,邻里街坊的,我爸妈把边想家的情况看在眼里,我爸是粗人,那点钱赚得不容易,借人钱赌借人钱玩的没有,但帮着扶持一个学生还是没问题的。”
  他提起租房这事,就是在暗示春姐这事同样不能声张。
  当时边家母子为找适合的房子四处奔波时,是于锦乐主动找上她,借了她这个班主任的嘴来搭线的。
  他口才有限,为了使春姐放下疑心,这番话七分假里搓揉进了三分真,把他爹平常资助他几个堂兄表兄读书上学说过的话给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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