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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凡人凡事-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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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菁菁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但是副班那关于王菁菁家里的一席话,再一次让边想庆幸自己生在独生子女家庭。
  他的家庭就目前来说虽然确实和睦融融,但真要再增加个新成员,那情况可不比王菁菁家复杂多了。
  于锦乐在知道他是天蝎座的时候说了句“病态占有欲”——那大概是对他最实在的评价。
  他天生对身边属于自己的东西有一种几近于强迫症的独占欲,而他爸就是在那个范围内的人之一。
  他爸不管是关心他也好,打骂他也罢,那都是他爸在他身上倾注了心血的表现,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待遇,但凡想到有另一个小不点会来跟他分享这种待遇地可能性,别说接受,他连预想一下都能把自己堵出满膛怒火来。
  他不接受另一个人来分散这种来自于他爸的关注。
  “你是不是挺没安全感的啊?”于锦乐听完就这么问他。
  边想:“这关安全感什么事儿?”
  “你是怕你佳姨给你爸生了个儿子,到时候人家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就没你这个拖油瓶什么事儿了吧!”
  一语中的。
  可他还是不能承认。
  如果承认了,就意味着连他都怀疑自己存在的价值了。
  于锦乐也不戳穿他。
  大概是整颗心都系在这人身上的缘故,他对边想的情绪点把握得很准。
  胡闹起来他可以没脸没皮,甚至刻意扮丑也不在话下,可真要触及他敏感区域,他是梗着脖子一拍两散都决不低头。
  像是眼下这问题,对边想来说一直是个禁忌。他的领地意识很强,对里头的人、物、事都拥有一种几近执着的占有欲。
  当年的沈昀佳就是误闯他领地的不速之客,他甚至从她的一言一行中就能隐约窥得她试图参与到他跟他爸的生活来的企图,他感受到了一种领域被侵犯的愤怒!
  于是他意料之内地炸了,他爸从来就是他的,理所当然并且理应如此,凭什么半路冒出来个陌生女人就要堂而皇儿地进驻他家了?他独占他爸的心理在当时看来颇有一番意思,与其他大多数单亲丧偶家庭不同,他离开生母的年岁太小,小到不足以在脑海里为那个怀胎十月生下自己的模糊身影留下多大的位置,而边振华早年时候常驻部队,为了服人,从来都是硬邦邦的作风硬邦邦的为人,他刚毅内敛,情绪深沉,对发妻纵然铭心镂骨也便是习惯掩饰在一派沉厚寡言中,极少外露,更别说像电视剧小说里常年上演的那般将思念挂在明处,唯余在心底的那块柔软空了出来,并以恪守对陈家的承诺来缅怀发妻——
  小孩儿都是感官强烈的生物,一言一行受周遭环境影响大,他自小在家所能接触到的追思生母的相关物件机会实在太少了,这也间接导致了他对“母亲”这个概念的缺失。
  ——所以他对沈昀佳进门时的反对,并不包括捍卫生母地位的那种敌对,而仅仅只是因为他对他爸的占有欲。
  为此他露出獠牙亮出锐爪,不惜将边家搅了个天翻地覆,也要把“敌人”驱逐出境……
  多年以后的现在,沈昀佳终究也被他纳入了领地范围,于是,他的“佳姨”就是“他一个人的佳姨”,他不止是要独占他爸,也是要独占他佳姨的。
  哪怕她诞下了边想生物学上的弟弟或者妹妹后依然是他的佳姨,可那已意味着她不再是“他一个人的”。
  他爸,他佳姨,都不许有另一个人来分享。
  于锦乐垂眼,把话题停在了咄咄逼人的线外,留给边想一个足够的空间界限。


第117章 风云骤变(一)
  他们搬完了东西正往后门走,突然收声静下来后,只有篮球场那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球声和吆喝声,边想几乎是一个侧瞄,就逮着了于锦乐偷偷抿嘴的瞬间。
  他最近所量得的身高是185,比于锦乐要高上一点儿,这个高度差所形成角度就很微妙了。
  边想几乎是不动声色地把眼帘一压,就能正对上他浓密的睫毛,他抿嘴的时候左脸颊还形成了一个浅浅的酒窝——那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酒窝,只是脸部肌肉群牵动所形成的一个浅凹小窝,但是看着特别乖巧。
  他静静的样子很有一股岁月静好的意思,边想突然就意识到,自己特别喜欢他这样安静地跟在自己身后,那种喜欢的感觉,就像是心窝里蓦地泵出了一股暖流,温温润润又悠悠晃晃地随着血液跑遍周身上下,通体舒畅,特别令人满足。
  “乐乐呀~”边想一说话就想条件反射想伸出手去拉于锦乐,可不知怎么的又油然而生出一股莫名的尴尬来,他不多深思,百念流转间便以“没有俩男生走路上还手牵手”为借口很快说服了自己,手上的方向便也跟着拐了个弯儿,拉住了他的书包带,“你说,我们以后就一直这样,也挺好的不?”
  习惯了他时不时的抽风,于锦乐已经是对他这种心血来潮似的话有抗体了,反正他是对这段暗恋不抱希望,便心不在焉地问了一嘴,“以后这样是哪样?”
  他必须心如磐石,才能做到心神不乱。
  “就是高三分科不同班了也要每天一起走,高考就算不同学校也要在同个城市,当然最好是能在同个大学城里,不同校但也可以说见面就见面,毕业后工作嘛,至少前几年可以争取同个城市,等我稳定下来了,自然有的是法子让你来到我身边……”边想盘算得好,好像未来就真是这么简单就能定下来了一样。
  于锦乐又问:“那再以后呢?”
  再以后啊?
  边想认真地想了想,人生之路不外乎求学、毕业、就业、成家……于是他又开始草稿都不打地满嘴跑火车了:“再以后我们就算各自结婚了,就买俩房子,门对门,到时候两家人往来多方便啊!平常我看看你你看看我,假期两家人一起出游,我们的孩子就又可以跟我们一样……”
  于锦乐神色莫辨,心里头思绪千翻万转,但身形依然不动如钟:“嗯。”
  就知道这货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真要有那么一天,你看我还会出现在你眼前不。
  边想就当他这是应了下来,当下笑成个地主家的傻儿子,连以后两家孩子课外特长班要报名学什么都开始列入了人生规划中。
  于锦乐:“……”
  所以,为什么会喜欢上这么个傻货?
  边想的傻乐并没维持多久,此时的他并不知道,在今天以后,他的人生将会面临一个什么样的转折。
  虽然沈昀佳否认了她身体有什么问题,可等到边想真正意识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时,他已经在短短的不到三小时里连续两次看到了她伏在洗手台上干呕得触目惊心。
  一次是他刚到家,炉灶上的橘色炉火还一跃一跃地舔舐着发暗的砂锅锅底,菜花在汤汁中煲得咕咚咕咚的,可是无人照看,他把火关小后就沿着屋子一路晃荡着找过去,在洗手间找到了趴在盥洗台上的沈昀佳。
  他爸交代了不回家吃饭,留着他一十八周岁不到的大男孩在家,平日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除了学习万事不操心,遇到这种情况他也就只当她就是肠胃不适,扶着她出来外头坐下歇着,跑进跑出倒了温水又去抽屉里把肠胃药翻了出来,沈昀佳当时看着他欲言又止,可始终什么都没说。
  她最后喝了温水,药没吃。
  第二次是他写完物理章节试卷后准备趁着周六晚的时间松松筋,打算去书房上下网找点电影消磨时间。
  一出房门就听见沈昀佳在洗手间呕得惊天动地。
  边想站在几步之遥的房门口,心“咯噔”一下沉了。
  他不喜欢追剧,但不代表他不知道那些陈桥烂片的情节。
  他下午才刚跟人讨论了王菁菁家关于新成员的八卦。
  那个答案几乎已经呼之欲出,各种问题飞也似的从心底冒出来,他想上前一问究竟,那问题甚至已经哽在喉间就要出口——
  可始终还是保持了沉默。
  这回,欲言又止的人,是他。
  在沈昀佳发现前,他默默退进了书房。
  累了大半个月,好不容易熬到校运会顺利闭幕,又逢周末,距离期末还挺远,本该是轻松散漫的周六晚,却因此而蒙上了阴霾。
  他比想象中要冷静上许多,大脑指令配合身体动作,一举一动毫无异样:关门、开灯、通电源、坐下、开机、联网、启动桌面的QQ图标……
  班级群里一闪一闪的,列表里一半以上的人头像都是亮着的,里头消息刷得飞快,边想似乎每一句都看了,又似乎都没看清,他脑中空空如也。
  一种头上悬着达摩克利斯之剑、脖子后高挂闸刀的微凉。
  他像是在等待审判。
  其实这种心态很可笑,在自己家里头,谈什么审不审判呢?再不济,他爸也不可能会对他怎样,可当时的他整个人就是半醒半混,仿佛钻进了死胡同,东撞西蹿,死活绕不出那个弯。
  他看到于锦乐的头像亮着。
  瞬间似乎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他点开了“泡泡鱼”的对话框,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光标闪动,手指在键盘上虚虚地悬着——
  十分钟过去了,班级群的对话框就那样挂在桌面上,不断飞快上刷的消息映得他的脸一片扑闪,“泡泡鱼”的对话框依然一片空白。
  始终还是没打下一字半词。
  怀疑的种子一旦落了地,生根就是顺理成章了。
  边想看似平静,实则内心的沸腾早已翻滚上了天。心思沉不下来,做什么都没劲,他草草关了机准备回房睡觉,可刚出书房他爸就回来了。
  彼时边振华忙得足不沾地,整个十二月边想几乎就没见着他爸几面,见着他爸回来,他强装镇定地挤出来一个笑容,喊了声“爸”,连正眼都不敢跟他爸对视就飞身闪回自己房间,有那么一种逃避的意思。
  明明不是他的问题,却心虚成一个做了坏事不敢向家长承认的孩子。
  然而,有些事情,避无可避。
  他枕着双臂躺在床上,双腿稳稳地撑在床上——这个躺姿有点儿意思,看似放松,实则警惕,只稍微一有动静就能一跃而起。
  窗帘一拉上,房间便自动形成了一个封闭空间,他闭上眼,除了窗外风吹叶落的“沙沙”声,还能听得房门外他爸跟沈昀佳两人得走动。
  他们似乎还交谈了什么,可是隔着门板,他竖着耳朵也听不到三两词,但很快他就听到了关门的声音。
  边家所在的这个公家宿舍小区,楼房有一定年限了,当年统一装修用的都是最普通的那种三合板门板,隔音和质量都只堪堪维持在一个可以接受的程度内,住了几年,老化引起的小毛病什么的也属正常。
  边家主卧的房门合页就有这种小毛病——在秋季这种干燥的季节,经常一开一合都会发出刺耳的“咔呲”声来,沈昀佳几乎每天都要唠叨着要找师傅过来处理,可每次转身便又忘了个精光。
  边想听到的关门声没有带上“咔呲”声,所以他们是去了书房。
  那是边振华正儿八经处理正事的地方,边想闭上了眼——
  一直到现在,他心底才有那么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冰冷析出。
  他想起了以前许多关于他爸的回忆。
  相比配色似的生母,边振华在他的成长中扮演的无异是主心骨的支柱型角色,这个人刚毅、勇敢,强大又不失温柔地撑起了他整个童年和少年时代的一片天空。
  受部队习惯影响,边振华对他的教育方式颇有几分雷厉风行的味道。
  他自小精力旺盛,带着一群大院里的小伙伴山大王似的横行霸道,每天都能捣鼓出新的花招新的技俩来反复折腾。这种性子要在那个年岁静得下心来在课堂上坐上四十分钟简直是异想天开,经常是前十分钟假正经,中间十分钟开始开小差,又十分钟开始左摸摸西凑凑,逗一下同桌惹一下前后桌,自己不听课不说,还非得招惹同学跟他一块儿闹,并且屡教不改,简直能把上课老师给烦死,通常这个时间至少维持个十五分钟,一堂课也就四十分钟,等他玩累了消停下来,也就剩下最后五分钟时间让他休息并且坐等下课。
  小二升小三那会儿,正是语文作文从“看图写话”到话题作文的转折,这就到了考验各人基础底子功力的时候了,而像他这种屁股长刺坐都坐不住成天想着往外溜的倒霉孩子,顺理成章就是成为垫底的那一批,什么狗屁不通的话都没少往作文本里写,那段时间每两周一次的作文课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噩梦。后来老师实在看不下去了,告状告到老边那里去,这就厉害了!老边常年忙得跟什么似的,管教没到位,家里孩子熊成什么样儿心里也有点底,可没想到竟能混成那德行,他拿着班主任拿过来的自家崽子的作文本,一眼就瞧见盯着上面那狗屁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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