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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鬻犬-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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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处录入错误扣你一顿饭。”
  “老子就当减肥了。”
  “……闭嘴,查。”克制着想笑又想干脆一把捏在那张好看的脸上然后重重揉一顿的冲动,白未然转身往回走,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回头丢了一句,“我的秘书不是你说的那样,他们都水平很高。”
  “他‘们’?你到底有几个秘书?”
  “六个。”
  “这么多?”
  “北地一共二十八个分区,我父亲负责十六个,我负责十二个。六个秘书,每个秘书手里有两个分区的工作。”
  “啊?”
  “狼群的分区,你不懂。”
  “……嘁。”
  对方在翻白眼,虽然是在很认真地表达不屑和不满,但表情幼稚到了一定程度,而且对于白未然来说,大男人是不该有这种小屁孩表情的,然而即便不该,这样的表情出现在田钺脸上,还是有点可笑又可爱。
  见了鬼……
  “以后……会告诉你。”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这种话,白未然说完的同时小小地跟自己堵了个气,然后便果断主动结束了这场对话。
  而听到这种说法的田钺,心里又是什么滋味呢?
  大约,只能说是犯人听到典狱长说,早晚,监狱里里外外的内幕我都会让你知道时的心情一样吧。
  值得高兴吗?
  值得期待吗?
  还是该更加失落,更加愤怒呢……
  也许都有,否则,就不会满心都是悲喜交加反复中和反复融合之后才产生的深深的无奈。
  从那天起,田钺开始了在狼种的中心地带工作的微妙的经历。
  他不想否认自己还是有些不情愿的,各种限制,各种骄傲被打压的愤懑,各种才华无法施展的压抑,然而,他也无法否认,这些也许太简单,简单到堪比人格侮辱一样的工作,救活了他。
  他是没有丧失自己的强硬,即便心里会怕,他在和白未然直面时,也仍旧是强硬的。但简单的工作真的让他尝到了久违的成就感。缺乏成就感,会让人心冷却和倦怠,就如同一直被排挤到团队之外,什么任务都不给的万年板凳队员,太久之后也就无法上场了一样,田钺在眼看着即将变得迟钝疲沓时,以一种最微妙的途径,重新得到了自我认同的机会。
  他也许该谢谢白未然,也许该谢谢他自己,因为有事可做,让他活过来了,让他对每一天醒来产生了期待,让他逐渐重新具备了计划性,而不是混吃等死的绝望。
  人啊……真是奇怪又下贱……
  心里时不时就会骂自己这么容易就屈服于这么点破工作带来的破成就感,却也无法否认就是这样的成就感让他没再轻易有发疯的趋势,田钺度过了最初的一个星期。这期间,他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有精神头,这种变化,也许只藏在眼神流转之间,可只要不是傻子,就都看得见。
  比如白已然。
  那个确实是对他放心不下的大男孩,在周末时又过来了。假装看不见大哥一脸的不悦,硬着头皮按门铃然后低着头进屋,他直到看见照例坐在吧台那边敲字的田钺,才露出笑脸来。
  “田先生~我来看看你~你……精神还不错?”
  “啊,还行。另外,就别叫这么生分了吧。下回能不能换个称呼。”难得能有个让他还算待见的狼种出现,田钺其实也是高兴的,把笔记本推到一边,他打量了一番跟他身高差不多,但明显就是年轻人身材的白已然。
  之前和鹿瑶光聊的时候,听说这孩子才二十四岁,二十四啊,比他小一轮呢,皮肉足够嫩,足够紧,腰也足够细,穿衣打扮更是怎么流行怎么来,再加上搭在脖子上的耳机和肩膀上的双肩背包……
  “你是刚下课?”低头看了看对方手里厚实的医学类书籍,他问。
  “啊不,我是刚回了一趟学校,有个报告要写,图书馆借几本书。”笑了笑,白已然摘掉书包,把刚借来的参考资料塞了进去。
  田钺迟疑了一下,看了一眼客厅里坐着翻杂志的白未然,撇了一下嘴,就像这个家的主人一样,走到冰箱前,从里头拿出来一瓶果汁。
  “外头很热吧。”把饮料递给对方,他问。
  “啊,还好,我可以吐着舌头排热降温。”
  “……哈?”
  “哈哈哈哈逗你的,狼种汗腺和人一样在身上,不在舌头上。”欢乐的大男孩暂时摘掉口罩,喝了一口冰凉的果汁,舒舒服服吐出一股微冷的气。
  跟着笑起来,田钺没辙地摇摇头,抬手扣上了笔记本的屏幕。
  两个人之间的交谈,是自然而轻松的,田钺真的没办法否认,他确实越来越喜欢这个随和活泼的孩子,他没有傲气,没有架子,没有故作的矜持,他就像一个自己从来没有过的亲弟弟,未必仰望自己,但是会毫无芥蒂地善待自己,就算自己曾经对他态度不好过,也完全可以抛到脑后。
  他要是个普通人类,该多好。他们要是在田钺的世界里可以这样相处,该多好。自己不是被软禁者,对方也不用老惦记着戴上口罩,该多好……
  “你爸还好吗?”控制了一下情绪,他问。
  “我哪个爸?”
  “啊……鹿。”
  “噢,好得很,昨天刚刚抽空去给纹身补了个色,年头太久,褪色了。”
  “他也有纹身?”
  “有啊。我爸身上是一头鹿,然后鹿爸身上的是一头白狼。”
  “嗯……你爸那个,我听说过,康樵跟我说的。不过他没说过鹿瑶光身上有什么图。”
  “林中的白狼,可好看了。”提到父辈的纹身,就格外兴奋起来,白已然边说边在自己身上比划着,“我爸不是叫白上林么,取那个‘林’字,狼是蓝眼睛,从黑松林里走出来,构图美爆了。”
  “那……你爸,跟‘他爸’,真的长得一样?”压低声音用眼神示意着不远处那男人,田钺试探地问。
  “是啊,双胞胎。一模一样。”肯定过后,也压低了声音,白已然扭脸半捂着嘴嘟囔,“不过我爸很温柔,北狼王就……你懂的……”
  田钺带着奇妙的快乐渐渐挑起嘴角的时候,大致能听见这两个居然可以这样无障碍相处的家伙在议论谁的白未然,则一点点皱起了眉头。
  他也许是不想放任自己这么不高兴的。
  但一种他目前死也不肯承认的情绪正丝丝缕缕,无法控制地从他心缝里钻出来,恣意繁殖,速度如此之快,让他没过多久,就连想要否认想要打压想要剿灭这种情绪都变得像个笑话,半点可行性也不具备了。
  那种情绪,叫嫉妒,丑陋的,扭曲的,冷飕飕又火辣辣的嫉妒。
  看着那两个人在一起,聊得那么自然愉快,白未然就会火大。他不明白为什么田钺不能跟他好好说话,为什么不能和他面对面坐在一起,为什么不能好好对他笑……
  他不是把他从地下一层放出来了么?他还给他客房住啊!整栋房子都是他的活动范围,他有东西吃有健身器材用可以随意安排时间可以利用一切条件消遣解闷甚至还可以用电脑!这样还不够吗?!就算他不再是鬻犬,那,被监管者也不会有这么好的条件啊!
  为什么还不知足?为什么不能对为他做这一切的人好一点?为什么总是一脸揪着过去不放的德性?过去……
  不是已经过去了吗?!
  完全不能理解田钺所谓的心理创伤为什么都好多天了还不能乖乖自行消失掉,只是在生气的白未然,默默咬紧了牙关。
  再亲近一点,再亲近哪怕只是一丁点,他也要把那小子扔出去。
  这是当时他在看着杂志却根本看不进去时唯一的洗脑式想法。
  而这一刻,没有让他等多久。
  “哎,我问你。”田钺转换了话题,稍微迟疑了一下,还是看着对面一脸期待的大男孩开了口,“就我身上,味儿真那么冲吗?”
  这个问题,犹如挂着羽毛坠子的芒刺,从说出口的瞬间,就戳到了白已然心里,还一直往里钻,让人又疼,又痒,坐立难安。
  “啊……怎么说呢。”抓了抓后脑勺,白已然尴尬地笑了笑,“这么说吧,如果味道不厉害,我就不戴口罩了。其实,就算戴口罩,也未必都能遮住。”
  “比雾霾还厉害?”
  “雾霾算老几。”
  “不会吧……”
  “会啊。”
  “那,你闻到的,是个什么味儿?不是说每个人闻到的都不一样吗。”
  “啊,这倒是。”点点头,白已然大致想了一下该怎么描述而后开口,“你的嘛……对我来说,感觉就像是橘子汽水,冰镇的,然后在屋子里打开,凉凉的味道就扩散得满房间都是。嗯……但是房间里还有一只喝醉酒的大猫,猫身上用了麝香味的香水,这些味道都加起来,就是你。”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是宿醉的酒鬼猫,还滥用香水。”
  “别忘了橘子汽水。”
  “还凉凉的哈。”
  “是。”
  “是什么是啊……”揉了揉鼻梁,田钺一脸怨念,“这都是个什么鬼味道。你们会喜欢这个味儿?听着我都膈应得慌。”
  “可是真的很好闻啊!”小声强调了一句,白已然看了看大哥的方向,发现没什么异常举动,才继续压低音量分析,“虽说因人而异,可都是好闻的,而且主要是麝香太要命了,不隔离一下的话,闻久了真的会血压升高,心狂跳,头晕脑胀然后失控的。”
  “这么严重?那,要是一家人呢,一发情还不乱了?”
  “不会乱啊,狼种也是人,又不是真的野兽,伦理道德还是要的。”忍不住笑起来,白已然摆摆手,“而且一家人的味道会比较接近,孩子又会继承两个父亲共同的味道,算是另一种混合型免疫吧。”
  “那,假如你跟一个已经有伴儿的在一起呆久了呢?我是说那个人也在发情期的话。”
  “有伴侣的狼,就基本不会有人搭讪了。因为礼成之后,身上是两种气味,虽说无法描述,不过我们确实可以分辨出来是两个人的混在一起。抢别人的伴侣,是狼种大忌,搞不好会被追杀。所以不管从心理还是生理上,都能控制住。然后,要是怀孕的话,就会加上孩子的,变成三种气味,这就更安全了。不仅安全,还会受到各种优先待遇,孕夫去狼种的聚会场所,是会被请到最好的座位上,然后搞不好还会给免单的。”
  “凭什么?”
  “凭受的那份罪啊。狼种怀孕好难的,而且初期反应会很大,到后面几个月稳定了才会好转,最开始根本就是吃不下,睡不着,浑身难受。你这么想,假如你身体里有另一个性别的自己一直在休眠,突然有一天她醒了,要工作了,而且还是借用你的身体工作,那你会好过吗?”
  “好吧……”说实话,听到这些还是会觉得一阵阵起鸡皮疙瘩,田钺摸了摸自己的胳膊,点了点头,控制住心里再度疯狂滋生的,对于秦永阳流产这件事的愧疚,没让自己的心情通过表情明显表露出来,“嗯……是不是……因为难,好多人也会不要孩子?”
  “对啊,所以愿意生孩子,还成功怀孕的狼种,就是族群偶像了。这辈子能生两个孩子以上,基本是会被当英雄的。”说着说着就又忍不住笑了起来,白已然把手肘撑在吧台上,托着下巴,“可是,真的很少很少,男人的身体,真的不是设计来生孩子的。尤其过去,医疗不发达的古代,剖腹产可是要承担送命的风险的。”
  “你别说了,我有点儿冷……”果然,生孩子这种话题,还是听不下去,田钺摇头表示拒绝,然后是一声感叹,“这么说来,女人还真是挺伟大……”
  “生育这件事本身就很了不起,所以狼种有谁生的孩子就跟谁的姓氏的传统。我是不大清楚为什么猿种不这样,就算是父系社会,也多少该给女性一点象征性的平衡感吧,受了半天罪,到头来孩子连姓氏都不是自己的……”
  “你这说法应该发表到网上,绝对能掀起新一轮女权主义斗争。”看着对方困惑的表情,田钺一阵心里痒痒的,这个孩子的可爱程度果然够高,话说得让他这个一直以来的大男子主义者都忍不住想点头赞同。真可惜了,也真是让人不明白,这么好的孩子,为什么偏偏跟沙发里那个暴力霸道连笑都不会好好笑一个,只知道用自己的实力打压别人的自大狂是兄弟呢……而且还得对那个根本没表现出半点兄长之爱来的大哥毕恭毕敬谨小慎微,难道就因为阶级不一样?就因为白已然被什么狗屁下行性基因决定了天生就是臣下,所以必须去惧怕身为帝君的白未然?
  这又是什么混账逻辑?
  莫名地,就滋生出一分打抱不平的念头来,田钺忍不住抬起手,摸了摸对方的头顶。
  而就是这个完全出自于下意识的动作,让白家兄弟两个,都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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