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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生又何欢-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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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河糟心,江河难过,江河委屈。
  “姚总……常年奔波在外风里来雨里去的大龄单身男青年见一次异性不容易。”
  姚期不明所以地看他,脑门上写着“关我屁事”四个大字,问,下一站行程是哪?
  谁让老爸服务于姚家呢,谁让自己子承父业呢?老板是自己选的,哭着也要面对。江河端起面前的红酒喝了一大口,忍了忍将胸中一口浊气咽了下去,任劳任怨地去拿钥匙开车。
  他们从小一起相携长大,工作上既能独当一面又能强强联合,生活中也互相参与了不少。江河知道,外在上那个人情练达周全四方的他只是姚期想让人们看到的状态,真实的他人情淡薄寡言到可怕。
  是以凭借这么多年相伴相生的关系江河也从来不敢有半分逾距,让人忧心的是,最近老板的行为越来越迷了……
  第二站,是法拉利在戴城的最新一次车展。设计师摒弃了俗套的香车美女等传统元素,直接把几个国际知名的赛车手请到了现场。随着造型炫酷的车辆入场,人群自动从赛道上退让开来,引擎声和尖叫声此起彼伏。
  姚期坐在看台首席,再没了几年前血脉喷张的感觉,只是觉得吵闹。
  一个穿着蓬蓬裙的女孩子远远地走过来,扯了扯江河的袖子把他拉到一般低声说,谢谢你上次帮我把耳环送回来。
  江河从有限的脑容量里苦心孤诣找了半天终于想起来两个人可能是在一个饭局上见过,他大大咧咧地一笑,说,没什么的,你不要在意。
  “感谢还是要有的,我请你吃饭吧?”
  江河觉得这纯粹是举手之劳,因为这样的事情请他吃饭简直是侮辱他的尊严,他摇头,义正言辞地拒绝。
  姚期看见他黑着脸走回来,把一直翘着的二郎腿放下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淡淡重复:大龄青年见一次异性挺不容易的。
  江河以为自己听错了,懵懵懂懂地“啊?”了一声。
  姚期闭了一下眼睛,说,能随意出入这个赛场的人真的会那么在乎一副耳环吗?人家都找上门了。
  江河恍然大悟地拔腿就要追,又被喊回来把钥匙带走,不开车怎么好意思约女孩?
  “那老板你?”江河感动到五体投地,正要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感慨自己忠心没有错付就见姚期在众人如炬的目光中直接下场提了一辆新车。
  听着世界顶尖引擎发出的轰鸣声,看着那辆黑白相间的跑车绝尘而去,江河终于发现自己还是想多了。内心的愧疚感瞬间一扫而空,溜溜达达地去找自己的女孩儿了。
  开着车出来,姚期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目的地,他的房子那么多,却无一处是家,无一处可回。他漫无目的地开,忽然间胃壁一阵抽搐,太长时间未进食引发的眩晕感袭来,一个不慎,就撞到了路边的绿化带。
  安全气囊弹出来砸地他头晕目眩。
  路人聚拢过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一个面色苍白的男人安静地躺在驾驶座上。冷峻的面容上有几分安静的绝美。
  一个阿姨上来拉了他两下,姚期睁眼,看了看已经撞到不忍直视的车,当场叫了拖车公司拖去垃圾场。他本人则掏出手帕来按住头上的伤口,转身消失在了人流里。
  他一个人去排队,挂号,拿药,申请住院,被小护士责备不要命也只是浅浅地笑,然后反问,你担心我吗?
  一句轻佻的话把人噎得哑口无言。
  他从来不是一个会示弱的人,也根本无法习惯受伤的时候有人照顾。
  姚期住院两个小时后罗田就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过来了,比神腿戴宗还要快。
  正在闭目养神的姚期忍不住皱眉,问,你名下的医院?
  罗田撇撇嘴,掏出手机来给他看,头条新闻上写,千万豪车撞成废铁车主面色冷静为哪般?配图赫然就是拖车工作的场景和他捂着头离开的背影。
  “还没完呢。”罗田说着手指往下滑了一下,下一篇是:姚家二少独自出行,受伤遁走似被姚家打压?配图则是他被安全气囊撞晕意识丧失的时候。
  姚期默然不语静静地看着罗田。
  某个身材好似张飞李逵却心比针细的汉子一边把他刚从楼下买的营养粥品打开,一边吐槽,我知道你想说我闲,居然会看这种毫无营养的新闻。但我告诉你,今天可是我七周年结婚纪念日,本来要进行家庭旅行的,老婆孩子都到机场了我却看见你孤家寡人一个进了医院,只能爽约。
  姚期接过碗,轻轻舀了一勺,说,下次我派一个环球旅行的导游带你们去。厨师保镖全程跟随。
  罗田仔细想了想觉得不亏,虽然姚期这个老光棍身上总是出现各种各样的幺蛾子但他还算有钱,补偿也总是很丰厚。
  真正饿的那一阵早就过去了,姚期并不想吃东西,只吞了两口就随手放下了,他看着罗田,特别想说,我累了,无处可去了,你能把我带在身边吗?
  但他最终只是说,老婆孩子不在,没人陪你浪你其实一点都不开心吧?


第二十四章 
  何欢离开将近一月,姚期再没回过南山别墅,过着灯红酒绿声色犬马的生活,一个人飘着,谁也没在想,谁也没在等。
  饭局上,对方有人提出新建楼盘希望由他们来找施工队,全权包工。一直坐在角落沉默寡言的姚期忽然开口说,这中间有多大的余地可图利润,你当我们傻的吗?
  罗田用胳膊戳了他一下示意闭嘴,回头笑着说,如果可以按时高质量完工不是不能商量。
  听到主事人发言,对方黑成炭的脸色终于有所缓和,连忙表示还是罗老板好做生意。
  姚期听一群人尴尬异常的相互阿谀实在累了就起身去了卫生间。他手里捏着一支烟,看了看墙上的禁烟标志最终还是没有点燃。就算他真的抽了也不会有人说什么,但何欢不喜欢。
  “头上还有伤呢,注意一下身体吧,你和我不一样,倒下也没人照顾。”罗田跟上来念叨,不知是安慰还是挖苦。
  他从来都不避讳和姚期谈起他们一家三口的温馨生活。姚期也从来不会听得烦,每次飘得累了就会过来吸收点烟火气,借此在这凉薄世间苟且下去。
  “你不是说只是旁观不说话的吗?刚才干嘛怼人家?”
  姚期把烟扔进垃圾桶,不耐得看了他一眼说,也不知是谁锱铢必较和我的账都毫利不让。既然你不想当恶人有些话就只能我说了。
  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罗田本来走在前面,闻言回头看了姚期一眼,摇头晃脑地示意姚期是真的不懂生意:好处都让我们拿了,让利百分之五又有什么关系?把资金全攥在手里就算没人觊觎自己也会不安的。
  姚期一点多余的表情都没有,淡淡地说,我不会,不仅不会不安也不会把钱攥在手里。钱永远有更合适它的地方。
  罗田鄙视他:你有姚家,就算一败涂地也能全身而退,我不一样。
  这么多年自主创业的生活姚期没有利用过姚家的片砖片瓦,但他也从没有否认过自己是姚家人,受着姚家的护佑。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在某些生死决策的关头不会有那么强的行动力。
  这是成长环境深种在他骨子里的自信。
  姚期没有反驳,低低地“嗯”了一声。
  罗田正要回头问他是不是吃错药了,转身,旁边包厢的门刚好打开。出来几个面色沉稳的中年男人。说是中年男人,其实如果把重金保养在脸上驱除的岁月加上,大概也有六十了。
  为首者面容温和,身在高位却温柔可亲和不怒自威的姚徵廷完全就是两个极端。
  看到姚期,那人微微惊讶随即恰到好处地笑着问候:小期。
  “表叔。”姚期唤了一声,然后问,您回国没通知父亲吧?都没准备接风。
  “过几天吧,我会回老宅。”老人淡淡地点头,带着一帮人离开。
  如果此刻五十米之外有人看到了这一幕,一定会惊讶地发现对话的两个人相似得近乎可怕,连眼角眉梢的神韵都一模一样。只不过姚期更年轻更张扬,少了岁月沉淀的味道。
  “这是你失散多年的父亲吧?”罗田咂舌。
  姚期瞥他一眼道: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我小时候也一度怀疑自己的身世,甚至还明里暗里做过多次亲子鉴定,结果你也看到了,我的确是老爷子的孩子,实打实的。
  两个人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经过走廊拐角,侧身为一个餐车让路。旁边包厢里闹哄哄的,像是餐后要走。姚期忽然觉得孤独,迈步正要走,包厢门开了。
  熟悉的少年忽然出现在眼前,姚期还没想好此时此刻应该有怎样的表情就看到何欢正回身和后面的人说着什么,再有两步就要和餐车撞到一起。
  来不及多想,他猛然上前一步拉住侍应生,抬头,却发现何欢的手腕刚好攥在别人掌中,背脊几乎要贴上殷超的胸膛。他们站在一起,紧紧相依。
  那一瞬间,世界其实是安静的。姚期眼观六路的观察能力全都缩聚到两个点上,何欢的脸,和何欢握在别人掌中的手腕。
  门后的人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兀自朝外走着,堵在门口诡异的气氛中,面面相觑后看着靠墙的男人脸色越来越冷,双眸中有快要汹涌而出的决然凉意。
  “先生,撞到您了吗?对不起对不起……但是……您能先放开我吗?疼……”侍应生感觉自己胳膊要骨裂了,惊恐地像是打碎了王母娘娘的琉璃盏。
  罗田最先反应过来,上前把姚期拉回来,催促侍应生趁姚期还沉默着赶快跑,有多远跑多远。
  何欢抽回自己的手,看了姚期一眼,率先离开,身后的一大帮人跟着呜啦啦地涌出来,把姚期挤到了一边。他像只断线的木偶一样钉在原地,视线却缠绕在殷超身上随着他走远,像是跗骨之毒。
  他还深爱,怎能甘心。
  离去时,空中落了那年春天最后一场雪。天空灰蒙蒙的,无端和记忆里的哪天重合。
  是他和何欢认识那天,在兄嫂的婚礼上,性情冷淡的少年强装礼貌,让心如枯井的姚期第一次动了要保护一个人的念头。
  却原来,这些年只有他一个人步步沉溺层层深陷。
  从小到大,姚期从来都是要什么谋什么,要什么有什么手到擒来,这些年产业越做越大该得到的也都得到了,整个人无端变得无欲无求起来,没了与人相争的力气。
  何欢离开一月他没有风风火火地找多半是为了给他心中明净的少年一个天高海阔的人生,也有一小部分原因是他已经忘了姿态强硬要争要夺的自己究竟是怎样的状态。
  第二次看到殷超与何欢在一起,他才明白过来自己还是有力气的,还有为了爱人与人擂台比武的力气。
  何欢傍晚从图书馆出来,抬头,正对上空中一轮并不那么明亮的圆月。
  姚期就靠在车上,站在这样的月亮下面等他。
  目光相碰,却无一人上前。
  殷超落后他几步走出来,本能地察觉到什么,顺着何欢的目光望去,顿了片刻,然后两个人并肩走了。
  少年不知消瘦了多少,从马路对面看去整个身形竟然被严严实实地遮挡。姚期看不到他,却知道那个人就在那里。
  图书馆离殷超的家只有十分钟路程,途径两个站台。两个人走走停停一路说笑一路打闹。身后不远不近的地方跟了一辆车,随着他们走,随着他们停。
  一直到家门口,殷超才开口说,我今天送你回去。
  何欢看着他认真的担忧的脸,差点就要“噗嗤”一声笑出声来,顿了两秒才正色道:我又不是被变态跟踪的小姑娘,害怕地慌不择路。况且,如果他真的要杀人灭口,不至于自己露面。
  殷超虽知晓其中利弊但还是说服不了自己不要去担心。他皱着眉看何欢道:小欢。
  何欢摆摆手转身,在风里丢下一句:明天还要早起上体育课,早点休息。
  前面的人慢慢吞吞地走,后面的人亦步亦趋地跟。
  两个人都是暗夜里的潜伏者,什么时候都能将耐心无限扩张。
  到了租处,上楼之前,何欢回头看了一眼,等了片刻发现后面的人并没有停车下来的打算就一个人上楼了,开灯,做饭,准备结束他平凡又不同的一天。
  姚期望着楼梯口,直到八层某个窗口亮起灯来视线才又回到地面。
  如果不是他5。0的视力出了错,他好像看到了何欢目光中喷薄而出的不甘心和难以言喻的痛楚。原来他的出现在爱人眼里竟然是这样的存在,姚期忽然感觉无能为力。
  他仰头靠在车后座上,闭着眼睛,眉目皱作一团。
  正想着,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记忆片段,画面里,黑云压城灯光万丈的背景下,少年眉目间藏着暗涌,一如刚刚那杯烧喉的烈酒。他沉默了许久,然后才看着倚上昏沉睡去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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