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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望春风:双面宰相-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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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你不用再回来了。”

    陆望瞪着眼睛,双手无力地下垂在身侧,紧紧地握成拳头,又无力地松开。在这个初春的早上,陆望的背上却出了一层冷汗,薄薄的春衫上湿了一层。春风吹过,他居然打了个寒颤。

    “那我还是陆家的人吗?”陆望颤抖着声音,艰难地问道。陆显转过身,背对着他,没有回答,拂了拂袖子,扬长而去。

    我这是被父亲赶出陆家了吗?

    陆望失焦的眼睛望着父亲远去的背影,全身的血液好似瞬间被抽空,僵直的背脊被固定在如灌铅的腿上。早春的天空万里无云,远山勾勒出起起伏伏的温柔的曲线,庭院里的树木笔直地插向天空。在这如画的京都早春图中,陆望却似坠入了冰窖,成为一个不合时宜的人物。

    青旻山。。。在这远山的尽头吗?那里有什么?不管等待我的什么,这十三年嬉笑依恋的陆府,却再也容不下我了!

    陆望呆若木鸡地站在院子里,看着小厮们忙碌,把他熟悉的点点滴滴、日用杂物,一箱箱地搬进大车中。三娘从冰凉的青砖地面上起身,走向陆望,沉默地握着他的手。金雀也走到陆望跟前,垂着眼泪,看着地面不说话。

    陆望回过神来,心里想道,早该料到的,不是吗?就算我再努力,父亲也不愿意多看我一眼。我早已经被踢出了父亲的世界。待我如子的段夫子,反而更像是我的父亲呢。八年来,父亲面对着他,不过是一张冷如玄铁的脸,与寒冷的语气。比这春寒更伤人呢,他自嘲地想道。

    金雀绞着手,摩挲着手腕上的银手镯,红着眼睛说道,“老爷真是太狠心了!想当年夫人多疼惜小少爷啊!”这银手镯便是当年夫人赏给金雀娘的物事,后来又传给了金雀。金雀也曾以为,能这样守着少爷,服侍他一辈子,便是死了也甘心。如今,老爷要把少爷赶到那见不到天日的地方,哪里还有回家的希望呢!

    陆望想开口说话,喉咙只发出一阵咕咕声,舌头已木僵了。他心下黯然,心一横,咬破了舌尖,一阵腥甜涌上来,那鲜血的味道倒唤起了他些许清明。既然如此,那就去吧!这里容不下我,我还赖在这里做什么劳什子的明国公世子呢!

    他轻轻地拍拍三娘覆在自己手背上的手,决然地抽出手,走向在马车边忙碌着的陆宽。“宽叔,”他凄然地看着陆宽,问道,“我能见见段夫子和师奶奶吗?走之前我还想和若飞和朝云告个别。”

    陆宽伸出手,搭在陆望的肩膀上,哽咽着说,“少爷,别怪大人!他。。。也难啊。。。”陆望嘴角抽动了一下,笑道,“是了,我这个克死娘亲的不祥之人,早就该赶到荒郊野外了。还在这府中空受了十三年的恩养,陆大人真是仁慈。有段夫子、师奶奶、三娘、金雀、宽叔这么疼我,我早就知足了。”

    陆宽急忙分辩说,“少爷,你这是说的什么傻话!夫人不是你克死的,夫人是。。。是。。。”说到此,他重重地叹口气,“苍天无情啊!”陆望苦笑道,“这本来就是事实。我知道父亲不喜我,只是还没觉悟到他厌弃我到如此地步。我真是太蠢了。蠢得无药可医。”

    “你这才是不祥之语!”一声断喝从陆望身后传来。一个须发洁白的老者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向陆望走来。“咳咳咳。。。”段博彦忍不住胸腔一阵剧烈的咳嗽,不由得站住。段夫人搀扶着他,一边拍着他的背,为他顺气,一边关切地埋怨道,“老头子,消消火气,少说两句吧。别一开口就骂望儿!”

    陆望转过身,见这两个疼爱自己的老者扶着病体,前来看自己。强忍的泪,不由得涌出眼眶。他奔跑过去,急忙扶着段夫子,声音颤抖着,喊道,“夫子!师奶奶!”

    段夫人的眼睛也是一片红肿,想来也是刚刚哭过。她抚摸着陆望的脸蛋,深情地叫了一声,“望儿!”,眼中又滚下泪来。段博彦见二人相对泪流,用拐杖重重地敲了敲地面,说道,“你们别在这丧气了!老婆子,哭哭啼啼,对望儿有何用处!”

    一团黑影跳上陆望的肩膀,脸颊上传来毛茸茸的触感。原来媚娘也来了。这毛猴正用着黑手给陆望揩眼泪呢。连猴媚娘都心疼我,这亲生的父亲却要把我扔得远远的。可见是人不如猴了!想到此,陆望心中一阵伤感。

    段博彦郑重地对陆望说,“望儿,今日之事,是无妄之灾。然而世有无妄之福,无妄之祸,无妄之人。只愿你记住当年为师收你时,送给你的条幅。好自为之吧。”

    陆望点点头,说道,“当然记得。只是那是世间学子的志向,他年可一展抱负。我这被弃逐之人,还敢想什么呢!夫子,要辜负你平生的教导了。”

    “啪!”一个清脆的巴掌落在陆望的脸上。段博彦缓缓地收回手,看着陆望的眼睛说,“你若自弃,便不要再说是出于我段门了。”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陆望直视着段博彦的眼睛。那眼睛深处,有痛惜,有无奈,有温柔,还有。。。期许。“不管走到哪里,是公卿贵胄,还是山野草民,守住师训,你便是我门中弟子。”

    陆望闻言,跪在冷硬的青石砖面上,给段博彦夫妇重重地磕了三个头。段博彦的声音从头顶上空传来,“为师也已经打点行装,要回沧州养老了。我已是残年,再见你不知是何时了。他年若能从青旻山上下来,就来我坟上磕三个头吧。也不枉我们师徒缘分一场了。”

    “望儿!独自上山,要多照顾自己!”段夫人的声音伴随着一阵“笃笃笃”的拐杖声越飘越远。陆望跪在青石砖地面上,泪眼朦胧,望着段夫人搀扶着段博彦远走的背影。

    陆宽这时已打点好所有的行装。默默地走到陆望身边,搀扶陆望起来。陆宽轻轻地说,“少爷,车都备好了。”陆望回过神来,缓缓问道,“我还能见一见若飞和朝云吗?”陆宽为难地看看天色,低头不语。陆望叹了口气,说道,“知道了。那我们就走吧。”

    他登上车厢,陆宽也跟着钻了进去。小厮们把车厢后门合上锁好,马夫一扬鞭,伴随着辚辚的车辙声,马车缓缓驶出了陆府。陆望看了陆府大门最后一眼,放下了车帘,说道,“把车赶快一些。”

    望春风:双面宰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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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章 青旻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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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夫听到陆望的催促,便扬起马鞭,重重地抽打了一下,骏马便撒开蹄子,往前方飞奔而去。全本小说网,HTTPS://。.COm;车厢颠簸了起来,一团黑影从车厢内壁上掉了下来,发出“吱吱吱”的声音。陆望定睛一看,原来是猴媚娘。它原先蜷在车厢内顶上,被意外一颠,便滚落下来。此时,正睁着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瞧着陆望。

    陆望伸出手,把猴媚娘揽在怀里,喃喃自语道,“只有你陪着我啊。我就带你去青旻山吧做野猴子吧。山林,才是我们的家。”陪坐在身旁的陆宽说,“少爷,你且宽心。我已经差人去给关若飞和韦朝云送信了。想必他们空些儿,是会去看少爷的。”

    陆望点点头,说道,“宽叔,你费心了。别再叫我少爷了,我已经被赶出来了。你要是还念着我们的情分,就叫我望儿吧。”陆宽恭敬地说道,“少爷,你永远是陆宽的少主人。”陆望叹口气,问道,“到青旻山要多久?”陆宽说,“有半个月的路程呢。晚间我们到前面的镇子上打尖歇息。”陆望便闭上眼,靠在车厢壁上,不再说话。

    一路昼行夜宿,陆望早已疲惫不堪,听得车夫说晌午便可到青旻山山脚下了,心里便似压了一块重铅。这青旻山,是大宗师玄空子修行所在,听闻已三十年未曾下山。三十年前,玄空子已是名满天下的宗师,不仅在武道上已达化境,更于天文、地理、术数、医药、金石、书画等无所不通。

    先皇为太子时,曾亲至青旻山,求见玄空子。不料在山中寻觅了七日,竟连玄空子的面也没见到,只得无奈下山。先皇当年登基后,为表敬重,遥封玄空子为“大夏国师”。皇帝刘义谦做三皇子时,与当时的太子刘义豫都曾赴青旻山求见,同样无功而返。

    陆显就是当时陪伴刘义谦去青旻山寻访玄空子的随从。既然连刘义谦都没有见到玄空子本人,陆显怎么又可能让玄空子收陆望为徒呢?又为什么让陆望从此以后不要回京都呢?陆望一肚子的疑问,又不知从何问起,恰似一团乱麻,却扯不出线头。

    来到山脚下,陆宽跳下车厢,开始指挥同来的家丁们与车夫一起卸下箱笼。家丁们扛着箱笼,一步步地往山间小路行去。陆宽领着陆望跟在后面。走到一个岔路口,看见一个樵夫正在路边砍柴。陆宽走上前去,问道,“借问一下玄空子的居所是往哪条路去的?”

    那樵夫满脸络腮胡,穿着粗布衫,脚上趿着一双破破烂烂的麻鞋。听着陆宽问路,头也不抬,继续砍柴。陆望便上前施了一礼,弯腰问道,“老丈有礼了。我们是京都远道而来的,玄空子大师命我们前来访他。请问哪条路是往他老人家那儿的?”

    樵夫这才抬起头,黝黑的脸庞上有一条长长的伤疤划过嘴角。显得分外狰狞。他粗声粗气地说,“你这小孩儿还算嘴乖。玄空子那老头儿没个居所,老子怎么晓得他在哪儿!这山里深处多的是豺狼虎豹,寻常猎户都不敢出入,你们倒是好肥的胆子,可别被老虎叼了去!”随从的家丁们一下子泄了气,纷纷把扛着的箱笼放下来,坐在路旁喘气。

    一个精乖的家丁试探着问道,“陆管家,大人没有问清楚玄空子住哪儿吗?”陆宽也觉得有些棘手,说道,“玄空子他老人家脾气异于常人,也不知怎么被老爷说动,把少爷送进山,这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当时只说是送少爷进山寻访他,并没说个路径啊!”

    另一个家丁接嘴说,“这大国师行事着实古怪!大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好好的福不享,要把少爷送进这地方。还让我们少爷这辈子都别回去。唉!”陆宽瞪了他一眼,倒是陆望只是神色黯然地坐在路边,并未搭腔。那家丁自知失言,吓得吐了吐舌头,便闭了嘴。

    那樵夫也不理睬他们,自顾自地把柴垛捆好,往肩上一挑,便向山路深处走去。陆望有些疑惑,心想,“难道这老丈还要去深山里砍柴吗?他也不是猎户,难道不怕那些豺狼虎豹吗?”众人也在纳闷,只见那樵夫渐渐去得远了。眼见天色渐晚,陆宽便招呼众人先下山,到镇子里打听清楚了,再寻访一名当地的向导带路。

    众人正要起身,忽然林间起了一阵劲风。一只吊睛白额猛兽从树林中窜出来,露出一口森森白牙,向着众人咆哮。原来是一只斑纹大老虎。那些家丁们早已吓得面如土色,陆宽立即喊道,“保护少爷!”家丁们都是府中精挑细选的健壮男子,平时也会舞枪弄棒,训练有素。听得这话,家丁们便抽出随身的刀具,将陆望围成一圈,

    那老虎缓缓向众人走来,尾巴如铁扫帚般高高翘起,左右摇动,两眼散发出幽光。家丁们把刀放在胸前,把陆望围在当中。陆望倒并不觉得害怕,饶有兴趣地注视着这只大老虎。既然父亲要我做个山野之人,这老虎本就来自山林,有什么可怕的。就算被它叼走,也不过是回到山林,归于尘土罢了。只是不可让宽叔与这些家丁们为我送了性命。

    想到这里,他推开身边的陆宽与面前的家丁,从容地走出护卫圈,站在前面与老虎对视着。猴媚娘也哧的一声跳上陆望的肩膀,挂在他身上。家丁们发出一阵惊呼,陆宽更高声喊道,“少爷,万万不可!”一个箭步向前,想冲上来挡在陆望身前。陆望抓着陆宽的胳膊,沉稳地说,“你们回去吧,宽叔。别让大家白白送命!”

    陆宽急忙想把陆望拉回来,林间远远传来一阵笑声,虽未见人,但声音清晰入耳,显然功力深厚。那老虎闻声而去,望着林子里翘首以盼。只见一个人影从树后闪了出来,却是刚才那个打柴的樵夫。那樵夫对老虎招招手,老虎就乖乖的蹲了下来,俯首帖耳地添那汉子粗糙的手掌。

    樵夫笑着说,“刚才还劝你们别去林子里送死,这可不就现世报了吗。老虎吃人可不是闹着玩的。下山吧!”陆望往前踏出一步,坚定地说,“决不!”樵夫咧嘴露出一口白牙,那道脸上的伤疤更显狰狞。“你以为山里的老虎是吃素的?”陆望说,“我既然来了,就没打算回去。”

    樵夫嘿嘿一笑,轻快地跳上虎背,拍拍老虎屁股。那老虎便驮着他向陆望走来。陆宽大叫,“少爷,快回来!”说时迟,那时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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