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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朕的霸图-第2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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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荣听了这话大为高兴,连称赵匡胤忠勇有加,所以今年三件谣言之事,半点都没怀疑到他,反而对皇亲张永德和李重进不再那么信任了。

    “文伯此言太过了吧?”郭荣听了大为烦燥,不觉提高了声音,又问道:“卿有此担忧,认为是哪一军所为?”

    “无论哪一军皆不宜大动干戈,但若全面整军谁又敢不服?”王朴抬起头,迎着郭荣锐利的目光反问,他当然不好说嫌疑人,因为他知道,就算说出来郭荣也不信,反而以为他在诬告。

    魏仁浦一听,也跟着起身附言道:“禀陛下!臣以为文伯所言在理,当及早集结禁军,这样将领调动也还能掌兵,不会出现兵不识将,将不知兵的问题,从速处理还来得及。”

    范质也道:“此策甚好,既不针对任何人,也避免事态扩大,同时进一步加强对禁军的掌控,不若再将禁军将领所兼方镇例行调动,可一举四得。”

    这些事件显示出,禁军将领和朝中重臣在争夺兵权,而王朴所言确实是眼下最好的办法,郭荣沉思片刻,点点头道:“那便如此吧!枢密院即刻制定整军方案,另召河阴符彦琳、陈思让、定陶张永德回京,至于河北章元贞,派人前往安抚。”

    几天后,符彦琳和陈思让一起回京,郭荣一一单独召见,详细询问了河阴挖出石牌的细节,但自然没能问出什么疑点。

    符彦琳久在东京,为人办事一向低调,连临时差事也甚少出任,他是章钺的丈人,魏王符彦卿六弟,更多就是魏王府在东京的进凑代理人,还有一点为质的意思,要为章钺谋求更高职位只需开口就能办成,根本没必要做这种事。

    而郭荣又将继续迎娶魏王次女,联姻关系更趋稳固,甚至太子之位也将册立,符彦琳和章钺这对翁婿就更没必要行此手段搬石咂自己的脚。想到这方面,郭荣心中开始的一点怀疑也就烟消云散,好言安抚符彦琳后又打发他回河阴。

    有人给自己设了一个局,张永德是心中有苦说不出来,回京当天便立即进宫求见,结果在宣佑门外站了整整一个多时辰,郭荣根本就是有意冷落他,迟迟不召他进宫。(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490章 尽释前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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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黄昏时分,连内庭当值的通事舍人都陆续下值回家,眼看再有一会宫门都要落锁了,然而郭荣仍未传令,张永德只好在宣佑门外徘徊苦等着。

    这时恰好见赵匡胤从宣佑门内出来,张永德一见顿时怒从心底起,站到宣佑门当中挡住去路,当面出言嘲讽道:“想当初,某家养的一条忠狗是何等乖驯,如今以为翅膀硬了竟敢行反噬背主之事,某如今就看着,此等狼心狗肺之辈终落得如何下场。”

    “呵呵……抱一兄此言所指人?某刚从宫内出来,新领了殿前都点检的差事,移镇宋州归德节度使,接下来要忙着整军,甚是抱歉,得空再亲至府上拜会!”赵匡胤话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谦逊,但眼里分明露出掩饰不住的得意之色,两手一背大摇大摆地出了宣佑门。

    张永德大吃一惊,双目瞪得大大的,终于完全明白了,赵匡胤欲取代自己这是蓄谋已久,如今他目的达成,什么拜会完全当不得真,仇怨已结,两人都是心知肚明。

    目视赵匡胤离去,张永德阴郁的脸色变了又变,双手握得拳头指节都发白了,心中仍是想不出等会儿郭荣若问起该如何回话。

    好不容易终于等到一名内侍前来通传,张永德快步走向金祥殿,将引路的内侍远远甩在身后,步上台阶就见左近内侍站得远远的,郭荣孤零零的身影正站在偏殿门口,目光灼灼有神地望着他。

    “咚!”步上台阶,张永德直接来个推金山倒玉柱一样突然跪下,四肢伏地行大礼重重地嗑了个响头,大声道:“不肖之臣张抱一拜见陛下!”

    “不肖之臣?有何不肖之处啊?”郭荣先入为主,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色,并没有命他平身的意思。

    “臣泣血嗑拜!此事与臣没有半点关系,纯属冤枉啊!”张永德十分夸张地大声哀嚎道。

    “有什么冤枉的?他人欲谋取你的职位,你出手反击也在情理之中,朕并不怪罪!此事也不必再提,起来吧!”郭荣目视张永德良久,一幕幕往事浮上心头。

    作为皇亲,先帝立国时便委以重任,与李重进分掌内外禁军,可谓倍受信任。然而,张永德与李重进一直不和,三次亲征淮南,每战后张永德必与左右将领诋毁李重进的战功,而每遇重要军事决策,张永德反不如李重进有主见,甚至统兵才能也相去甚远。

    若非先帝在世时,李重进一度有与己争储之意,郭荣是想调李重进掌殿前司,但李重进曾出任过内殿直,与内庭很多禁军将领都熟识,基于这一点,郭荣心有忌惮,想想也就作罢了。而今这件事,郭荣心中其实也怀疑过李重进,但不好做什么表示。

    “陛下!章元贞磊落之人,绝非他所为,生事者必是赵元朗无疑!”张永德十分肯定地着,额头再次重重嗑地,然后抬起头一脸希冀地望着郭荣。

    这事在郭荣看来,只要是武将,谁都像是可疑之人,往范围猜想可能就只那么几个人,却无论如何也不相信是赵匡胤所为,而且禁军将领那么多人互相都有间隙是很正常的事,把章钺和张永德顶上去挨枪,自行坐收渔利,这没什么奇怪的。

    “无凭椐不可胡言乱语!朕还活得好好的,谁敢胡作非为?”郭荣一听不耐烦地警告,见张永德还是跪地不起,只得上前亲自把着他的胳膊,将他扶了起来,放缓了语气又道:“此间事了,速归定陶疏通五丈渠,北伐之事容不得拖延,你明白么?”

    “臣不敢有误!”终是不相信自己的话,张永德暗叹一声,心中明白,自此以后,彻底失去了郭荣的信任,只得无可奈何出宫而去。

    宽敞的御街上,冬夜的寒风阵阵吹来,张永德只觉遍体生寒,带着百余骑从一路骑着马默默往家走着,回想之前在宣佑门遇上赵匡胤的一幕,只觉心中异常憋屈,他不甘心,这件事明明就是被赵匡胤坑了,更可怕的是,郭荣竟真授予了赵匡胤殿前都点检之职。

    眼看快到了府宅街口,张永德忽地停住,眼前似又浮起李重进一脸恼怒而又带着鄙视的眼神。回想淮南战时,自己百般出言诬蔑,而李重进反倒亲赴自己大营寻求和解,顿时心中一阵阵羞愧。

    “转道去福庆长公主府上!”见亲兵指挥前面走着,要回去叫门通知家人,张永德忽地开口道。

    “是……末将前面引路!”亲兵指挥一脸惊讶,点了点头带亲兵前面开路。

    临近年关,几名禁军大将都被委以重任,派往东京附近修治河堤,或督税粮运往河北,而李重进倒是一直在京,张永德到了福庆长公主府外,派人去通知一声,不多时,便见李重进竟亲自迎了出来。

    “抱一来访!何不派人先知会一声?快请进!”李重进站在门前面无表情地拱了拱手,但态度还算和蔼。

    “某如今失势,重进不落井下石,已是分外感激,心中有愧如何还敢叨扰?”张永德苦笑着回礼道。

    “这等话作甚?不可灰心丧气,我们进去谈!”李重进引着张永德一路到自己书房坐定,又亲自给张永德斟上一盏茶,命管家备办酒菜,转身将门关上回身坐下。

    张永德捧着茶盏,目视着李重进一脸沮丧道:“你还不知道吧,赵匡胤那厮取代了某的职位,还顺便使章元贞与我俩做对,当如何是好?”

    “章元贞且不他,这个赵匡胤某早就看出是奸诈之辈,四处交结那些有底蕴的将门之家,将手都伸到侍卫司来了,可惜屡次提醒你不听,还以为某在中伤你们的关系。如今他就算升迁,你在殿前司还有人脉,万万不可被他调离,得空你去趟王相公府上,他是明白人。”李重进提醒道。

    “王伯?可某明天就得离京啊,除夕都不知能否偷空回家。”张永德有些苦恼,他平时与王朴没什么交情,虽然殿前司高级将领的调动是要经过枢密院,但中下层军官,殿前司就可以一言而决,这时间一长,他辛苦几年建立起来的根基会被赵匡胤打散抽空。

    “王相公是何等人,你需要亲自上门?书信一封即可。还有章元贞,他手底下李处耘在侍卫司,你派个亲兵走一趟,将事情清楚,由李处耘向他进言好办多了,这次整军某这里也尽量给他开个方便,相信章元贞那等不晓事理之人。”李重进开解道。

    “日久见人心,还是重进知我,以往为兄多有不是,请受我一拜!”张永德很是感动,起身郑重行礼道。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只要你我齐心,若能再拉上章元贞,一个赵匡胤,迟早扳倒他!”李重进狠声道。

    看起来两人尽释前嫌,但其实也有共同利益所在,李重进之所以这么积极,当然也是因为自调到侍卫司的几年里,殿前司的下属嫡系几个军都被张永德和赵匡胤分拆,也想借此机会把手伸过去,好再安插自己的人。·k·s·b·(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0491章 窃国者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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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缮扩建后的东京内外城一共二十六门,日常皆由侍卫司和殿前司禁军分别驻防,虎捷左厢近来在内城正东的旧曹门、旧宋门一带当值,不过作为厢主级统兵大将,李处耘更多时候是待在侍卫司签押房处理日常军务。

    这天早上例行点卯后,李处耘巡视完旧宋门城防下来换上一身常服,乘马车转到汴河南街二道巷,这条巷内街道并不宽,早上没什么太阳显得有些阴沉,老远见封干厚宅院门前廖落无人,便让亲兵去叫门。

    院门很快就快就开了,一名四五岁的绿袄垂髻小童探头出来看了一下,见是一名陌生军士,站在门内煞有介事地躬身作礼道:“敢问贵客有何指教?阿爹不在家,改日再来可好?”

    “哟……孝德家的小郎君长这么大了!”李处耘在马车上看见,见小童颇有礼貌的样子不由笑了起来,跳下马车上前道:“既然你阿爹不在家,那你何不去请回啊?”

    “秦公府上章大郎老欺负人……文曜才不去!”小童一脸怕怕的样子,不觉就将老爹的去向都说漏嘴了。

    “文曜?这是你大名吧?挺不错!这么小的年纪应该还没取表字!你就不请我进你家坐坐吗?”李处耘哑然失笑道。

    “可我不认识你啊!阿娘说了,陌生人不让进门!”封文曜小小年纪大眼睛一瞪,说着就要关上院门。

    “曜儿不可无礼!快带李家叔父进堂屋里坐。”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李处耘回头一看,见是封干厚一手牵着毛驴,一手提着斗笠从小巷那头过来了。

    “哟……巧了!正要派人去找!”李处耘拱了拱手,笑着又道:“说来孝德兄真是节俭持家,这宅院太简朴了!”

    “一家就四口人,加一对老夫妻仆从,一个婢女,要那么大府宅反倒不习惯。”封干厚不以为意地笑笑,说着引李处耘进了院子,喊了门房带亲兵去用茶。

    “哦哦哦……家里来客人了,我去叫阿娘备茶!”封文曜在旁仰着头,瞪着大眼睛看了一会儿,欢唿一声在前面跑。

    “小门小户,来客甚少,正元见笑!”封干厚见儿子很是活泛,不由笑道。

    “只比某家长子继隆小了几岁,只是我家那小子野得很,整天都不着家!”说起小孩的事,李处耘也笑了起来。

    封干厚引李处耘进了中庭正堂后的书房,老仆适时进来上茶后退了出去,见旁无外人,李处耘便开门见山道:“河阴与定陶出了两块石牌,孝德兄既去了主公府上,想必已知道了。昨天早上张永德派人过来,说什么石牌之事非他所为。今早李重进早朝后回侍卫司,将某召去单独小谈了一会儿,没什么实际内容,但却表达了一些善意,教某大为意外啊。”

    “某怎会不知道,已派人去河北了。既如此岂不正好,现今又要整军,韩瞠眼为人太死板,某过府拜会几次,除了将陈嘉调到龙捷左厢任副使并没什么进展。若李重进肯通融,你就顺势提上一提,将罗彦环调到虎捷右厢,还有韩忠明、张从昭、刘重斌、张光瓒,这几个都是可造之材。”封干厚道。

    “今年两次谣言皆言称“天子”,又都是赵匡胤所为,而主公一直未出手反击,不知对这次事件是如何看法。”李处耘虽跟随过章钺一段时间,但很多事章钺并没露口风,他一直摸不透章钺究意是何志向,又该如何行事。

    “还能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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