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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朕的霸图-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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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后的下午,章钺得报出城迎接杨守真,可封乾厚居然没跟着来,章钺很恼火地问:“你没邀封先生一起来吗?”

    “我说了好几次,可封先生就是不肯来,我也没甚办法!”杨守真苦着脸,想了想又说:“其实依卑职看来,若要请到封先生,得先请他老娘同意……”

    “咦?老杨你还蛮精明的啊!是我疏忽了,封乾厚一向孝顺母亲,我之前就没想到……”章钺顿时懊悔不迭地抚着额头,看来还得抽空再亲自上门一趟了。

    章钺带着杨守真正要去军营,恰好司兵参军接到了传驿快信骑马赶来,说东京来的少府监马从斌带着接任官员,以及诏书到了城北三十里外。

    章钺只好让杨守真带士兵去军营,接下来他要和温元恺带人一起去城北十里亭迎候,可没时间理会了。

    这一等就是一下午,眼看天快黑了,终于见官道上来了大队禁军骑从,约有两指挥千来人,护卫着长长的车队跚跚来迟。章钺一声令下,临时拼凑起来的鼓乐仪仗队跑出亭子,在泥泞的官道上列队凑乐相迎。

    章钺和温元恺忙带着唐州仅剩的六曹参军们上前恭候,直到车队近前停下了才喊停乐队。双方照面寒暄了一会儿,简单地了解一些情况。

    来的人还真不少,有少府监、以及补缺任命到唐州的各级官员,大家见天色已晚,便继续赶路进城,直接进了州衙,先歇息了一会儿,整理仪容后再升堂宣读敕旨。

    宣诏使、少府监马从斌那抑扬顿挫、拖声带调的朗读,章钺只听懂了他念的日期和一些官名,心中还在奇怪,宣旨的并不是死太监,也没有摆上香案烛火拜大神一样,呼啦啦的一大群官吏跪听,而是满大堂的官吏正襟危坐,静听他念完,然后分发给接旨人。

    章钺也接到了旨意,而且是两份,顿时就有点奇怪,迫不及待地打开一看,上面一长串的是门下官员署名,以及唐州事情处理意见,中间才是中书敕旨内容,皇帝只批了一个“可”字。

    大量的繁体字、生僻字展现在眼前,看得章钺头晕眼花,不过也大致弄清楚了。大意是:先表扬了一番,然后结尾才是正题,由正八品上的宣节校尉、殿前司散指挥使,简拔为正七品上的致果校尉、殿前司散员都指挥副使。

    致果校尉为武散官,连升了四级,而正职为副都指挥使,升了三级,这意味着扩军总算是合法了。

    不过另一份旨意就让他很郁闷,大意是临时任命为元从押班,随太子宾客边光范,少府少监、客省使刘涛,殿前司散员都指挥使、元从都押班药重遇,散员都虞侯药可钧,一起出使荆南。去荆南干什么,上面一句没说。

    太子宾客品阶为正三品,主掌侍从规谏,赞相礼仪;而少府少监为从四品下,掌百工技巧;客省使则没固定品级,地位在宣微使之下,主要负责出使相邻各国。

    这样看来,这次出使荆南的主官是边光范、刘涛,规格可是相当高,再加上都使药重遇,以及自己的三千兵,就不知发生了什么大事,其他旨意也都没搞清楚,章钺只好问温元恺:“你的旨意说了些什么?”

    “你刚才没听到?”温元恺一脸疑惑之色,摇了摇头解释了一番。

    温元恺被指派为方城县令、进朝散郎,并监察牛头寨金矿,算是连升了三级,但这家伙还一脸不乐意的样子。

    还有舞阳县令常德本,由正七品下的中县令,升为从六品上的唐州司马,进奉议郎,也升了两级了。章钺抬头在人群中找了找,果然看到暴牙的舞阳县令居然也在,估计是跟着来的。

    “边光范是哪位?”章钺记着自己的事,打算事后单独前去拜访,套套近乎,把自己的任务搞清楚,也好尽快准备。这没办法,旨意下来了,就容不得拒绝。

    “右边第五位就是了!这个旨意很奇怪,我看未必是出使荆南,有可能是去处理潭州刘言的事,你升为副都使兼元从押班,如果出战的话,那也是主将,你可要问清楚了。”温元恺指点说。

    主将?这么说我要立功了!刘言是谁,章钺也没多问,朝对面看去,边光范年约五六十岁,一下巴花白长须,头戴软脚纱罗幞头,身着红色绣纹细菱花紫袍,看来地位也很高。(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0037章 求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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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旨完毕,接风宴开始,宾主尽欢,没什么比升官发财更让人高兴的事了。常德本很多年没挪窝,这次终于升迁为唐州司马,在席间穿花蝴蝶一样来回敬酒,暴着大牙笑得像一朵喇叭花。

    温元恺喝着闷酒,好好的京官被升调为地方县令,虽然会油水多多,但他对这个不感兴趣,只想回京任职,升上去了,才能实现自己心中治国平天下的理想和抱负。

    至于其他的各级官员,估计是来处理甲料相关的事情,也就是查抄作坊,带走工匠,以及相关案犯,还有补缺新上任的。这些不用直接打交道,章钺都不感兴趣,而且这年头的酒,也真是不大好喝,像饮料一样,还酸酸的。

    散席后,章钺和温元恺安排各级官员入住州衙贵宾馆,顺便拜访了边光范,总算弄清楚了出使荆南的目的,心中郁闷一扫而空,反而隐隐有点期待战争的来临。

    天气转冷,路上泥泞不好走,事情又很紧迫,边光范只打算在唐州耽搁三天,章钺手头还有很多事没处理,次日一早就带着张智兴等十名亲兵,骑马赶去方城县。

    章钺已经认定,这封乾厚虽然长得不帅,但绝对是个极品幕僚。德才兼备,唯才是用,要做事就得有如此心胸气魄。目前来说,更重要的是,身边必须有个熟悉官场事务的人,参赞各种事务。比如潭州刘言的事,他就不是很清楚具体情况。

    一路打马狂奔,八十里路只用了半天多时间,下午未时就进了县城,还好天气虽阴着,但没下雨。章钺懒得去县衙,找人打听了一下,封乾厚的家在城东,便在街市上随意买了些果品、糕点,和几匹上好的细麻布,带着亲兵上门去拜访。

    大街边转进巷弄,最里侧一家是封家宅院,老远可见半人高的院墙内,正面是五间青砖瓦房,两边有厢房,前面就是虚掩着的院门。

    让张智兴带亲兵们牵马在院外等着,章钺上前喊话:“有人在家吗?”

    连喊了几声,终于有脚步声传来,一名年老的仆妇打开了院门,显然不认识章钺等人,但见几人手里都提着礼品,便客气地问:“你们找我家郎君吗?不巧得很,他去访友了,也不知今天能不能回来,要不几位贵客明天再来吧!”

    “你家老夫人也不在吗?但不知封先生去哪里访友,若是近的话,我可以赶去找人呐!”章钺一听,顿时有点着急了。

    “要不你等等,我去找夫人回来!”老仆妇犹豫了一下,转身出门去找人了。

    章钺只好在院中闲逛,堂屋大门敞开着,里面装饰简朴,光线还很暗,有五间正房,这算是典型的小产之家了。院子角落处有一口井,十几只鸡鸭在井边水沟里寻找吃食,井旁边的杈子架了竹竿,晾晒着老人才穿的深色衣物,居然也没看到年轻女人和小孩的,看来这个封乾厚也没成家。

    不多时,封乾厚的母亲罗氏手里挽着菜篮子,带着仆妇进了小院,见章钺双手抱臂在院中站着,便回头埋怨仆妇没好好招待。

    “晚辈章钺见过夫人!”章钺上前见礼,又喊张智兴等亲兵将礼物送进了正堂。

    “章将军何必破费,折煞老身了,且进屋里坐吧!只是我儿孝德去城西渚水访友了,若有要事,老身派人去喊他回来如何?”罗氏见亲兵们将礼物放在了桌案上,又不好推辞,便试探着问。

    “孝德可是封先生表字么?渚水离这儿有多远?”章钺口称封乾厚为先生,态度可谓是恭敬之极了,心里寻思着,若不远的话,就干脆再跑一趟。

    “城西二十里就是渚水镇,倒也不远,孝德就是我儿表字了,他竟没告诉你么?”罗氏有些惊讶,弄不清章钺和自己儿子的关系,以及来意。

    “是这样的!昨天东京来了旨意,我升了殿前司副都指挥使,还有差事要做,可身边也没个管理帐目和处理文案的人,想请封先生帮忙,不知夫人意下如何?”章钺态度诚恳,干脆直说。

    “哦……这是好事呀!孝德这些年四处浪荡,高不成低不就,老大不小了也没成个家,若有个差事做着也是好的,老身年纪虽大了,可还能动弹,也用不着他照顾。只是……章将军要去哪里办差?平时能不能抽空回来?”罗氏听了很高兴,但不知想到什么,语气就有些犹豫。

    “哪里办差恕我不好明说,但是离唐州不会太远,封先生若去了,自然可以随时回来!”章钺便打消她的顾虑。

    “那好吧!你到城西渚水镇找韩老太公的家,他家大郎韩盛和我儿是至交,就算不在那儿,他也能帮你找到人!”

    “多谢了!我这就去找人……”

    章钺没心思闲话,急匆匆地出门,带上亲兵骑马赶到城西渚水镇找乡人一打听,很快就到了韩家门前,这是一座高门大宅,前院门楼修建得很有气势。章钺上前敲门,等门房露面后亮明身份,说明来意。不想门房告诉他,封乾厚和他家大郎韩盛一起去渚水划船钓鱼了。

    章钺郁闷的要死,可不想多耽搁,又带上亲兵,让韩家门房带路,赶去渚水岸边找人。到了地头,河边居然有个亭子,里面坐了二男两女,看样子正在下棋,完全是谈情说爱的节凑,还说是钓鱼,原来是钓美人鱼了。

    “封先生!你还有这等闲情逸致,却找的我好苦啊!”章钺不及下马,老远就喊道。

    “咦?你可真会找!既来了,就进来坐坐再回去不迟。”封乾厚很是意外地苦笑,忙起身相迎,转而给几人介绍道:“这是东京殿前司的章指挥,表字元贞,前些时日封某得以出狱,多承其秉公办案。”

    “呵呵……章某也是受朝中敕命办差,不出差错已是万幸了!”章钺谦逊地应付着,很有些不耐,但又不好表现出来。

    “乡闲野士韩盛韩德瑜有礼了!章指挥请坐!”一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站起身,微笑着拱手为礼。

    旁边两名十六七岁的年轻女子见来了客人,忙拿起帷帽戴上,起身避开,走出亭子还不时回头张望。封乾厚笑着挥了挥手,就这样打发两名女子离开了。

    “不必客气,二位也请坐吧!”章钺只好招呼了一声,在亭中石凳上坐下,又开门见山地说明了来意。

    封乾厚和韩盛相视良久,二人眉来眼去,也不知在交换什么意见,搞得气氛很是古怪。

    章钺有些弄不清两人的意思,却听封乾厚有些腼腆地笑着说:“实不相瞒,半年前我就相中了一门婚事,后来入狱了这事一直拖着,所以最近正在准备彩礼,择吉日纳吉、纳征,实在是去不了。这是我好友,才能胜我良多,你若实在需要幕僚,可先请德瑜贤弟,待来年有空了,我再来帮你,如何?”

    话说到这份上,还有什么好说得,章钺只好同意下来,当晚在韩家住下,早上由封乾厚送出渚水镇。(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0038章 将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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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盛也曾参加过科举,见识和办事能力也是有的,但比封乾厚要稍逊一筹,回程时章钺就特地考校了一番,两人一路相谈甚欢。求才而未得其人,反而耽误了一天半时间,不过也算是没白跑一趟。

    下午回营,章钺先找温元恺问了唐州事务的处理进度。少府监马从斌已经分派人手去接收牛头寨矿场,以及下马县大量的甲料作坊和工匠,还有一大批犯官,这都是要带回东京的。

    唐州事务已与自己无关,章钺带着韩盛住进营房,将原本由李德良管着的后勤粮草、财务帐本都托付给他,终于可以抽身而出,处理一下自己的私事。

    回到自己的营房小院,里面完全变样,秋香和小荷将前后进几个房间打扫得一尘不染,案几和杂物也收拾得整整齐齐,只有程雅婵一副没事人样,悠闲地坐在后进正堂上看书。

    “阿郎回来啦!”两个小婢迎出来,叠手腰间,屈膝蹲身盈盈一福,看得章钺也是赏心悦目,浑身疲惫一扫而空。

    “小美女!我又要出差了,你们要搬家喽!”章钺大笑着说。

    “早知道了!外面的士兵们都在收拾行装呢!”程雅婵坐着没动,放下书本懒洋洋地说。

    “那还不过来给你家老爷捶捶肩,以后不知几时再相见呢!”章钺上前坐下,笑着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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