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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7章

隋末阴雄-第807章

小说: 隋末阴雄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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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世充一看到自己的两个手下要吵出真火来。连忙说道:“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别动了真火,雄信,今天你的表现很好,但明天出战高建的是费将军和来将军,这事早已经定了,就别再多争啦。”

    单雄信心中恼火,重重地一顿酒杯,说道:“各位将军,雄信不胜酒力,先行失陪了!”他说着,也不等来护儿和王世充的回应,长身而走,头也不回地就走出了帐。

    来护儿的眼睛微微地眯了起来,王世充摇了摇头,转头对来护儿一揖:“大帅,我去劝劝雄信吧。”

    来护儿的脸色还是有点难看,点了点头:“好的,有劳王将军了。”

    王世充起身走出了营帐,来护儿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没事,大家继续喝,费将军,你先来说说明天准备怎么打。”

    月下,营地的一角偏僻之处,单雄信在一片空地之上,一只黑槊舞得虎虎生风,一招一式尽显功力,飞沙走石,气场惊人,每一下都似乎在和一个看不见的敌人在以性命相搏,而他的一张红脸之上,肌肉都在扭曲着,跳动着,一头赤发更象熊熊的火焰,似是这时他满腔的怒火,在发泄,在燃烧。

    一套槊法使罢,单雄信最后一招刺出,身后的一个上百斤重的沙土带给他一槊刺中,随着他的一声断喝,沙袋被他生生地挑到了空中,他的右手连挥,黑槊的槊尖散出点点寒光,一下下地刺在这个沙袋之上,把这百余斤的大沙包刺得在空中生生解体,里面的沙土纷纷而下,却被一个旋轮舞生生击散,十余丈内,散得满地都是。

    几下稀疏的掌声从身后传来,王世充的两只碧绿眼睛从黑暗中最先显现,然后才是他的瘦长身影,他微笑着说道:“雄信,这样使了一路槊法,可好受点?”

    单雄信这一路槊法使完,全身上下如同水洗,这酒也醒了一大半了,给这海风一吹,头脑清醒了许多,刚才他全力舞槊,没有注意到王世充跟来,这会儿回头看到王世充,连忙把槊往地上一插,拱手欲行礼。

    王世充笑着托起单雄信的手,阻止了他的行礼:“你我兄弟,何需如此?”

    单雄信摇了摇头:“主公过谦了,您是主,我是仆 ,尊卑有别,何来兄弟?”

    王世充微微一笑,看着单雄信的脸,渐渐地脸色变得诚恳而坚定:“没有你们这些兄弟们多年的鼎力相助,我王世充什么也不是,此处就你我二人,不要说什么主仆不主仆的。”

    单雄信低下了头,似是有意在回避着王世充的目光,王世充点了点头:“雄信,陪我到海边走走,可好?”

    单雄信提起了黑槊,走在了王世充的身后,出了这营地一角,就是南津浦的滩头,带着咸味的海风吹着二人的须发,夜间的潮汐拍岸之声不绝于耳,而远处的港湾里,上千艘隋军战船上,灯火通明,饮酒行令的声音此起彼伏。

    二人走了三四里,行到一处小高坡上,王世充定住不动,这里一片荒凉,四顾无人,他回过头,对着单雄信叹了口气:“雄信,这些年,你可是受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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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零八十三章 思想工作

    单雄信脸上的肌肉跳了跳,他抬起头,眼中微微有泪光闪现:“主公,我,我,我这心里今天是有点堵得慌。”

    王世充点了点头:“雄信,啥也不用说,我心里清楚,跟着我,你和金称,公卿,黑闼这些兄弟们,受苦了,你们一身武艺,本可在隋军之中搏个功名,却是跟了我,走上了这条路,不能出头,不能扬名,是我王世充拖累了你们,没有给你们谋个好的前程,我只能说声,对不住了,兄弟。”

    单雄信的眼中泪光闪闪,说道:“主公,在咱们兄弟籍籍无名的时候,是您收留了我们,这个恩情,雄信一辈子也不会忘怀的,只是,只是这次雄信实在不服,那费青奴,主公自从见了以后,就一直给他各种出风头的机会,他现在也跟我们一样,是主公的人了,为什么给他斩将夺旗的好机会,却不能分一些给我们呢?这点是雄信想不通的!”

    王世充轻轻地叹了口气:“雄信啊,我是舍不得你,才一直把你给藏着的,你也知道,我王世充要做什么事情,你是跟了我十几年的老兄弟了,我可以对你托以身家性命,当然是舍不得你离开我的,所以,所以请你原谅我的私心,没有给你建功立业的出头机会。”

    单雄信睁大了眼睛:“那费青奴也已经跟随主公了,为什么主公就给他这样的机会呢?”

    王世充摇了摇头:“费青奴不一样,他一开始不是我的人,一直跟着麦铁杖,是隋军将领,现在已经做到虎贲郎将了,勇名也是传遍三军,所以我要拉他过来,而不至于让别的大将得了去,只有一边给他好处,一边给他立功的机会。只有他一路有了军功,可以升迁,他才可能对我死心踏地,因为。我给他的,别人给不了,只有这样,他才会是我的人。”

    单雄信不满地摇了摇头:“可是这样一来,忠心跟着主公的没有机会。而他一个新来的却能立这么大的功,出这么大的风头,连我都不服气,别说其他的兄弟们了,主公,你这样怕是会寒了老弟兄们的心啊。”

    王世充冷笑道:“风头?打高句丽能出什么风头?雄信,你忘了我们要做的事情吗?”

    单雄信的脸色一变,警觉地四下看了看,海风吹过,只有些风过草丛的声音。没有任何人的声音,无论何时,他都是个足够称职的警卫和保镖,这点即使是再有不满,再喝多了酒,也不会改变。

    单雄信还不放心,走到四周,用黑槊在草丛中扫荡了一阵,这回他确认不会藏有人,这才放了心。回到王世充的身边,说道:“主公的大志,属下一日未忘,主公是真龙天子。而我们这些人,就是拥戴您走上帝位的从龙之臣。”

    王世充摇了摇头:“其实我也跟你们说过多次,你也是聪明人,很清楚,隋室气数已尽,一路之上。我们从河北山东过来,遍地饥民,到处都是盗匪和反贼,可杨广仍然为了他的面子,支持百万大军征战于外,这样下去,不用一年,他的江山就会狼烟四起,别说打不下高句丽,就是一战而灭,也只能被迫还军了,连江山都没了,这区区军功,还有什么意义呢?”

    单雄信咬了咬牙:“可是咱兄弟跟着主公做大事,也是想要富贵荣华,以后好衣锦还乡,这回打高句丽,如果有机会能斩杀他们的大将,当然就可以留名于史,有这样的机会,谁不想争取?主公,雄信愿意一个人与那高建对战,虽死亦无遗憾。”

    王世充的眼中绿芒一闪,说道:“雄信,你自问如果和这高建正面对打,一对一的较量,有几成胜算?”

    单雄信摇了摇头:“不到两成。此人的武艺和力量,雄信亲眼所见,老实说,除非发生奇迹,不然我不是他的对手。”

    王世充笑道:“明知打不过,为何还要去送死呢?你要是在这里送了性命,那后人如何会知道你单雄信曾经过?就象那给高建所杀的十余员隋将,又有谁会记录下他们的姓名?”

    单雄信的嘴角抽了抽,一时说不出话来。

    王世充叹了口气,语气缓了缓:“雄信啊,你是我最信任的大将了,虽然金称来得比你早点,但他性格暴躁,冲动无谋,所以我把他派到河北起事,而让你留在身边,就是对你寄予了厚望,以后我若要起事,你可就是我的头号战将,一切都需要指望你的呢,以后我希望史书中纪录,单雄信能成为关羽这样的大将,记载史册,而不是只是成为一个和高句丽王子高建对战的隋将,明白吗?”

    单雄信的眼中闪过一丝激动之色:“主公,主公你真的是这么看雄信的?”

    王世充点了点头:“费青奴虽是勇将,但并不是我一开始就培养的,老实说,他来帮我我很高兴,但真的没有此人,也谈不上有太多惋惜,他现在是正式的隋将,几十年来也一直习惯按军功的评定体系,所以我只能给他多些现在露脸的机会,可是真正到了以后天下大乱的时候,那你还会怕没有机会吗?”

    单雄信长舒一口气,笑道:“主公,你要是早点跟我这么说,我也不会有这些奇怪的念头了,这下雄信完全明白了主公的意图啦,不会再闹情绪,有空的话,我也会帮着主公去排解一下其他的兄弟们,请您放心。”

    说到这里,单雄信勾了勾嘴角:“主公,您这次高句丽征伐,原本说是要扯隋军后腿的,可现在我看您好像是要全力助隋军取胜,这又是为何呢?”

    王世充微微一笑:“这个嘛,是因为我发现隋军取胜后,主力还是不能回国,要留在高句丽各地平叛维稳,比打输了以后大军回国后镇压国内的叛乱要更好,杨广只要面子,不顾国之根本的,一定宁失江山,不丢高句丽。再说了,你我毕竟是天朝上国的中原人,打这异族蛮邦,骨子里还是想赢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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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零八十四章 徐盖的盘算

    单雄信哈哈一笑:“主公高见,雄信全明白了。”

    王世充看了一眼远处的船队,眨了眨眼睛:“雄信,陪我去徐盖那里走一趟。”

    三更,徐盖的营帐之中,王薄和格谦等人各带着几十人的心腹卫士在帐外的营栅处值守,偌大的营帐里,只剩下了徐盖父子二人。

    徐世绩的酒已经醒了,这会儿仍然还在喝着醒酒汤,他的脸色仍然惨白,甚至连嘴唇也没有血色,刚才在帅帐之中的酒宴上,他是谈笑风生,堪称全部目光的焦点,可是现在,在自己的父亲面前,他却恢复了一个十六岁的孩子的样子,小心翼翼地喝着汤,甚至不敢面对徐盖那阴沉的脸色。

    徐盖脱下了一身的甲胄,换回了一身文士的打扮,坐在一张躺椅上,微微地眯着眼睛,这张躺椅是他上次去过满园的时候,看到王世充的那张虎皮大躺椅后,暗中喜欢,回去后找巧匠打造的,这次背井离乡,出征在外,也不忘了带上,只有坐在这张躺椅上,微微地摇晃着,他的思路才能变得清醒而敏锐起来。

    徐世绩看徐盖半天不说话,最后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放下了那早已经喝光的汤碗,说道:“阿爹,您要打骂孩儿,就尽管来吧,这样一言不发,孩儿难受。”

    徐盖连眼皮也不抬一下,冷冷地说道:“阿爹哪有本事打骂你呢?你本事大得很,翅膀也硬了,都能主动求战了,跟那高建打得也是有来有回,哪象阿爹这样百无一用的书生,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穿身皮甲都嫌重呢。”

    徐世绩一下子跪倒在地,低头道:“阿爹,孩儿知错。”

    徐盖的嘴角微微抽了抽。但还是不看徐世绩一眼:“错?你错在哪儿了?”

    徐世绩咬了咬牙,说道:“孩儿错在不应该在王世充在的时候主动暴露,让他知道了阿爹的存在。”

    徐盖的眼睛缓缓地睁了开来,他慢慢地坐起身。双目炯炯,盯着徐世绩的脸,正色道:“你觉得阿爹在乎的是这个?”

    徐世绩微微一笑:“如果不是这个,又是什么呢?”

    徐盖轻轻地叹了口气:“世绩啊,你是我的独子。我这辈子已是人过中年,要实现我的雄心壮志,只怕是不可能了,而你,是我的全部希望,你怎么可以为了逞一时之勇,而如此地冒险?如果你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让阿爹可怎么活!”

    徐盖这番话,情真意切,眼中都是泪光闪闪。这个一辈子用惯了腹黑权谋的枭雄,在自己的儿子面前,从小就是不苟言笑,压制着自己的感情,可今天在徐世绩经历了生死之后,却是压抑不住自己的真情流露,让徐世绩也看得热泪盈眶,一时哽咽难言。

    徐世绩抹了抹眼泪,说道:“原来,原来阿爹担心的是这个。孩儿。孩儿真的是很高兴,从小到大,阿爹还是第一次跟孩儿这样说话。”

    徐盖也稳定了一下心神,说道:“以后休要再如此逞强。兵凶战危,你又没有亲自和那高建交过手,不知道他的力量,万一有个闪失,那我徐家就绝后了!”

    徐世绩笑着摇了摇头:“这个嘛,孩儿倒是有充分的自信。可保性命无忧。那些出战的隋将们,看看上马的那一下和马的负重,还有他们所使兵器的重量,就大概能知道他们的力量有多少了,这点可能是因为阿爹不会武艺,所以看不出来,但在孩儿和多数猛将的眼里,一眼即能看出,所以孩儿也不是打无准备之战。”

    徐盖点了点头:“你说得也有几分道理,武学之道,为父确实是不懂,不过你刚才说得也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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