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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6章

忠义天下-第5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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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南宫保的叹息,秦宇至也不知该说什么,他上前抬手,接过南宫保的酒坛子:“兄弟,人生一世如戏如梦,谁人能说谁可笑?谁人又比谁人好?这等命运在天在地在己,怨不得旁人!”

    一席话如流水落崖,只把南宫保心底的最后一丝坚强给击碎,须臾之后,南宫保竟然啜泣起来。

    “宇至,我爹他…现在还‘好’吧!”

    对于这话,秦宇至点点头:“庆亲王他好的很,我即便出来,也安令有守墓的人,日日夜夜为他打扫,且有我爹相陪,他不会孤单的!”

    随后,二人以酒盏换杯,不断痛饮,一坛子烈酒也就半个时辰不到,就被二人喝个精光,在酒劲的刺激下,南宫保冲秦宇至道:“之前我奉命袭杀你,你为何不怪罪我?别忘了,我可是悍将,提刀上马就是杀神的主,你放我这样一把刀子在跟前,可是要命的决定!”

    “哈哈哈!”

    秦宇至顿时大笑:“兄弟,不是我与你吹,你我自小长大,相战搏斗不下百次,其中你胜我多少次?我又胜你多少次?”

    “好像没多少吧!”南宫保醉笑不断:“这么看来你是对我了如指掌喽?”

    “当然!”秦宇至打了个饱嗝,一双虎目笑意连连:“你若不信,就在于我比一场,看看咱们俩到底谁厉害!”

    “当真?”

    “当真!”

    于是乎,醉身的南宫保与秦宇至摇晃起身,二人寻摸院中,看到积雪满蓬的小青松,旋即,南宫保箭步上前,粗糙的大手奋力拽住树根,一力拖出雪地,如此变成一把带枝杈的哨棍,秦宇至瞧之,则拔出另一棵小青松,摆身扯步,与之相对。

    “宇至,小心了,某来也!”

    南宫保笑声,当即发力箭步冲上,秦宇至单手持棍,以一字长龙之势轻松迎战。

    你来我往中,两棵青松哨棍噼里啪啦连连作响。其枝杈更是在雪屑中飞舞不断,晃眼看去,只当二人在雪中鏖战。

    一连三五十合,二人依旧平手,且酒劲冲头,在南宫保又一记直打扫身从下盘袭来,秦宇至借势后退三步,跳出圈子,让后笑道:“兄弟,某输了,是某输了!”

    “你这浑人,莫要耍赖,再来!百十回合内,你我当真没有丝毫变化!”

    南宫保笑声追赶,可秦宇至却根本不应,不多时,二人就像变成少年一样,追赶戏耍,根本不像大夏的勋贵猛将。

    最后还是南宫保摇身不稳,才缓下步子:“宇至,你真能跑,我服了你了!”

    “那是,你我武人出身,这身子自然得结实点!”

    喘息片刻后,南宫保扔下青松哨棍,冲秦宇至抱拳:“宇至,原以为你与我的距离很远,经此一刻,我才知道,你我仍同当年,在这里,我有件事需要求你!”

    听此,秦宇至笑意稍减,他感觉南宫保有什么事。

    “兄弟,有话直言,且在你说去,我可以保证,不管你做过什么,回到中都,我都会保下你!”

    南宫保笑笑,继续自说:“燕儿老大不小了,日后要是嫁人,你可要帮衬我,否则我不依你!”

    “兄弟,你这…”

    “瞧你这模样,那有什么侯爷之威!”南宫保笑骂一句,便转身离开,只是秦宇至总管有事要发生,他望着南宫保的背影,心思混乱不堪,约莫片刻功夫,秦宇至感觉不对劲,便向外走去,准备追上南宫保,势要质问出他到底想做什么。

    结果秦三匆匆奔来:“侯爷,不好了,南宫将军他…”

    话不落地,秦宇至心中猛然一裂,旋即箭步冲上:“南宫保他怎么了?快说!”

    “南宫将军自刎了!”

    雷鸣落首,轰隆震魂,秦宇至踉跄两步,恍若神魂颠倒,他不敢相信,自己从小长大的勋贵兄弟竟然自刎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

    一息回神,秦宇至急速奔出院落,他来至南宫保所在的行营屋,远远看去,在哪漆白的雪地上,南宫保面朝东向。跪地俯身,而他身前一尺的位置,已经变得鲜红不已。

    “南宫保…”

    这时,一声扯呼传来,秦宇至转身看去,秦王殿下踉跄冲来,看到雪地上的南宫保,秦王一个晃身,直接扑到在地。

    不知过了多久,秦王苏醒,面前,秦宇至红肿的双目已经诉说了一切。

    秦王似有不信,狠力抓住秦宇至的臂膀:“南宫保真的…”

 第一百四十三章书房议事

    秦宇至点点头,与此同时,身旁的金静文递上一封书信:“殿下,这是南宫将军留下的!”

    秦王接过,想要打开,却在心痛犹豫中停下,约莫一息功夫,秦王将书信交给秦宇至,秦宇至转身出来,待心底的燥乱缓息一二,他才打开书信,也就一杯茶的功夫,秦宇至才算看完,再抬头看去,他已经泪流满面、

    书信中,南宫保心言尽出,皇权冷酷,罪罚无可避免,秦宇至纵然愿意死心力保,可南宫保怎能让秦宇至步入夏景帝的猜忌中,为今之计,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尽而亡,没了南宫保这颗诱引种子,夏景帝也就不会猜忌秦宇至什么、

    半晌,秦宇至将书信撕成碎片,随风挥散,望着那洁白的冰天雪地,秦宇至只觉得自己心胸压抑难忍,他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把南宫保这样一名悍将给逼到翻路上,若说是当初庆亲王的愚忠之为,对错是非,秦宇至无从考究,只能顺命而行。

    中都,夏景帝得秦宇至发来的书信,立刻细看。过后夏景帝道:“秦王叔以为朕青岁年少,唯恐被奸臣作耳,此番不至他到达中都,秦王叔便请罪自缚,为手下那些将领开恩!诸位,你们说说,朕该何办?”

    上书房中,夏景帝安坐于卧榻之上,身前,杜如庭、罗金赐、高柔、刘勋等中枢大臣几乎全都到齐。

    此时此刻,纵然房中没有什么动静,可是诸位大臣的心底却在翻江倒海,其中犹以杜如庭、罗金赐、高柔三人最为激烈。

    这高柔之前以罪证暗谋京兆阁的京兆令周平,只为救自己的侄子,可周平是栾少河的下属,栾少河归属杜如庭一系,这么一来,他算是把茬口给顶在杜如庭的眼皮子底下,不过让高柔未有预料的是杜如庭并没有立刻反击,仅仅有一些言官请谏夏景帝,却被夏景帝石沉大海,无动于声,算是免了高柔的麻烦。

    至于杜如庭,这只老狐狸早就知道高柔的行径,但他深谋多虑,既然高柔能够接任新春大典值令官的位,就足以说明陛下的心向所在,因此,杜如庭没有确定陛下的心意时,他是万万不会有任何举动。

    于此,二人没有硝烟的斗争时隐时现,倒把罗金赐看的茫然,现在河西军秦王就在渭河县行营驿站,若是以杜如庭的法子,陛下一令出口,中都军立刻就能擒拿秦王,让后将河西诸将处死,以平河西,但陛下没有这么做,反倒调回所有中都军,仅仅留下秦宇至作行陪之为,这不免让人深思,陛下没有防备秦王?却留下中都大将在其身边,若是防备,又没有安置兵力,实在浑然不清,且高柔因值令官的当口,与杜如庭相对一合,双方现在各自偃旗息鼓,没有继续下去的迹象,一时间,罗金赐根本不敢多为,以免浑水中把自己给拖在这泥潭中。

    只是在众人各自心思各为时,夏景帝瞧着众人的面色,心中暗道:“个个为己,当真是朕的好臣子啊!”

    当然这话夏景帝不会说出来,毕竟帝王术就是这般,夏景帝需要臣下为了私利而斗,那样他们才不会窥视皇权。

    眼瞅无人应答,夏景帝轻咳一声,内侍步戊立刻出声:“诸位大人,陛下等着回话呢?”

    此言如石,打破众人的平镜,那杜如庭扫去心中的疑思,上前拱手:“陛下,众人皆知秦王殿下有勇,却不知秦王殿下谋深,现在秦王来书请告陛下,只为保住河西军行之根,试想,一军之强只在于根,若是不除根换地,这河西军是一炉子火苗,可熄灭,可燃烧,而掌风之人却不是陛下!”

    话半闭声,杜如庭比之先前请谏,他把决定交给了夏景帝,夏景帝皱眉闻之,显然不甚同意,这让杜如庭心有预料,看来夏景帝心存保全秦王一脉,如此他不可再多直言。

    “罗金赐,你说说看!”

    夏景帝沉思片刻,把话头交给罗金赐,罗金赐缓了缓气,道:“陛下,微臣只有八个字!”

    “哦?”

    “陛下,这八个字就是…秦王安,河西定,万兴!”

    如此简明的意思,罗金赐根本不用多言,夏景帝微微点头,末了他又看向高柔:“明日就是新春大典,借此举国之机,你有什么想法?”

    “臣以为…”高柔语顿:“秦王就在渭河县,陛下可立即下诏,让其赶来,明日新春大典祭祖先皇先帝,与之同行,此一来收心归祖,二来安身秦王,三来河西将落,这河西军也就定了!”

    “言之有理,当真不错!”

    高柔的话正中夏景帝心意,一时间,夏景帝笑声呼出,看到这,杜如庭算是明白一切,敢情夏景帝在无形中扶植东宫旧臣一系,以此对抗自己的朝臣老人一系,随后夏景帝拟旨宣召,命秦宇至立刻带领秦王及一众河西将领赶赴中都,参加明日新春大典。

    待议事结束,各位大臣纷纷离宫,一路上,杜如庭心思杂乱不堪,他看出夏景帝的心意在东宫旧臣系,要是这么估量,不管高柔怎么与他斗,他斗不可能胜利,倘若河西军将入朝,再成一系,那他的权力就会愈发的小,介时首府一职是否要易位都不定了!

    “老爷,到府上了!”

    当随行马夫开口,杜如庭这才回过神,瞧着自家的府邸门匾,杜如庭心思乱燥,他一生三朝,三朝高位,现在夏景帝以新君之位立身,他若是在此刻老身没落,那种失礼感就像刀尖插心一样,让他难忍。

    马夫看杜如庭半天都没有下车,不由得奇怪起来:“老爷,你这是怎么了?”

    “唉…”

    杜如庭叹息一声:“看来老夫是真的老了!”

    说罢,杜如庭下了车驾,缓缓向府中走去。

    渭河县行营驿站,时至傍晚,中都飞骑传书赶来,秦宇至得知夏景帝命令,立刻带领秦王火速赶往中都。

 第一百四十四章夜行雪路

    邺城,东街客栈,时至深夜,天色昏黑不已,已经准备打烊的小二看到远处走来一人影,小二赶紧挑着灯笼上前道:“客官,住店不?”

    “住!”来人哆嗦着声音:“赶紧上些温酒热菜…”

    听到这话,小二立刻转身,将挡了一半的门栏给打开,让后迎着这‘雪人’进屋。

    待‘雪人’坐下,一杯温酒入腹,他那僵硬的身子才算活络起来,店小二此时也把热菜端上,顺带还拿了一条掸子给‘雪人’掸雪。

    “客官,你这是从那回来了?这么大的雪,纵然不下了,可四处的路都被积雪堵上,若是得了雪盲症,一时走岔道,那会要人命的!”

    “无碍,无碍,某命大,死不了!”

    ‘雪人’将脸上的积雪擦干净,道:“小二,问一句,这里离中都还有多远,走那条路近些!”

    “客官,此去中都路多了,最近的不过一百三十里,若在平时,快马加鞭一日就到了,可现在都被积雪阻塞,以小的之见,你还是在这歇上两日,等到有结伴路过的划子队,你在一同上路,那样的话,顶多三天就能赶到!”

    说完,小二转身离开,但‘雪人’贺兰文却不这么想,他一路艰难来此,为的就是心中的愤恨,既然林仲毅帮不了他,他就必须再寻门道,以正家名。

    一顿饱饭之后,贺兰文撂下一些碎银子,便转身离开,那店小二收拾好屋子准备迎贺兰文歇息去,却发现人已经不见了。

    黑夜中,贺兰文踏着积雪缓缓向前,可以说这场寒雪当真凛冽沉重,眼下道路积雪深可没退,贺兰文在雪道上奋力前行,奈何满身疲惫感愈发强烈,一时间贺兰文只觉得双腿灌了铁水,根本难以提动,喘息中,后面传来叮叮当当的马铃声,贺兰文回头看去,竟然是一行划子车驾。

    “少公子,前面有人!”

    行进中,杜晖的前路哨骑忽然发觉有人在道边,当即回声,那驾车的人立刻勒马,驾厢内,杜晖听到外面的声音,便探身出来,问道:“可是贼人?”

    此言刚落,左右驾厢后的家将护行人员纷纷上前:“少公子,我等去结果了那人!”

    “不明是非即动手杀人,非我本意!”

    杜晖话出,冲哨骑道:“你去一探究竟,这等大雪之时,若非紧要夺命之事,鬼才会出来,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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