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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2章

忠义天下-第4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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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箭雨落下,这两支蛮兵受挫一二,若是林怀平、焦褚再行突杀,绝对可以一击破之,但林秀仅仅让二人助战,却没有冲战,硬是等到蛮兵结阵,接战裴长风战阵两侧才出击,这么一来,裴长风两千余人面对三千余的蛮兵围攻,压力骤增,不过步槊军精悍,只要中位将旗不倒,就仍在裴长的承受之内。

    蛮兵阵中,王芐看到林秀果真让兵,心中一时愕然,毕竟此战关乎生死,他不相信林秀真的敢这么大胆,眼瞅着北安军前阵将乱,王芐厉声,附离亲带西鹅族余下三千勇骑出击,此就像雷雨中的霹雳。直击北安军将旗。

    瞧着蛮兵大开之势,林秀冲唐传文、庄非一个示意,便亲自抽刀率领亲兵队、亲骑营出击。

    一战冲杀,附离被林秀顶住兵锋,这让附离惊然于北安军的实力,若是换做之前的那些郡城兵,只怕附离已经结束战斗了。

    但战势陡转惊变之快,容不得人分神丝毫,附离被林秀拖住兵锋,王芐立刻以弱势偷鸡之为,让脱雅的野狐族勇士出击,这么一来,北安军已经无力可挡,胜败不过眨眼之间,可以说,王芐心中已经确定下战果,林秀分身无挡,兵残将消,溃败离去。

    只是王芐忽略了林秀所执掌的北安军骁勇,说其是大夏第一精军,只怕有些狂妄,可若让这些北人溃败逃离,只怕太阳从西边出来也不可能,在蛮兵强势压阵,弱势偷鸡的攻击中,步槊营裴长风是最先反杀的一处点,但见裴长风面对三势强压,死撑不退,待特木尔攻势疲力稍许,裴长风突然散阵反冲,这让特木尔根本无法预料。

    试想,已经弱势的北安军怎么可能还有余力?可事实就是裴长风以余力冲击,硬是破开特木尔的兵压,更为甚者,特木尔不慎裴长风之勇,一个照面,特木尔被裴长风刀锋削首,毙命乱战中,此就似石入水波,掀起无数涟漪。

    这裴长风一击得手反杀,林怀平、焦褚立刻从侧翼压上,那些西鹅勇骑虽然强横,但北安军比他们更为勇烈,也就三息功夫,整个战场攻势易转,当真让王芐大跌眼睛。

 第五十一章亡心亡命

    “这不可能…大夏疲于内战,精锐之军早已消亡于内讧之中,北安军不过新行数年,如何会有这般战力?”

    面对北安军的力末反杀,王芐惊然惶恐,一双老枯木眼珠子几乎凸出眼眶。

    战阵中,西鹅族的勇士们战势已经斗转,特木尔攻击裴长风不利,从攻变守,从守入败,至于附离,虽然比之特木尔要强悍许多,可他冲战不是时机,更为甚者,附离可没想到大夏将军竟然会亲领兵锋袭来,一击相对,附离败落三分,二击强压,附离已经难支,三击不过,附离的西鹅勇士骑队已经彰显出混乱迹象,瞧此疏漏,林秀扯呼,方化与十几名亲骑左右相卫,一面强抵西鹅族勇士的贫死之争,一面以将威令号于其它诸将,那林怀平、焦褚在侧翼反击,猛然听到此声,骤然袭目相看。

    在蛮兵与北安军的战阵的左翼方向,西鹅族埃斤大旗被北安军的中军营兵锋旗帜死死压着,林怀平当即咆哮:“寇宝,在此拖身蛮兵前阵,我去支援将军!”

    那寇宝正与十余蛮兵搏命,其枪锋凛冽,如寒冬烈风,一连三挑,夺蛮数命,待他得息粗喘,林怀平已经领着半数的鹰鸠士脱战前阵,直奔左翼的附离大旗,如此倒使得寇宝压力骤增,也就瞬息功夫,所部阵列被特木尔这个蛮子顶位三五十步。

    虽然林怀平离开分兵使得攻势衰弱数分,可焦褚观望战场形势,以其之力,缓了寇宝之危,除此之外,寇宝还发现,若是死命相拼,纵然北安军能够战胜脱雅的部族勇士越过北安军前阵,取得胜利,可损失太过庞大,非北安军现境能够承受,故而焦褚四面寻战,发现在北平城门前,蛮兵由于操战所使,竟然没有关闭城门,现在蛮兵各队出击,只有千余蛮兵守阵于城门外。

    发现这一茬,焦褚立刻寻机而上,那特木尔只待尽快破了眼前的北安军,哪里管得了其它?况且以特木尔蛮子的脑袋,他也想不出什么兵阵军势易守相攻的道理。

    面对战况的陡变,王芐起初的沉稳早已抛之九霄云外,在那般惊颤之中,王芐忽略了大夏潜龙卧虎的万博之能,林秀当初虽然是贫贱商贾道途中的一子小儿,可小儿生的龙驹之才,经得万世之苦,方有现在的不世之功。

    脱雅在战风变化起,就心中不安,在附离的兵锋彻底被北安军压住,脱雅没有像西鹅族的勇士那样只逞一时之勇悍,而是从族人退路来战。一连三息的压阵,总算让附离的后阵稍稍稳固,但北安军乃精军,纵然附离的西鹅族能够撑战一时,可他撑不了一时,于是乎,脱雅只能逆心而为,请声王芐入城避之。

    “王芐爷爷,北安军攻势凶猛,只怕抵挡不住,王芐爷爷,你快入城暂避!”

    虽然脱雅急心,可王芐人将枯骨,对于生死早就淡然,现在他血气发泄林秀失败,竟然哀声笑起来,脱雅眼瞅着王芐无应,只能亲身冲马,只把王芐拖上坐骑,向城门奔去,谁成想焦褚率一校千人从战场侧翼奔来,这般行击就似釜底抽薪。

    “杀…夺下城门,拦住这些蛮子的退路,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焦褚嘶声怒吼,虽不过千人之力,却爆发出万人之威,加上林秀亲自领战,北安军的气势真可谓已经达到顶峰,那附离听着周围战况,早就乱了心神,凭勇骁悍,附离自认不错林仲毅多少,哪怕二人兵锋相对,附离也不过弱那三分,可论起勇悍下的计谋军略大智,附离不过是井中的蛤蟆,怎能与九霄游云上的龙驹相比。

    失神乱脚中,林秀马冲如风,手中三尺虎纹青月刀携威流至,只听噹的一声,附离的铁蒺藜被刀锋斩断,附离心惊神散,不敢再抵林秀,转身拨马逃离。

    一时间,数千西鹅族勇士与野狐族的勇士乱遭无首,但让林怀平等人没想到,正经冲战,北安军尚且能压下,可乱中胡冲胡杀,还真给北安军的军阵带来不少麻烦,首要之一的便是步槊营寸步难行,那些乱中的兵流就似浪涛一样,一波接一波涌来,只把力疲的步槊将士给顶在原处,勉强保住阵列不散,至于寇宝等鹰鸠士,直接被冲散队列,各自为战,一些倒霉的被几十名蛮子围住,更是反杀在乱流中。

    瞧着这般态势,林秀纵然战败附离,可也没有后力继续顶杀,至于焦褚率部截战蛮子的退路,抢夺城门,也变成了危险之举,试想,数千蛮子一股脑的冲向城门,焦褚这支战兵就像水流下的土墙,一冲四裂,可以说焦褚的先见之机在蛮兵变化中竟然给自己带来危险。

    情急之下,驻守将旗的唐传文、庄非二将试图以大旗本阵之威来激励各校将士,他们发号呼声,前压战场,但是北平城门前的战场不过横向二里不到,乱遭中,唐传文、庄非还要避免败兵反杀的可能,也就前压五十余步,就被步槊营后队挡下。

    ‘呜呜呜…’

    突然,又是一声犀利的号角传来,听此,那些蛮兵稍有惊异,不知何向,可是北安军的将士听了,骤然大喜。

    “将军,定然是胜都将得手了!”

    方化喜声,疲力满身的林秀转身望向东面,满意的点点头。

    在王芐与林秀正面对决,斗杀相搏时,林胜率领义鳞骑直奔北平城的北门,以作突袭之机,之前,林秀驻扎北平数日,对此城也有了解,在其北门,有一偏道栅栏货洞,虽然早就废弃被堵住,可是林秀以为,还是要从内城封严为好,但东林人战事紧急,林秀顾不上这一茬,就带兵离开。

    现在蛮子抢占北平,以他们掠夺的性子,定然不会管,于是乎,林秀定下让战三合的想法,麻痹王芐这个高才老前辈,让他从心底上忽视自己的所为。

 第五十二章往事沉沦

    故而在双方搏战中,林胜率部冲奔而来。

    在城头蛮兵疏忽中,林胜以雷霆之速破开偏道栅栏洞,让后命崔成浩率领几十名义鳞骑弟兄手刃冲入,夺下城内的城门吊索,待其放下城门,两千义鳞骑从北南进,大杀城内蛮兵,现在北平城已经被破,王芐纵然想守都没机会了。

    “怎么会这样?夏人是从哪进来的?”

    “该死的…该死的夏人!”

    面对族人勇士的大骂,脱雅也乱了神,反观王芐,林秀胜战夺势的那一刻,他最后的恨心已经溃散,毕竟人老气弱,几十年来的压抑还能如何再坚持。

    “脱雅,老夫疏忽了…此战是老夫败了…林仲毅…当真超出了老夫的想象…你立刻带人从西门撤退,能走多少走多少…走吧!”

    话到这里,脱雅已知无力回天,末了她只能拜谢王芐这么多年来对野狐部所做的一切,旋即,脱雅汇合附离所部残兵,二人合力向西门杀去。

    城中直道方向,脱雅、附离迎面碰上林胜,按说林胜应该强行抵住这些蛮子,将其斩尽杀绝,以绝后患,但是林胜听说过林秀曾经的往事,此间更闻林秀行商中的旧时之故,于是乎,在拦身截战脱雅、附离二人时,脱雅抄刀冲上,被林胜一枪锋挑落下马,附离大怒疯癫,誓要与林胜搏命,可林胜觉察脱雅女儿身时,惊异一二,被附离抢占一丝先机。末了林胜虚晃抵战,脱开战阵。

    附离借机救起脱雅,所幸之余,林胜刚刚只是枪锋挑刺,仅仅伤之脱雅的肩甲,并未要其性命,且随着双方相遇情况愈发凛冽,林胜望着这蛮子,只道一句野狐旧事,脱雅恩心,那些蛮子听之不明何意,倒是脱雅强撑身子,怒斥相对,也就这么一息,林胜下令义鳞骑放开路口,任由这些蛮子离去。

    对于这一结果,附离、脱雅全都无法理解,在他们出城强,脱雅血气满面,斥声:“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这样做?”

    “某乃林氏族将,曾闻阿秀过往,他已为将军,奉天立地,所做一切为了北安大旗,但我林氏之人皆为坦荡英豪,野狐之中,二人与他有恩,此需要还,既然尔等为野狐之民,暂且饶其性命,滚回草原,若再碰之,定斩不饶!”

    脱雅听之,气血翻滚须臾,旋即拨马逃离。

    望着附离、脱雅率部离开的背影,身后,全崇道:“都将,你这么搞…不会出事吧?”

    “出什么事?”

    林胜沉声,全崇心弱,不敢多言,林胜:“哀兵逃之,求生强烈,冒然抵挡,只会让弟兄们枉费性命,某自行决断,保胜稳势即可,况且…”

    话半语止,林胜低声:“阿秀能够让战三合与这些蛮子,其中深意当真让人不能不想,若我真的把这些蛮子全都斩杀殆尽,只怕阿秀面上不说,心里也会愧意!”

    “都将,是属下疏虑了!”

    半个时辰后,北平城被拿下,面对被缚的两千多蛮兵,林秀竟然没有直接下令斩首,反倒是将他们关了起来,这对于唐传文等人,实在无法理解,毕竟这些蛮兵也做了肆虐掠夺的事,按照之前林秀惩罚东林人的性子,应该将其一刀斩灭,何须再关起来?

    当然其中的道道没有人敢问。

    郡守府中,林秀独坐厅中,不多时,方化押着一老者进来,细眼看去,正是王芐。

    “告诉其他人,府外守候,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准进入!”

    林秀斥令,方化当即带着亲兵与府外守候,待周围没有其它人以后,林秀起身,为王芐斟了一杯。

    “前辈…”

    对此,王芐竟然哀声自哭起来:“好一个林仲毅…是老夫输了…”

    “前辈,当年若非你出手相救,只把仲毅此刻已经是冢中枯骨,所以此战,晚辈不会杀你!”

    听到这话,王芐缓缓抬头,那双布满血丝的牟子死死盯着林秀,冷不防之下,王芐扑身探臂,揪住林秀的衣甲:“你这虚伪的忠义之徒,你知道老夫这些年是如何过的?你知道么?”

    面对质问,林秀沉默无言,待王芐疯了片刻,他才泄力哀哭:“这世道不公平…腐朽沉沦的大夏帝王,为何会有你这样的傻子效忠…为什么…”

    谬言入耳,林秀无法回答,有些时候林秀也会困惑,天下何时起就是一君之家,天下万民何为一人之子?或许一家成为现实,可万民子却像笑话一样,随风飘零,直至凋落。

    眼前,王芐就是凋零中的可悲者,身为贺兰氏的族中遗人,他活着本就是意外中的意外,现在,这个意外再质问自己,为何没有将偿还恩情的理奉之为搏名的路,林秀无法回答,也不敢回答,揪起心底,林秀敬畏上君,他永远不敢做那些谋逆之事。

    在王芐癫狂片刻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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