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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章

贞观帝师-第372章

小说: 贞观帝师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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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说了,头一局的酒令得是诗文。

    “且听来,这头一令:上水船,风太急,帆下人,须好立!”李承乾念道:“下人接之!”

    众人正思索间,却听李承乾又道:“数着十下,再不出者,便是输做一局,须浮一盏!”

    这是要倒计时了,到时候若是答不上来,就都得喝酒。若是有人中间接下了,那便又要顺着往下接,直至没人能接出为止。

    李承乾正欲数数,却忽而听得一人笑道:“这有何难?听来:上水船,船底破,好看客,莫依柁。哈哈,下人接之!”

    正是魏书玉。

    “不错,不错!”李承乾见有人接上,笑道:“往下接来!”

    “不接了,酒来!”程处默挠着头头一个认输了。

    众人也纷纷不再往下接,喝了手中的酒,这局算罢。

    “好!”魏书玉算是这局的赢家,用不着喝酒,于是抚掌而笑。

    李承乾也喝了酒,又道:“第二局该是投壶,取壶来!”

    “不必!来个酒壶便是!”程处默眼中一亮,立刻跳将了出来:“这个俺老程擅长!”

    下人拿了令箭过来,程处默将一个酒坛子放到地上,退出去了五步远,一抬手,一只羽箭便扔进了酒坛子里面。众人叫好,程处默又连着几下,一个也没出去。

    李业诩不服气,过来自己投壶,站在程处默身旁,接过之投进去七支。不过也是难得,因酒坛子口小,不容易了。

    “让老苏试试!”正在程处默得意之际,苏定方过来说道。

    他从程处默手中拿了剩下的箭矢,站在程处默身旁看了看,又往后退了五步,退到了十步开外。

    “看箭!”苏定方一抬手扔出去了两支羽箭,叮咣一声落入了酒坛子之中。

    众人哗然。

    苏定方很是得瑟的笑笑,很是随意的抬了几下手,手中的十根羽箭便全都直直的插入到了酒坛子之中了。

    众人皆尽叫好,程处默心服口服,抱拳一礼,喝了杯中酒。

    “苏将军不愧是两百精骑就能破突厥牙帐的猛将!”李承乾竖起大拇指道:“果然了得!”

    众人也是一片交口称赞,苏定方很是庄博一的连道不敢,不敢,承让,承认,得瑟的不行。

    “这两局算是先搅个气氛,接下来可得正主儿上场。”李承乾又说道:“升哥儿这一回得胜归来,咱们今日为升哥儿洗尘接风,升哥儿是正主,可不能容易了。”

    夏鸿升嘿嘿一笑:“来来来,拍马过来!本将军万军之中来回冲杀,取敌首级如同探囊取物,还怕尔等不成?”

    “升哥儿这是张翼德上身了!”众人都笑道。

    却听李承乾说道:“这样,升哥儿的文采大家都是知道的,若是普通的酒令,未免太容易,也显不出升哥儿的文采来。这样,升哥儿敢不敢赌一把?”

    “哦?如何赌?”

    “嘿嘿,升哥儿此番前往大漠,想必多有感想。今日又是酒席,升哥儿就以这酒,亦或战场情形作诗。”李承乾说道:“谁想参与打赌,且站出来。出来一人,升哥儿便做一首,最多五人出来,若是升哥儿能做出五首来,则咱们皆饮五盏。若是不能,那升哥儿独饮五杯,如何?”

    看着李承乾的坏笑,夏鸿升就知道这一伙人肯定是商量好了的要灌醉自己,当下一笑,道:“五首算甚子?便就是出来十个人,本公子也照样做出十首来。咋样,若是本公子能做出十首,你们一人十杯酒,敢不敢赌?”

    众人见夏鸿升这么豪放,顿时就气势上就短了一分,有些发憷了。

    “好!兄弟好魄力!”苏定方大笑起来:“老苏赌了!”

    有人起头,众人便也叫嚣了起来,也都纷纷吆喝起来,酒局顿时热闹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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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5章 将进酒

    夏鸿升端起酒盏,看着坏笑着走站出来的几个人,心说可惜了,眼前的这几个人都是朋友,不是反派。要不然,照着网络小说里面的套路,这不正是该打脸的时候了么。这时候应该出现一个嚣张狂妄的纨绔少爷出来故意陷害本公子,然后本公子发挥中文系特长,狂背一堆诗词歌赋出来,把这个嚣张狂妄的反派少爷脸打的啪啪响,故事才有爽感。

    可惜了,碾压他们没有快感啊!

    “啧啧……”夏鸿升摇了摇头。

    “升哥儿,若是觉得不行,咱们兄弟也是准升哥儿自己认输的。”李业诩贱兮兮的冲夏鸿升说道:“若是升哥儿自己认输,哥哥我替你喝一杯!”

    夏鸿升才摇了摇头,李业诩几人就以为是夏鸿升做不出来,感到为难了。

    夏鸿升觉得,有必要恶心恶心……啊不,提醒提醒他们。

    于是夏鸿升端起了酒盏来,映着灯火看看杯中清亮的白酒,一副感叹加回忆的口吻,说道:“想当初,小弟初到长安,人生地不熟,后来有幸得入弘文馆,逐渐结识了诸位兄弟。诸位兄弟不拿小弟当外人,家中的叔伯长辈,也是拿小弟当作了子侄辈的来对待,这些情义,小弟心中感激不尽。小弟虽然不胜酒力,然为报兄弟之情义,今夜也就赌斗一把,为诸位尽兴。有道是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弹指一挥间,小弟已经在长安待的第三个年头了。犹记得当年陛下封小弟于泾阳,营建府邸。乔迁之日,幸有诸位兄弟捧场,方才不至于门庭冷落,鞍马稀疏,小弟亦深为感激。”

    听夏鸿升说到这里,李恪头一个变了脸色,接着李业诩也是一愣,继而脸色大变,眼珠子一转,说道:“那啥,且容小弟茅房一去,方才喝得也太多了些……”

    这货说着正要转身,却被程处默给一手抓了回来:“哪儿跑去?说好的赌酒,完了再去不迟!”

    “你个憨货……”李业诩气的咬牙切齿,冲程处默挤眉弄眼的,程处默却看不明白。

    “今夜既然诸位兄弟要与小弟赌酒,小弟自当奉陪,绝不扫了诸位的兴致!”夏鸿升一副很是仗义的,舍命陪君子的架势,举杯说道。

    一听夏鸿升这么说,李恪和李业诩顿时泄了气,脸色发白,如丧考妣。

    他俩人正是先想起来了,当年乔迁泾阳府邸,夏鸿升一步一诗,七步连作诗七首,结果反而叫众人连喝七盏的事情来了。

    顿时心中悔恨至极,怎的忘了这一茬,只顾着想要灌翻夏鸿升了,反而忘记了吃过的亏。

    “还是诸位哥哥照顾小弟,令以沙场之情形,亦或此杯中之物作诗,倒是令小弟宽泛了许多。”夏鸿升沉道:“诸君且听来,这第一首,是替那些牺牲在沙场的将士们作的: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角声满天秋色里,塞上燕脂凝夜紫。半卷红旗临易水,霜重鼓寒声不起。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好!”苏定方两眼之中闪烁光亮:“好一个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道尽我辈心声!”

    夏鸿升环视诸人,又道:“呵呵,定方兄过奖了。这第二首,正是为定方兄两百精骑大破突厥牙帐而作,请听:月黑雁飞高,单于夜遁逃。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

    “好!”这一次众人叫好,李承乾举杯遥寄苏定方,说道:“苏将军勇武过人,敢以两百骑兵,大破突厥牙帐,俘获颉利可汗,实乃大唐军人之楷模!”

    程处默、李业诩几个军校生,还有那些个出自军中家庭的纨绔们皆是一脸崇拜的看着苏定方,就一个字,服!真的服,两百来号人,就敢冲杀突厥有数万铁骑的牙帐,且不说胜负了,这份胆量也足以叫人折服。

    “承蒙太子殿下夸奖,末将不敢。正借方才那句‘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战场拼杀,自当奋勇杀敌,报效皇恩,本是分内之事。”苏定方很是谦虚的说道。

    “定方兄何必谦虚,连李靖大总管也对定方兄赞不绝口,言后继之有人,足见其对定方兄的肯定。”夏鸿升笑道,又继续朝众人念道:“再来:新丰美酒斗十千,咸阳游侠多少年。相逢意气为君饮,系马高楼垂柳边。出身仕汉羽林郎,初随骠骑战渔阳。孰知不向边庭苦,纵死犹闻侠骨香。一身能擘两雕弧,虏骑千群只似无。偏坐金鞍调白羽,纷纷射杀五单于。汉家君臣欢宴终,高议云台论战功。天子临轩赐侯印,将军佩出明光宫!”

    眨眼间,夏鸿升口中已经吟出三首诗来,且首首皆为绝上之佳作,庭中众人此刻已然是热血上头,纷纷呼喊着叫夏鸿升继续诵来了。

    夏鸿升只是环视一笑,再道:“这有何难?且听这首送与诸位大总管,大将军的: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庭中此刻寂静,皆听夏鸿升诵念诗作,此刻听完先是一愣,继而顿发狂呼,那些文士更加肆恣,一边大声叫好,一边举杯往口中豪饮,那神态似是佐酒的是天下最美味的东西一般。

    夏鸿升高举酒杯,众人欢呼拥簇,皆为这几首诗作所动容。

    夏鸿升也是酒劲上脑,此刻见众人热闹欢呼,更是脑中发热,也忘却了平日里的刻意对自己的压抑,觥筹交错之间只觉得浑身发烫,胸口发热,久违的激情与热情几欲喷薄而出。

    张口即诵,出口成章。夏鸿升只觉得好似一种宣泄,在众人的欢呼簇拥之中一口酒,一首诗,当下便立时作出了九首诗同长短句来,众人震惊之余更是激动。

    “杯中唯余一口,吾当尽饮之。”夏鸿升仰头将酒盏之中的最后一些酒水一饮而尽,大笑几声,高声朗道: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金盏醉,玉碗明,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

    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庭中先是一窒,继而欢声如雷动,响彻长安!

    “痛快!痛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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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6章 谪仙人

    “嘶……”夏鸿升刚一恢复意识,就顿觉脑中又沉又闷又有些困疼,不由得闷哼了一声。

    “公子?”旁边立刻传来了一个语声微凉的声音来:“您醒了?”

    夏鸿升睁开眼睛,一低头,就看见月仙正从床边木凳上起来,似是坐着木凳,在床沿上趴了一宿。

    正待说话,却又不由一怔:既然月仙坐着木凳在床沿上趴了一宿,那手里抓着的一片滑腻,那又是谁?

    顿时心头一惊,吓了一跳的赶紧弹坐了起来,扭头一瞅却是幽姬,此刻正在酣眠,并没醒了过来。

    “我,我怎的……她怎的在此……”夏鸿升惊呆的看着月仙欲问,却又惊觉四周摆饰非是书房亦非自己屋中,却是跑到幽姬的房间里面来了:“我……怎的在此?”

    “公子昨夜对妾身做了甚子,今朝就忘啦?”背后幽姬的声音幽幽的传来,夏鸿升下了一条,只穿着里衣就跳了起来,赶紧跳下了床榻,有些惊慌的看着幽姬。

    见她面色幽幽,神色戚戚,似乎诗句里面倚窗临眺的哀怨女子一般,凄婉的眼神看得夏鸿升心里直发慌。

    “公子什么也没有做,只是说要谢谢幽姬姑娘的救命之恩,所以才来此的。”月仙惯有的面色微冷,语气漠然,在夏鸿升身后解释道:“后来公子吃酒醉了,吐了一身,又沉沉睡去了,不好发落,便在此住下了。至于幽姬姑娘……是自己爬上去的。”

    夏鸿升揉了揉脑袋,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敢情这回真是喝断片儿了。

    幽姬一翻身从床榻上坐了起来,方才那副幽怨的样子转眼就没了,媚笑着盯着夏鸿升上下看看,复又吃吃笑道:“公子到底是年轻力壮呢……”

    夏鸿升一低头,顿时赶紧四处寻着外衣,又恼羞成怒的瞪着幽姬。

    却听幽姬话锋一转,又笑问道:“公子昨夜说‘我本谪仙人,君山藏此身’,可是真的?”

    夏鸿升心下一沉,睁大了眼睛,然后缓缓转头看向了月仙。

    “昨天公子一口酒一首诗,出尽了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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