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灵-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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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能动了。
“扭伤也不至于这样啊!……”
这晚,严父在给严灵洗完脚后,贴膏药时小声嘀咕着,换上新膏药,端走洗脚水的时候,严父回头说了一句,
“明天请个病假!我也请假……带你上医院看看去!不能再拖了,看样子不止是扭了这么简单……”
第二天一早,严父骑着大二八,后座坐着严灵,来到了最近的医院,忙活了两个小时,没查出啥毛病来。
失望地背着严灵走出医院,严父站在医院门口沉默了一会儿,把严灵放上大二八后座,又骑上车子向东边行去。
“爸,不回家嘛?”
“不回,再去人民医院看看,这小医院水平不行。”
来到小镇最大的第一人民医院,挂号,排队,最后轮到了,医生一番发问,严灵不得已,只得把实情说了,看了看严父漆黑的脸色,严灵心虚地低下了头,
“大哥,这孩子的脚,恐怕不仅是从高处跳下来扭伤这么简单,我怀疑有其它并发的问题,需要抽血化验。”
“呵呵,医生,您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到了小孩都最害怕的地方,验血室,严灵也不例外,那闪着寒光的针头扎进肉里那一下刺痛,让严灵皱眉龇牙,但他从来就不知道哭是啥意思。
抽完血,便没他的事儿了,严父小心地收好验血单子,带着严灵回家,一路上严灵担心的责备倒是没有出现,父亲沉默了一路,默默地蹬着自行车,回到家把严灵小心地抱下车,放到床上,
“小子,这次脚好了以后,不能再这样顽皮了!你脚这样,爸爸也心疼啊……”
打针非得亲眼看着针头扎进皮肉都不哭的少年,鼻子一酸,两行热泪流了下来,
“呜呜~知道了,以后再也不这样干了……”
本来都以为没什么大碍的扭伤,几天后验血结果出来,却是令严家人大吃一惊,血检发现大量溶血性链球菌感染,医生诊断为关节炎!而且是类风湿性与风湿性并存的。
这关节炎可不是一般的病,风湿更是老年人才会生得比较多的病,这一个火气壮得不行的小少年,怎么会得这种病?为此严父还在医院与医生争论了一番,医生振振有词,最后对严父说,是不是风湿关节炎,打几针吃几天药,看看疗效就清楚了,打的什么针?青霉素肌肉注射剂,吃的什么药?肾上腺皮质激素!
如果把时光移到几十年后的后世,人们听到激素两个字就会浑身一激灵,而那时,治疗这种毛病也只能靠这个。
医生也跟严父说得很清楚,这关节炎产生的原因,通常跟拔牙或者骨骼挫伤有很大的关联,很多人都是因为这两个原因患上的,而且血检中查出明显的风湿关节炎的特征,确诊无疑!严父一琢磨,说得也有道理,这皮猴一样的小子,经常从二米多高的地方跳下去,以显示自已的威猛雄壮,这次扭伤也是因为从酒厂楼顶二米多高的会议室顶上跳下去摔的,而此前不久,这小子一颗牙长成背背陀了,就是旧的乳牙没掉,下边牙床又长出了一颗新牙,两颗牙长得叠在一起,只得在医院拔了一颗旧的。
严父也是个极度聪明的人,综合医生所说道理与实际情况一对比,便觉得医生的诊断应该没错,谢过医生,怏怏地拿着化验单和处方去交钱回家了。
回家把情况一说,全家人顿时楞了,这病可不是个简单的病啊!在那个时代,癌症被称为绝症,而关节炎被称为顽症,很难治愈!就是个扔钱的黑洞,而且是不见底的!
但严家到严灵这一代,也就这一个独苗儿子,严父三个子女中,就严灵这一个儿子,他上边还有俩姐姐,两口子为了生这个儿子还被当时的政策罚过款。
再花钱也得治啊!……
严父两口子下定决心,两口子都是工人,赚钱不多,所幸工作的厂子都是国营企业,工作收入稳定,全家人苦一点,挤挤也能治得起,那时的医药费远不如几十年后被人垢病的那么贵。
吃了几天激素药,打了几天青霉素,严灵的脚明显好转了很多,这让严家一家人脸上又重新看到了笑容。
医生说,看这情况,再接着用这药治上十天半个月,就好了。
哪知半个月后停止了打针吃药,没几天,严灵的右脚又开始疼了,而且还不止脚疼,连右手腕也开始疼了!
到医院去看,还是上次那个医生,又抽一次血化验,等拿到化验单后,医生沉重地对严父说,
“这孩子的病麻烦了,不仅很顽强,发病初期打了半个月的针,结果一停止治疗,没几天又犯了!而且这次化验还有游走特性,还得继续治疗!这次把时间尽量放长点!不然这游走特性,会让其它地方的关节也会疼的。”
严父一听,沉默了下来……
怎么办呢?只能按医生说的办,准备长期打针吃药吧,反正一家子也是苦日子过来的人,现在虽好了那么一点,也强不到哪儿去,再退回以前的日子,也承受得住,再苦也不能苦孩子!这病要是不治断根,以后严家这唯一的根,可就惨了,医生说过,这关节炎要是治不好,残疾率很高!
这个绝对的坏消息,在严父回家对家人说起的时候,严灵也听到了,小小少年便沉默了。
此后,少年一改以往跳脱的性子,变得沉默寡言,只是默默学习,默默一个人玩,每天由父亲用自行车载着送去打针,送去学校,背到三楼教室中放到座位上坐下,父亲才会爱怜看几眼后离去。
在学校一坐便是半天,期间不能去玩,也不能上厕所,少年学会了忍耐,极度的忍耐,也学会了观察和总结,少喝水可以在半天内一泡尿都没有,到了中午父亲背回家吃午饭时便能放一泡了,学会察颜观色,那些明显就是坏小子的同学,话都不与之说,不过身体这样,任何学校组织的劳动都参加不了,体育课也参加不了,就算这样,小校园里还是传开了谣言,那个叫严灵的小子装病,经常请假不来上学!而且因为装病,劳动课和体育课也不用上!其实这只是人性本恶的一种表现方式,小孩子啥也不知道,只知道严灵比他们在学校里过得舒服,大家都去辛苦拔草,就他一个不去,嫉妒心一起,便信口传出谣言。
严灵也知道有这么回事,但他只能默默地自已承受,在学校变得更加沉默。回家吃饭睡觉时,也不能与家人讲,讲了只是徒增烦恼,那个时代为人父母的人们,忙着响应号召建设四个现代化,大多都没有多少精力去管孩子,严灵想着,本来父亲要上班,要做家务,还得天天挤时间骑自行车载着自已去医院打针,去学校上课,够累了,在学校的遭遇要是说出来,只会给父亲再增添些烦恼罢了,没有任何用处。
默默过着这样的求医上学的日子,以前夏天的快乐时光一去不复返了,严灵变得默默无闻,在学校只有唯一的两个好朋友,一个男孩子黎鹏是同班同学,一个女孩子李英是同桌,在学校只是偶尔与这两个好朋友在课间聊几句,回家后也从不出门,不与街坊邻居说话。
转眼时光飞逝,五年过去了,小小少年已经长成了真正的少年,只是因为患病,没长个子,身高只有一米六。
这几年来,严父坚持为严灵治疗,无论刮风下雨,都坚持骑自行车载着严灵去打针去上学,严灵也在这几年间,看完了阁楼上所有的古典名著。
严灵的身体时好时坏,多打几天针吃几天药,便跟个基本正常的人似的,而只要敢断针断药,不出三天,必然又是病魔缠身,而这几年中,严明的关节患处,又增加了几处,右边股关节,右边肩关节,还有脖子。
身体好时,严灵还能在夏天去河里游游泳,享受一下难得的凉爽,身体坏时,便得请假几天不能去学校。严灵有时也看到父亲在守护他打针时一脸忧郁,不知道在沉思什么,严灵心里想着,可能是自已年龄越来越大,父亲在忧虑自已成年后怎么办,而他自已也开始思考这个问题,这样下去,成年后怎么办?
这时的严灵,在看到父亲桌上一本周易详解后,起初是好奇地翻了翻,这一翻不打紧,严灵彻底喜欢上了这种在中央国通常用来算命卜卦的古老学问,直接便把这本书拿回自已房间,晚上睡前倚在床架上时便研读一番,对于其中的四柱八卦什么的,看得甚是入迷,当看到这些理论还可以预测未来时,兴奋地翻到了后面的实例处,看了几个实例后,一晚上都没睡好,整晚做梦都是自已在算命卜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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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卜卦小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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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后,严灵觉得,自已在这方面挺有天赋的,而且也挺喜欢。这么艰涩的东西,居然都能无师自通,看书就能看得懂!
严灵是不知道,每当夜晚来临,在不知名的地方,有一个黑气团在阴暗无人的空间中辗转翻滚,似是痛苦莫名,而每晚在他睡着后,一股黑气便从他的鼻孔里钻出,小心地避开枕边的易经,蜷缩在房间的黑暗角落里瑟瑟发抖。
这一年严灵十四岁,也正是他遇上那连续三天恶梦的时候!
其实在他九岁新搬进这房间那年,地下那缕黑气便从床下钻出来进入了他的身体,一直在他身体里潜伏着,随着小男孩越长越大,睡梦中小丁丁开始耀武扬威时,这缕黑气便每晚都钻出来,躲到离少年最远的黑暗角落,直到这个恶梦第一次发生的晚上,房顶一团黑气射了下来,与墙角那团黑气融合到一起,那个黑暗角落猛然腾起一股惊天凶戾,床上被窝中酣睡的少年猛然一惊,脸上现出惊惧之色。
那时少年正在梦乡中徜徉,扑腾着以为是翅膀的胳膊飞翔在蓝天白云之下,远远的看见屋前那条河流,在阳光下闪烁着波光粼粼,少年扑腾着胳膊飞到自家屋顶上休息了一下,便又纵身一跃,扑腾着梦中的翅膀,向河流飞去,正在河中央时,天上不知道哪儿出现一朵黑漆漆的乌云,凶悍地向少年扑来,少年大吃一惊,顿时跌落河中,受河水一激,便醒转过来。
醒转过来以后,反复捏开关却是打不开电灯,钻到被窝里躲避墙角那未知的威胁,就这样反复折腾几次,直到最后一次开关打开了电灯,墙角那团黑气为躲避灯光,钻到了地下。
少年在恶梦中却是不知,他每次晚上看那本周易时,看得累了睡觉,都是把这本书放在枕头边,正好挨着床头开关,而每次他真正醒来,去摸开关时,都是先摸到这本书,而摸到这本书时,一股灼烈的阳气顺着他的手,进入身体,驱散了少年脑海中萦绕纠缠的一缕黑气,这时他打开电灯时,灯才会亮。
其实,之前反复惊醒时的少年,一直都是在梦中,受脑中那丝黑气影响,他所看到的一切虽然与真实场景无异,但那其实是在梦中,但同时他去摸开关的行为也是真实的,只有摸开关时接触到书,书中那道阳气进入他体内,驱散他脑中的那丝黑暗之气时,他再惊醒,捏床头开关,才能打开电灯,而前几次捏开关,其实灯都亮过,只是少年的灵魂受脑中那缕黑气影响,感知上以为灯没亮而已。
而这丝黑气,正是他所患之病的根源,这丝黑气从他九岁起开始,每天盘桓在他体内,吸取他的阳气,直到十四岁时少年初次发育,一股元阳之气大增,那黑气才不敢整天呆在他体内,大多数时间躲在房间地下,只有少数时间在地下聚集了足够的阴气时,才会出来作怪,趁晚上一丝阳性天光都没有时潜入少年脑中,偷吸一些阳气,待到受不了初发育少年勃然生发的元阳之气时,才再溜出体外,躲到房角黑暗处。
黑气每次出来作怪,少年次日便要进医院去增加打针吃药量,一直维持小半个月才能再次把病情压制下来。
这一切都在子夜浓重的黑暗下悄悄进行,谁也不知道,除了恶梦初起这天晚上,那老黑在阁楼遇上了久违的老对手后,又被那厮溜走了,老黑心中知道那个恐怖的家伙又回来了,但它只是一只老猫,除了生存日久有了些灵性外,并不能说人话,也不会写人字,无法对新主人明言,只是每晚更加警惕地盯着这户人家而已。
十四岁这年寒假到来时,严灵终于得知了自已这身体状况无法去上高中的消息,班主任对严父说过,严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