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村莫入-第1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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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华问冲和食人鱼之间仇恨的由来也算出现了一个清晰的脉络，真相这张大网无论是中心还是还是外围粗旷的大框架，都开始渐渐有了形状。
“哦，可是都消停了，钱风怎么又会跑去极乐鸟呢？马帮怎么也进了村呢？我听起来怎么像设计好的套路啊，就好像双方是被故意引见的一样。”宁胖子道。
罗茜摇头：
“不是的，真的是巧合。钱风……是……是被我邀请进极乐鸟的。我爸跟钱风爸虽然闹得有些不愉快，但是我们俩的友谊还不错，还经常联系。我那时候不了解极乐鸟的真相，以为它真的是一个人间乐园，所以打电话邀请钱风过来玩。顺便……
顺便把张檗波介绍给他。”
宁胖子眼前一亮，孙日峰也觉得惊喜。宁胖子故意大声道：
“哦！原来你是他们两的媒人啊！”
罗茜皱着眉头说：
“也不全是媒人啦，钱风一进村，各种乱七八糟的事就来了。我流产了，钱风急着把我送出了村，然后偶遇马帮，马帮又开始找起了麻烦，害钱风四处躲藏。钱风那时候根本就没时间和张檗波有任何深入的交流。
直到六年后，极乐鸟项目出了问题，我闻讯偷偷赶到极乐鸟去，但见里面的一切已经面目全非。我在那又偶遇了钱风，他牵着一匹马，马背上捆着两个用兽皮裹起来的孩子，然后把我拽离了村子。
我以为六年前他跟我一起出村后就再没进去过，谁之听他后来的讲述才知道，他居然一直蛰伏在村里。而且他当初进村根本不是因为我的邀请，而是……”
374进一步真相浮出水面（三）
现在，不管谁欲言又止，都会惹得孙日峰心里一阵痒痒。他死盯着罗茜，恨不得摁个快进键，或者把她知道的都给直接挖出来！
“是什么你倒是说啊！”宁胖子也很猴急，或者说他对食人鱼的过往很感兴趣。
罗茜接着道了：
“是因为张檗波跟钱风早就认识，我忘了张檗波当过两年的兵，他们就是那时候认识的。所以约钱风进极乐鸟的人其实是张檗波，钱风也是为了追求她而来的。
那时候，张檗波总爱叫钱风穷小子。其实钱风爸挺富有，可是钱风性格倔强，就想靠自己白手起家，所以留在大陆从穷小子开始努力打拼。
后来……后来不用我说了吧，你认识了钱风，我出了村，后来的事你比我清楚。”
罗茜说不愿意再说了，宁胖子贼笑的指着自己说：
“嘿嘿嘿，的确，最大的损友在这里呢。爷在村里初遇阿鱼，觉得此人英俊潇洒气宇不凡，于是上前与之套近乎，没想到至此成为一对好基友。
亏得爷眼睛贼啊，老早就看出这极乐鸟有问题让阿鱼留心着点，于是乎今天才会站在这里。要不，今天就没我们俩什么事，该喝茶喝茶，该逍遥逍遥了。”
食人鱼用手肘了一下宁胖子：“少来了，什么气宇不凡，你就是看我长得壮想拉个靠山罢了。”
宁胖子偷笑：“哈哈，是是是，爷是想拉靠山来着，却没想到拉到手的居然是个脾气比茅厕里的石头还要硬的角色，多少次害苦了我呀。”
接着，宁胖子又将对话转移到了自己和罗茜身上，他道：
“这大姐兜了这么大个圈子，其实是想用往事来欲盖弥彰，说到底，还是没有把为什么亏欠阿鱼的原因给说出来。”
罗茜侧开了脸，还偷偷看了一眼罗琳，显得难以启齿。罗琳是不会透露些什么的，她总是趾高气昂，也吐露过不觉得亏欠食人鱼什么。后来，食人鱼揭晓了答案，一来为了解开大家心里的疙瘩，二来觉得没必要再在这个话题上浪费时间。
他道：“我老婆那时候叫我穷小子其实不是嫌弃我，而是在提醒我。她知道一个跟我有关的内幕，但这内幕的黑白双方对她来说都是很重要的人，所以不能明说，只能通过暗示的方法来告诉我。我说得对吧。”
罗茜抬起头看食人鱼，眼神忽然变得不好意思了起来，不过她并没有理解食人鱼在说什么。食人鱼进一步解释：
“我明说了吧，罗叔叔，也就是你们的父亲去世之后，极乐鸟项目一度陷入困难，因为罗家没了顶梁柱，各类投资商就开始打起了退堂鼓，从而造成资金断裂。为了极乐鸟项目能够顺利的进行下去，你们两姐妹把罗叔叔留下的准备用来跟我们钱家道歉，确切的说是跟我道歉的金子全部私用了，因为那时候我爸已经去世了。
其实当年罗叔叔出卖我们钱家不单单是因为想脱身，更是因为想保住已经开采出来的金子，所以我钱家就成了转移警方和调查人员视线的鱼饵。我爸临终前告诉过我金子一事，接着罗茜你就给我打了邀请电话。
起初我还以为你是让我进村拿金子的，谁知道你们压根不提金子的事，倒是为了转移视线，给我做起了媒人。
罗茜，你把我老婆当做最好的朋友，当年便没有戒心的把金子一事告诉了她，因为你为私吞了我金子的事而感到愧疚，想找一个人排解一下内心的罪恶感。你以为我老婆会替你百分百的保守秘密，谁知她性格直爽，最见不得这世界上的肮脏和不公平的事，但又碍于跟你的好闺密关系，于是只能用‘穷小子’三个字来暗示我。
这三个字的含义我早就悟出来了……
听好了罗茜，其实当年我那么迫不及待的进村，并不是为了我老婆，也不是为了金子，而是为了寻找地婴。那些金子我一点都不在乎，所以你不用觉得亏欠我些什么，不用一见我就浑身不自在。因为我一见你浑身不自在，就会不由自主的想到当年那些事，于是我也会变得不自在。
而且罗茜，你是极乐鸟项目的受害者，我知道一切，但迟迟没有告诉你真相，让你这么多年来都处在揣测不安和寻找亲生儿子的混沌之中。所以我们俩扯平了，你没有亏欠我什么，我也对你没有亏欠了。”
这就是往事的真相，经这么一说，孙日峰终于觉得罗茜和食人鱼之间似乎暧昧却又没有“火花”的一切都变得自然了。怪不得罗茜会提着一大皮箱的金子进村交给食人鱼，也怪不得两人的眼神只要一正面触碰就会变得别扭。原来这不是暧昧，而是互相觉得亏欠对方，同时又觉得对方亏欠自己，但还能理解对方的心理状态在作祟。
罗琳依旧是那么对众人不屑一顾，也没发言，她觉得自己没错就无需多言。罗茜则吞吞吐吐，认为这一切尴尬极了：
“我……这……你、你说你进村是为了找地婴？”
“没错。”
“你为什么会知道村里有那种东西，就连我都不知道。”
“你为了让邀请更具吸引力就跟我老婆进行了合照，并把相片寄给了我，你觉得照片上的背景很美，但我看到那些藤蔓却觉得毛骨悚然。所以我就来了，因为我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些藤蔓。”
孙日峰曾听食人鱼说起过他在边境的一个小村庄见过地婴，不知两者之间是否有什么联系，他问：
“风哥，你说过的那个边境小村庄跟极乐鸟有联系吗。”
食人鱼道：
“一开始，我接到一个任务，任务让我们拿着枪和炮去某国边境的一个小村庄扫平反人民和政府武装。那个村庄不大，隐藏在一个悬崖峭壁之上，确实是绝佳的隐藏之地。那时候的我有一个信条，那就是军人对命令要绝对服从。
去之前，我没有质疑过这项任务的真实性，也没有怀疑过那村子里隐藏的，或许不是反动组织成员，而是地道的村民。”
376进一步真相浮出水面（四）
这时，全场安静了，大家已经听出来了，食人鱼认为自己袭击了平民。
宁胖子轻拍食人鱼肩头：“也许他们是暴力分子的家属，也许他们就是暴力分子，你们是正义的一方，别多想了啊。”
食人鱼眯着眼睛摇头道：“摸进村后我发现村里没几户村民，看样子也不是穷凶极恶之徒，但上头就认定他们是暴力分子。他们都是普通的血肉之躯，枪林弹雨之下很快就都没了生命体征。但是，让他们倒下的过程的确极其不普通。
那一幕我永生难忘。我冲进了一个四面窟窿、被许多藤蔓入侵了的房间，然后跟一对夫妻相遇了。因为上头下的命令是说对方非常穷凶极恶，只要遇见就立刻毙之，所以一见屋内有人，我没多想什么便开了一枪。
我的枪法是非常准的，如果当时顺利的话，那颗子弹已经击碎了其中一人的胸膛。可是没有，我一开枪，墙上的藤蔓就像活了一样在夫妻二人面前编织成了一张网，把我的子弹拦了下来。我当时整个人都懵了，我以为屋子里有什么机关，可屋子是用泥巴搭建的十分简陋，一目了然，不可能有什么机关。
隔着网子，我跟那对夫妻面面相觑，他们非常害怕的依偎在一起，眼神里流露的是恐惧和绝望，看不出一丝暴力倾向。凭我多年与暴徒对峙的经验，我确定这对夫妻没有攻击性。可就在那时，我的战友听见枪声冲了进来，他是一个雄壮的德国人，根本不听我的劝阻冲进来提着枪就开始对着对方扫射。
那些藤蔓，真就像活的一样在为夫妻不停地挡子弹，可惜子弹多速度快，漏网的子弹还是把夫妻俩打成了筛子。
后来，更多的特种兵因为听见枪声冲进了屋子，大家都说看见了藤蔓飞起来挡子弹的奇特现象，还有一个特种兵在发现了一个被挂在藤蔓上的婴儿！
不过，当他们把婴儿抱在怀里后才发觉婴儿没有生命体征，摸起来很像蘑菇或者一种水果。
因为对这次作战抱有怀疑，回到部队以后，我不停打听这次任务背后的真相，可是长官们守口如瓶，那天一起参战的战友们也怕被卷进麻烦之中不愿意承认我们袭击了一群没有暴力倾向的人。
是的，只能说他们是没有暴力倾向的人而不能说是平民，因为那些怪异的画面，证明了他们不是平凡的人。
那次任务让我染上了心魔，我忘不了那些藤蔓，我渴求真相，尽管，我因为这心魔被长官和战友们的三缄其口排挤，从而结束了特种兵生涯。
离开部队后我就回到了香港，回来正好听见老爸说罗家不仁义，出卖了我们钱家。马帮当时疯狂的在找我钱家的麻烦，我就帮着老爸把在大陆的生意全部关闭了。那之后，我的生活陷入了一段时间的沉寂，但仅仅是生活，我的心还是住着心魔。
因为心魔，我几乎每日每夜都会梦到那村子里的一切，我忘不了那对夫妻无辜的眼神，忘不了那可谓妖魔化了的藤蔓。
好在，就在我快要被心魔折腾得食不知味夜不能寐之时，罗茜给我寄来了照片。我一看照片兴奋了起来，因为照片里作为背景的植物就是那些神奇的藤蔓！
我当然不能错过这次机会，于是我立刻回应了罗茜的邀请，动身前往了水东村。
这才是我迫不及待进村的原因，不是因为金子，也不是女人，而是为了搞清当年任务的真相。即使不能，也总能调查出个什么来缓解我心中的魔。”
食人鱼的往事说完了，话毕，每个人都在心中沉思着什么。
罗茜嘀咕：“哦，原来是这样，我还真以为你是为了张檗波进村的呢。”
没想到，食人鱼浅浅一笑补充了一句说：“她也是原因之一嘛。”这时，越野车前一直和孙日峰他们对话的人又开口说话了：
“哈哈哈，这样就对了，你们还有什么往事，还有什么恩怨矛盾就在这里都解决了吧，反正时间大把大把的有。”
宁胖子接话：“然后你就在一旁聆听，捡一些有用的情报是吧。啧啧啧，还有脸说自己是官方的，我就没见过哪个官方的要用这种方式来捡情报。”
越野车前那人冷笑了几声，但并未对宁胖子的话作出解释和反驳。忽然，罗琳朝着狼牙开始咆哮：
“艾力！看你干的好事！”
对了，狼牙出现在了自称官方的组织里，他难道也是官方的人？还是实际情况比看到的更加复杂，从而让罗琳如此歇斯底里。
狼牙依旧纨绔：“我干了什么好事？”
越野车前的人打断两人的对峙道：
“行了行了，母子要吵架的话往后时间多得很，我答应了你不会伤害你妈的。现在，最有价值的不是吵架，而是那个胖子。”
胖子？坑里有两个胖子，是胖保镖还是宁胖子？
宁胖子明知说的是自己，却把矛头甩给了胖保镖说：“啊？你说那个胖子啊，他很有价值？”
“死胖子，我是说你，就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