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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老兵不死-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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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必须点赞,讲得自然从容,我很受感动。”

    “只有我发现王烁长得好帅吗?”

    “真是个优秀的讲解员,为你点赞。”

    啪啪啪啪啪啪——

    热烈的掌声响起,送给王烁的。

    王亮点了点头,对于孙子的表现基本满意。

    但他还有一些东西要补充。

    “那位呼喊向我开炮,最后牺牲了的战士名字叫于树昌,他很伟大。但还有一个人我们永远不能忘记,他的名字叫蒋庆泉。实际上蒋庆泉才是电影《英雄儿女》里王成的最早原型。”王亮道。

    蒋庆泉与于树昌的命运不同。

    于树昌牺牲了,而蒋庆泉在看着如潮水般逼近的敌人,拼尽全力,冲着步话机嘶吼:“别废话!向我开炮!向我开炮!”之后,他没能等到我军的炮火,就被敌人的弹片击中了肚子,还有一块弹片崩到了眼睛。

    忍着伤痛,透过血迹模糊的双眼,蒋庆泉在地上爬着、摸索着,他想找枪自杀。

    枪还没找到,又一枚敌人的瓦斯弹击中了暗堡。

    瞬间,他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了,他失去了知觉。。。。。。

    全本欢迎您! t1706231537

 0157 遗失的英雄

    0157 遗失的英雄:我就是王成,向您报道!

    当蒋庆泉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躺在美军卡车里,因为旁边的弹药箱上面分明写着洋文。

    还有外面的交谈声,都不是中国话。

    手和脚都被捆绑了起来,忍者身上的剧痛挣扎了几下,捆得很结实,根本就挣脱不开。

    没有牺牲!

    被俘虏了!

    作为战俘,蒋庆泉被运到了美国人的医院,接受进一步的治疗。

    与此同时,美国人试图去感化他,并且给出了他三条路让他去做选择。

    第一条:去日本进修,给美帝当间谍。

    第二条:去台湾,可以享受优渥的待遇。

    第三条:关进战俘。。。。。。

    前两条路都被他毅然拒绝了,蒋庆泉被关了起来,遭受着非人的折磨。

    首先,敌人要在蒋庆泉的身上刺字。

    这是一种手段,为了套取情报亦或是摧毁战俘意志。

    刺字,是文化上的虐囚。

    的需要他拼死反抗。

    美军心理战部队于1947年组建,后改编为第1无线电广播与传单散发连。

    这支部队的专家认为,中国军人有着坚强的信念,肉体拷打只能成为刑罚的一部分,往往无法摧毁中国军人的意志。

    而中国人爱面子,对尊严极为重视,当叛徒会成为永恒的耻辱。

    在中国漫长的历史长河之中,在脸上和身上刺字就是对犯人的一种人格侮辱和标记。

    因此他们结合台当局提供的资料和建议,在台特务的配合下,美军采取了一种在战争史上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方式,在战俘的脸上和身上刺字。

    蒋庆泉不干,敌人每一次试图要往他脸上刺字的时候,他都拼死挣扎。

    最后字没有刺成,而他也被剥夺了所有优待条件,被送往釜山战俘营。

    在战俘营门口,十几个拎着棍棒的南韩军人出现在了蒋庆泉的面前。

    他们嘴里喊着口号:“往死里打,他是个顽固分子,必须好好教育一下他!”

    棍子是铁做的,砸在身上很疼。

    南韩的警察和宪兵们纷纷围过来看热闹,蒋庆泉的血性也上来了,既然连死都不怕,还怕个球?

    你们干我?

    那老子让你们都死!

    拳头一攥,跟这帮家伙拼了。

    一拳闷倒一个棒子,其他的棒子犹豫了片刻又冲了上来。

    最终,蒋庆泉还是因为寡不敌众b被按在了地上。

    折磨,非人的折磨。

    就在蒋庆泉绝望至极的时候,他分明听到有人在朝自己喊话。

    是熟悉的汉语:“同志!你要坚强起来!做一个中国人就挺起胸膛!咱们中国人都是硬骨头!咱们打不垮也吓不垮!”

    是同样被俘的战友们。

    蒋庆泉顿时就有了主心骨,他这一刻意识到,自己不是在孤军奋战!

    战俘营分为东西两侧。

    支持蒋庆泉的声音来自于东侧,那里关押的都是和蒋庆泉一样坚决要回大陆的志愿军战俘。

    南韩士兵把被打得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蒋庆泉扔进东屋,里面的战友们连忙给他包扎,并道:“同志,你是好样的,有勇气,是汉子,是中国人!”

    后来,他才知道。

    东屋的都是坚决要回大陆的,而西屋。。。。。。他们享受着优渥的待遇。

    东屋的战友们互相鼓励着,打着气,和敌人针锋相对地做着斗争。

    战友当中有念过几年书的,他教大伙朗诵由叶挺将军书写的《囚歌》。

    为人进出的门紧锁着,

    为狗爬走的洞敞开着,

    一个声音高叫着:

    爬出来呵,给尔自由!

    我渴望着自由,

    但也深知道——

    人的躯体哪能由狗的洞子爬出!

    我只能期待着,

    那一天——

    地下的烈火冲腾,

    把这活棺材和我一齐烧掉,

    我应该在烈火和热血中得到永生。

    这就是那个年代真正的中国军人,有着高尚情操,一身凛然正气。

    还有一首歌,他们一遍又一遍地去唱。

    “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钢,比铁还硬比钢还强。向着法斯齐开火。。。。。。向着新中国发出万丈的光芒。”

    而与此同时,志愿军营地。

    在听说蒋庆泉‘向我开炮’的事迹之后,战地记者写了一篇名为《顽强的声音》的战地通讯进行报道。

    这是英雄啊!

    然而这篇报道还没有来得及发,上级就来了通知:不要再宣传蒋庆泉了,他被俘了,因为他的名字出现在了战俘名单之中。

    以当年人们的观念与规定,不管这个人曾经做出过怎样的功绩,只要他被俘了,所有的以往就一阵风吹散了。

    战俘营中蒋庆泉靠着顽强的信念,和战友们互相鼓励着,又一次守住了“阵地”。

    一九五三年八月份的一天,蒋庆泉和这部分坚决回国的战友,突然被带出战俘营,押上了一艘登陆艇。

    一路上他们已抱定要被处决的准备。

    万万没想到,等待他们的竟是一个天大的喜讯。

    “同志们,祖国派亲人来接你们了!”

    当听到来人说出熟悉的汉语的时候,战俘营里的人都哭了,真的是没想到啊。

    那种心情,没有亲身体会的人永远都不能体会得到。

    终于可以回家了!

    哭成一片,一片哭声,都哭。

    没有一个不哭嗷嗷的。

    代表过来了,给战俘们一人一跟香烟,中华的。

    而蒋庆泉没想到的是,自己一辈子被几张纸压得喘不动气。

    几张纸:档案,永远抹不掉的东西。

    回国后,蒋庆泉在专门接收管理志愿军战俘的管理处接受审查。

    再后来,回到了他的辽省农村老家,当了几十年的农民。

    王亮继续道:“二零零九年的时候,蒋庆泉和儿子到丹东参观抗美援朝纪念馆。一向老实厚重、沉默寡言的老人在现场突然发了火,说什么也要把一张炮兵阵地的照片扯下来。老人的儿子和纪念馆里的工作人员费了好大劲才把老人拦住。”

    老人哭了:“当时我喊‘向我开炮’,他们为什么不开炮?开了炮我就死了,就不再会当战俘了!我给祖国丢人了,我不配当共产党员。我的屈辱和痛苦,你们根本就体会不到的!”

    现场的参观者和网友们都听得入迷了,这些人,这些事,他们从未听说过。

    王亮:“炮兵当时没有开炮,仅仅是因为炮弹打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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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58 我就是王成,向您报道!

    0158 我就是王成,向您报道!

    当喊出‘向我开炮’这四个字的时候,蒋庆泉是抱着必死之心的,但无奈造化弄人,他没能成烈士。

    而活下来,他承受了很多的屈辱和痛苦。

    想想这样一副情境,在一九六五年的深夜,崇拜战斗英雄的年代里,村生产队组织大伙看了电影《英雄儿女》。

    蒋庆泉的老婆直称赞剧中的主角王成英勇无畏,是她心目中的偶像。

    但殊不知,剧中的王成就是她一直以来的枕边人。

    蒋庆泉没有说话,他一看就能明白,电影里面说的实际是自己做过的事。

    但他不敢声张,只是默默地流眼泪。

    他回家之后蒙着被子偷偷哭了整整一晚上。

    第二天在地里干活时又悄悄掉眼泪,他不能让别人看见,更不能让人知道,因为他心中压着那个战俘的重负。

    蒋庆泉认为:王成是英雄,而自己不是。

    蒋庆泉没敢对任何人提及当年的事情,当有人问他当年都怎么打仗的之类的问题的时候。

    他就搪塞道:“我没打多少仗,我就会唱歌,我给你唱个歌吧。”

    遮遮掩掩就过去了。

    回忆都没法跟人分享,无论是让他激动的,还是让他难过的,都不能跟人家分享。

    一辈子的阴影。

    就这样蒋庆泉在孤独中沉默了下去,那曾经气吞山河的英雄气概和壮烈往事,在他看来,都只属于电影中那个高大的形象,而与自己已没有丝毫的关联。

    一晃四十多年过去了,在辽省这与世隔绝的小村,蒋庆泉渐渐老去,白发苍苍。

    他不知道山外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他不敢迈出去,他觉得自己没有脸迈出去。

    二零零四年的一天,忽然有几个邻居跑进了蒋庆泉的家,他们兴奋地说,在电视上有人提起了他蒋庆泉的名字!

    邻居激动地手舞足蹈:“电视里面的人提到你了,信息啥的都对上了!你就是王成的原型啊!”

    蒋庆泉摇摇头:“那不是,不是我。”

    邻居:“那咋不是你?人家提你蒋庆泉了,当兵的年份,退伍的年份,都对得上。”

    蒋庆泉:“天底下叫蒋庆泉的人多着了,志愿军几十万人,重名了。”

    王亮抹了抹泪水,他为什么要帮助老兵?

    就在于此。

    王亮:“蒋庆泉的第一反应不是激动,不是兴奋,而是茫然和慌乱。他早已经不习惯自己的名字能和英雄二字挂钩了,这个本打算在偏僻的小山村里就这么终老一生的老人,他当然没法去想象,这世上还有竟还有人一直记挂着他,甚至苦苦寻找着他。”

    蒋庆泉没有站出来的愿望,他想,就让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永远烂到肚子里去吧。

    二零一零年,当年写下《顽强的声音》的战地通讯记者和当年的几个老战友几经周转找到了蒋庆泉,而且把当年描写他英雄事迹的那篇战地通讯的手稿交给了他。

    经过媒体的报道,当年的老战友看到了。

    他们千里迢迢来了,为蒋庆泉证明。

    蒋庆泉这才终于坦然地说出了那一句:我就是王成。

    有人问蒋庆泉为什么一直保持沉默。

    蒋庆泉回答道:“银幕上的英雄王成牺牲了,而我还活着,我有过那段经历,我不想给英雄抹黑。”

    讲到这里,评论区沦陷了。

    现场的参观者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英雄不应该被埋没,战俘经历了更严酷的折磨和考验,他始终坚持着要回到祖国,而不是去台湾。他们都是好样的,人民不应该忘记他们,政府更不应该亏待他们。他们是英雄!”

    “历史不会忘记蒋老先生的,最可爱的人,共和国的土壤里面有他们血染的风采!”

    “小时候《英雄儿女》的电影,王成的形象历历在目。现在才知道他竟然是我们县的老前辈!”

    “请善待他。”

    “祖国不能忘记,人民更不能忘记!”

    王亮继而道:“士兵,对于战争的进程影响甚微,但是作为一个个体生命,每个人会有每个人的独特记忆,它不等同于历史教科书上那些冰冷的数字和客观的记载。对于战争的意义和战争的记忆,在决策者、旁观者、历史研究者和亲历战斗的普通士兵间,是不一样的。”

    ——————————

    在管理处的一年时间里,蒋庆泉同另外十五名战士分在同一个班。

    每天的生活就是认罪和检讨,不讲功劳,只讲过错。

    他们仍然可以穿军装,用着印着抗美援朝的陶瓷缸喝水。

    但他们不再被认为是军人。

    负责教育审查归俘的干部有这样的论断:“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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